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傾心

2.你才是李家四小姐

蘇府,坐落在洛陽城風景最秀美的北城中央,府邸占地相當大,幾乎占了整個北城的半壁江山。

蘇府門口的青石臺階上,杜管事緊皺的眉頭一舒,急忙迎了上來,道:“少爺,您可回來了,奴才等您等得都快急死了。”

“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是去了趟一品樓,便将你急成這樣了?”

杜管事哭喪着一張滿是褶子的圓臉,道:“還不是李員外家的那個三小姐麽。今個兒晌午又來了府裏,跟老夫人一起用了午飯,卻賴着不肯走,偏說春日郊外的空氣好,要等少爺您回來一起去踏青。”

“知道了。”蘇子煜眉頭微微一皺,便擡腳走進了府內。

李員外是洛陽城中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雖然姓李,卻和皇親國戚毫不沾邊兒,李家與蘇家一樣,皆是靠着絲綢飯莊、玉器水運,一輩輩積累起來雄厚的家業。

李員外膝下無子,只有三個貌美如花,卻被寵得刁蠻任性、無法無天的女兒。

傳聞,前兩年,吏部侍郎之子娶了李員外家的大千金,結果,不出十日,便因喝花酒被李家大千金五花大綁着扔進了後院的半深不淺的廢井中,若不是奴仆救的及時,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了。

随後,這件事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成了洛陽城中家喻戶曉的談資。

後來,又傳言說,去年縣令之子壯着膽子,迎娶了李家的第二個女兒。不料,成婚當晚,李家二小姐便因新郎官兒醉酒嘔吐,弄髒了身上的嫁衣和床上被褥而大發脾氣,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愣是将堂堂的七尺醉酒男兒提臂扛起,狠狠地來了幾個過肩摔。

如此一來,洛陽城中便有了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傳聞:李員外家的女兒,其實,并非學琴棋書畫的,而是暗地習武揍夫的。

礙于李員外的勢力與家財,受害的大女婿和二女婿,面對如此剽悍潑辣的媳婦,硬是強笑言歡的忍受了下來。洛陽城中的其他未娶親的公子哥兒,則對他們卻心生了感激之情,因為他們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将李員外家的兩個祖奶奶娶回了家。

可是,還剩着一個呢。

莫要忘了,李員外是有三個千金小姐的。

雖說是還剩了一個三小姐,不過,倒也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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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嘿嘿,奸笑一聲。因為,李員外家的第三小姐,李盈盈,早已瞧上了蘇府的俊少爺,蘇子煜。

如此一來,蘇子煜便宛然成了救人于苦海的活菩薩,拯救了洛陽城中的其他少爺公子。

一品樓。

一間堂皇富麗的雅間中。

公子甲陰險一笑,道:“我出二百兩,賭蘇子煜與李家三小姐成婚之後,定是會如他大姐夫和二姐夫一般,不是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井裏,就是被李家三小姐來幾個過肩摔。”

公子乙聽了,輕笑着搖了搖首,他幽幽地飲口茶,翹着二郎腿道:“不,我出二百五十兩,賭蘇子煜絕對不會娶那個刁蠻悍女。”

“雖說是個悍女,但也是閉月羞花的美人兒啊,我不信美人兒倒貼,他蘇子煜都不要。”

“那我們便賭一賭?”

“好好好,那我來做見證,看看你們二人誰能說中。”公子丙拍桌一笑,收起手中的折扇,笑得好不狡詐。

于是,幾個游手好閑的富貴公子哥們兒,便整日暗地裏派人打聽、偷窺着兩人暧昧關系的進展程度。不為別的,只為賭局裏的那二百五十兩銀子。

***

北城門口,高高的圍牆下,坐着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乞丐,她髒兮兮的小手中,捧着一塊通透溫潤的玉佩,那小心翼翼的姿勢,那滿腔愛意的眼神,仿佛放在她的手中,并非一塊玉佩,而是一只香噴噴的燒雞一般。

她面前還擺放着一只破口瓷碗,瓷碗裏面,還有些許的馊饅頭和剩菜。

老魚頭用讨來的錢換了些粗劣的薄酒,他就着瓶口,一口口慢慢喝,邊喝邊向北城門口的方向走。

待瞧見了小五,老魚頭咧嘴一笑,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道:“小五,今日可搶到一品樓免費的肉包子了?”

小五盯着玉佩,連頭也沒有偏,便幽幽道:“沒有。”

“唔,我忘記了,你是去看蘇家的美少爺去了。”老魚頭略一仰頭,又喝一口酒,瞥眼瞧見她手中的玉佩,便挑眉道:“這玩意兒是哪兒來的?不會是你撿來的吧?”

