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作品相關(9)

作品相關 (9)

了下文,父母還以為老太太屈服了,私下裏高興了好幾天。

她還聽黃梅說,那次碰到了李原的小厮,說了幾句閑話,提到了那次李原當着大姐姐的面,直接拒婚的事兒,她聽了,簡直連睡夢裏都是笑着的。

看來表哥如今是心有所屬了,這個所屬就是自己了。白瑩一連把這短短的幾行信讀了不下十遍,方才把信紙貼在胸前,趴在床上咧着嘴兒笑。

想到半夜要和一個自己心儀的年輕男子見面,白瑩一張嬌俏的臉上湧現了一絲紅暈:後花園那麽黑洞洞的地方,和表哥在一起,會發生什麽呢?

她想入非非,直到黃梅在她身邊輕喊:“小姐,太太屋裏擺飯了,小姐這就過去吧。”

白瑩吓了一跳,忙把信掖在枕頭底下,轉臉斥道:“做什麽這麽鬼鬼祟祟地,走路連個音兒都聽不見?”

其實她自己怕人家看到,黃梅滿肚子委屈,也不敢有一聲怨言。她伺候白瑩披了外衣,就過去了。

在段氏屋裏吃飯的時候,白瑩心不在焉。段氏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溫和地說道:“瑩兒,這是才從黃河裏撈出來的大鯉魚,進上用的。後來戶部留了一筐,你父親得了兩條。來,你嘗嘗看!”

白瑩只顧着想自己的事兒了,壓根兒就沒聽清段氏說的什麽,自然也沒注意到段氏給她碗裏夾了魚肉。

直到白晶用胳膊肘子搗了她一下,她才心慌意亂地回過神來:“啊,啊?娘說的什麽?”

“你這孩子。”段氏慈愛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怎麽了?是不是今日累着了?”

“哦,是……是啊,女兒今兒出去了一天,覺得身子乏累的很,這會子都快昏昏欲睡了。”白瑩不自然地接道。

“既這樣,吃了飯洗漱了,就讓黃梅服侍你睡吧。”段氏回頭就吩咐黃梅,“聽見了嗎?好生伺候着三小姐!”

“是!”黃梅低聲應了,站在角落裏候着。

白瑩好不容易陪着段氏用完了飯,也沒有和白晶打招呼,就帶了丫頭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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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跟在後頭也進了自己的屋裏,把外衣解開坐在床沿上就在那兒想:三妹從來不是這個樣子啊?很少見她這麽失魂落魄的樣。難道她有什麽心事了不成?

白晶自來就是那個背後出主意的人,她知道,白瑩有心事都是寫在臉上的,而且一有事就要先和她倒一倒,怎麽這次竟然不告訴她了?

不行,她要跟着看一看。于是白晶招手叫過一個小丫頭:“今兒晚上你先別睡,給我悄悄地盯着三小姐屋裏,有什麽事兒就來報我。”說着就遞過去一個小銀角子,那丫頭領了銀子就去了。

白瑩回到屋裏,黃梅打了一盆洗臉水,就要伺候她梳洗。剛才太太吩咐過了,三小姐要早些睡,所以她特意服侍三小姐早點洗漱。

誰知道白瑩洗完臉之後,卻讓黃梅再給她重新裝扮了。黃梅不解,不由問道:“小姐這不就睡了嗎?怎麽還要梳妝?”

“我讓你梳妝你就梳妝,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啊?”白瑩沒有好氣,大聲地呵斥着黃梅。

黃梅知道自己小姐的脾氣的,哪敢反駁?忙喊來兩個小丫頭子,同着她一塊兒給白瑩拆散了發辮,重新給她敷面,上妝,按照她的要求給她梳了一個時新的堕馬髻。

白瑩對着鏡子左右照了幾次,不停地讓黃梅給她梳梳這兒,改改那兒的。

她自己又從首飾匣子裏取出一套八寶攢珠的頭面,這還是她母親段氏在她十三歲的生日上送她的。這算是她最好的首飾了。

她讓黃梅替她戴上,又對着鏡子照了照,這才滿意地站起了身子,親自到衣櫃裏挑着合适的衣裳。

衣櫃早就挂滿了衣裳,各色花樣的都有。她一件一件地拿出來,對着穿衣鏡子比劃着,粉色的嫌嫩,藍色的嫌老氣。一連挑了七八套,三個丫頭手上都是她撂的衣裳。

終于,她從櫃裏拿出一套簇新的剛穿過一水的鵝黃的襖兒,一條湖綠色緞子裙。她讓黃梅收拾了,又叫過另一個大丫頭紅葉替她換上,這才心滿意足地歪在床上。

屋裏通着地龍,穿着這些衣服有些熱,她也不脫去,只是靠在床背上。

丫頭們自然不敢問她為什麽還不睡,外頭的梆子都敲過二更了,黃梅見她還沒有要睡的樣子,就乍着膽子上前問道:“小姐,累了一天了,讓奴婢服侍您換了衣裳就睡下吧。”

白瑩斜眼看了一眼黃梅,惱怒萬分,“你這死丫頭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睡不睡關你什麽事兒?是不是我不睡你也跟着,心裏不痛快?”

