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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得。”彼得笑眯眯的說道。

“什麽?”約書亞仰着腦袋将視線從架子上的三明治上收回, 看了一眼喝果汁的朋友, 疑惑的一挑眉。

彼得舔了舔唇角邊的水漬, 慢悠悠地蓋上蓋子邊說道, “第一次見你和德拉科分開行動。”

約書亞愣了一會兒接着笑起來,“他去聽講座了, 高深的金融分析。”他聳了聳肩,做出一副‘饒了我吧’的表情,“我可不想因為在課上睡着而丢臉的被講師趕出去——”約書亞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第二次。”

彼得大笑起來,然後視線落到了約書亞那不斷震動的手機上, 歪着腦袋朝外頭點了點便出去等了。

“嗨, 哈利。”約書亞轉過身挑了一瓶牛奶随口問道, “怎麽了?”

剛剛落地的哈利将視線從大步走在前頭的高個男人身上收回, 壓低了嗓子說道, “約書亞,教父昨天回了倫敦, ”他似是發覺到什麽, 又看了一眼風衣烈烈半側過臉的男人, 朝他友好的勾了勾唇角——盡管心裏恨不得把這個礙事的合作者踹回英國去——“他去過聖芒戈了,想讓我把費用轉給你。”

“不用。”約書亞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絕道——畢竟這件事的好處全被他和德拉科占了——頓了頓解釋道,“那兩位夫婦并不是普通人,對我而言, 他們有很大的作用。”約書亞并沒有将德拉科牽扯進來, 他輕咳了一聲, 等聽到哈利答應的回應後才松了一口氣繼而問道,“你到紐約了?”

“沒錯。”哈利一本正經的對上那幾位大英政府特派員的助理,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掩在手掌後的嘴唇飛快的動着,“英國政府派來的人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梅林啊!我用腳趾頭都想象的到這次的跨國追鋪肯定阻礙重重!說不定我們才到國會的地盤就因為他一張嘴巴被趕出來了!”

約書亞漫不經心地聽着好友的吐槽,一邊點頭一邊走到了冰淇淋櫃臺邊,一對父女正站在櫃臺面前。

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女兒眼巴巴的看着色彩斑斓的冰淇淋球,又眨巴着一雙小鹿斑比似得眼睛看向自個的爸爸。而後者憋着一張嘴,一副随時要哭出來的摸樣問道,“哈尼,你真的要吃嗎?”

小姑娘咬緊了下唇角,看着一副黃花菜摸樣的老父親緩緩的點了點頭。

“可是哈尼,”老父親蹲下身,擰着眉頭憋着嘴愣是從眼角擠出了兩滴眼淚,端着一副‘真有這麽回事’的樣子沉重的說道,“州法規定每一個孩子一天只能吃一個冰淇淋。你已經吃了一個了,爸爸不想去監獄看你,爸爸還想給你買漂亮的裙子穿。”老父親雙手捧着胸口,一副要昏死過去的摸樣,“哈尼,你舍得見不到爸爸嗎?”

“爸爸。”女孩兒緩緩地露出一張要哭的臉,然後在老父親一臉‘我愛你’的表情下刷的變臉,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脆生生的調子不客氣的說道,“斯科特先生,我今年已經六歲半了,還用去年的話來哄我,是不是太随便了。”

老父親的表情愣在了那裏,接着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強行挽尊的擺起爸爸的威嚴,說道,“那麽凱西小姐,我以爸爸的身份告訴你——你不能再吃了。”

“好吧。”女孩兒一副‘拿你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爸呢算了算了給個面子吧’的态度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朝着前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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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走的頭也不回,一點兒也不留戀。

站在邊上圍觀了全場的約書亞沒忍住笑起來,朝那位尴尬的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的斯科特先生點了點頭表示歉意,接着轉過身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袋子朝外邊走去,邊接上了哈利的話頭說道,“那位福爾摩斯先生可不是那麽沒有情商的人。”

“是嗎?”用了一分鐘來形容這位難搞同事的哈利表示極度懷疑。

“他如果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他能裝的和貴族王子一樣。談笑風生,無所不能。”約書亞朝彼得揮了揮手,跟上他的腳步邊說道,“我想,或許他能讨得國會所有人的歡心也說不定。”

“那就讓我期待奇跡的出現吧。”哈利頭疼的扶額,蚊吟的說道,“我聽說原本約翰教授也會跟過來,但顯然,他們兩位鬧了一點別扭。”他嘆了一口氣,“聽那位送福爾摩斯到機場的探長先生說,如果有約翰在,這位的表演欲和解答欲就是十的十次方,而且在他開口煞風景之前都會被拖走。但現在……我只求他別再開口了。”

約書亞失笑的搖搖頭,又和他聊了幾句後因哈利要上公務車了不得不挂斷了電話。

“比賽還有十分鐘是嗎?”約書亞看了一眼時間,收回手機,快步追上彼得的步伐,好奇地看着拎着一大箱礦泉水的‘宅男’問道,“沒想到你居然會認識籃球隊的人,還是隔壁院校。”

彼得輕笑一聲,伸手想把約書亞手上的袋子拎過來被拒絕後緩緩說道,“之前麗茲在那個體育館當過一段時間的志願者,所以我經常會……”他歪了歪腦袋,“以各種身份兼職去打掃體育館衛生。次數多了,和經常去那裏的前鋒也會偶爾會聊幾句。”彼得撓了撓後腦勺,“那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和我們學校的那些……恩,不能比。”

“麗茲,”約書亞皺了皺眉,“還與你有聯系嗎?”

