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約書亞看着那個老頭很久。
看着他惱怒的罵了幾句, 在酒杯一放下就似被什麽力量推翻再放下又被推翻, 來回了幾次之後終是惱火的下山走了, 這期間沒有給約書亞一個眼神。
約書亞不解的皺起眉拉着德拉科跟在老人的身後回去了。
“我得問問表哥。”約書亞看着那個背影沉聲說道, “他一個外人沒道理會比岑家更清楚我父親當年真真的死因。”他的心越來越沉,甚至已經想到了一些……家族秘辛或者是其他什麽……比如在他身上有什麽特殊之處能利用的地方, 所以岑家才不告訴他之類的腦洞——“岑家這麽多年一個字都沒有和我提過……他們甚至,可能早已經知道我的不同。”
現在想想,岑魁當時的話也似有未盡之意,并沒有他當時理解的那麽簡單。
德拉科握緊了約書亞的手掌,堅定的說道, “你是佩弗利家族的家主, 馬爾福的另一位主人。”他說道, “救世主是你的朋友, 複仇者聯盟也是你的朋友。還有我, 是你最強大的後盾。”
“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的身後。”
德拉科認真的看着約書亞。他當初來到紐約的理由, 一是因為那份合約, 為了未來的前程為了馬爾福的輝煌。但更多的, 還是擔心約書亞。
他太擔心他了,哪怕理智告訴他約書亞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但不行。
他無法做到。
德拉科看着朝他微笑的愛人,突然想到出發前往紐約那天與赫敏的談話——那位聰慧的‘雅典娜’早已看穿了他的一切用意,用那顆聰明的腦袋狡猾的舌頭差點把他逼入絕境, 幾乎當着她的面說出喜歡約書亞之類的話來。
德拉科忽然想起赫敏無意中提起的那本日記, 或許他該找個時間, 不那麽紳士的翻翻約書亞的床底下。
他也很想知道,約書亞以前的想法。
雖然這個行為并不紳士,不過……
戀人之間,偶爾鬧一些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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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沖約書亞笑了笑,親吻他的臉頰。
得到安慰的約書亞晃晃悠悠的和德拉科走到了山腳下,一眼就瞧見了墓園門口站着一群奇裝異服的人。
那群人看到人下來,紛紛擡頭看過去,在注意到德拉科的時候先是好奇的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當在看到約書亞的時候,則是紛紛站直了身體。
這瞬間變化的态度讓約書亞感覺到不同尋常。
“岑祯?”隐隐為首的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黑,露出的手臂上有着奇特的花紋,他叼着煙,煙霧缭繞的眯着眼看着約書亞。
約書亞皺了皺眉。
“自我介紹一下,”那個男人根本沒等回複,只是低低一笑,“青龍/幫,老鷹。”
約書亞先是一愣,這個取名的和某個社會組織似的名字着實讓人生不起任何的好感。他沉着臉,看上去有些戒備的擋住了德拉科,“幾位有事?”
“沒。”那人吊兒郎當的靠着車,指了指公共衛生間的方向,“等那個老頭子呢。”他笑道,“哎,你會在這裏待幾天?我們組長挺想請你過去坐坐的。沒辦法,岑家太難進去了,尤其是你那個大表哥,帶着一只孔雀追着我們不妨,說起來最近沒看見那只孔雀了,聽說是吃壞了東西送到蓬萊山上去了?”
他提起岑魁的語言熟稔,似乎和他是多麽相熟的朋友。
約書亞被這态度搞的一頭霧水,暗暗記住了蓬萊山,然後說道,“你可以親自聯系我表哥,現在我們要回去了,請讓開。”
“哎,我說你別這麽娘們兮兮的。”那綽號叫做老鷹的家夥斜着腦袋,又看向德拉科,用一種非常嘲諷的口吻說道,“我聽說你旁邊這個是你的丈夫?”他刻意咬字,“你們打算結婚了?”
說罷,這幫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雙漆黑的眼瞳依舊波光粼粼,僞裝的警戒與驚恐卻一點點淡了下去,甚至染起一點夾帶怒火的笑意。約書亞緩緩的扯了一抹笑,“你再說一遍?”
那群小混混起哄道,“丈夫丈夫丈夫!”
