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某位新生的請求下,彼得再一次被選中成了那位安德的‘向導’,而大塊頭詹姆斯自那天被約書亞教訓被德拉科威脅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繞着約書亞走。

這樣悠閑的沒有大事發生的日子不緊不慢的到了兩周後的周末——約書亞難得沒有去餐廳工作,他剛剛結束了一個小組議題,累的癱在一團液體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三步遠的地方,德拉科對着穿衣鏡整理着領帶。

加濕器的聲音隐隐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鼻翼微微煽動,約書亞聞着那股玫瑰香氣舒服的坤了坤四肢,懶洋洋地轉了一個方向繼續趴着。

“薩姆的事情,母親已經有了回複。”德拉科微微側臉瞥了一眼毫無形象的約書亞——揮動魔杖将室內溫度稍稍調高了一些,慢條斯理地将領帶打好,繼續問道,“克萊克,或許你還有印象?”

約書亞疲憊地撩起眼皮,德拉科的身影在視野中被模模糊糊的一團團光斑所圍繞——“你還缺一塊手表,第三排第五塊那個适合你。”他努力睜大眼睛,掩嘴打了一個哈欠,片刻後懶洋洋地搖了搖頭,嘟囔道,“不記得了。”

那位克萊克,曾經是一個落魄的、失去了所有魔力的巫師。

應聘到佩弗利莊園做了一個普通的男仆,但他卻認為這項工作完全侮辱了自己的天賦,也因此格外嫉恨毫無魔力卻能坐擁整個佩弗利莊園的約書亞。

這份可怕的嫉妒心促使他在約書亞十一歲生日那天,做出了往蛋糕裏投毒的事情。在被發現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佩弗利家追蹤了三年,在得不到他的絲毫消息的結果下也逐漸不再關心他的去處了。

這位年紀輕輕就禿頂嫉妒心還賊強的男人約書亞當然記得——因為他,他差一點點變成一個真正的啞炮。但他并不想讓德拉科以為他還記得那些破事,是以轉開視線以懶散的口吻撒了謊。

德拉科整理好袖口,側着臉若有所思的看了約書亞一眼——他太熟悉他了,熟悉他的語調,熟悉他所有的微表情——他輕輕嗤笑一聲為約書亞蹩腳的欺瞞行為。慢悠悠地走到沙發前,伸手将約書亞懷裏的抱枕抽出來,說道,“戴安娜阿姨身邊的人已全部排查過,伊爾思會跟在阿姨身後保證她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

在那樣的事情東窗事發後,這位克萊克不可能在躲在巫師界茍延殘喘。馬爾福聯手佩弗利經過魔法部已經對他發出了通緝令,這位過街老鼠為了保命,只可能躲到普通人的世界去。

德拉科沉默片刻,看了一眼約書亞略顯文弱的面孔——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冷酷的表情來。

總有那麽一些老鼠,妄圖染指馬爾福所保護的寶物。

他下意識地轉了轉戒指,眼神一片冰冷。

“那麽就麻煩你了。”約書亞敷衍得扯了扯嘴角,沒力氣似得揮了揮手,絲毫沒有客氣的說道。

今晚的腦力活動有些巨大,躺下之後便有些不想起來了……約書亞說完又放松地躺了回去,張着嘴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一分鐘後再次睜開眼,疑惑的看着穿戴整齊卻還不出門跟個柱子似的立在他面前擋着燈光的德拉科,“你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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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以這種姿勢向上看去——這個號稱情侶間最刺激的‘死亡’姿勢,德拉科也是那麽的英俊。

約書亞撞進那雙眼眸之中又別扭的移開眼,落到了交疊伏在胸前的手掌上——啧,有些人就是連指甲蓋都那麽好看……嘴角一僵,約書亞郁悶的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可能是文獻看太多了,腦子都不正常了。

“你和我一起去。”德拉科低着頭,上下看了看約書亞的穿着,往後退了半步說道,“去換衣服。”

“德拉科,”約書亞癱在沙發上沒動,按着酸澀的鼻梁滿不在乎的說道,“人家邀請的是你。沒有我。”盡管這種晚會,一般都會帶一個伴兒一起去,但約書亞實在不想見到皮爾斯的那張臉。

他真怕他會不顧一切的大聲喊出來——‘快看!這裏有一個九頭蛇!大家快來抓住他!’

一想到魯莽可能帶來的後果……

約書亞搖了搖頭,舒服的瞪了瞪腿,懶洋洋地拖着調子道,“我不去。”

德拉科回了他一個虛僞的微笑,輕啓唇角,帶着十足的看好戲的口吻說道,“或許我可以和戴安娜阿姨提一句你要參加返校季舞會的事情?讓她給你準備一身新衣服?”

約書亞頓時臉色古怪的瞪着他,想都沒想的說道,“艹你,德拉科,還嫌我在霍格沃茨不夠丢人嗎?”