彼得的神色明顯沒落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道,“沒有。”但他又很快扯起一個笑容,“不過,我想以她的性格在哪兒都可以過的很好,我相信她。”

約書亞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跟着一塊兒走進了熱鬧非凡的籃球場——

“你說什麽?”館場內的友誼賽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哪怕是不怎麽看球賽的約書亞也被提起了好勝心。他站在僻靜的一角,滿臉都是不耐煩的接着電話,視線頻頻看向館內,大聲問道,“你是誰?”

“約書亞先生?”沙啞的嗓子在身後響起來,随時而來的還有一陣陰風,“我們想請你喝杯茶。”

視線一黑,約書亞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他還沒有醒?”粗狂的男音模模糊糊的在約書亞的耳畔響起,然後一雙腳用力踢了踢他屁股下的椅子,把他往左邊踢了過去幾乎要倒地,但一雙手及時扶住了他——

“你在幹什麽,泰格?”稍顯細膩的聲音把約書亞往右邊一推,質問道,“上面可沒讓我們虐待他。”

“哈,尼爾,”第一個聲音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可沒有。”

“你把他的腦袋打出了血!”尼爾粗魯的摸了一把約書亞的腦袋——因為動作太大,額角邊本已經幹涸的血水又開始滲出新鮮的來——“我和你說過!把他迷暈就好了!”氣急敗壞的男人從口袋裏翻出一條手帕,野蠻的抹去了那新鮮的紅色。

泰格梗着脖子反駁道,“他是一個巫師!”

“你差點把他變成一具死屍!”尼爾暴躁的咆哮道。他看着毫不認錯的泰格頭疼得捂住額角,接着整了整藏藍色的西裝,一點兒也不想和這位光有四肢的同事說話了,“那位先生呢?還沒有打電話過來?”

“你要的。”幹練的女聲響起來,接着是高跟鞋的聲音,走了二十一步在約書亞左前方停了下來,“那位先生的電話。”

那位尼爾似是松了一口氣,朝對方打的這個招呼充滿了笑意。還有皮鞋的聲音,也逐漸遠去應該是到了外頭,那雙高跟鞋也跟了過去,看來身邊只留下了那個泰格——約書亞頭暈目眩的想到。

腦殼一陣陣疼痛的約書亞咬了咬後槽牙,緊閉着眼,等眩暈的感覺過去後才緩緩睜開——綁住眼睛的布料應該是支數不高的絹絲,這種布料很便宜,地攤上一抓一大筆。但從剛才那兩位身上的香水味來看,這次的綁匪又不像是缺錢用的人。

或許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已經發過幾次財了,如今揮霍完了——約書亞冷靜的想到。眼下的情況,顯然是那位‘先生’請他們綁住了自己。

無非是威脅自己或者是別人。

約書亞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那麽只剩下威脅別人。

德拉科。

思維簡單粗暴的約書亞看着站在大門口的兩個朦胧的人影——希望德拉科的那張嘴巴不會讓彼得羞愧的跳樓自盡。他一邊想着邊活動着被反剪身後的手腕為好友祈禱。

打完電話的尼爾走了回來,嘲諷的看着手臂輕微擺動的約書亞,譏諷的說道,“我勸你不要亂動,斷了胳膊或是廢了手就不好了。”他威脅的捏了捏約書亞的肩頭,“聽說你在學校很瘦歡迎?那麽一雙漂亮的手如果廢了,可是會讓不少人心疼的吧?”

你還記得‘不虐待人質’的宣言嗎?約書亞的嘴角一抽,肩頭放松了下來。

如果要讓約書亞自己選,他想這雙手一定是渾身上下最讓德拉科喜歡的地方——瘦削、纖長,好似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每次都會被德拉科當做珍寶一樣握在手心裏。他甚至懷疑每次‘分手’之前都要态度虔誠的親吻手掌的德拉科很可能私底下給他的這雙爪子投了巨額保險。

護手心情的約書亞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在對方的輕笑聲中終于說出了那句并沒有什麽作用的臺詞,“你們是誰?”——這個對話可真夠浪費字數的。只想一巴掌把所有全部扇飛的約書亞耐着性子問道,“想幹什麽?”

給你們一次機會。

如果沒有什麽驚天大料的話,我就把你們這群阻礙我看比賽的家夥,一個一個的,栽進水泥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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