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希望

電影結束後，幾個人又去吃了個晚飯。

“生日快樂冬沨！！”房盈盈帶頭，一堆人送了禮物，冬沨左手接完右手接，雙肩包裏都塞不下去。

冬沨見呂游沒動作，還側頭小聲說，“我沒跟你說過我生日，沒準備也沒關系的……”

“說過的，”呂游側了個身，把書包中的包裝盒拿出來，“我一直記着呢。”

因為是情侶款，包裝盒是長版，并且兩個手環都在同一個包裝盒內，兩側有拉環，分別拉開便是手環。

呂游将一側沖着冬沨，“上次去老爺子家的路上，你跟我說過的，10.23，卡天秤座的最後一天。”

冬沨想起來了，但她沒想到呂游還記得。

“你說過的話，我肯定都記得的……這對是情侶款的手環，我幾周前就買下來了，當時覺得好看，然後想跟你戴同款，沒想到現在真成情侶款了。”

冬沨拉開包裝盒，将簡約的手環套在纖細的手腕上，呂游幫她把繩子拉緊後，又自己取出另一只腕圍稍微長一點的同款手環戴在手上。

“你看，這是不是很配。”呂游把自己的手覆在冬沨的手上，扣緊。

“嗯……”冬沨笑着回道，眼眶中分明有淚花。

餐廳很嘈雜，二人說話的聲音又小，最後房瑩瑩只看到兩個人的同款手環，“操啊，好浪漫。”

“我也覺得，”呂游把腦袋湊在冬沨耳邊，“生日快樂，呂游的女朋友~”

“……謝謝。”冬沨的雙手遮擋住紅透的臉頰。

最後結賬的時候AA，冬沨直接轉了兩個人的錢給房瑩瑩。

“姐姐，”呂游欠欠的看着冬沨說，“真的要請我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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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姐姐”，冬沨怔住了，“叫……叫什麽呢？”

撒嬌的語調從呂游嘴中說出來，意味就完全不同。

“你本來就是我姐嘛。”呂游繼續逗，“我八月份的。”

冬沨啞然，後又紅着臉補充道，“那也不能那麽撒嬌啊。”

“好的呢，”呂游大有一種我錯了的那我就是不改的氣勢，“姐姐~”

冬沨差點原地倒下。

回家的一路上，呂游一直跟在後面不停叫“姐姐”，冬沨則裹緊外套紅着耳朵走在前面沉默不語。

“內什麽……”冬沨站在自家樓下，“我到家了，那……我先上去了？”

“嗯，”呂游上前摟了一下她，“姐姐晚上好夢~”

冬沨把領子立起來企圖遮住自己紅透的脖頸上處至耳根，往樓內走去。

“冬沨，”想了幾秒，呂游走上樓梯叫住冬沨。

冬沨還沒走進大門，轉身，“嗯？”

“今天闫思這事兒吧，”呂游摸了摸脖子，“就是……嗯……我們之前玩得特別特別好，後來鬧掰的事情也真的挺……幼稚的……”

冬沨靜靜站在呂游前面，靜靜聽她講。

晚風吹在兩個人身上，掀起衣角。

“在做朋友的期間，我一直覺得她會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但看來是我高估了，”呂游自嘲的笑笑，“當然我們都有錯……”

“但這件事情之後，我交朋友就不期待得去談什麽一輩子了，”呂游往遠處望了一下，一望無際的排排路燈，散發着明亮的黃光，“我學會只珍惜當下、活在當下……”

“啧……”呂游撓了撓頭，腳下踢弄着一個小石子，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想跟你說……兜兜轉轉的人生很長，我們會遇到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的人來了，只帶來短暫的驚豔後便離開了，”呂游看向冬沨，“有的人則是攜手走了很遠。

“我們雖然不會預知未來，但我們可以充滿希望。”

“咱倆談得是戀愛，所以我期待我們是後者，”呂游拉起冬沨的一只手，“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這輩子也只想談一段戀愛，談一段從年少到年老的戀愛。”

“不求多麽轟轟烈烈，但求平平淡淡，安度餘生。”

呂游講得眼眶都紅了，冬沨聽後，擤了擤發酸的鼻頭，輕聲笑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撩開呂游額前的碎發，輕輕彈了一下腦門，“那麽，我的初戀，餘生就請多多關照啦~”

少年時幻想過無數，其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與你攜手白頭。

周一，六點半就已經起床吃完早飯的呂游，正站在冬沨家樓下。

正式談戀愛第一天，可不得接女朋友去學校。

手腕上是發繩，淡黃色與秋季清晨微弱太陽光融為一體。

呂游倚在電燈旁看手機，手機中顯示的是背英語單詞的界面。

呂游怕冬沨早上太匆忙，便沒有和她打招呼。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孩才從大門中走出來。

微弱的光芒逐漸擴大，映射在樓梯上。

那個昨天晚上，呂游擁住冬沨的樓梯上。

“早上好呀！”呂游急忙湊上前，笑盈盈地說。

冬沨一下就頓住了，思緒好像回到她剛來到十八中的時候。

那也是一個早上，呂游也同樣站在陽光下跟自己打招呼。

一樣溫暖，一樣熱烈，一樣讓冬沨深陷其中。

其實想想時間也不長，還不到兩個月，她和呂游都談上戀愛了。

只能說……相見恨晚吧。

“早上好，”冬沨湊上前主動挽住呂游的胳膊，“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怕你着急，”呂游笑笑，額頭和冬沨碰了一下，“反正我用這時間背背單詞。”

