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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華 作者:亘古一夢

內容介紹:

穿成一個官家的嫡女,本以為能夠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誰知道竟然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角色。

面對父親的漠然、繼母的處心積慮、兩個妹妹的污蔑陷害,

她只能絕地反擊,可是卻落了個淫蕩的名兒,成了誰都不敢娶的剩女。

還是因為成了妹妹的絆腳石,才被當成籌碼給嫁了出去。

誰知道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夫君就是那個極度厭惡她的那個商人。

家有強悍的婆婆、受寵的小妾、幾個參差不齊的妯娌。

看來她命裏注定要和人鬥,可是鬥來鬥去,她沒了興趣。

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靠着機智勇敢,她開始經商,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标簽:種田、權謀、家鬥

卷一 窩裏鬥

一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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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讓白玉陷入混沌的腦袋忽然有了知覺。那陣疼痛來自她的手背,她張開沉重的眼皮,發覺自己的手背上正踩着兩只穿了繡花鞋的腳。

順着這兩只腳往上看去,原來這是兩個穿着石榴紅湘裙、上身配着繡花小襖、披着大紅猩猩氅的少女的腳。

白玉想不通,她和她們無怨無仇,為什麽她倆要踩她的手?她不由怒火萬分,這真是太沒天理了,她去救一窩被人扔到水裏的貓兒,難道這還有罪嗎?這世上怎麽還有這麽心狠的人,竟然踩着她的手,不讓她上岸!

她怒火中燒,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來。可是身上的寒冷,又讓她使不上力氣。她不甘心就這樣任人擺布,于是就怒目圓睜地瞪着那兩個面目猙獰的少女!

那個年歲稍微大一些的少女指着她,對身邊的那一個說道:“你看,她還敢瞪着我們呢,死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咬着牙,腳上用了力,狠命地碾着白玉的手。手上立刻有一股火辣辣的疼,讓白玉禁不住龇牙咧嘴地叫喚起來。那兩個可惡的少女卻哈哈大笑,腳上更加用上了勁。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玉趁着這兩個少女大笑的當兒,那只攀在溜滑的河沿上的手,一把攥住了一個少女的腳踝,猛一使力,就聽那個少女“哎喲”大叫一聲,“噗通”栽到了河裏。

濺出的水花有一丈多高,冰涼的觸覺,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白玉下意識地拿袖子去擋着自己的臉,卻不防兩只手都離開了河岸,人也随之滑落到了水裏。

就在白玉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她才意識到自己原來不會游泳的。她想要呼救,可是倒灌的河水,嗆得她說不出話來。

她不由恨起自己來,為什麽生就了一副菩薩心腸,看見什麽不平的事兒,都要管上一管?

鬼使神差的,怎麽讓她在下班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壞了良心的人,竟然把一窩剛出生沒多久的可愛的貓崽裝在一個尼龍袋裏,朝着那條看似波瀾不驚的小河扔去!

自小就沒了母親的她,從跟随而來的母貓的眼睛裏看到了絕望,她被這種絕望的眼神震撼了,毫不猶豫地挽起了褲腿下了水。她要把母貓的孩子救上來,她深知道沒有娘的滋味,當然也能理解沒了孩子的母貓的心情!

正是夏末的時分,水溫不冷不熱,貼在肌膚上絲一般的光滑。她小心地踩着河底,看似很淺的河,底下卻暗流洶湧。水流不停地沖擊着她的身子,讓她站立不穩。好不容易抓到了那個尼龍袋子,她使盡全力奮力地把袋子扔到了岸上,腳底下卻一個不留神,滑倒在水裏。

帶着泥土氣息的河水慢慢地灌入她的嘴裏,她漸漸地沒了掙紮的力氣,頭頂已經沒入水中,她苦笑地閉上了眼睛,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若說後悔吧,她寧願母貓一家子團聚。可是自己現在卻要搭上小命了,她有些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傻。

就在她頭腦慢慢地變成混沌一片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你不會死的,你該到你去的地方了。”

白玉喃喃地在心裏念叨着:“我該去的地方?那是哪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自己仿佛被扔進了一個千年寒冰的冰窖裏,等到她張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兩個站在岸邊使勁碾自己手的少女。

當時的她,只顧得上躲開那兩個少女的腳了,沒時間去想怎麽河水忽然變得這麽冰冷了?

