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經驗
空寰侍奉了這麽久, 還是第一次知道,朝熙居然還有這個癖好。
他似乎每喚一聲陛下,朝熙都更興奮了一點。
回想之前侍奉時的狀态,空寰忽然想到了許多細節。
尤記得初次入神域軍帳之時, 他第一次喚她的時候, 她看他的眼神, 便有過短暫的柔情。
那個時候, 空寰還以為是錯覺, 如今想來,或許不是的。
今夜的第二場歡暢結束之後, 空寰窩在她懷中突然問道:“陛下, 您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軍帳內的場景嗎?”
朝熙渾身舒坦了, 倒也全然忘了之前對空寰的猜忌。
聽到他這麽問, 朝熙也面色溫柔地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記得,朕不會忘記的。朕當時,是不是弄疼你了?”
當時結束之後,朝熙看着他身上的傷, 當下便有些後悔。可是道歉的話, 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空寰抱着她,低聲道:“沒, 不疼, 那點疼算什麽。臣君當時, 很是歡喜。”
“真的嗎?”朝熙揚起他的下巴,盯着他問。
空寰的眼神真誠極了:“真的, 從陛下将臣君拽到絕塵馬背上的時候, 臣君便已經又歡喜又忐忑了。”
朝熙笑出聲來:“就沒有絲毫的怨怼, 和不高興?”
“有啊, 當時陛下寵幸完臣君,便将臣君丢在軍帳內。臣君那一夜,都沒睡好。本來想着,陛下會回來的。可是之後一連幾日,都沒見到陛下的影子。”他說起這話的時候,聲音裏莫名就帶了幾分委屈。
朝熙想起當時的場景,将他摟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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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當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朝熙喟嘆一聲,忽而又想起什麽,便看着他問:“所以你當時,故意不吃飯,就是想讓朕去瞧瞧你?”
“也沒有不吃飯,還是少吃了一些的。臣君不是想威脅陛下來看臣君,臣君只是太過思念陛下,太害怕陛下會丢棄臣君不管,所以吃不下飯。”他低沉的腔調裏,聽來只覺得有無盡的酸楚。
朝熙有的時候甚至會懷疑,他天生就有這種楚楚可憐的腔調,聽來便想讓人将他立刻抱入懷中,狠狠憐愛。
“現在也會害怕嗎?”朝熙低聲問他。
“會,現在依然會害怕。若陛下今夜不來,臣君怕是一夜都不能合眼。臣君害怕陛下會寵愛那百裏青,害怕陛下隔幾日便要去星辰臺挑個嬌俏的小禦君回來,害怕陛下再也不來臣君這紫光宮了。”
朝熙想,她哪裏舍得啊。
她緊緊抱着懷中人,倒也沒被男色迷了眼,她長嘆一聲,抓着空寰問道:“空郎,你告訴朕,你有沒有什麽事,是瞞着朕的?”
空寰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一臉無害:“陛下指得是什麽?”
這話倒是把朝熙問住了,不過她卻笑着反問道:“你覺得,朕指得是什麽?”
空寰搖了搖頭,小模樣無辜極了:“臣君愚鈍,不知道陛下說得是什麽。不過,臣君除了會彈琴、會畫畫、會寫字、會作詩作賦之外,臣君還會跳舞,偏陛下之前說,您不想看,臣君也不好意思主動給陛下跳。”
“改日吧,等朕下次休沐,你若有空,便跳給朕看。”
空寰立馬歡喜道:“好啊,那陛下可一定要捧場。”
質疑的話,就這麽被空寰輕而易舉地糊弄了過去。等到隔日朝熙再想問,卻已經問不出口了。
當然,朝熙也覺得,她的小郎君,最好如她所見一般,乖乖巧巧可可愛愛。
朝熙沒再提及這個話題,最後朝熙合眼快要睡着的時候,空寰忽然問:“陛下把那百裏青召去太極宮侍奉,會擡舉他做侍君嗎?”
