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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得意洋洋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就僵在了臉上——等等, 我剛剛是不是變相的證明了年底要和德拉科結婚?繼一點兒也沒有儀式感的随随便便的求婚之後, 竟然是自己在德拉科還未表達結婚意願的時候就迫不急的的自賣了?
我是不是腦殼打鐵?我是魔人嗎?
心直口快的格蘭芬多愣在了那裏, 接着猛地一搖頭, 撈過手機迅速選擇删除和威廉的對話——只要德拉科沒看見——把腦袋埋進沙子裏的約書亞臉繃得緊緊的,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邊沉睡中的心上人。就像是做了壞事唯恐大人發現的小孩一樣, 心跳如雷,秉着呼吸,小心地拖過被子,四肢僵硬的在德拉科身邊睡了過去。
還不知道被威廉賣了一個徹底的德拉科醒來已經是九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夜幕星辰,房間裏只亮着一點光。
他爽快的松了松懶腰, 接着手臂一劃, 扣住了熟悉的腰線, 手掌順着那腰線來回摩挲了一下——“你在幹什麽?”半磕着眼, 額角蹭了蹭邊上的手臂, 德拉科撩着眼皮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先醒過來的約書亞——他靠着床頭盯着屏幕嘴角邊還挂着一抹可疑的微笑,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德拉科半撐着身, 眯着眼從屏幕上一劃而過, “那是什麽?”
“嗯?”約書亞攤了攤手, “皮爾斯的新聞。上頭說他中飽私囊,把人丢進監獄了。”他顯然對這位第一眼就看不順的家夥的現狀毫不關心,送了一句“自作自受”後便轉開話題,一臉唏噓的嘆了一口氣, “還記得之前見到過的那位跑車先生?”他惋惜的說道, “他最近出了車禍。原來他是一個很有名氣的醫生, 看報道還十分出色。但可惜的是,因為車禍,也許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了。”
德拉科不關心的敷衍了一聲,看了一眼時間,下床進了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随之響了起來。
約書亞看着修長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聽着浴室裏的動靜臉色為難的在床頭盤坐了一會兒——假藥的事情還是得和德拉科說一聲比較好……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忍不住敲了敲門,事情剛起了一個頭,裏頭便傳來慢悠悠的聲音,“進來說,約書亞。我可不想費心去辨別你的單詞。”
約書亞咬了咬腮幫子,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修長白皙、能用盡所有形容詞的手透着一股子散漫美的搭在浴缸邊沿,那具線條起伏優美的身軀在升騰的霧氣中若隐若現。人魚線被埋在水下,複仇者基地的浴缸顯然容不下那兩條結實的大長腿——約書亞局促的左右看了看,然後一咬牙,頂着滿臉嫣紅之色的走了過去。
反正遲早要走到那一步,大家夥都是男人,大方點!
約書亞心裏想着,佯裝無事的坐在了浴缸角落——想想吧,兩個月以後還要和德拉科完成生命大和諧,現在的坦誠相見和到時候的狂風暴雨比起來那就都是小兒科了。
壓根不相信自己能躲過去的約書亞一本正經的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德拉科垂在外頭的手臂拉過約書亞的手掌,悠閑自在的揉捏着他的指骨詢問起他的來意。約書亞頓時收了那漫天的廢料,将假藥的事情三言兩語的說了,最後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和那位奧斯本提過了,他會徹查。那個男人的女兒我們也已經安頓好了……保險起見,我另從英國找來了一個藥劑方面的高手,不日就能抵達。還有……”約書亞目不斜視地伸手試了試水溫,将籠頭關了,繼續道,“你如果放心我的安排,就別插手了,你需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你一直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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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德拉科笑眯眯的看着約書亞,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脖頸把人往下壓進自己的懷裏,用力的吻上了他的唇角。他吮吸着他的舌頭,與他交換着呼吸和唾液。毫無防備的約書亞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再加上這別扭的姿勢……
瑪德,腰抽筋了。
約書亞用力地拍着那光裸滑膩的後背——順道暗搓搓的多模了幾下。
察覺到眼前人的确是有些不舒服了,德拉科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他,指尖卻還是重重地按壓着他的唇角,嗓音沙啞的說道,“其實,如果你能讓我多親幾下,或者等以後……”他揚着下巴碰了碰約書亞的下唇,“我想我的精力反而會更好。”
約書亞……
約書亞推開了眼前的這個流氓,并且一本正經的提起了正經事,“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德拉科的眉宇間盡是溫柔纏綿,他看着直視着他的約書亞肯定的一點頭,指尖點着瓷白的磚面說道,“既然那位小奧斯本應下了這件事,我當然不會再管。”他聳了聳肩,停頓了一會兒,嘴角邊浮起冷笑,垂下眸虛虛的看着一點道,“馬爾福不會和庸碌無能的人合作。如果他站住了腳跟,我十分願意繼續和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合夥。但如果……”
約書亞毫不意外德拉科的處理方式,點了點頭道,“別泡太久,我出去看看還有什麽吃的。”他頓了頓,“三明治吧?晚上也不适合吃太油膩的東西。”
“什麽都可以。”只對約書亞‘什麽都可以’的挑食·德拉科看着人站了起來,光線勾勒的眼前的少年愈發身高腿長。他眯了眯眼,忽然對着開門的人問道,“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寶貝兒?”