她再次滑入水中的那一霎那,無語地問自己:“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嗎?我要死了嗎?怎麽我這麽慘啊?天啊,能不能有人來告訴我,我為什麽好心不得好報,反而還落得這般境地?”

也許老天聽見了她的心聲,就在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岸邊忽然響起一陣嘩啦的躍水聲,好像有人跳進了河裏。

她的眼皮此刻沉重地再也張不開了,腦子裏也是朦胧一片。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捉住了她,奮力地往前游去。她心裏一暖:“是不是有人來救我了?看來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她靠在那個堅實的懷抱裏慢慢地睡去了,仿佛這一切都和她無關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幽幽醒轉過來,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燙得像是一塊火紅的木炭。她呻吟了一聲,嗓子燒得快要炸裂開來。

她心裏有一個強烈的渴望,她想要喝水!她拼命地喊着她要喝水,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張不開自己的眼睛,試着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發覺像是磐石一般,紋絲不動。

她絕望了,她還年輕,不想就這麽活活地渴死!就在她拼命掙紮的時候,嘴唇邊卻觸到了一個細膩溫熱的東西,接着,甘露般的水慢慢地流淌入她的嘴裏。她趕緊吞咽了一下,仿佛品嘗瓊漿玉露一般,咋巴了一下嘴。

她還想再多喝一些,可是她發不出聲音來。她不知道剛才這水是從哪兒來的,她渴望這水能再次流入她的嘴裏。沒想到竟然心想事成了,她的嘴又喝到了第二口甘露。

她此刻真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麽感謝這個喂水的人了,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她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使勁地在那人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上一口,就算是個男人,她也不怕了!

一連喝了十幾口,她的身子就像是得到了滋潤一樣,那水慢慢地流經四肢百骸,每到一處,就使那個地方恢複了知覺。她感到身子已經有了些力氣了。

她試着動了動手指,就聽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略帶些稚嫩的聲音:“姑奶奶,您看,小姐的手動了。”

這個聲音她從來都沒聽過,把她吓了一跳,她趕緊屏住呼吸,不敢再動彈了。

誰知道她不動彈了,就有人搖着她的身子喊着:“玉娘,你醒醒啊。看看姑姑好嗎?”

她本想不理會這個聲音的,可是卻有人可着勁兒地搖着她的身子,這讓她憤怒不已。她剛才動彈了一下手,覺得已經非常疲乏了,想要睡一覺的,可是那個人偏偏不讓她睡去!

她惱怒萬分,使勁撐開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誰這麽折騰她?她被那兩個錦衣華服的壞丫頭欺負得還不夠嗎?現在想睡個覺,沒想到都不能如願,真是把人氣死了。就算是她的經理也不能這麽對她啊?

她的眼睛終于打開了一道縫,透過那道縫兒,她模模糊糊地看見身邊坐着一個中年的婦人,滿面和善,只是眼角還留着一滴淚,好像剛剛哭過。

她的手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她在搖自己了。白玉想問個清楚,為什麽這個中年婦人要這麽做,不讓她睡一覺?

還沒等她發出聲音來,那個先前吓她一跳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姑奶奶,您快看呢,小姐睜開眼睛了。”這個聲音好像就在耳邊炸開,吵得白玉的耳膜嗡嗡作響。

她不由皺了皺眉,想要讓這個人小點聲,但是她張開嘴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雖然嗓子沒有剛才那般疼痛難忍了,不過那種灼熱感還沒有消失。

她徒勞地張着嘴,像是一條離開了水的魚兒。那個中年婦人想必看到了,忙把臉湊近了,問道:“玉娘,你想說什麽?你先別急,你才好些,好好歇着就是,有什麽話等身子恢複了再說,好嗎?”