“哦對，”冬沨突然想到，“我昨天晚上把你的英語試卷看了一下，語法還可以，主要是閱讀和作文，我給你找了些資料，去學校可以看看……”

“謝謝姐姐！”呂游激動地舉起雙臂，“下次考試我要考不上105可太對不起我的女朋友了。”

“別太大壓力，”冬沨安慰道，“下次考不上，就下下次考上嘛，總能行的……”

呂游點點頭。

踏實又浪漫。

略帶蓬松的頭發随着男孩跑步而顫動，臨近正午，太陽熱得很，直打在男孩子身上。

外套的拉鏈沒拉，隐約看到鮮明的鎖骨，純白色的帽衫穿在男孩身上盡顯幹淨，袖子撸至臂肘，露出纖細的小臂和手腕，雙手白皙，骨節分明。

男生略顯焦急，三步并作兩步跨入教學樓，随後又直奔高二七班。

史宸安和萬哲昔上午剛知道呂游和冬沨在一起的事情，現在正拉着二人八卦。

男孩向前走了幾步，手指搭在呂游的桌子上，呂游不用擡頭都知道這麽好看的手是誰的，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也就男孩的手能和冬沨媲美，“雞哥？”

男孩子有點不悅這個稱呼，皺了下眉，略顯冷清的聲音響起，“怎麽能叫雞哥呢，”随後他又補了一句，“不過雞腿很好吃啊……”

萬哲昔笑着搭上男孩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帥哥是不是腦子都不正常？”

冬沨擡頭，确實很帥。白色帽衫兜着光，雖說臉上映着光影，但也不影響白到發光的皮膚，少年感很強。

不過這個男生，那天她在走廊的時候就看到過。

男孩的視線和冬沨對上，他想起什麽，“噢對了，來找你有正事兒。”

“昂，”呂游點頭，“勞煩學生會會長親自來一趟，咋了？”

“上周我和鐘勳和他朋友一起去打印室拿卷子，那陣你的緋聞鬧得大，他們就在樓道裏說你同性戀然後罵你來着……”

“嗯，然後呢？”呂游點點頭，他們和鐘勳那幫人不對付很久了。

那時呂游高一，鐘勳高二。兩個年級有一場籃球賽，呂游上場打球的時候他們使了點小動作絆倒呂游來着，結果裁判偏袒高二的，愣是沒判。萬哲昔和史宸安忍不了便帶着球隊一幫人上前理論，兩邊吵得臉頰都紅了，最後還動了手，雖說沒惹什麽事兒，但還是結下梁子了。

“反正他們老罵你，我就當沒聽見也懶得管，”男孩頓了下，轉向冬沨，“我後來才反應過來，鐘勳他們說的時候……你旁邊這個小姑娘好像聽見了，應該是跟你鬧緋聞的人吧？”

“……昂，”呂游皺了皺眉頭，側過身問冬沨，“你因為聽到這個躲我的？”

“應該……是吧，”冬沨想了下，她确實在那幫人身後看到男孩了，男孩樣貌出衆，冬沨倒是忘不掉。

“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男孩笑笑，“怕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不是……”呂游有點陰森，“那上周你不說？”害得她糾結那麽久。

“學生會不是最近組織活動嘛……”他撫撫頭發，“給忙忘了……”

“啥活動啊？”呂游頓住，學生會沒有消息啊，“話說冬沨進學生會了麽？”

“啊冬沨？”男孩想了一下，“噢？你就是冬沨啊？！我還說呢，前一陣你提的申請是誰呢，按理說不是還得有面試？”

“……你連誰跟我傳緋聞都不知道？”呂游無語。

“就上次有人發來你們的照片，”男孩尴尬的笑笑，“你知道我不關注這些，就沒注意。”

“噢，”呂游點點頭，“我們年級主任和班主任都推薦來着，我還找了副校長簽字，校長大忙人，我根本找不到……直接批沒問題吧？”

冬沨忍住笑，副校長其實就是她舅舅。

“行，”男孩頓了下，返回到剛才的問題，“那就過陣子學生會開會的時候帶着她一起去。”

“啥時候開會啊？“呂游一點風聲都沒聽說。

“最近幾天了，咱期中考完試出去游學。”沒幾個人知道這事兒，學校怕同學們浮躁，所以先不說。

“卧槽！”“我天！”“沃日！”“哇嗚！”

男孩特意壓低了聲音，也就呂游他們四個聽到并且小聲感嘆了下。

“可算是出去了，真他媽不容易。”史宸安評價道，“去哪兒啊？”

“學校策劃的是去安徽。”

“嗯？”呂游轉身看冬沨，“這不趕巧？”

冬沨笑笑，“是啊，回老家喽~”

男孩低頭看了眼表，剛準備走，又想起一件事，“去安徽的話咱們和安徽十八中有民樂團合演，這幾周你還得來參加樂團排練啊琵琶主席。”

“哎呀，”冬沨笑笑，“這連母校也回了。”

“可不是，”呂游對着男孩比了個OK，“知道了簫主席。”

男孩跨出班門，景冉正好進班，兩個人撞個正巧。

景冉怔住了。

男孩雖說是學生會主席，但平時很多活動都是副主席或各部部長來主持，他不太喜歡站在那麽多人面前說話，再加上他體育課一般都在班裏寫習題，所以景冉沒什麽印象。

“卧槽呂總!”景冉緩過神，連忙跑到呂游邊上，“這帥哥誰啊？！”

“他？”呂游看着去人的背影，這才從外號改成正名，“洛塵。”

“昔時昔時洛城人，今作茫茫洛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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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塵出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