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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 ”邵永生雙手交疊撐着下巴,以一種極其傲慢的坐姿直勾勾地看着約書亞, 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是談不成了, 真是可惜。”

他的話音剛落, 四周便突然出現了一群手持武器的大漢們。太陽穴鼓鼓囊囊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他們呈一個圓圈, 目光戒備又威脅的把約書亞和德拉科圍在了中間。

邵永生點了點電腦畫面——岑筱澈已經停止了所有掙紮。他輕笑一聲,擡起頭,眼眸裏帶着些許笑意的說道, “你這個買賣可真是不劃算,我還得多買兩個墓地。小子,你這是讓我破財了啊。”他揚着尾音,“現在生意可不好做,死人的東西可比我們活人貴多了。”

約書亞擡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龍牙, 背靠着椅背,一點兒也看不出緊張的閑适坐着, 慢悠悠對邵永生說道, “你就這麽篤定能留下我?”他掃了一眼周圍緊繃肌肉的人,“這規格待遇倒是真的高, 看來你很怕我。”

邵永生的眼神僵了一僵, 接着笑起來, “要是沒點防備, 我怎麽敢來找你。”

“你不是說最想見你的人不是我嗎, ”邵永生指尖輕點着扶手, 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厭惡,“沒錯,你猜對了。但最想見你的那個老家夥已經被我弄死了。”他撩起眼皮,“這個老家夥占着茅坑不拉屎,但好在他研究出了怎麽對付你的方法。”

邵永生點了點約書亞,十分不尊重,“你可以試試,我也很好奇,這到底可不可行。”

一直沒有說話的德拉科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魔杖拿在手裏把玩着;約書亞用餘光掃了一眼,明白對方已經做好了随時攻擊的準備。他收回視線,定定的看了一眼似乎真的很有把握的邵永生。

對于對方那點事情約書亞并沒有任何興趣,現在他只是覺得有些無聊,似乎有些太浪費時間了。對方的真實水準讓約書亞忍不住的失望,甚至覺得之前提心吊膽的自己是個傻子。

約書亞一點也有沒有把邵永生的威脅放在心上,他轉過頭看了看樓下的大江——平緩的河流往前走着,河面上一點兒波瀾也沒有。

倒真是個好天氣。

約書亞仰起臉眯了眯眼睛,甚至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僵持,約書亞沒動,邵永生的人看着他伸懶腰打哈欠的,也沒動。

鳥鳴斷斷續續的響起,太陽也逐漸西沉——

突然,邵永生挺直了腰板,站在約書亞身後的黑衣男人馬上動手了。

早已有所防備的德拉科靈活的從椅子上站起,半側身,惡咒準确的打中了那男人的腦袋——斧子掉在地上,男人痛苦的慘叫着捂着腦袋,像是被剝皮的魚似得不斷在地板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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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過大量黑魔法的德拉科腦海裏用來折磨這些人的咒語如天上的繁星那般多,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這些惡咒使用者的開胃菜而已。事實上,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德拉科就一直不怎麽順心。

約書亞在這裏浪費了太多時間——天可憐見,他們也就待了一周不到。但對愛人的注意力有強烈控制欲的德拉科對于那些圍繞在自家小猴子身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早就已經忍不了了。約書亞在別的事上分心太多,以至于他們之間的私人相處時間直線下降。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這個聖誕節,他們應該出去蜜月度假才對;

或者趁着這個時候,在倫敦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典禮;

又或者他們可以窩在紐約的家裏,一整個假期只待在房間裏不出門……

腦海中勾勒着甜美日子的德拉科此刻吹着江面上的狂風,那冷風打的他臉頰生痛,想到溫暖的壁爐、約書亞溫熱的體溫……德拉科面無表情的出手更加狠厲了。

攻擊中的德拉科姿态好看又淩厲,就像是武俠小說裏那些身手不凡的少年俠士,随便截一幀出來都能引得萬人尖叫。

約書亞站在一邊欣賞着,眼裏就差冒點少女心腸的小心心了,總之一點兒也沒有緊張的意思。

壁上觀的邵永生有趣的看着估計想鼓掌大喊666的約書亞,問道,“你不幫忙?就不怕他被我的人打死?”他看了一眼戰況,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幾率贏得。

這位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幫主其實并沒有所謂的抵抗約書亞的方法,只是幫裏的老家夥們對于他的上位十分不滿,他只好找點事情來威懾那些人。對于約書亞的能力他也是十分擔心,所以才會讓屬下專心圍攻德拉科。

抓住人的軟肋,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要是連這點蝦兵蟹将都打不過……”約書亞頭也沒回,篤定的說道,“他動動腳指頭都夠了。”