都這個樣子了,不好還能怎樣?白玉只好不情願地閉上了嘴,眼睛眨巴了兩下,目光忽然被那婦人的穿着吸引住了。

那個婦人一身藏青色的衣裙,上面的襖兒卻是偏襟的。白玉有些不解,這個婦人是誰,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再往上看,那婦人頭上卻梳着一個高高的髻,上頭還插着一根素白的銀簪子。

那站在婦人身後的十三四歲模樣的小姑娘,穿的更是奇怪,上面是淺紅的比甲,襯着墨綠的襖兒,邊上還鑲着一道黑色的邊。

白玉的眼睛有些使不開了,看了婦人又看那個小姑娘,心裏詫異萬分:她們怎麽穿成這個樣子?怎麽看起來像個古代人?

剛才在水裏看到那兩個踩她手背的少女,好像穿的也很奇怪,不像是她平日裏見到的那些人的穿着。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下,腦子飛速地溜着圈兒,想要弄清自己現在身處何方!方才聽那婦人喊自己“玉娘”,她覺得不可思議。她明明叫白玉的呀,再說這婦人她并不認識,怎麽會喊她的名字呢?

而且這“玉娘”兩個字像是古代的女子的名字,難不成她遇到了拍電視劇的了?只不過拍電視劇的人,怎麽會有閑工夫坐在這兒和她說話呢?就算是把她救上來,也該把她送往醫院,而不是躺在這麽一張懸着帳子的床上啊?

想着帳子,她的眼睛不由往上多描了兩眼,只覺得這帳子精美異常,但是和她夏日裏用的防蚊子的蚊帳還是不一樣。難道這是她們拍電視劇用的道具?

白玉一遍一遍地在內心裏問着自己,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若說是拍電視劇的,怎麽也不見攝像頭之類的,況且這個婦人坐在自己的面前,是和自己說話的,總不能說她也是這電視劇裏的一份子啊,可沒人來通知她的!

她想起了前一陣子還熱播的穿越劇,那些人都是莫名其妙地就穿過去了,是不是她也遇上了這事兒?她心裏一陣發慌,無奈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她只好熬一時算一時了。

二章 比誰都慘

她急得快要抓狂了,老天啊,她可不會這麽倒黴吧,正趕上那個什麽……?她不敢去想,頭部傳來一陣陣的眩暈,讓她無語問蒼天:她怎麽慘成這個樣子了,竟然兩次掉進了河裏!

就在她眼睛四處張望的時候,面前那個中年婦人款款地站起了身子,替她細心地掖了掖被子,這才說道:“玉娘,你好生養着,缺什麽,姑姑想辦法給你弄來。竈上有熬好的粥兒,待會子就讓小環喂給你吃!你經了水,胃口弱,先少用些!”

說罷,又回過頭來吩咐那個叫小環的丫頭:“你用心伺候你家姑娘,就按我剛才說的去做!”

小環唯唯地答應了,她又回轉身來對白玉說道:“你哥哥跳到水裏把你們兩個救上來,這會子正讓大夫給他瞧着呢,我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晚上再來看你!”

白玉聽得一頭霧水,又不能說話,只好眨巴了兩下眼睛,算是答應了。那個婦人這才邁步跨出了門檻,施施然地走了。

這裏,那個叫小環的丫頭上前又給白玉喂了一些水,看着白玉兩眼有些朦胧,知道她想睡了,替她把懸着的帳子放下來,細心地把帳子的縫隙合上了。

白玉确實也困了,身子從冰水裏浸透了,這會子醒過來,喝了一些水,只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人一松下來,緊繃着的神經也就松懈了,自然就乏了。

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剎那,她忽然想起那個被她拉下水的少女,剛才那位婦人說的她的什麽哥哥救了兩個人,除了她,必定就是那個少女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若是哪一天碰到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一番,怎麽年紀小小,心腸就這麽狠?

白玉睡眼迷離,卻還是不肯入睡,腦子裏思緒紛亂複雜:自己今天怎麽竟碰到怪事啊,偏生還不能問個清楚,看來這事兒還是得等自己好起來才能搞清楚了。

唉,她真是比誰都慘啊,沒了媽不說,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好在她是個樂觀的人,從小兒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難熬的事兒,都被她一點一點地克服了。

現在她腦子裏快成漿糊了,最想做的事兒,就是趕緊睡覺,什麽事兒都得睡醒再說!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了。她睜開朦胧的睡眼,伸出手去掀那帳子。

那個叫小環的丫頭想必一直守在她的床前,見那帳子動了,忙起身把帳子挂在兩邊的紫銅鈎上,滿臉驚喜地看着白玉,問道:“小姐,你終于睡醒了?你餓嗎?想吃東西嗎?奴婢這就去端粥兒去!”

