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吳刀,你竟還不醒悟
尚恭少走向停屍間,孔晴蘭說,“前幾天,我出差是因為接到了一個女子的電話,她說有人要害她,可我到了她指定的地點,我等了她一天,也沒見她出現;而其間,她又打電話給我說,叫我不用去了,說是她不想再跟我說什麽。”
尚恭少看着躺在床上的冰冷的女人,孔晴蘭想說出感到疑惑的地方,可她又說不出其中的疑點究竟是什麽?
“恭少,你說,那女子是不是出事了?”
她越想越不對勁,那女人是她唯一能尋找到下一個突破口的線索,因此她不肯告訴尚恭少,她覺得,也許通過那位女子,能知道一點別的事,然而,半路出現了這樣的事。
孔晴蘭覺得這些事情,必有一定關聯,至于其中的關聯,聯系點在哪裏,她一時想不出;而他,在看着死氣沉沉的人,想到了。
尚恭少問,“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孔晴蘭一時反應不過來,“啊?她?我見過啊,她長得和付芹柔有點象,當時我還誤以為是她,但我不會認為,付芹柔會找我。”
“那就對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被一個人在暗中謀劃,他以為自己做是這一切,密不透風,神不知鬼不覺。但他一定想不到,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即便是曾經最依賴信任他的人,都可能成為他的弱點。
尚恭少離開了醫院,孔晴蘭目送來探望的人離開。
等病房的門合上,房間裏再次變得寂靜,那插在花瓶裏的花,淡淡的香味,彌漫在房間裏,她就這麽看着那束花,再過那麽幾天,其實她也就凋謝了,斷離了根的枝葉,生命脆弱得不堪一擊。
尚恭少獨自去了郝揚威的住處,可是,他沒有開門的鑰匙,他進不去,而打電話過去,郝揚威又不接。
尚恭少想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他還是放下了手機,回華容小區。
晚上,他去買了一份夜宵,開車回到住處,才發現,前幾天就在這蹲守的吳刀,居然還沒有放棄。
尚恭少抽出車鑰匙,“吳刀,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麽有耐心的人。”
吳刀看着那身穿休閑裝的男人走過來,風姿絕秀的男人,他最吸引人的一面也許就是他的熠熠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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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刀,我臉上長了多少朵花?”
“啊?”
“你這麽盯着我看,是不是想讓我叫警察。”
“不是不是,我是看你這麽晚了還沒吃飯,難怪臉色那麽白。”
吳刀盯着人家手上那份簡單的夜宵,那就是幾個包子而已,這人竟苦到那般地步!
尚恭少沒空搭理閑得無聊的人,“既然在這等着我,見到了也見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尚檢。”您能不能不要這麽絕情!
“怎麽,你還有事嗎?”
“哦,我是來謝謝你,上次幫我了的忙。”
“什麽?”
“你忘了,上次,你為了我挨了郝警官一拳。”
吳刀覺得對方心裏要是沒有自己,他肯定不會這麽付出,即便自己是個土匪混黑的但他懂得改過自新,他認為,自己有機會,所以,“尚檢,我看你也還沒吃飯,要不我請你……。”
尚恭少頭疼的轉開臉,他要怎麽說好呢?
“吳刀,不是誰人都有那份閑心陪着你耗。”尤其是他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他更沒心情了!
前幾年,他發現這個人喜歡自己,還覺得挺新奇,可久而久之,就發現不好了,有時候,人的喜歡,其實讓被喜歡的人,感覺是一種負累。
多少年前,他用不領情拒絕了當衆對自己表明心跡的人;幾多年後,又發現有人尋了這樣的路走,可他那般高傲的拒絕一次後,這一次,他懂得了什麽叫給人留點面子,只是這次的面子,是越留越讓自己郁悶。
“我說吳刀,你說我身為一名檢察官,整天被你這麽盯着,你說我該怎麽做?”
他真的想說,你要真的閑得發慌,不如我送你進去再呆段日子!
吳刀臉上有點挂不住,他從未向別人表達感情,尤其是對着自己喜歡的人,因此笨拙的每次都開不了口,而這一次,提起了勇氣,誰知道,會得到這麽委婉的拒絕。
“尚檢,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就因為我知道你有這份心,所以我才一而再的給你提醒,你這樣鬼鬼祟祟守在這裏,我可以告你擾民,或者,侵犯我隐私權,自由權。”
“可……”你總得給一次機會試試吧!
“吳刀,你能懂得怎麽收住自己的劣性是好事,但這不代表我能縱容你每天對我進行監視。”
“我沒有監視你。”
“你覺得像你這樣每天打聽我的行蹤守,在我住的地方,還不算監視嗎?”
吳刀無言以對,他想起前幾天,發現尚恭少去和許昊哲見面的事。許昊哲并不是善類,這是他在道上混了見識的最精明的人,只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看似行事磊落光明的尚檢察官,他會和那人有來往。
“行了,你回去吧。”
尚恭少走進去,吳刀看着往裏走的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把臉厚成什麽樣,現在已經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以往都習慣用手段以及強取,等遇到真正讓自己上心了的人,他才發現,自己也有強搶不得的時候。
尚恭少回到家裏,他透過窗簾看下去,下邊早已空無人影,他把窗簾拉上,匆匆忙忙吃了晚餐,再打了幾個電話,随後拿了文件研究到下半夜。
夜裏突然下起了雨,閃電交雜雷鳴,他驚神的時候,不由轉頭看一眼光線微弱的房間。
他驀然下床,去拉開了窗簾,往下面看,當确認下邊沒有人,他才回到床上坐着。
他的兩次拒絕,都是在這樣冷沉的夜,只不過,記憶中的那一次,是在野外。
那時候,他全身濕透,身上的迷彩服,滿是泥巴,雨水打在他頭頂上,水淌在他臉上,他堅持的走了幾步,人還是感覺饑餓得使不上力氣,而就在他支撐不住的時候,有人從雨夜裏跑出來,他說,“你怎麽樣?”
他看着那個人,心裏不知是火還是冷。
可能多半是冷,所以了,當摔倒後,他任由對方抱住自己,等感覺自己暖和了一點,他睜開眼睛,看着抱住自己的人,他說,“我就是喜歡你。”
尚恭少當時很無力,他過後生了一場大病,然後離開了部隊,再之後,進入另外的營地,卻又看見他。
執着,究竟是好還是壞,如若是壞的那麽那個執着的人,他怎麽就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回應?可若是好的那為什麽他們最終卻沒有堅持!
他告訴過他的,我怕冷!
特別是在下雨天,還有冬天的時候,他特別的怕冷。
而那些年,待在軍隊裏,經過的那些艱苦,後來成為了他半生的驕傲和光榮,只是,一切都只能存在過去裏,偶爾回憶想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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