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動情
24.公主春宮圖(二)。
木桌兩旁的賓客中議論疊起,雖是小聲,卻也是嗡嗡作響。
賀蘭墨雲倒是全然不在意,徑自穿過聲聲議論,坐在了公主的身邊。
他斜挑眉梢,勾唇笑了笑,生出一絲不羁的妖嬈,“公主,方才我忙着沐浴換衣,所以來遲了。”
聲調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沒有一絲應有的不安和歉意。
李令月不由嘴角露笑,先前的不悅一掃而空。
也不顧底下那兩排的賓客,她把頭靠在賀蘭墨雲的肩上,輕輕道:“不礙事,遲了就遲了,本宮又沒說什麽。”
阿如坐在公主的另一旁,三人雖是并排坐着,她卻低垂着頭,身為公主的近身女侍,此時要做到的,便是眼不觀,耳不聞。
同樣的畫面,小五卻眨着水意盎然的眼,愣愣地瞧着,心裏暗暗生出幾分由衷的佩服。
不愧是荒淫一代的公主,當着這麽多賓客的面,便對着綠衫妖孽做親近的舉動,比她給自家夫君下春/藥還要厲害。
見她如此,蘇子煜目光多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小五兒,幸好你不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權貴公主,要不然……”他勾着唇角,聲音帶了一抹戲谑,“這朝中再多出一個強搶美男的公主,除去了我,天下男子也會跟着遭殃了。”
“誰說的?我若為公主,定只招你一個驸馬。”小五不由眼睛一瞪,癟起了嘴:“因為,我就喜歡你一個的。”
聞言,蘇子煜輕挑了一下眉毛,慢條斯理地瞥眼瞧她,唇角露着軟如春花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叫她氣得險些吐血。
他輕笑道:“小五兒,是誰教給你騙人的。”
她不由抽了抽嘴角,忍住氣血上湧的沖動,道:“這不用誰教,我自小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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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也覺得這是夫人你與生俱來的天賦。”
蘇子煜斂住了笑意,裝模作樣地嘆口氣,伸手正欲為白玉杯中斟酒,他一低頭,冷不防的,被身旁突然襲來的一股力道給鉗住了右手手腕。
是小五。
他微微皺了眉,瞧着她滿臉不悅,不解其意。
她的臉也不知道為什麽,比平時紅潤了好幾分。
“蘇子煜,方才我說的是實話,你信不信
?”
信不信?蘇子煜蹙眉看着鉗握他手腕的小五,想到方才他戲谑她的話,不由彎唇笑了。
“信,為夫自然信。”他信她說的那句自小就會撒謊。
正當兩人對話之際,一直站在首座旁的李管事,聲音洪亮地開了口:“賓客已齊全,開宴——”
絲竹管弦,和着瓊花花瓣,将木桌旁的賓客包圍起來,包括了蘇子煜和小五,也包括了首座的三人。
巡視着衣衫華貴的公子小姐,不經意地一撇,李令月瞧見了遠坐在桌尾的蘇子煜。
輕衫白衣,俊雅儒美,似是沾染了幾絲超出凡塵的孑然,他唇邊含笑,在瓊花樹下對着一個年約十三四的少女笑得正溫軟。
李令月緩緩眯起了眼,抿唇笑了。
這抹笑,若是阿如看見了,就會知曉,這是公主相中獵物慣有的笑容。
捏起了一顆深紫的葡萄,送入到了賀蘭墨雲的口中,李令月輕笑道:“墨容,你瞧,這酒席中果然還是有尤物的。”
順着公主的目光瞧去,他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蘇子煜。
賀蘭墨雲勾唇一笑,道:“他是蘇家的少爺,公主若是喜歡,何不叫他上來獻酒。”
“喜歡是喜歡,不過,看樣子,他好像是有妻室了。”妩媚地靠在賀蘭墨雲的肩頭,她的面上升起幾絲惋惜之色,“看樣子夫妻倆倒是挺恩愛,本宮此生最不忍心做的,就是拆撒鴛鴦。”
“還真沒看出公主有如此善心。”賀蘭墨雲嗤笑一聲,惹來李令月撅着小嘴,對他幾下輕打。
“獻杯酒而已,又不做其他,不礙事的,公主随心來吧。”
李令月抿唇一笑,由賀蘭墨雲的肩頭起來,坐直了身子,道:“李管事,傳本宮的話,叫蘇家公子上來獻酒。”
“嗳。”李管事應着,心裏一陣不是嘆息,這年頭,男子模樣生得好看可不一定是好事。
喚蘇家公子蘇子煜獻酒?公主如此做,準是又瞧上蘇家公子了。
“蘇大少,公主傳您前去獻酒。”
小五一聽,愣了一下,她不知李管事口中的獻酒是什麽意思。
擡頭看向蘇子煜,卻只見他眉頭微蹙,一副憂心的表情,不過,也只是轉眼之間,他唇邊又綻出了和煦的笑意。
br> “好。”
小五不覺伸手拽住了他月白的衣角,關心道:“公主為何叫你獻酒?”