約書亞一愣,驚喜的回頭看他,“真的?”
“似乎……”德拉科挺直了上半身,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眼約書亞,“大約三公分?”
約書亞翹着唇角,眯着眼睛滿臉喜色的勾出一個俏皮的尾音來,接着搖頭晃腦的蹦出去了,留下一個德拉科默默地再一次算了算成年的日子。
喜提三公分的約書亞意外的在廚房看到了翻箱倒櫃的巴恩斯,這位恢複狀态良好的咆哮突擊隊隊員一臉委屈的盯着面前皺巴巴的李子,視線艱難的從冰箱、櫥櫃和各種能藏食物的地方收回。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連頭都沒擡,更被提挪一挪身子了。
賈維斯的聲音難得透露出一種無奈,“巴恩斯上校,羅傑斯隊長出門之前,已經把所有的李子都收回了。”盡管那個挑唆隊長收回零食的人是自家老板——為了‘報複’這位上校多年前差點被人操控而謀害自己父母兼他的好友。
賈維斯頭一次想要勸阻自己老板想給他塑造身體的念頭——他實在不想有實體之後,每日處理這種……惡作劇。
被迫吃下味道古怪的晚餐已經夠慘了,飯後居然連個像樣的水果都沒有——巴恩斯選擇性遺忘了那些營養師遞給他的各種營養價值很高且價格不菲的進口水果,憋着嘴一臉無奈的小口咬着唯一的碩果,慢吞吞地拖着腳步朝發愣的約書亞點點頭打了一個招呼便出去了。
“佩弗利先生,”賈維斯嘆了一口氣,接着溫和的問道,“您需要一點什麽?”
“恩……”約書亞愣了愣,“我想——”
端着餐盤從廚房回來的約書亞好奇地看了一眼微皺着眉盯着各種顏色曲線的德拉科,“給。”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一挑眉,“股票?”
德拉科示意約書亞把東西先放下,待認真的看了看今日的曲線走勢,見沒有太大波折之後便把電腦抛到了一邊。他轉過椅子,意外的對上了約書亞若有所思帶着一絲煩惱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一挑眉峰問道,“怎麽了?”
“恩?”約書亞一愣,接着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他抿了抿唇,又扯起嘴角一笑,“有些危機感。”
德拉科很好。他優秀、帥氣、家世好。相比之下,約書亞似乎都沒有什麽閃光點了。當然,如果拿得出手的廚藝和這雙手算的話……他可以靠這些當個裁縫、廚師、花匠或者其他什麽不痛不癢的職業,并沒有任何看輕的意思,只是這些職業,似乎都沒有辦法和德拉科聯系起來。
“我所有不動資産的名字都是你,”德拉科托着下巴,不用費心想都知道約書亞的小腦瓜又在想些什麽了——“約書亞,我以為你的迷之自信,可不會讓你生出這種患得患失來。”他卷着唇角一笑,站起來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的唇上偷了個吻,然後對着約書亞佯怒的瞪視懶洋洋的說道,“畢竟你表現的,就像是吃定了我一樣。”
“你才是那個迷之自信的人吧?”約書亞只覺得一口驚天大鍋扣在身上。也不知道是誰,訂婚都還沒影子就已經開始邀請別人參加婚禮了?完全是把他未來人生安排的明明白白還不容許反駁的節奏。約書亞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家夥,很有可能已經開始設計婚宴請柬了。
德拉科裝作一副‘是嗎?我有嗎?’的表情,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是對自己的條件很自信,畢竟除了我之外,你還能找出一個比我還優秀的、不怕被馬爾福打壓的人嗎?”
……
被‘威脅’的約書亞翻了一個白眼。
“我很高興你更加重視我了一些。雖然我沒有把馬爾福的祖産寫到你的名下,”他輕笑了一聲,“畢竟父親不會答應,而我也不想讓牆上那些老祖宗們沖我大喊大叫。”德拉科垂下眼簾,伸手撥弄着約書亞手上的鏈子,“你的名字遲早要跟着我一塊兒上族譜,相信我,除了你之外,馬爾福的族譜不會接受任何一個人。”
約書亞定定的看着他,臉上一連串複雜的表情劃過,然後他走上前,握住了德拉科的手掌。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回了一趟老宅。”他将一把鑰匙放在了德拉科的手心裏,“我在這裏沒有任何存款,只有古靈閣的1276號金庫是我的。裏頭大概有三十多萬的金加隆……大概還差一點點?以及祖父那邊送給我的各種東方古董,還有一些書畫古籍,市價應該也很可觀。”
約書亞曲着手指盤算着小金庫,“哦,還有些寶石、銀飾,這些都是小時候回東方長輩給的紅包。當然,這些和你的金庫比起來,可能不值得一提,可對我而言……這把鑰匙,它是我的寶貝,我最珍視的物件之一。它所代表的含義也不僅僅只是‘錢’而已。”約書亞看着德拉科驟然亮起光芒的眼眸,舔了舔唇角說道,“我知道你不在意這個,但我就想給你。”
約書亞認真的看着他,“以後,也是一樣。”
我會把我所有的寶藏全部給你。
一如你對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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