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暧昧

靳半薇松開了蔣念,她繞開蔣荔玉兩人,快步走到門邊,一把推上了門,将屋中的異象都隔斷在了門內。

确定滿屋金光不會飄出去後,靳半薇才轉過頭,重新将目光投向屋裏。

任橋已經抱着蔣初初和菩提子周旋起來,那串菩提子已經散開,化作一顆顆長了眼睛的光球纏着任橋不放。

蔣荔玉胸口的金光還在不斷朝外冒出,金光照亮了整個客廳,它和菩提子應該有着淵源,随着金光越來越盛,菩提子的光芒越來越耀眼,速度也越來越快。

那金光耀眼的程度,靳半薇一個人都覺得刺目。

任橋雖沒有落下風,可她懷中的蔣初初已經虛弱不堪,就連靳半薇手中的黑傘都不再安分,劇烈顫動起來,傘中的鬼魂都在害怕着金光。

靳半薇的注意力落在了蔣荔玉胸口,她一把握住了蔣荔玉的胳膊:“你身上戴着什麽?快點取下來,再不取下來,你女兒要魂飛魄散了!”

因慌亂而淚流滿面的蔣荔玉終于是回過神,她緊張地瞥了眼看着有些虛弱的蔣初初,連忙去拽脖頸上的紅繩,紅繩的尾端挂着一塊玉佛,金光的來源就是玉佛。

玉佛的工藝精美,用來雕刻的玉石也非常罕見,看着就是件好寶貝。

蔣荔玉拽着紅繩的力道并不輕,卻沒有順利将玉佛從她脖子上取下,她慌了神:“小念,小念快幫幫媽媽!”

“好,好!”蔣念也回過神,連忙伸手就去解蔣荔玉脖頸後繩子,急的滿頭是汗。

她沒有想到死去三十年的人居然真出現了,更想不到平時視若珍寶的護身法器會傷害蔣初初,她想過用菩提對抗任橋,但蔣初初不行。

蔣念比任何人都清楚蔣荔玉有多在乎蔣初初,三十年的遺憾和執念好容易出現在眼前,要是就這樣消失了,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紅繩并不是系的死結,蔣荔玉并不喜歡帶着玉佛睡覺,所以睡覺前都會取下來壓在枕頭下保平安,按理說應該很好解開的,可是……

“怎麽解不開!”蔣念手心已全是細密的汗珠,越來越捏不住紅繩。

靳半薇繞到了蔣荔玉身後,她伸出手幫蔣念一起解紅繩,可她的手剛剛靠近紅繩,那活結就在眼前變成了死結。

紅繩的繩圈也在減小,漸漸勒住了蔣荔玉的脖子,緊緊貼住了蔣荔玉的脖頸後沒有再繼續縮短,只是蔣荔玉的呼吸還是變得痛苦,脖頸處也被勒紅。

因為擔心蔣初初,不斷拉扯紅繩,硬生生磨出了血痕。

眼看着這一變故,蔣念怒不可遏地質問靳半薇:“你對玉佛做了什麽?”

靳半薇要是知道也就好了,偏偏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蔣念着急,她也着急。

菩提子還在追着任橋不放,靳半薇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當着蔣念的面問着系統:“這是怎麽回事?”

善緣系統雖不主動解答,但只要靳半薇問,基本上都是有問必答。

【但凡開過光護身法器遇見邪祟都會自動護主,蔣初初是鬼,而宿主現在在部分法器和捉鬼師眼裏是僵屍,宿主靠近護身法器,法器自然會覺得宿主是要傷害她的主人。】

靳半薇搖搖頭:“不對的,它剛剛沒有攻擊鬼姐姐,也沒有攻擊我。”

【鬼王身上有冥府的東西,而宿主本質上還是人,只要不讓法器發覺異常的體溫,法器就不會攻擊宿主。】

任橋她有冥府的東西!

靳半薇仔細想着書中的劇情,依着女主視角來看,任橋這個從未與女主産生過交際的鬼王在書中是不存在的,可書中冥府那些陰差的态度十分明确,但凡鬼魂都不能在世間逗留,甚至會在鬼市懸賞,以此來激勵捉鬼師,為的就是讓鬼魂更早進入冥府。

一只逗留陽間的鬼擁有冥府的東西,這不合常理。

還有她還是覺得系統的說法不對,她剛剛離蔣念那麽近,蔣念身上菩提子也是法器都沒有反應,而蔣荔玉還沒碰到蔣初初,法器就發動了威力,甚至一并激活了蔣念身上的菩提子。

而且蔣荔玉身上的法器發現她是異類後也沒有攻擊她,反而将蔣荔玉箍的越來越緊,這根本不像是法器護主,像是沖着蔣初初來的。

但在這種時候更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能幫上任橋的忙,靳半薇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她有些擔心任橋,雖然任橋看起來游刃有餘。

“有沒有辦法破了這法器?”

靳半薇和系統的交談落在蔣念眼裏根本就是失了心的自言自語,更是對她質問的無視,蔣念朝着靳半薇撲了過來:“我問你呢,你對玉佛做了什麽?”

“玉佛不會傷害你媽媽。”

靳半薇撥開了蔣念拽住她胸前衣料的手,沖着蔣荔玉說道:“停下來吧,取不下來的。”

蔣荔玉心中着急,拽紅繩的力道更重了些:“大師,你救救小初吧!”