她一疊連聲地說着,看來心裏的高興勁兒無以言表了。白玉還沒說上一句,她就說了這麽多。白玉只好苦笑笑,看來這個小丫頭是個饒舌的。

不過她為什麽總是叫自己小姐呢?難道自己真的穿越成她家小姐了?不行,她要弄清楚,不能這麽糊裏糊塗地躺在人家這兒。

她心想手動,兩只手一使力,身子就撐了起來,吓得那個小環趕緊上前扶住:“小姐,你怎麽要起來呢?你該先告訴奴婢一聲,讓奴婢扶你啊。”

望着那一張帶着自責表情的稚氣的小臉,白玉不自禁地安慰起她來:“沒事兒,我能動。”

話一出口,就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這個聲音嘶啞、難聽,哪像個女孩的聲音。可能是發燒把嗓子燒成這樣的吧。

小環聽自家小姐這麽說,不禁甜甜地笑了,沒想到姑娘好過來之後,竟然不那麽柔弱了,這讓她放心不少!

給白玉身後墊了一個厚厚的大抱枕,小環才樂颠颠地去廚房裏端那溫着的粥兒。趁着這會兒,白玉細細地打量起屋子裏的布局來。

靠窗的地方擺着一張妝奁臺,上頭放着一面銅鏡,搭着的鏡袱還沒有放下來。幾個小盒子,談不上精致,但是小巧玲珑,錯落有致地放在旁邊,可能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盒子吧。

屋子中間擺着一張紅木八仙桌,周圍散放着幾張小幾。上面放着一把壺,幾個杯子。除了這些,屋裏就是她身下躺着的一張床了。屋子不大,東西也不多,看樣子是個小家碧玉住的。

她掀起自己身上蓋的粗布棉被,伸腳就要下地,卻發現自己腳上穿了一雙白布襪子,這讓她好笑不已,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玩意兒?

等她去穿鞋的時候,才看清放在腳踏上的只有一雙軟底的繡花鞋,倒也耐看,不過不是她常穿的那雙運動鞋了。她還在奇怪自己的運動鞋弄哪兒去了?

環顧整間屋子,也沒見運動鞋的影子。她心裏越來越慌了,一種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讓她穿鞋的動作明顯地滞了一滞。

她幾乎是蹑手蹑腳走到了妝奁臺邊,雙手抖得像是秋天的落葉,心裏不停地祈禱着:老天保佑啊,千萬別出現那樣的事!

那樣的事就是穿越,她不敢說出這兩個字,生怕一語成谶!

她把臉慢慢地湊在了銅鏡上,銅鏡裏的臉并不是多出乎她的意料,和她原來的模樣差不離,不過年輕了點,仿佛就是她十五六歲的樣子。清秀中透着典雅,雖說不上國色天香,但是也很耐看。

她放心了不少,女人嘛,還是在乎自己的臉蛋的。

松了一口氣之後,她才接着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原來自己渾身穿着的是一種白色的粗布衣服,應該就是古人穿的中衣了。

她腦子裏還是殘留着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默默地倚在床頭上發呆。

小環端着粥兒興沖沖地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家小姐像是掉了魂兒一樣,倚在床背上,一動不動,連眼珠兒都快要不轉了。

這可把她吓壞了,雙手放下粥碗,幾乎是帶着哭音地喊着,“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您可別吓奴婢啊?要不,我再去把姑奶奶請來吧?她老人家見多識廣的,一定知道小姐是怎麽了?”

後頭的話,她是對自己說的了,說完了就要朝外頭跑去,卻在轉身的當兒,被白玉一把拉住了後衣襟,她怔了一下,又回轉過臉來,看見白玉的一雙眼珠子竟然骨碌碌地在轉着。

三章 落水的事兒

剛剛還死人一般的臉,這會子卻生龍活虎起來,倒讓小環驚訝不已,看着白玉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麽了。

白玉無奈地一笑,唉,這個小丫頭,怎麽這麽毛躁啊?

