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未婚夫上門,窮!

一聽這話,莫蘭庭氣的差點吐血,什麽叫柳家白養了她十幾年!那都是她爹娘的銀子好不好!雖然這個身體吃住在柳家十幾年,可都是用的她這個身體莫蘭庭父母的遺産。

甚至她姑父的都察院禦史之職,也少不了她莫家財産的打點。

而柳家如今是吃光了莫家所有的好,還把仁義的帽子自己高戴了,污名全部的留給了真的給盡所有好的莫家。若不是她恰巧穿越過來,感知到這身體主人的記憶,還真能被她們說的羞愧自慚。

可恨她現在身上中毒,暫時口不能言,來這個世界的時日短。唯一的貼身丫鬟又被他們監禁,可說孤掌難鳴。莫蘭庭氣憤的又跑向裏屋,将能砸又搬得動的瓷器物件全部拖到了門前,一件件的朝門板砸去。

發洩着莫名其妙到這個世界的不安不滿,還有到了這個世界後的種種荒謬經歷。

當能砸的瓷器都砸光了,門外倆婆子的廢話也都說的差不多了。莫蘭庭撒了一會氣,也稍微冷靜了幾分。望着滿地的狼藉,突然靈機一動,忙跑回了裏屋。

莫蘭庭急急的翻出了筆墨紙硯,忙寫下幾行字。

然後眸光又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落在外間的桌椅板凳上。

“小小姐,您怎麽過來了?怎麽不在屋裏好生養着呢?這風寒剛剛才好,天氣又還寒着,您要再染上可就不好了!”

莫蘭庭雖然多年以莫家遺孤的身份寄養在柳家,不過府裏上下并不稱她表小姐,或者莫小姐。而是尊稱她一聲大小姐,而柳家的柳如歡便是小小姐。

一聽守門婆子的說話聲,莫蘭庭幾分意外。雖然都是小姐的尊稱,可是兩人對柳如歡的語氣明顯客氣恭敬許多。莫蘭庭則是訝異,柳如歡怎麽會來這裏?

“把門打開!”這聲嬌柔帶着幾分羸弱的聲音,的确是她那個表妹柳如歡的。

“小小姐,您這不是為難奴婢嗎。”

莫蘭庭忙攥緊了紙條,将手置于胸前,方想掏出這身體自小随身攜帶的玉佩。

那玉佩是當初與顧家定親的信物,此事除了她的貼身丫鬟,柳家并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還沒确定個萬全,莫蘭庭心想,還是留張底牌的好。猶豫了一下,莫蘭庭最終放了手。然後快步走到桌前,順手抄起桌椅,奮力朝緊閉的窗戶砸去。

镂花的窗棂應聲破開,莫蘭庭心中一喜,忙奔了過去。原本就系着的裙角系都不用系,直接一腳跨上了窗臺。幸好柳家對她下毒的時候,她沒有什麽胃口,吃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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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去力又去聲的毒藥,雖然讓她啞了。可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折騰,藥效退去也恢複了不少力氣。

半個身子探出了窗戶的莫蘭庭,稍微轉眸看了眼之前在她房門口争執,目前皆錯愕的怔在當場看着她的一衆人。眸光在柳如歡那張蒼白卻不失嬌美的臉上掃過,而後毫不猶豫的跳出窗戶,拔腿就往正廳奔去。

“大小姐又跑出去了,快來人啊!”

聽得身後顯然已經炸開了鍋,莫蘭庭更是奮力往前跑着。手心裏的紙條攥的死緊,那可是她的救命符啊!

柳家前廳正堂,相貌普通,兩團球般垛在椅子間的柳家二老,正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顧西樓這個初次謀面的侄女婿。

第一眼,落在顧西樓俊美無俦的臉上,無可厚非,兩老都是驚為天人。

第二眼,從顧西樓那頭随意在腦後梳起一縷再無旁物裝飾的墨色發絲,再到他的素衣。兩老忍不住,眸裏露出幾分不屑。

尤其想起剛剛被下人接手拿去後院,包裝的如其人的見面禮,心裏更是已經把顧西樓貶低到了腳底下。

柳禦史肥厚的唇瓣輕抿了一口杯裏的水,斟酌了片刻,方放下杯子:

