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應,張君昊有些驚訝地看着她,噙動着嘴唇,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張君尚在外面敲門:“君昊,爸讓你去書房。”
張君昊“噢”了一聲走出去。
他走出來張君尚問:“流雲醒了沒?回來後什麽都沒吃過。”
“剛醒。”張君昊丢下兩個字就去了書房。
張君尚有些不明所以,繼續敲了敲門:“流雲?”
她在裏面說:“哥,我馬上下樓。”
張君尚體貼地說:“我讓廚房幫你熱一下飯菜。”
流雲穿着一條米色裙子下樓,頭發披在肩上,略帶憔悴的臉越發楚楚動人。
看着她慢慢地吃粥,張太太終于按耐不住了,把紙條移過來:“流雲,我已經安排好了……”
張君尚忙道:“媽,你不要這麽心急,先讓她吃點東西。”
流雲放下勺子:“沒關系的。”
她接過紙條一看,寫着蘭花坊三個字。
張太太說:“你明天去這裏見唐徽如,一開始她不肯答應,後來才答應了。前提是她來選地點,我想你也不會介意。”
介意?她蘇流雲的介意算得了什麽?
流雲把紙條收起來:“我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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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尚問:“你這幾天不是要期末考試嗎?”
“君昊叫我不要擔心,過兩天等病好了做一下試卷就行了。”
張太太立刻笑道:“看來君昊想得挺周全的。”
話一出,看見君尚和流雲看着自己,忙斂口。
三人靜靜坐着,不會該說些什麽話。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掀桌子的聲音,随即是張書記的咆哮聲。
張太太堪憂:“老爺子在向君昊發火。”
張君尚:“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誰都勸不了。”
流雲坐在桌子前鎮定地吃粥,一言不發。
她忽然很想念蘇爸,以往父女倆擠在那麽小的一間屋子裏,生活清貧但是十分快樂。如果不是蘇爸身體不好,再加上自己的學費欠下一大筆錢,流雲從來不覺得貧窮是那樣難受。
可是現在在張家,她反而體會到有一種感覺比貧窮更難受。
難受的快呼吸不過來了。
樓上的書房門打開來,張書記怒遏地站在欄杆前,低睨樓下:“流雲。”
流雲站起來有些搖搖晃晃,張君尚忙扶了她一把:“小心。”
她抽出手,紅通着臉:“謝謝哥。”
張書記命令道:“上來!你們兩夫妻給我在書房好好跪着。”
流雲咬了咬唇,一聲不吭走上樓。
張君尚在樓下說:“爸,這關流雲什麽事?何況她還病着。”
“夫唱婦随,夫妻兩個人從來都是榮辱與共,做丈夫的做錯了,做妻子的就應該跟着一起受罰。”
流雲踏上最高一步臺階,站在張書記身邊,赫然擡頭,漆黑的眸子很沉靜:“爸,如果做丈夫的沒把妻子當妻子,也奈何不了什麽。”
“你!”張書記沒想到她一個黃毛丫頭會說出這麽厲害的說辭,喝道,“你說什麽?”
流雲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他自己做錯事給張家丢臉,那是他的事。要跪他自己跪,我不會跪。”
此話一出,樓下的張太太和張君尚立刻站起來沖上樓,張君尚也從書房裏奪門而出。
張書記拿出對屬下才有的威懾:“你說什麽?不跪?”
其餘三個人都緊張地看着流雲,她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竟是絲毫不懼,堅定地回答:“是,我不跪。”
張書記的手掌要落下來,張君尚一把拉開流雲替她擋了那一掌在頭上。
“君尚!”
“大哥!”
張君尚擋在流雲面前:“爸,流雲病得厲害,心裏又難過得很,您不該這麽為難她。”
張太太輕斥:“君尚,你瘋了!”
在張家,從沒有人幹違抗過老爺子的話語,君尚是第一個。
張君昊也走過來,兩兄弟并肩站着:“爸,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這件事不關流雲,所以請你別為難她。”
張書記緊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他們幾個人:“去跪着。”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命令。
張君昊暗暗攥了攥流雲的手,硬把她拉進了書房。
張君尚也跟着走進去,被張書記喊住:“你跪在書房門外,沒有我的話不準起來。”
說完,不等君尚說話就走了。
張太太想說什麽又不敢說出口。
張君尚果然在書房外面跪起來。
隔着一扇門,張君昊和流雲面壁跪着,他們再不像第一次罰跪一樣談笑紛纭,而是沉默。
沉默,一直沉默。
張君昊終于打破沉默,“你明知道頂撞只會讓事情越來越大,為什麽要頂撞老爺子?”