她松開了抓住小環衣襟的手,歉然一笑:“你跑這麽快做什麽?我餓了,你把粥端過來給我吃吧!”

小環這才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長嘆一聲:“哎呀,小姐,您可是吓死奴婢了。剛才奴婢還以為……還以為您……”底下的話,她到底沒有說出來,可是白玉明白,她以為剛才自己又不行了呢。

望着這個滿臉都是汗的小丫頭,她心裏一陣感動,安慰她道:“我哪有這麽嬌弱?剛才只不過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

她若無其事地接過小環遞過來的粥碗,自己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在嘴邊慢慢地吹着。小環要喂她,卻讓她給攔下了,她還不習慣這麽大的人讓人喂飯吃,即使身子虛弱,不過就喝點粥兒的力氣,她還是有的。

小環看着她把滿滿的一大勺子的粥兒咽到了嘴裏,不由甜甜地笑了,只要小姐能吃東西,這身子就會好起來的。

她托着腮,出神地望着白玉吃了幾大勺。其實此時白玉正在思索着,該怎麽向她打聽一些事兒。借着喝粥的空兒,她已經理清了思路,決定還是從她落水說起吧。

于是她又再舀了一勺粥兒的時候,故意停放在嘴邊不往裏頭送,卻裝作不經意地問小環:“我到底是怎麽落的水?剛才聽姑姑說起,好象是哥哥救了我們?”

一提這個話,小環就打開了話匣子:“小姐,幸虧表少爺正巧路過,不然啊,您和三小姐都會沒命了。一想起這個奴婢就後怕地要死!都怪奴婢,沒有跟緊了小姐!”

小環的話,還是沒能透露多少事兒,這讓白玉心裏急得貓撓一般:怎麽這個小丫頭這麽有本事顧左右而言他呢,說話總是不在重點上!

于是又進一步啓發她:“你當時到哪裏了?為什麽不跟緊我呢?”說到這裏,白玉發現小環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明白是自己心急,恐怕是露出了馬腳了。

她連忙糾正:“說來也奇怪,我經河水那麽一淹,一時什麽事兒都想不起來了。我就是弄不懂當時你怎麽就不在我身邊呢?”

小環這才釋然地笑了:“哎喲,小姐,怨不得剛才您說那個話呢,原來是這麽回事!不過小姐您還是好好歇着,別為了這樣的小事再傷腦筋了。奴婢就說給您聽聽就是了。”

于是小環才把她落水之前的事兒交代了個一清二楚,原來昨日玉娘——也就是白玉現在的這副身子的主人,帶着小環想到後邊花園裏透透氣,恰好遇到了二小姐和三小姐。這兩個人平日裏和玉娘說話并不多,因着是繼室的夫人生的,和玉娘這個沒了母親的嫡女之間并不親密。

不過昨天那兩姐妹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竟然對玉娘熱情有加,一個勁兒地噓寒問暖,姐姐長姐姐短的,這讓心裏一直渴望親情的玉娘欣喜不已,以為兩個妹妹終于想通了,和自己這個做姐姐的盡釋前嫌了呢。

誰知道姐妹幾個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兒,二小姐就嚷嚷着冷,三小姐就說道:“這兒離大姐姐住的地方最近,我們姐妹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還有好多的話兒還沒說完呢,幹脆就讓小環回去拿一件大姐姐的衣裳給你披上得了!”

天真的玉娘自然想不到這是人家姐妹兩個做好了的扣兒,滿口答應下來,就打發小環去了。小環心裏雖然不情願,見她們兩個身後的丫頭都閑着沒事,卻要支使自己去跑腿,可是小姐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好一肚子委屈地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自家小姐和三小姐都落在了水裏了。

岸邊就是二小姐一個人站着,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看見表少爺老遠地從後花園的另一條路上走過,她和二小姐兩個趕緊大聲呼喚着,于是才有了後來的一幕。

白玉從小環的嘴裏聽出來了,她落水的事兒八成是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幹的,要不,自己剛醒來的時候,怎麽看到的就是她們兩個正在用腳踩自己手背的?