“賢侄啊,雖然你與庭兒早有婚約,不過老夫那過世的大舅千叮咛萬囑咐讓我們二老照顧好庭兒。庭兒從小養在我柳家,我夫婦二人可一直視她若己出啊。”

“這些年辛苦二老了!”顧西樓彬彬有禮的附和道,舉止溫文爾雅,笑容和煦。不過從柳禦史的表情也看出幾分端倪,心裏明白,這早已約定的親事波折怕是免不了了。

柳禦史睃了眼顧西樓,肥臉上的肉一番抖動。心裏的不滿越勝,想顧西樓這這窮小子僅憑一句謝謝,就想娶走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在柳禦史的邏輯裏想:雖然他是沒出什麽銀錢養閨女,可是看養不需要費精力的嗎?

“所以……自然是想讓庭兒往後的生活衣食無憂,不能在娘家吃的山珍海味,嫁了人反而粗糠野菜呀!賢侄你說是嗎?”

“世伯說的在理,侄兒定不會虧待庭兒的!”顧西樓道,也并不說實質的措施。心下已經了然,就等對方怎麽獅子大開口,或者是直接的拒婚。

聽了這話,柳禦史心下憋上一口氣。直罵這人蠢貨,難道他毫不掩飾的趨炎附勢态度,還表現的還不夠透徹嗎?這人年紀輕輕,看着一表人才的,怎麽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呢?

“見賢侄如此誠心,那麽老夫有話便直說了啊……”柳禦史終究是憋不住,也不想與顧西樓這個不機靈的孩子浪費多少精力。

“大小姐,您不能出去啊!”這時一陣吵嚷聲打斷了柳禦史的話,柳禦史微皺了眉頭。與身邊的柳夫人相視一眼,各自心頭一跳。

心想莫蘭庭這丫頭平時看着溫文娴雅,沒想到這次真不省心。

不過聽吵鬧的聲音似乎還有段距離,柳禦史不信那一群丫頭婆子還擺不平一個弱智女流。而且她目前還中了毒,那毒藥可是他托高人弄來的。據說就算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中了毒,不但暫時啞巴,就算武功也得廢了幾天。他不信還擺不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

“賢侄啊,讓你見笑了,老夫教女無方啊,從小把女兒給寵壞了!”

柳禦史無奈的搖搖頭,趕忙解釋“起家門不幸”的原因來:“如今老夫得了秀女入選的文書,不得已送這唯一的女兒進宮去。未曾想,這女兒不肯,整日尋死覓活的。先是上吊,幸好被家裏婢女救下。後來又吃了毒藥,啞了嗓子,接着又離家出走,哎……做父母的看着怎麽能不心疼呢,可是關系到柳家一家數十口人的性命,但凡有點辦法,老夫又怎會忍心看着女兒若此而無動于衷呢?”

說着柳禦史深深嘆了口氣,做出擦拭眼角莫須有淚痕的動作。

出于習武者優于常人的視聽,其實之前顧西樓就已經聽見後院瓷器摔碎的聲響。聽完柳禦史的話,這會不待他場面上的安慰幾句,突然那吵鬧聲已經進廳了。

莫蘭庭一路狂奔,奈何身上餘毒未清,體力有限,比起一般人來差了很多。不多時還是被人揪住了衣袖,滿腔憤怒與焦急的莫蘭庭也顧不得那麽多。逮着對方的手臂就是一口,那抓住她的婆子本是一喜。如今被莫蘭庭這宣洩的一口咬下,頓時慘叫聲起,忙松了手。

莫蘭庭得了自由,繼續撒腿往前廳奔去,不顧身後一群丫頭婆子們的追喊。

一進了前廳,莫蘭庭一眼便看見坐在柳禦史下首位的顧西樓,瞄準方向就沖了過去。

柳禦史聽得響動太大,再見突然出現在前廳的莫蘭庭立馬吓出了一聲冷汗。又看她直奔顧西樓而去,忙移身過去要阻止。

莫蘭庭眼看着那矮胖的身子移了過來,忙剎住沖勢,眼光與柳禦史的撞上。而對方擺明了阻止的架勢,誓要橫檔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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