朝熙困極了,随口便答:“不會。”
空寰心裏寬慰了一些,又小聲道:“臣君好羨慕他們啊,臣君也想到太極宮侍奉。”
這話,也不知道朝熙聽沒聽見,因為之後,空寰便聽到了她沉穩的呼吸聲。
空寰嘆了一聲,他趴在朝熙懷中,看着她的眉眼,看了好久好久,才終于舍得合眼。
翌日早朝,倒是有幾件事值得朝熙注意。
一個是揚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反女尊餘孽近日頻頻活動,還和揚州邊境的賊寇聯手。揚州沈郡守已經先後兩次鎮壓,雖重創了這群叛黨,但是至今沒有斬草除根。
朝熙看到了沈将軍遞上來的折子,如今反女尊聯盟的盟主便自稱是仁國老皇帝的兒子。
一個沒上宗譜的兒子,他到底是不是仁國前朝皇子,倒也無從佐證,不過據知情人傳言,這男子長相像極了仁國老皇帝,當年仁國老皇帝遍地播種,沒上宗譜的皇子公主遍地都是,他本人要是還活着,都未必記着這麽個兒子。
到底是仁國男尊小國出來的人,毫無廉恥之心,聽聞,他為了拉攏叛黨,先後委身于幾大賊首,靠着一根爛茄子,縱橫邊境各地,下作行為着實令人驚心,他打着反女尊的名號,拉攏了不少揚州當地的男罪犯入賊窩。
他還讓男人們摒棄神藥,加強練武。他的口號是讓聯盟壯大,屆時直逼神都,推翻朝氏皇族的統治。
經過沈将軍兩次打壓之後,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這個聯盟還有兩千餘人。麻煩就麻煩在,這個聯盟有些人散落在民間各地,不好辨識。尤其是裏面還摻雜了一些仁國女人,她們在神域生活得久了,生活習慣已經全然被同化,也有了神域的身份,一旦大規模篩查,很有可能引起民衆恐慌。
朝熙看完這封密折倒是冷哼了一聲。
這些年,光是死在朝熙手中的趙氏餘孽便有不少。當年,仁國叛黨禍亂神都,已經被清繳了一波。
這些年,零零散散的,還時不時有人冒頭要造反。
千年前,胥氏皇族的開山皇帝推翻了男尊國的統治,建立了神域王朝。自胥氏皇族起,民間便常有這種反女尊聯盟冒頭造反,直至王朝更疊,胥氏皇族沒落,朝氏皇族崛起,通過近百年的統治,才讓男人徹底臣服。
神域王朝發展至今,這群郎君已經漸漸接受了女尊男卑的事實。
這麽多年,仁國一直是女尊兩國的心腹大患,哪怕仁國至今被收歸神域,仍有仁國頑固,想要這個天下,重新建立起男尊女卑的秩序。
他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朝熙合上奏折,冷聲道:“下放一道法令,若有民間百姓遇到叛黨,可寫密信上報官府實施抓捕,一旦證據确鑿,賞銀五十萬兩。讓兵部派一隊精幹前往揚州清繳賊寇,務必将這夥叛黨全部清掃幹淨。”
此事解決完之後,禮部尚書盧大人上書道:“陛下,近日神都天氣炎熱,往年到了七月下旬,便要到冀州別院避暑,可今年溫度遠超往年,陛下是否要提前準備……”
今年确實比往年要熱,太極宮縱是冬暖夏涼,今年才初夏時分,便熱得讓人生躁,就連冰塊也比往年多用了一倍。
朝熙道:“先讓冀州別院那邊準備上吧,今年天熱,早早去冀州別院避暑也好。”
下朝之後,宮人又來報:“陛下,永安王府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永安王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朝熙驚喜道:“此話當真?”
宮人忙道:“奴婢不敢扯謊,聽聞還是朱院判親自診的脈,斷不會出錯的。”
朝熙又道:“可查了記檔,是哪位郎君的?”