一群傻逼。
約書亞沒讓德拉科出手,眨眼之間便甩出魔杖高聲喊出變形咒——
一瞬間,一群唧唧歪歪的雞崽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使勁叫吧。”約書亞看着撲騰着翅膀在一堆衣服裏掙紮的一群畜生冷笑道,“不顧我提醒你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這個時效只有七天一百四十八個小時,如果……你們這個樣子被什麽貪便宜人看見了,那活不活到明天,我可說不準。”
那群雞崽子撲騰着翅膀沖了上來。
“你似乎越來越兇了。”德拉科走在他的身邊——轉頭看了一眼匆匆從車上下來的岑魁和岑筱澈,接着語帶笑意的說道,“我聽姨媽說,有一個漢語叫做‘母老虎’?”他別扭的卷着舌頭。
約書亞回了德拉科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對他解釋,“別亂學一些奇奇怪怪的中文,德拉科。”
德拉科拉起他們交握的手親了一下,也沒管幸災樂禍戳雞崽子玩的兩位兄姐,自顧自地拉着約書亞上了車便一閉眼倒在椅背上休息。
沒料到居然是這種狀況、得到消息便匆匆過來接他們岑魁和岑筱澈看着滿地雞崽子交換了一個頭大的眼神;坐在副駕駛的岑家弟子看着後視鏡裏的黃燦燦一片也是一臉肅穆,根本不敢推開車門下去,在弟子們猜拳游戲中猜輸的他只能跟過來,現在看到如此……兇殘中帶着一絲喜感的一幕,實在是也不知道該笑該哭還是該誇獎一下後座的人。
倒是掏出手機請求外援的岑魁和岑筱澈注意到了自己居然和對方交換視線時,又不約而同犯了一個白眼。
“哥,他們是誰?”約書亞等車開出了墓地——有一輛裝着籠子的皮卡從邊上疾馳而過——不由問道。
岑魁有些為難的皺起眉,屈指撓了撓下巴,等過了很久才接着說道,“晚飯過後我會和你解釋你想知道的一切。”他半轉過身看着小表弟,“畢竟這件事一舉倆句說不清楚。而且在向你解釋之前,我得先去把那個蠢鳥接回來。”
約書亞按下了急躁,只能妥協的點了點頭。
岑筱澈把他們送到了院門口,細心叮囑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走了。她得去查一查,那幫傻不拉幾的青龍幫是怎麽進入岑家墓園的,畢竟守門的大爺說了,他根本就沒放這幫二百五進去。
辦完正事的約書亞先是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便不顧時間打了一個電話給複仇者——
紐約星空璀璨,複仇者大廈的客廳看上去有些空蕩蕩的。
坐在客廳吃着雞腿看球賽的威爾遜接通視頻電話笑眯眯的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在約書亞問起其他人的時候毫不克制的翻了一個白眼。
全息屏幕裏他張開手臂搭着沙發背,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慢條斯理的說道,“托尼更年期到了,最近氣跑了不少的人。隊長看不下去,揪着他帶着其他人出去度假了。哦,這一招還是跟東方人學的,團隊建。”
威爾遜自我肯定的點點頭,“團建。恩~促進團隊團結。”
“托尼是發生什麽事了?”約書亞好奇的問道,“他可不是會惹人生氣的人。哦,我是說……通常他會在惹你生氣之後馬上又買點什麽逗你開心。”
“聽上去可真像泡小姑娘的手段。”威爾遜哈哈笑起來,“你不明白約書亞,有些人會大喊大叫吼你讓你生氣,那種情緒波動大的人根本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那一種——應該是像托尼,哦,或者你們家的德拉科這一款的毒液噴灑者。嗨,我得說自從和你訂婚之後,這一位的脾氣溫柔了很多。”
威爾遜拍着大腿擠眉弄眼,繼續說道,“總之,像他們這一類是能面無表情用嘴巴就将你損得體無完膚且恨不能立刻跳下金門大橋的人。當然,跳之可能還會寫一句‘生而為人,我感到很抱歉。’這樣話。”
威爾遜一臉你太年輕的說道,“聽說隔壁那個喜歡和托尼比排場的萬磁王?就特別喜歡把人挂在橋上。你知道牌王嗎?”他放下二郎腿,興致勃勃的說道,“彼得繞着那位用蛛絲給他修了一朵花。”
照片上,一個俊美的男人被吊在金門大橋頂端。
在他周圍,用白色蛛絲圍起來的一個個圖案,看上去詭異的好看。
“也不知道這一位怎麽惹到了他。”威爾遜八卦的摸了摸下巴。
約書亞沒忍住噗呲一笑,“看來彼得以後還能發展出一個業務——比如用蛛絲在大橋上寫出‘我愛你’之類的表白語。”
“是的!”威爾遜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瞬間聯想這筆生意可以作用到‘貧窮’的複仇者本身,“這可真是不錯的點子!”他掏出小本子記了下來,“我們每次拆房子的時候總會被托尼念叨,說我們不事生産只會搞破壞。哦,不行,這個生意我得找彼得讓我入股。”
約書亞無奈的搖搖頭,咳嗽了一聲接着問起正事來,“我想問問,莫裏亞蒂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們找到了他。”威爾遜停下筆,皺眉,“但你知道,他的國籍……”他聳了聳肩,“英國要求我們把人引渡,但白宮不認為英國開的條件合适,他們目前正在扯皮。”
“那麽莫裏亞蒂呢?”約書亞問道,
威爾遜喝了一口可樂,笑眯眯的說道,“拖兩國政客的福,這位還在紐約興風作浪。”
約書亞愣了一會兒,然後用博大精深的中文,言簡意赅地總結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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