他一邊溫煦地笑,一邊倒滿了面前的酒杯,輕輕囑咐道:“小五兒,給你個可以日後不練字的機會,一會兒我前去獻酒,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要老老實實地坐着,把自己當成瞎子和聾子,不許有任何動作和話語。”
說完,不待小五反應,他溫婉笑着,舉着杯子,衣衫翩然地走向了公主的桌前。
“有勞蘇公子了。”李令月嬌俏一笑,聲音格外動聽,宛如銀鈴般悅耳。
蘇子煜低斂着雙眼,避免與她有視線的交碰,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将酒杯遞了過去,笑容淺淡溫雅:“這杯酒,子煜代蘇家和愛妻,敬獻公主。”
李令月一聽,不覺微微蹙眉,卻還是接過了白玉酒杯,小口地啜飲了一口,音調顯然黯淡了幾分,“蘇子煜,擡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對方若是換做常人,他倒可以随着清寡的性子将其置之不理,可此時,命令他的偏偏不是常人,而是當朝受寵至極的太平公主。
若是當着惹惱了她,不知要添多少蘇家人命才能罷休。
蘇子煜只好斂了唇邊的笑,面無波瀾地擡起了頭,一張俊顏緊繃,神情雖是沒有絲毫的笑意與柔軟,但那雙燦如星辰的漂亮眼睛,還是成功地叫太平公主眼前一亮,由衷贊嘆。
真是沒料到,洛陽城中還有如此儒美的男子。
從始至終,賀蘭墨雲都靜靜地坐在一邊,既不作聲也不表态,只是靜靜地看着蘇子煜把笑意斂起,削薄的面龐波瀾不驚。
他眼底的那一絲邪魅風流神色總算是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玩味有趣的光亮。
同賀蘭墨雲一樣目光灼灼的,還有坐在香木桌旁的小五。
她聽不見公主說了什麽,也聽不到蘇子煜說了什麽,她只是緊抓着裙衫,定定地盯着他挺俊的身影。心裏卻閃過一絲不安的念頭,公主如此做,莫不是因為看上了蘇子煜麽?
小五的秀眉蹙起,手指愈加的使力扣着裙衫的布料。
過了約莫半刻,李令月輕挑着眉,抿嘴一笑,贊嘆道:“好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聲音嬌軟,帶着濃濃的誘惑,“想做官麽?本宮此次向母後推薦的人中,正好還差一個……”
蘇子煜自然清楚她這話的意思,太平公主會向武後推薦的人,十有□是甘願淪為肉鸾的男寵。他不愛權,也不貪錢,更不願自甘堕落地去以此換取什麽。
蘇子煜颌首:“承蒙公主厚愛,子煜才疏學淺,做不得官,也不願做官。”
“哦?真是罕見。”被拒絕了,李令月非但沒有生氣,眼波流轉,反而看着蘇子煜的臉笑了,“罷了,酒也獻完了,你下去坐着吧。”
蘇子煜再次颌首行禮,面如深潭,毫無波痕:“是。”
當蘇子煜低頭斂眸,擡腳準備離去時,李令月卻悄然地伸腳絆住了他。
稍稍起了風,瓊花如雪,墜落得更急了些,擾亂了衆人的視線,卻偏偏被小五看清了,公主面露媚笑地伸腳,故意牽絆在蘇子煜的足下。
小五蒼白了臉,內心裏有什麽東西忽然被翻騰起來,那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卻宛如潮起高漲的海浪般,叫她心神不寧。
蘇子煜一個踉跄,險些絆倒,月白色的衣帶也跟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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