若是換作別人,見她落了水,怎麽着也得着急萬分,想辦法把她拉上來吧?哪像她們兩個,明擺着就是不想讓她爬上來。

望着站在面前、滿臉不憤的小環,白玉知道現在不能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連這個小丫頭都想到了的事兒,她更不能說了。她還沒摸清自身的狀況,不能再徒添是非了。

她不想順着這個話題聊下去了,于是就問小環:“表少爺怎麽樣了?想必為了救我和三小姐,一定受了風寒了。姑媽還不知道急成什麽樣子?”

這個姑媽,也是她從那個中年婦人臨走時說的話裏猜出來的,她一口一個“姑姑”的,身份自然是明了的。看這個樣子,這個姑媽對自己還是關愛有加的。也不知道這位表哥怎麽樣了,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等自己好一些,得去拜謝一番!

小環是個快嘴的姑娘,聽她提起表少爺,嘴裏的話更是滔滔不絕了:“小姐,昨兒個幸虧表少爺從那兒路過,不然,小姐可就……”她一臉恐怖,想來當時的情勢是相當兇險的了。

白玉也自心下感嘆,沒想到自己一穿過來,就遇到這樣的事兒。她有些好奇,自己差點兒死了,怎麽也不見爹娘來看她,只有一個姑姑守在這兒?難道她是個孤兒,沒有父母?

聽小環的話,她知道那兩個妹妹是繼母生的,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副身子的主人,有無娘親?若真的有娘,自己的女兒遭了這麽大的事兒,怎麽着也得過來看看的。看這樣子,本尊也是個命苦的孩子,是不是沒有娘哪。

想起自己沒娘的滋味,她就深深地同情起本尊來。她腦子裏忽然靈光乍現,這是否就是人家常說的前世今生了,不然,怎麽這麽相似呢?

她決定要替本尊好好地活下去,替她報仇雪恨!這麽想着,她手裏的動作不停,已經把那碗粥喝了個精光,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看得小環眉開眼笑的。白玉都收在眼裏,心想這倒是個忠心的丫頭。

四章 探望恩人

歇了一夜,白玉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了,整日裏歪在床上,讓人伺候着吃喝,她自己都膩了。怪不得有句話說“生命在于運動”呢,此話一點兒都不假,現在的她,急需要下地活動活動!

雖然小環千攔萬阻,可是還是沒有拗過白玉,只好讓她下了地。白玉在地上溜了一圈,就讓小環給自己拿了一件外衣披了,她想出去看看這個救命表哥去。昨日裏見姑姑匆匆而別,雖說是晚上還來看她,可到底是沒來。她就想着,表哥是不是受了風寒病得嚴重了。

小環又拿外頭風大天冷的話來阻塞,卻被她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我現在已經大好了,若是還窩在床上,可就真的要病了。人家表少爺大冷的天兒,跳進池子裏救我上來,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了,我怎能不去看看?那樣還是個人嗎?”

小環有些不适應般的眨巴了下眼,自己的小姐自從經了水,好像變得能言善辯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姐了。她旋即又笑了,這樣的小姐豈不是更好嗎?省得被二小姐和三小姐欺負!

她高興地上前扶着白玉,朝着表少爺的房裏走去。按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也有特殊的時候,比如,這個時分,拜謝救命恩人就是天經地義的了。

白玉雖然不太懂古代那些繁瑣的規矩,但是心裏有個大概,知道“嫂溺施以援手”的話,人家表少爺救了她,難道她去看看他還有人說閑話嗎?

她抱着這個心态,腳步輕快地跟着小環,來到了姑姑和表少爺住的小院子裏。白玉不了解姑姑為什麽帶着兒子住在這兒。

但是還好小環是個閑不住的姑娘,從她嘴裏,她套出來,原來姑姑也是個苦命人,嫁給了一個秀才,沒幾年上姑丈就沒了。她帶着一個兒子,婆家又在南邊,日子長了,公婆也去世了,本家的就慢慢地容不下她們孤兒寡母的了。