宮人道:“按照時間來算,那日是沙郎君和修郎君同時侍寝,不過修郎君已經被太醫院開了刀,斷了子孫念想,所以此番,是那位沙郎君無疑。”
朝熙聽到這個消息,倒是難得暢快了不少:“花靈,你親自去太醫院,讓朱院判親自照料表姐這一胎,必保無疑。那位沙郎君侍奉得當,即日起,冊封為永安王側君,賞賜翻三倍。”
朝氏皇族子嗣凋零,朝陽雖是朝熙舅舅的女兒,可當年卻是朝熙的祖母親自賜了朝姓。朝陽的孩兒,自然也是皇族子孫。
若能一舉得女,永安王也算傳嗣有功了。
朝熙用過早膳之後,便覺得要親自出宮去永安王府見見表姐。
更衣之後,朝熙想了想,突然對花靈道:“你去紫光宮傳旨,讓空貴君與朕一道同去吧。表姐有孕這樣大的喜事,朕也帶着空郎去沾沾喜氣。”
花靈忙應了一聲,着人去紫光宮宣旨了。
登玉聽到消息也驚喜萬分,那方小貴正在給空寰換衣打扮,登玉便歡喜道:“陛下竟也想着帶主子您出去沾喜氣呢,看來陛下也是想早日懷上主子的孩子。主子,這幾日斐醫官給咱們開的補藥,可要抓緊喝,不能耽誤了。若您傳嗣有功,這封賞定然也不會差的。”
空寰不愛喝藥,斐念之開的那些滋補的藥,他一口都沒喝,都給倒了。
不過登玉的話,倒是點醒了他,皇族最在意的便是子嗣,若讓朝熙早日懷上他的孩子,他離王君之位,便會更近一步。
朝熙沒有王君,按照朝熙的性子,若是生下了長女,她斷不會容忍皇長女為庶出,到時候父憑女貴,空寰怎麽也能正位中宮了。
空寰忽然羨慕起那位沙郎君來,他寒門出身,若是沒被永安王選出去做了小房,待他年滿二十五歲出宮,也未必能嫁入高門。
可如今他一舉讓妻主有孕,直接便立了側君。
永安王至今未娶夫,将來若能擡舉為永安王正夫,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整個沙家,怕是都要跟着他雞犬升天。
空寰被擡着去太極宮之時,一旁侍奉的小奴還喜氣洋洋道:“說來,這沙郎君入永安王府也才不過一個半月,這是剛去便讓永安王有孕了,這身子骨可是夠好的,真讓人羨慕啊。”
空寰聽聞此言,暗自摸了摸玉扳指。
登玉瞪了那小奴一眼,那小奴小心掂量着貴君的神色,這才連忙閉了嘴。
空寰雖然慣用心計,可他不是喜歡責罰奴才的人,平日裏紫光宮侍奉的奴才,只要不犯大錯,空寰都不會計較。
今日,他倒也沒在意此事。
不過這小奴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從入神域軍帳到回宮,空寰侍奉朝熙已有三個多月了。
可朝熙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他早年練邪功,該不會真的影響了生育能力吧?