被輕視的邵永生冷下了眼眸,覺得約書亞未免太過不識趣。他看了一眼左邊一直沒有動手的屬下,有些猶豫的朝約書亞使了一個眼色。

作為一個曾經一拳頭打穿霍格沃茨幾堵牆的人,那突然沖上來的幾個人的格鬥技巧在約書亞面前未免太不夠看。

跟貓戲弄老鼠似得,約書亞游刃有餘的逗弄着他們。

但随着他們之間落差極大的武力交鋒的時間越長,約書亞便越沒勁。之前對這個神秘幫派的猜測和重視,在此刻看到如此不堪一擊的現實,讓約書亞心裏十分的失望。

早知道是一群半吊子,他就不該那麽的膽戰心驚還帶着德拉科都提心吊膽。

心生不耐的約書亞掃了一眼在他看來此刻耀眼的能刺瞎眼睛的德拉科,心滿意思的勾了勾唇角——這個打起架來帥的讓人害怕的男人可是他的。被巫師屆大半女生嫉妒的男人拍了拍手,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一群人,看着邵永生問道,“說真的,你真的不是什麽冒牌貨嗎?”

約書亞踢了踢地上哀嚎的男人的胳膊,“你就是靠這些人,站穩腳跟的?”他一臉的不相信,口氣十分懷疑的問道,“你們這是什麽街道幫派?”

約書亞想自己算是知道為什麽莫裏亞蒂每次出手都顯得興致缺缺、缺乏後勁似得,原來是合作夥伴太過弱小,看來很不得他的胃口。之前邵永生說的搶占亞洲地下王國,估計也是莫裏亞蒂從未看到古如此不堪一擊的幫派好心提議的吧?

可真是‘好人’了。

邵永生咬着牙,龇目欲裂的看着嘲諷的約書亞——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拂去衣領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的德拉科的額頭。他陰測測的勾起了一抹笑。

約書亞神情瞬間一冷,側身一步擋住了德拉科的身軀,冷眼看着他。

邵永生怪異的扯着嘴角笑起來,臉上十分的得意,他往後退了一步确保自己的安全邊說道,“你既然不在乎你表姐的命,那麽也不會在乎你身後這個人的吧。”他咧開嘴,“我聽說,你們還見過雙方父母了?真是可惜,如果讓老家夥知道估計會氣的發瘋,他當年為什麽不這樣做。”

以及這番意味深長的話激怒了約書亞。

魔杖往下一劃,帶起了一陣輕柔的微風,那風從腳面劃過吹向河流。須臾,平緩的河流逐漸轉起個個旋渦,在所有人沒注意的時候,突然!一道自水中而生的水龍咆哮着帶着巨大水花從水中沖出直沖雲霄,在即将觸碰到天邊的時候猛然轉頭,那逼真的龍頭抖着兩根長長的呼吸,張開一張大嘴直沖這樓這人而來。

邵永生面色又是驚嘆又是驚恐的看着,比想象還要強悍的力量讓他更想要得到約書亞。

但明顯,約書亞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那龍頭把邵永生一口吞了進去。

水潮褪去,只留下那躺在地上的人們的身影,至于邵永生……

“殺人可是犯法的,”德拉科有些沒勁的收起魔杖,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約書亞,假模假樣的嘆氣說道,“這可怎麽辦呢,難道我要在這裏留幾年嗎?”

我唱鐵窗淚你好像很高興麽?麻煩把你嘴角往下壓壓。

約書亞翻了一個白眼,接着拿起平板——

畫面裏早沒了岑筱澈的影子,一個男人被塞着臭襪子在地上滾來滾去,雙手緊緊捂着下面。

“還想欺負我表姐?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老大。”約書亞毫不意外的撇嘴,“我這個表姐可是參加過單人山地穿越防火線的特種兵訓練項目,會這麽簡單被這幫半吊子抓住?”他呲笑一聲,掃了一眼這幫本以為很強勁的對手,撇嘴,“沒勁。這要是個電影,估計只能打三分。”

看來國內是真的沒啥有火候的幫派了,得給除四害的部門發紅旗。

德拉科贊同的點點頭,“和伏地魔比起來,也差的太多了。”

“這幾年的除四害很有效果。”約書亞抱着胳膊說道,“有點火候的都差不多……”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德拉科理解的點點頭。他接着拍了拍手說道,“回去嗎?”他頓了頓,“我指的是回家。”

被取悅的德拉科揚眉,放松地靠着欄杆,“等你處理完了伯父的遺産,我們就回英國。”

看來得讓那幫小夥伴改簽機票改目的地了。

原打算着在這兒求婚的約書亞心下一轉,點頭道,“好的,不過這件事就別告訴我母親了,免得她多想。”

德拉科點了點頭,跟在約書亞身後慢悠悠的下樓,看着他的後腦勺又突然笑起來,伸手捏了捏約書亞的耳垂,語氣暧昧、溫柔到讓人起雞皮疙瘩,“如果那個人真的開槍而我沒能躲過去,你會怎麽辦?”