小五聞言,眼角一彎,将玉佩伸到老魚頭的面前,笑意盈盈道:“這玉佩,是美少爺借我吃飯的。”

老魚頭哼哼一笑,一臉的不信,看也不看那玉佩一眼,道:“借你換

錢吃飯?”

小五搖頭道:“不是,他說,要我拿着玉佩去一品樓要些吃的……”

頓了一頓,小五歡喜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她倏地一把拽住了老魚頭的胳膊,道:“可是,老魚頭,我不能去,我若是去了,飯後,樓裏的小二定會将美少爺的玉佩收回。我不能去,我寧願餓肚子,也要親手将這玉佩重新送還給少爺。”

酒很快剩得不多,老魚頭索性便仰頭對嘴倒,喝完之後,他将空瓶插在了腰間,道:“随便你吧,不過……我若是你,一定會将手臉洗得幹幹淨淨,然後再去還玉。”

老魚頭說的很随意,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相信,蘇家少爺将自己價值不菲的玉佩交到素不相識的乞丐手中,雖說蘇子煜會叫一品樓的廚子,偶爾做些免費的肉包發給街邊的乞丐,但那些都是個小錢兒小利,并算不得什麽。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給了,也是用來打發像他們這種沒有什麽見識的乞丐罷了,定不是什麽好貨色。

小五眼睛卻一亮,連忙點頭道:“對對對,老魚頭你說得對極了,明日我一定将手臉洗得白白淨淨,然後才去見少爺。”

小五的臉上泛起了花,老魚頭卻因為方才的酒嗝皺了皺眉頭,他往殘破的草席上一躺,歪歪斜斜,道:“得得得,趕緊收好你的玉佩吧,我可要睡午覺了。”

将小巧的玉佩,輕手輕腳的收入懷裏,小五這才輕吐口氣,全身放松的靠在了城牆邊。

一縷輕柔的清風拂過,将嫣紅的桃花瓣,吹落在她面前的破口瓷碗裏。

忽然想起蘇家美少爺發間帶落花的情形,小五無聲一笑,拾起那枚嫣紅的花瓣,叼含在了嘴角。

軟軟的,香香的。

小五仰頭,望着遠處的藍天,腦海之中,莫名其妙的浮現了一個大膽的好奇:不知那迷人少爺的唇瓣,是不是也如這桃花一般的芳香柔軟。

“小五,你這個色胚,嘴裏叼着花瓣,想什麽好事呢,竟然想得都出了神。莫不是春天到了,你也跟着發情了?哈哈哈。”

聞言,小五微怒,偏頭,瞧見了滿臉壞笑的小蚊子。

“死蚊子,你來做什麽?”小五眉頭微蹙,冷哼一聲,将口中紅豔豔的桃花瓣吐了出來。

小蚊子倒也不在乎她的惡劣态度,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同樣背靠城牆,笑嘻嘻的道:“

沒什麽,只是過來告訴你今日幫主投票的結果。今年丐幫的幫主,是我爹的了。”

小五聽了,只覺得牙根癢癢,她睜圓了水眸,瞪了他一眼,道:“還好意思說,半個燒餅便将老魚頭的選票買走了,其他投票給你爹老蚊子的乞丐,是不是也是這樣收買的?”

還未完全熟睡的老魚頭,朦朦胧胧中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這小五。

真是個小心眼兒的丫頭,怎麽總是拿着這件不光彩的事不放?

老魚頭不悅的悄悄撇撇嘴,翻個身,便打起了呼嚕,繼續假寐,裝作無事人一般。

小蚊子并不答話,只是歪頭一笑,沖着小五做了個氣人的鬼臉。

小五瞪圓了眼,咬牙道:“你爹做了幫主又怎樣,反正是一年一換的,死蚊子,你少在我面前臭顯擺。”

“那還不簡單。”小蚊子咧嘴一笑,忽然起身跑開了,待他跑遠了,小五已經一時半會兒抓不到他了,他才高聲道:“小五,你是不是傻?我爹若是想做明年的幫主,到時再用燒餅收買不就好了?哈哈哈。”

小五急了眼,一躍而起,道:“死蚊子,明年還想讓你當幫主?你這貪心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小蚊子見勢不妙,急忙拔腿就跑,邊跑還不忘邊叫喊道:“小五,你這個小悍婦,你如此愛揍人,該不會是李員外家丢失的四小姐吧?啊?哈哈哈……”

李家的小姐,個個剽悍刁蠻,雖然貌美如花,但卻是整個洛陽城未婚男子的噩夢。

洛陽城中未婚配的男子當中,便有那善良俊雅的蘇子煜。

小五一聽,心中微微的怒氣便再也提不起來了,她愣愣的瞧着小蚊子跑遠,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回過神,蹙眉低語道:“死蚊子,你才是李家四小姐。”

她不是李家四小姐,她是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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