真可惜,靳半薇不是什麽大師,眼前的一切她也束手無策。

她視線僅在蔣荔玉身上停留片刻就追着任橋而去,任橋似是被菩提子追得惱了,她身上開始冒出濃濃的黑霧,屋裏刮起來一陣陰風,吹着黑霧到了房中每個角落。

她再不閃躲,單手抱住蔣初初,另一只手抓向了菩提子,她的手在眼前放大數倍,輕易抓住所有的菩提子,黑霧将手掌包裹,卻掩蓋不住菩提的耀眼金光,金光從任橋指縫間鑽出,光點聚集化作長長的光線,線頭所指是蔣家客廳擺放牌位的小祠堂。

金線落到牌位的瞬間,小祠堂也冒出了和蔣荔玉脖頸上玉佛一樣的金光,金光彙聚,竟是形成了一尊小型佛像,法相莊嚴,屋裏的黑霧開始慢慢消散,任橋抓着菩提子的手力氣開始減弱。

忽的,菩提子穿透了任橋的掌心,任橋的手掌化作了一團青煙,青煙消散後是一塊塊碎布。

“鬼姐姐!”

靳半薇朝着任橋沖了過去,只是她還未到任橋跟前,那尊佛像已經先一步飄到了任橋跟前。

看着任橋化作塊塊碎布的手掌,佛像竟是張了口:“紙做的身體?這手段倒是不錯,但施術人的實力看着很弱,你的靈魂要強于這具紙做的身體太多了,被困在紙人裏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該慶幸的,這陣法不是為你而布,不然你也要魂飛魄散。”

佛像視線落在了蔣初初身上,眼底浮起淡金色:“既為死者,貪戀俗世塵緣,蔣初初你可知罪!”

蔣初初早就虛弱至極,她勉強擡着眼皮凝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佛,艱難啓唇:“初初只是想媽媽了。”

如果思念都是錯的話,蔣初初已經錯了三十年。

她并不是什麽怨氣深重的鬼魂,也不太懂鬼魂修煉之道,所以她死了三十年也沒有很厲害。

蔣初初運氣還算不錯,雖是弱小,但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惡鬼吞噬,也沒有被冥府和捉鬼師盯上,只是她運氣又很差,她找了三十年也沒有找到日思夜想的母親,分明人死去的第七日就是還魂夜,可她的還魂夜也沒有見到蔣荔玉。

蔣初初的願望很小,她只是想跟蔣荔玉說上一句,她要離開了,不能再陪着她了,希望蔣荔玉好好生活。

佛像質問蔣初初的時間,靳半薇終于是跑到了任橋身邊。

她伸出手抓向碎布,那些碎布像是受到指引一般落在了她掌心,可系統給靳半薇的紙紮引魂術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她不具備再為任橋縫合手掌的能力。

她望着掌心的碎布,看着任橋小臂下的空蕩,眼眶酸澀的厲害。

靳半薇低垂着視線,任橋的唇緩緩靠近靳半薇的耳垂,她怕佛像聽見,幾乎是貼着靳半薇耳廓說的:“小靳,借給我一點血好嗎?”

鬼物果然都是對人的鮮血有渴望的。

大敵當前,任橋居然要喝她的血。

靳半薇怔愣片刻,看着任橋缺失的手,點了點頭:“好。”

蠱惑人心想必也是鬼魂的能力,她是被那聲音裏蘊含的溫柔蠱惑了,所以才會答應任橋這樣的要求。

靳半薇做足了接受劇烈疼痛的心理建設,可等來的只有耳垂處像是有根細針紮了進去,痛感消失的很快。

耳垂處開始滲出顆血珠,任橋的唇貼上了靳半薇的耳垂,将那顆血珠完全吞下,似乎因出血量太低,她的舌尖輕輕舔舐過被紮破的位置,看起來像是要将殘餘的血絲都裹挾進腹。

任橋沒有正常的體溫,留在耳垂處的餘溫像寒霜凝住了皮膚,可靳半薇前世只活了二十歲,她還從未試過這樣親密的接觸,耳朵敏感的不像話,靳半薇輕輕咬住下唇,左手擡起捂住了唇瓣,克制着到嘴邊的輕吟。

任橋究竟明不明白她在做什麽?

靳半薇還在抱怨,任橋已經松開了她。

幾乎在任橋吞下她鮮血的瞬間,靳半薇掌心的碎布就動了起來,它們重新落在任橋小臂處,任橋的手掌得以複原。

任橋将蔣初初遞給了靳半薇,目光對上了佛像:“你既不是佛也不是閻王,沒有資格來給鬼魂定罪。”

靳半薇抱着蔣初初,看着任橋複原的手掌,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回答她的并非是任橋,而是系統。

【正常飼養鬼魂的紙人需要施術人用自身血氣喂養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可引魂入住,但系統裏是沒有這樣步驟的,這個紙人只沾了宿主一日血氣,所以紙人和宿主的聯系很弱,鬼王待着這樣的身體裏實力是會受到一定限制的,不過畢竟只待十日,鬼王跟紙人的聯系輕一點也好,到時候也好方便出來。】

【不過紙人依靠的便是宿主的血氣,鬼王和紙人的聯系又太弱,想要修複受損的身體,只有依靠吞噬宿主血氣來實現,這只鬼王心還算不錯,她分明可以汲取宿主更多血氣來讓靈魂和紙人達成更高的融合,但她只汲取了能讓身體複原的血量,賢妻卡附送的姻緣線還是很好用的,她處處都會先為宿主考慮。】

所以說她認為的暧昧,在任橋眼裏僅僅是一次補給。

靳半薇不自覺地擡起手摸到了耳垂,那裏還剩下些屬于任橋的涼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