“這個問題可不像是你會問的。”約書亞轉身詫異的看他,“馬爾福可從不在不會發生的事上做多糾纏。”

德拉科聳了聳肩,“大概有了愛人的确讓人與衆不同。”

約書亞沒忍住笑了起來,眼中劃過一道懷念——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相同的設定或是場景,“可能……會不小心把這一片地方都給燒了吧?”

德拉科先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

曾經在對抗食死徒的一場戰役中,德拉科被斷定失蹤,暴怒的約書亞沒忍住燒了巫師界一偶的整片森林。那漫天火光仿佛羅剎降世天降怒火,躲在森林裏無處可逃的食死徒的哀鳴聲根本無法讓約書亞恢複理智。

哈利等三人為了那群逃命的動物硬是糾結了一群本該在其他戰場戰鬥的夥伴花了大力氣下了一場魔法暴雨,好不容易才把火給滅了。

當然火是如何燒起來的,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

“我也許會給他一個最殘忍的死亡方式。但不是他傷害到你,而是因為他企圖傷害你。”約書亞認真的看着德拉科說道,“如同你對我說過的,‘沒有人能傷害你’,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扯下你的一根頭發。”

心滿意足的德拉科執起約書亞的手掌,低頭親了親。

匆匆趕來的岑魁對于一時大意而讓小表弟陷入危局很是自責,但一想到小表弟竟然直接解決了這個麻煩又是感到高興。安慰了激動又愧疚的表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岑家那群長輩面前重複了不下五遍的約書亞第二天在老爺子的帶領下順利簽署了文件,然後在第三天便借口回國,和德拉科去了機場。

邵永生的人被岑家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他并沒有死亡,只是奄奄一息的躺在河中的一塊大石上。對于約書亞能解決這一經常出現在岑家周圍的麻煩,幾位岑家長輩也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們對于這幫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們最輝煌的時候,竟然不知道這群人已經破落到了這個地步。

磨刀霍霍的岑家立刻攬下了所有的工作,直言約書亞毫無後顧之憂的回去,如果不能趁機瓦解這一勢力,盤踞鐵剎山多年的岑家可真是丢臉了。

出了很多力卻感覺并沒有幫上什麽忙的岑魁和岑筱澈轉達了長輩們的話,在安檢口和表弟們揮手作別。

想到要回家而心情非常好的德拉科看着頻頻看手機的約書亞,調笑着問道,“你是在倫敦給我準備了什麽□□嗎?還是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他懶洋洋的握住約書亞的手掌,指縫和指縫相互貼合,“十米路,你看了我二十五次了。”

“哇,那恭喜你至少也看了我二十五次。”

約書亞收起手機,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但一想到那幫小夥伴在倫敦機場搞得事情又覺得雙腿發軟。

居然把機場包下來……

這種充滿了壕氣的操作一定是複聯那幫看熱鬧的家夥想的。

彼得那個家夥甚至還在各種地方織網……

這個紐約小蜘蛛到倫敦都不會水土不服的嗎?!還有哈利!天!他都無法想象飛機入境一群巫師騎着飛天掃帚在飛機邊上用魔法炸煙花的瑰麗又神經的場景會給倫敦社會板塊帶來多大的娛樂性了!!

約書亞!這個名字估計會承包倫敦所有新聞版面的頭條……

這種‘面面俱到’又‘別出心裁’的服務……

他們都可以去發展婚慶服務一條龍了!

約書亞‘惡毒’的想到,但一看到的德拉科那似笑非笑的視線,再想想到時候整個倫敦甚至半個地球的人都會知道如此優秀的男人是自己的愛人又覺得非常滿足,“沒那回事。”他決定不去阻止那些小夥伴的奇思妙想,扯了一把德拉科,“走吧。”

希望德拉科看到那一切,不會來一句‘不符合他的審美’。

“別擔心。”德拉科隐隐約約猜到了一些,畢竟這件事約書亞隐瞞的并不是很好——從這幾天他不斷響起的短信消息就可以看出,心思如發的斯萊特林早已有了甜蜜的猜測。他掃了一眼有些不安的約書亞,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一直會站在你身邊。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愛你的心意永遠不會改變。”

約書亞深呼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讓德拉科親眼去看那架印着求婚宣言的直達倫敦的飛機吧。他從斯塔克那飽含沖擊力的短信中回過神來,親吻了愛人一下。

“戒指已經在我手上。”

“你是我的,逃不掉了。”

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年起,在我們還未認知到彼此是與衆不同的時候,我們的命運便已經纏繞,無人能逃,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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