“我只是說出了心裏話。”
“你不想跪。”
“對。”
張君昊深吸口氣,冒出一句:“年紀小小的丫頭,別淨學那些女人說些負氣的話。”
他伸手拉流雲,被她使勁掙脫,他又去拉,她還是掙脫。
“又開始倔了?”張君昊不悅似的皺了皺眉,“忘記我們說過的,脾氣倔就罰吻的。”
“部長,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合适就書面離婚吧。我不想夾雜在你和你的舊情人之間。”
“你怎麽總是不長記性?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許提離婚二字!要離你自己離,我是不會離的!”
“時至今日,你何必自欺欺人?”
“我張君昊從來不知自欺欺人怎麽寫。”張君昊看着她,“外面傳言多,家裏老爺子脾氣大,這些都給你帶來很多困擾。但是你應該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做那種事,也應該相信丈夫的能力可以應付這件事。”
“怎麽應付?”
張君昊道:“下周會有個重大的場合,到時候就看你怎麽表現了。”
“我不去。”
“你敢!”
流雲沉默。沉默就等于默認。
她都敢頂撞老爺子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那你到時候什麽都不說,只要陪在我身邊,行麽?”
流雲不說話。
兩個人一直跪着,雙腿麻木。
夜裏有些涼意,老爺子連暖氣都不讓開,張君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硬生生披在流雲身上:“你人還虛着呢,別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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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換條件
流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等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
她朦胧着眼,看見張君昊坐在床邊,他看起來一臉疲憊和憔悴,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好像退了。”他站起來去叫家庭醫生,“李醫生,進來一下。”
李醫生是個女的,長了一張圓圓的臉,上了年紀,有些嚴肅。她用體溫計探進流雲的嘴裏,又朝她看了幾眼,溫和地笑說:“再不行,真的要住院觀察了。”
體溫計拿出來,流雲問:“很嚴重?”
張君昊:“怕感染肺部。”
李醫生看了看體溫計:“燒是退下來了,應該沒什麽大礙。多喝水多休息就行。”
張君昊送她出去。
流雲朝他看了一眼:“我……是不是暈過去了?”
“嗯。”他的語氣很淡,“如果感覺到任何不舒服,記得及時說出來。”
流雲看了看外面的天:“你今天不上班。”
“我這幾天都在家。”
想必是因為和唐徽如的那件事的緣故。
“流雲,剛醫院打電話來說,你爸爸他……”
“爸爸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嚴重的事了?”
張君昊原本想把蘇爸的病情轉達給她,但是見她這樣緊張害怕,又把想說的話噎了回去:“醫院說為了你爸的病情,希望他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
“沒事老住在醫院幹什麽?回去也可以調理。”
“我的意思是,你人不在你爸爸身邊,他自己怎麽照顧的過來,在醫院有專門的人照顧他,不是很好嗎?”
“我怕爸爸不習慣。”
“這些日子都下來了,還會有什麽不習慣。”張君昊還是決定先隐瞞蘇爸的情況,說了謊話,“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不用擔心什麽。”
“那你跟我說幹嘛?”
“你是我太太。”
流雲不說話。
他睨了她一眼。
跪了很長時間,晚上又在照顧流雲,張君昊實在是累着了,就勢靠在床上就睡着了。
流雲睡了很長時間,燒又退下去了,根本沒有睡意。
她就在邊上,看着張君昊睡覺的模樣發呆。
不知從什麽開始起,她開始喜歡看他的模樣,安靜的,悄悄的,像是一個青澀少女第一次有了期待與歡喜。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無從解釋,難以細說。
就這樣,無聲無息過了很久,張君昊挪了挪位置,換了睡覺的姿勢,他的手覆在流雲的身上,頭也愈來愈近。
流雲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部長……”
小嘴已經被他封住。
他依舊閉着眼,吻她的唇,很輕,很溫柔,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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