争霸賽宴會上的那身衣服,讓他活生生像個十五世紀的雜耍藝人,他實在不知道母親是從哪兒翻出來的那套古董貨。反正那次的經歷讓他和羅恩并稱為‘霍格沃茨行走的古董’,被人看盡了笑話——哦,天,那花花綠綠的色調和及其廉價風的版型……

他得承認母親是個優秀的科研家,但的的确确對穿着方面毫無心得。

考慮到母親的情緒,他已經厚着臉皮破罐破摔的出了一次洋相,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注意言辭,約書亞。”德拉科拿腔作勢地扯了扯嘴角。

“母親前段時間還問過我,要不要找格雷夫斯先生來照顧我們,我給拒絕了。”約書亞一咕嚕的爬起來,盤腿坐在沙發上氣哼哼——他生着一雙眼溜溜的眼睛,生氣的時候眼波流轉極具活力。從小接受最嚴苛教育的德拉科特別喜歡逗他生氣——此刻,德拉科便是挂着饒有興趣的微笑看着怒視他的約書亞,而後者把沙發拍的震天響——“德拉科,我現在就給母親回信,邀請那位古板的叔叔來小住你信嗎?”

德拉科聳了聳肩,用鼻音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是我的房子。”

……

你這話我沒法接。

曾經有情感博主盤點過,在破壞雙方感情中——這句話絕對排行前五。

此刻,後悔自己沒看‘回怼指南’的約書亞奮力地睜大眼睛瞪着他,腦中思緒萬千亂糟糟的打成一團——這種複雜的情緒在到達一個頂點之後反而變得冷靜了。

約書亞聳下肩頭,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好吧,那我收拾收拾,選個黃道吉日住到格雷夫斯先生家去,聽說他家還有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我們應該相處的來。”

德拉科擰了擰眉,看着平靜表面下火氣都能竄天的約書亞,“別耍脾氣,約書亞。”

“我有嗎?”約書亞尖利着回答,接着反應過來自己過激的反應——他深呼吸一口氣,回頭假惺惺的一笑,硬着嘴巴說道,“寄人籬下的家夥可沒有資格耍脾氣。”

“你是在提醒我,在房産證上把你的名字加進去嗎?”德拉科伸手攔住了約書亞的去路,神色之間染上一絲浮躁,“得了,約書亞,你這個樣子活像和男朋友談論資産不成功而要鬧分手的姑娘。”

“德拉科。”約書亞瞪圓了眼睛,揚高了聲調,一臉的氣急敗壞。

這個家夥總有本事把他熄滅的怒火再次挑起來,還順手往裏頭添了一桶汽油。

“好吧好吧,”德拉科緊緊地盯着他——壓抑住心底微微冒出來的一點焦灼,用比以前那種慢悠悠的調子快了那麽0.5倍的語速說道,“我為我剛才不恰當的言論道歉,你知道我并不是那個意思。”銀灰色的眸子注意着約書亞逐漸軟化的态度,德拉科舒了一口氣,不由的補充道,“事實上,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錢都足夠買下兩棟這種地段的房産了。”

約書亞瞬間紅了臉,“艹,德拉科,別說這麽有歧義的話。”

德拉科卷了卷唇角,神色放松的挑了挑眉,又恢複了那種慵懶的處事不驚的調調,“語言,約書亞。”他伸手把約書亞手裏的書包拿過來,“去換一身衣服,你遲早都要學會如何與那些人打交道的。佩弗利不可能永遠游離在外,你知道的。”

再一次被提醒肩頭所負責任的約書亞抿了抿唇角,看了一眼認真的德拉科,“你說的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向了更衣室。

20:21PM

看來皮爾斯很看重他的小女兒。

約書亞松了松系的過于緊繃的領結,環顧了一圈觥籌交錯的現場——啧,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掉馬甲現場……

約書亞抿着唇角,面容平靜的看着那些個湊在一起哈哈大笑的楚楚政客——哦吼,看來這個國家遲早要完蛋。他看着半空中紅豔豔交疊重複在一起的ID們,輕蔑地撇了撇嘴——身處一個大型‘黑’社/會/窩/點,感覺像是走進了香港經典電影裏頭。

“我去和皮爾斯打一個招呼。”德拉科抿了抿唇角,注意到皮爾斯看過來的視線——這位驕傲自大的神盾局負責人之一直接無視了站在他身邊的約書亞。德拉科冷着眼眸,禮貌的擡了擡酒杯示意,“你自己小心些,別碰陌生人給你的飲料。”

約書亞端起一杯香槟,唇角輕啓,“放心。你去忙吧。”他笑眯眯地目送德拉科走到皮爾斯身邊,和他大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一個大概十歲的女孩,淑女的牽着裙角朝德拉科問好。

約書亞揚了揚眉,不在意地收回視線往四周看了看。他并沒有在這裏看到斯塔克或是任何一位超級英雄,倒是那位叫做安德的少年,意外地跟在一個男人身後從門口進來。

“佩弗利先生。”就在約書亞疑惑的盯着安德看的時候,一位鬓角邊留着一些白發的儒雅男人笑眯眯地走過來,他的眼神裏頭都是溫和的光。他朝轉過視線的約書亞紳士的一擡手,自我介紹道,“詹姆斯·卡維澤,目前經營一家郵輪公司,有些事情想找佩弗利先生談談,還請給點時間,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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