7 H
“……後來将軍他都不顧旁邊有人,親自把殿下抱回來了,也幸好将軍動作快,又請了禦醫來,才沒耽擱……禦醫說幸而就診及時,只等熱退了,就可痊愈!”錢塘眉飛色舞地說著,替軒轅瀝換下額上捂熱了的毛巾,又重新浸了冷水,擰幹給他敷上,“将軍看著兇,可還是很關心殿下的!”
軒轅瀝閉目聽著,直到錢塘說到最後一句話才慢慢睜開眼睛,他眼裏還帶著血絲,眼眶底下也有青烏,不過眸子裏帶有笑意。
“老夫人聽說殿下病了,還把将軍叫過去好生訓了一頓呢……”錢塘沖軒轅瀝眨眨眼,聽濤軒裏的人都知道那天将軍和殿下吵了架,連霜兒姑娘都被吓住了,就算他們都被将軍威脅,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姜還是老的辣,很快就從下人口中的只字片語把事情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錢塘一面說,一面覺得這次有老夫人,可算是為殿下出了口氣了。
軒轅瀝靜靜聽著,突然眉心一皺。
“啊,糟了,我忘記吳太醫吩咐不可吵嚷的,殿下可是頭又疼了?”錢塘忙将話語放輕,看向擡手揉著太陽穴的軒轅瀝。
軒轅瀝疲憊道:“無妨,老毛病了,太醫也說是新病引的舊疾,讓我休息一會兒……”
錢塘不敢做聲了,軒轅瀝阖上眼皮,自己揉著刺疼的地方。
一只溫暖幹燥的手掌覆上他手背,代替軒轅瀝輕柔地按著頭疼的地方。
軒轅瀝睜開眼,想起身,被楊息按住:“你想繼續卧病不起,我也不攔著你行那勞什子虛禮。”
軒轅瀝淡淡一笑:“将軍,你關心別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楊息忍著怒氣,咬牙道:“我今日不想跟你吵。”
在戰場上鍛煉得向來忍功非凡的大将軍,總是在這個人身上破功。
楊息雖然語氣不好,手上的動作卻極為溫柔,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貼著軒轅瀝的頭皮,指尖蘊了內力,手掌覆蓋之下的溫暖纾緩了不時刺痛的經脈,令軒轅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多謝。”
楊息硬聲硬氣道:“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你無需道謝。”
軒轅瀝慢慢彎起了嘴角,問道:“錢塘呢?”
“我叫他去給你煎藥了,或者,你想讓他來給你按腦袋?”楊息危險道。
軒轅瀝微微搖頭,體溫高得不正常的手輕搭在楊息威脅著要離開的手掌,“不,你就很好。”
楊息眼神複雜,盯著自己指縫中柔軟烏黑的發絲,又看著軒轅瀝疲憊虛弱的臉色,沈默半晌後道:“那天,你為何說自己是景帝的磨刀石?”
他認真地觀察著軒轅瀝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蒼白的臉上除了平靜與淡然,并無半分警惕。
軒轅瀝道:“你又為何覺得我不該争那把龍椅?”
“因為……因……”楊息頓住了,有些怔愣地看著眼神清亮的軒轅瀝。
因為傳聞中,他是那個狂暴殘虐的廢太子。
而在濯南與軒轅漣朝夕相處出生入死的兩年裏,他主觀地認為軒轅漣比當初還是太子的軒轅瀝強十倍百倍。
可是那日在內務府,楊息看到的軒轅瀝與傳聞根本不符。
軒轅瀝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問道:“那日在內務府,你親眼看著我刺了張交一劍,覺得我殘暴?”
楊息搖搖頭:“你這麽處理,是最妥當的。”
既能震懾當場,又給薛貴妃一個臺階下,換做楊息,也未必能有如此反應。
軒轅瀝虛弱笑道:“同樣的舉動,不同的人,自然會有不同的解讀。”
楊息皺眉:“你是說,人言可畏,傳聞不能盡信?”