而朝熙那邊倒是很高興,去了永安王府之後,她拉着永安王的手,便開始問東問西。
永安王看起來精神倒是不錯,她見朝熙如此關切,便笑了笑道:“臣這個做母親的都沒如此着急,陛下倒是急得不行,這一會兒啊,已經叮囑好幾次讓臣不要貪涼了。這模樣,可是像極了皇姑母當年教訓臣的樣子。”
朝熙氣得輕拍了一下:“關心你,你倒是嫌棄朕唠叨了。有了孩兒,你這心思就該安定下來了,那些不該想的,也不要思慮。”
朝陽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道:“臣明白,陛下放心便是。”
朝熙與永安王在正堂敘話,空寰便坐在院子裏與那沙側君聊天。
這沙側君的容貌雖不是一等一,可貴在清秀幹淨,看着也舒服。
他待空寰,亦是恭恭敬敬的,說話做事,也是周到有禮。
空寰還給他帶了見面禮,都是些貴重的配飾,那沙側君忙起身道:“殿下如此厚禮,臣心惶恐。”
空寰笑了笑道:“起來吧,沒什麽貴不貴重的,都是一家人。你坐下來,本君同你說些悄悄話。”
沙側君應了一聲,他剛坐下來,空寰便小聲問道:“沙側君身體好,你今日大喜,本君少不得要同你讨教一下技巧。”
沙冬頓時紅了臉道:“臣是寒門出身,比不得神都大戶的郎君們悠閑,幼年要上山砍柴挑水,照顧年邁的父母。幸得王爺垂憐,從星辰臺将臣接了出來,想也是有幾分運氣,只侍奉了兩次,便中了。”
如今永安王府有四位小房,那修誠最受寵,脾氣倒也最臭,他對永安王都沒個好臉,與他們這些一同侍奉的郎君們,便更是沒話說了。
除了修誠,另外兩位侍奉得也比沙冬多。可誰成想,沙冬最後卻能撿個大便宜,最先被冊封為側君的,也是他。
沙冬仔細回憶了一下侍奉之時的過程,他湊到空寰的耳邊道:“若非要說有什麽經驗的話,臣第一次侍奉之時,與那修郎君一道,他是仁國男人,脾氣暴躁了一些,那日臣用得是犯上的姿勢。殿下,臣同你說,這還是要掂高一些,才能讓妻主有孕。您侍奉之時,若方便的話,便放個軟枕。”
空寰笑了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本君,便多謝沙側君直言了。”
沙冬羞得臉都紅了:“殿下哪裏的話。”
空寰見他為人真誠,便道:“方才入府之後,本君也見到了兩位郎君,若論容貌,你倒未必差了他們去。這侍奉妻主,還是得投其所好,側君不妨多打聽打聽王爺喜歡什麽,您是未來小郡主的生父,日後便有更多機會接近王爺。近水樓臺,倒也不怕日後無寵。”
沙冬忙道:“臣多謝貴君殿下提點。”
那日從永安王府離開之後,空寰倒是久久都沒出聲,一路上都安靜極了。
朝熙摟住他,笑道:“你是怎麽了?今日為何興致不高?”
空寰低着頭,微垂長睫,蚊聲道:“臣君不敢說。”
“在朕面前,也不敢說?”朝熙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直視着自己。
空寰烏眸盈水,可憐巴巴道:“臣君幼年身子弱,還中過毒,臣君入宮侍奉這麽久,陛下都沒見有喜,臣君總擔心,是不是那個時候,傷了根本……”
朝熙擰眉訓道:“不許瞎說,朱太醫都給你看過,沒什麽問題。再者,你才侍奉不過三個月,朕都沒急,你急什麽?”
空寰當然急。
朝熙還年輕,他若是不行,将來朝熙還可以同別人生子。
空寰可以接受此生無子嗣,可朝熙是女帝,皇位也需要繼承人。
他真是怕極了,萬一他真的不能讓朝熙有孕,可怎麽辦才好?
回紫光宮之後,空寰來回踱步,焦急之下,他對着登玉道:“再去請斐醫官,讓他給本君再好好看看,這回,他無論開什麽藥方,本君都喝。”
登玉離開之後,小富和小貴在跟前侍奉着,小富給空寰添了溫茶,随即道:“主子,您得放寬心,若是宮裏的醫官不靠譜,咱們去江湖尋名醫便是。再者,您侍奉時日尚短,這陛下,說不準什麽時候便有了。”
空寰紅着眼道:“你們沒來之前,本君害怕這太醫院拉着本君去開刀,斷了本君的子孫念。可如今卻覺得,這一刀沒開,本君這身體,也不太争氣。”
空寰愁悶得不行,整個人都蔫了。
小貴忙勸道:“沒去永安王府之前,奴才見您也沒這麽憂心。要奴才說,還是今日那個小奴多嘴,就該叫人責罰他一下才好。”
空寰瞪了他一眼:“責罰什麽?人家又沒說錯,你見本君何時因為這麽點小事就責罵下人了?”