還是老太太,也就是玉娘的祖母,做主把她們母子接了過來,姑姑也想讓自己的兒子有個附學讀書的地方,也就抛卻了那個南邊的家,回到了娘家。

這一住就是十年,聽小環的話,姑姑好像和自己的繼母段氏相處得并不好,前些年,老太太身子健朗,還管着家的時候,姑姑的日子還好過。這兩年,老太太的身子不行了,家由繼母接管過來,姑姑的日子越發難過了。

聽來聽去,自己的這個繼母似乎很厲害,這讓白玉好奇起來,什麽樣的娘才生出那樣兇殘的女兒,竟然要害自己的親姐姐?看來自己以後的對手就是這個繼母和兩個妹妹了。

主仆兩個一邊說着話,也就到了姑姑住的小院子裏。穿過一道垂花門,小環就放慢了步子,站定了對白玉回道:“小姐,您先在這兒等一等,奴婢去回禀姑奶奶一聲兒。”

“好。”白玉站在那兒,目送着小環進去了。她一個人開始打量起院子來,這個小院子收拾地幹幹淨淨,靠窗前種着幾株海棠,冬日的寒風,已經讓它枝葉凋零了。院子不大,院牆的泥土上,已經長了一層青苔,一陣寒風吹過,上面的泥土都簌簌地往下落。

這個院子想必有些年頭了,看來姑姑她們母子在這府裏過得并不如意,住的地方都這麽寒酸,院子裏連個打掃的婆子都沒有。

這時候,門簾被挑開了,那個昨兒守在她床前的中年婦人,扶着小丫頭的手迎了出來,看見白玉,不由上前拉着她的手:“玉娘,你怎麽來了?你身子才好些,還站在這兒吹風?小環也真是的,你家小姐又不是外人,就一起進來還能怎麽的?都是小孩子,哪有這麽多的講究!”

說的小環吐了吐舌頭,就這幾句話,讓白玉心中對這個姑姑印象非常好了。于是順勢牽過她的手,姑侄兩個一齊進了屋。

迎面就是一架破舊的大屏風,上面的漆都脫落了,轉過屏風,卻是一個小小的空間,擺着幾張桌椅,看來是專門待客用的了。裏間有一個門簾子遮着,想必就是卧房了。

白玉用眼睛掃了幾下,這兒她還真的不熟悉,不敢冒昧,就老老實實地問道:“表哥怎麽樣了?昨兒為了救我,下到那樣冷的水裏,我還真擔心會落下什麽病根兒。我心裏很不安,今兒才過來看看。”

姑姑朝裏間努了努嘴,臉上帶着一絲欣喜:“還是玉娘懂事,知道來看看你哥哥。昨兒請了大夫把過脈了,沒什麽大礙!”

她話音剛落,就聽裏頭一個男聲問道:“是玉妹妹來了嗎?我身上不爽利,不能出去了,玉妹妹若是不嫌屋子裏腌臜,就請進來說話吧。”

姑姑笑起來:“瞧瞧,一聽你玉妹妹來了,說話都有了精氣神兒。你玉妹妹是個心細的,不像那幾個,得了好,連句話都沒有!”

這指的就是昨兒和白玉一起被救出來的三小姐了,白玉不了解這府裏的情況,自然也不便說什麽。裏頭那個表哥又說了:“娘又說這些做什麽,都是親戚,我難道還撿着救啊!”

姑姑趕忙推着白玉:“快進去陪你哥哥說句話吧,你們從小兒就在一起長大,總有說不完的話兒!”

白玉一聽這個,心裏就有了底兒,看樣子,自己這個身子的主人和這位表兄算是青梅竹馬了,只是現在這個年紀,難道不避嫌嗎?

她遲疑地往裏頭走了兩步,卻在門邊上止住了,只是站在那兒問道:“表哥身上好些了沒?你為了救我,下到那麽冰冷的水裏,我實在是過意不去。特來看看你,你也知道,我那兒也沒什麽好東西,所以,我就空手過來了。”

說到最後,她臉都紅了,沒想到自己竟然一無所有,當然除了府裏配送的三頓飯。

姑姑見她如此客氣,忙打圓場:“玉娘,你什麽時候和姑姑、表哥這樣了?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心地善良,有一口吃的也要想着姑姑和表哥,你能過來看看表哥,姑姑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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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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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