軒轅瀝卻搖了搖頭,并未繼續這個話題,只道:“景帝子嗣稀薄,一共五個兒子。長皇子軒轅泯心智如同五歲稚兒,不堪大任;四皇子軒轅溢自幼體弱,能不能撐得過二十還是問題;五皇子軒轅淇年僅十歲,還太小了……若要從這其中挑一個立儲,論人品才學,只有軒轅漣能堪,只是他從小性子比較軟,需要磨練。”他看了眼面露驚訝的楊息,繼續道:“景帝心屬的儲君是軒轅漣,你是站在軒轅漣一邊的,作為磨刀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早日成長起來,好讓我卸了任專心和你過日子。”
楊息震驚地看著軒轅瀝,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方才說什麽……”
軒轅瀝也詫異他反應有些強烈,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次,看著楊息越來越糾結的神色,不明所以。
軒轅漣半年前從邊關調回,不久後軒轅瀝便成了廢太子。
軒轅漣在和自己相處的兩年裏,不止一次提到過他佩服太子哥哥,事事都比他做得好,只是楊息通常不以為然。
軒轅瀝被立為太子之時,怆國內憂外患,景帝根基還不穩固,正需要立一個沒有背景的皇子,以便平衡各方勢力……
“你……”軒轅瀝睜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瞪著床帳頂,身上的男子壓在自己身上,緊緊擁著自己。
他感覺到,楊息好像是在顫抖。
楊息也不明白為何聽完軒轅瀝平淡敘述的話之後,心裏會泛起一絲難平的疼痛。
這個人,明知受人利用,也不曾覺得委屈、難過、不平嗎?
想起軒轅瀝說想和他專心過日子的時候,楊息又覺得心中雖然酸澀,卻也有一點甜蜜。
這個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隐忍、包容、溫柔。
楊息只覺得心裏被各種感受充斥得滿滿的,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鼻腔裏滿是軒轅瀝身上淡淡的藥香味。
楊息道:“我……我想要你。”
軒轅瀝略有訝異,仍是道:“現在?我要先去梳洗──”
楊息握住他的手腕,打斷他的話:“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他低頭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紅唇,剛喝過水的兩片唇還帶著水光,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比平時紅潤許多,顯得無比誘人。
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楊息盯著那兩片唇時,就淡去了繼續解釋的心思。
他低頭吻上了軒轅瀝溫度炙熱的唇。
拉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楊息溫柔地在被子裏剝下了軒轅瀝的衣服,略顯粗糙的手掌撫摸在滑膩溫熱的皮膚上。
掌下的人身體瘦而不弱,肌肉富有彈性,楊息揉撚著軒轅瀝兩枚淡色的乳頭,看他本就因發燒而微紅的臉上又被情欲染了層紅色,烏眸瑩著水光,明豔動人。
雖然自己胯下硬得發疼,楊息仍是耐心地挑逗軒轅瀝,緩慢撫弄他身前的已經硬起的玉莖,并從床頭暗格取出備好的軟膏,伸入一指,在軒轅瀝後庭按摩擴張。
軒轅瀝側卧在他身上,喘息漸重。
楊息将軒轅瀝下巴挑起,咬住了他的下唇,厮磨著軒轅瀝的唇舌。
後穴在楊息的開拓之下,已能順利納入兩指,穴口濕潤,甬道裏更是柔軟熾熱,令楊息不禁回味起這個地方是如何銷魂,再耐不住,撤下手指,換上了自己的肉棒。
肉根一插到底,在軒轅瀝壓抑的呻吟之下,楊息停住了動作,感受著直腸包裹絞動著肉棒的感覺,他不禁低嘆一聲。
身下之人眼睛濕潤,唇瓣被他吻得紅腫,臉上一副壓抑忍耐又愉快的模樣,令他覺得可愛無比。
待軒轅瀝适應後,楊息這才緩慢動作,深入淺出。
軒轅瀝從未被楊息如此溫柔對待過,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他抱住了楊息有力挺動的腰,喘著氣道:“你為何……”
楊息低吟一聲,将自己更送入軒轅瀝體內,打斷了軒轅瀝的話,他換了個姿勢,讓軒轅瀝分腿坐在他身上,撥開他汗濕的頭發,道:“過去種種都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
軒轅瀝睜著濕潤的眼睛看著他,皺了皺眉,搖頭想說什麽。
楊息咬了咬牙,不等他說,用力頂弄,聽著軒轅瀝連呻吟都變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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