小貴急忙閉了嘴。
之後斐醫官過來之時,空寰屏退了左右,緊張地盯着他道:“你要不要想辦法,給本君做個全身檢查?本君承寵多時,為何陛下遲遲未能有孕?本君從前中過毒,可有影響?”
斐念之忙道:“殿下寬心,毒素既然已經肅清,便沒有影響。不過,殿下日日都承寵,若是過了度,也不太好。若殿下肯聽微臣一言,便讓師父請脈之時,給陛下算好時間,待算得吉日,殿下若能在那幾日裏承寵,便更容易得喜。”
空寰不懂這些,便忙問:“如何算吉日?”
斐念之道:“這個倒也不難,師父給陛下請脈的記檔,都由師父保存。旁人碰不到,微臣卻能看到。微臣給貴君開些補藥,這些日子貴君先吃着,待日子到了,貴君再發力,或能一擊即中。”
斐念之說得對,空寰自打跟了朝熙,好像統共也沒休息過幾天。他主要也是害怕,他若是不能固寵,再被旁人鑽了空子便不好了。
可是斐念之卻勸他要養精蓄銳。
為了子嗣,空寰咬了咬牙,應了下來。
“好,本君聽你的,你去開藥方吧。”
斐念之這才應聲退下了。
晚膳之時,登玉來報,說是陛下已經通過了禮部的提議,這個月下旬,便要去冀州別院避暑了。
這倒不算大事,只是冀州別院裏,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之前被發落的登白,還有一個,便是罪奴定坤。
登玉道:“如今定坤也在冀州別院,星辰臺那事已經過去了,奴才就怕,咱們去了冀州別院之後,那定坤再起什麽幺蛾子。”
空寰全然沒把定坤放在眼裏,他道:“定坤不過是個蠢貨,何苦在意他呢?”
登玉道:“定坤雖蠢,可夠狠毒,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想到給星辰臺禦君下藥。再者,定夜和定遠如今都回到了陛下身邊侍奉。眼下,去冀州別院避暑的人雖然沒定下來,可定夜和定遠,是一定會去的。定遠和定坤一向交好,奴才就怕,到時候他們再鬧出點什麽。”
空寰心思不在這上面,只道:“派人盯着他們,本君懶得動手,他們若能安分便罷了,若是敢起幺蛾子,本君捏死他們,就跟捏死螞蟻那般容易。”
空寰晚膳用得不多,他白日裏喝得那苦藥,本就削減食欲,這會兒勉強用些,便也飽了。
這方剛開始用些茶點,那邊花靈便來請道:“殿下,陛下今日朝務繁忙,怕是不能過來了。可陛下惦記着您,讓奴婢送您去太極宮先候着。”
空寰坐着轎攆去太極宮之時,忍不住問道:“百裏青今日去禦前侍奉,他還可習慣?”
花靈低聲道:“禦前侍奉筆墨,還是夜郎君最盡心,百裏禦君插不上話,倒也還算安穩。”
空寰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便也沒再言語。
朝熙處理朝務直到亥時才休,待她回寝殿之時,空寰早早便候着了。
朝熙總覺得空寰今日心情不佳,便抱着小郎君哄了一會兒。
沐浴之時,更是将人攬入懷中,好生寵愛。
就在臨門一腳之時,空寰卻按住了朝熙的手:“陛下,您今夜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他還記得,斐醫官說過,要養精蓄銳,才能一擊即中。
而朝熙卻擰眉道:“你今日是怎麽了?平日裏,哪怕朕不說,你也早就湊上來了。”
“臣君是害怕,害怕陛下因此勞累,那就是本君的罪過了。”
朝熙輕嗤了一聲,揚起他的下巴道:“你真不想?”
空寰當然也忍不住,可忍不住也得忍。
他搖了搖頭,打定了主意道:“不想!”
朝熙低頭看了一眼,勾着嘴角又問:“真不是口是心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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