黃梅早就知道這一問必定要捅破了這個馬蜂窩,雖然心裏有了底,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慌亂起來。再說,她從小就伺候大的主子,脾性兒不好,這是她早就知道的。

若是不問,又怕太太責罰她們當奴才的不盡心,由着小姐的性子胡來。若是問了,小姐又會發脾氣。真是問也死,不問也死。

白瑩那話一出口,她就兩腿打顫,知道主子又要發作了,當下就勢跪下,哀哀求道:“小姐明鑒,奴婢從來都不敢有這樣的心思。看在奴婢從小兒就服侍您的份上,您就當奴婢什麽都沒說吧。”

“什麽都沒說,這怎麽成?你明明說了的呀?這滿屋子的人都可以給你做證。”白瑩像貓戲老鼠般歪着腦袋看着黃梅,那張天真的面孔下,卻是一顆惡意填滿的心靈。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哪來那麽多整人的法子,就見她唇角上揚,滿面笑容地對着黃梅說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從小兒的丫頭,我才對你關照一些,若是換了別人,我可不饒呢。”

三十九章 醜事敗露

黃梅滿心希望,以為小姐饒過了她,忙叩頭有聲:“謝小姐不罰。”

“哎……我話可沒說完。”白瑩忽然變了臉色,“本來嘛,你這多嘴多舌的毛病,今晚該讓你跪在外頭吹風了。現在本小姐心情好得很,你就跪在這屋裏吧。”

黃梅要哭又不敢哭,只好委屈地走向她手指指着的那個角落。

白瑩拿過面前的紫銅小手爐,把蓋子打開,自己拿了一把小火箸,把裏頭還沒燃盡的木炭一塊一塊挑出來。

一邊立着的丫頭忙拿過一個銀盤子接了,剛要送出門外,就聽白瑩喊道:“回來,把這給你黃梅姐姐墊在下面,天兒冷,別凍着了。”

那丫頭不敢違抗,端着那個銀盤子的手抖了一下,慢慢走向黃梅。把那幾塊發燙的木炭放在地上,黃梅絕望地閉了眼,狠心地把膝蓋跪在了上面。

一陣灼熱的疼痛,讓她咬緊了牙關,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被燒胡了,衆人只聞得一股焦糊的味,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

白瑩怕白晶和段氏發現了什麽,就命人吹滅了蠟燭,衆丫頭就這麽直挺挺地直站到三更。白瑩聽見外頭的梆子敲了三下,知道三更到了,這是她和李原見面的時候了。

她忙起身,抓起手邊的貂絨大氅,就要出去。

丫頭忙跟上,她卻把她們呵斥回來,只帶了大丫頭紅葉。一邊往後花園走,她一邊還狠狠地威脅着紅葉:“今晚上見了什麽都不許說出去,不然,小心我割了你舌頭。”

“是!”剛才黃梅的樣子讓紅葉至今心有餘悸,自然不敢違拗,老實地跟着她,一言不發。

後花園的假山石旁,李原正在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這是他約玉娘見面的地方。他不時地看看入口,心裏着急萬分:怎麽還不來?

正在忐忑不安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黑夜裏,模模糊糊看到兩個人影正朝他這邊走來。他不由大喜過望:玉妹還是舍不下他的!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着那黑影越來越近,不禁急切地迎上前去。白瑩隐約看見前頭那個高大的人影,她心裏甜蜜萬分,又帶着一點少女的羞澀。

她忙回頭吩咐着:“你到門口去張望一下!”

紅葉早巴不得這一聲吩咐,她沒想到今晚上小姐帶她到這兒來,是要偷會男人的。她早就面紅心跳了,害怕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卡着她的脖子,讓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白瑩的話剛說完,她就逃一樣出了花園的門,這樣的事兒最好被讓人發現,否則,受罰的肯定是她。

她大口地伏在門口的一塊山石上喘着氣,眼睛不敢朝後看一下。

李原就見對面的那個人影低低地垂着頭,朝他一步一挪地走來。他以為玉娘害羞了,就鼓足勇氣上前拉着她的手,激動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呢?”

“怎麽會?人家這不是來了嗎?”白瑩雖然心腸歹毒,可是見了心儀的男子,還是忍不住心兒亂跳,畢竟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兒家。

是以,她說話的聲音更加細不可聞,李原竟然沒有聽出來。再加上她們姐妹的身量長得差不多,暗夜裏,真的難以分辨。

李原聽了她那個話,真是欣喜萬分,玉妹心裏還是有她的。他動情地把白瑩擁在懷裏,用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喃喃地念叨着:“好妹妹,哥哥真是愛死你了,嫁給我吧!”

白瑩沉浸在幸福當中,自然以為李原的話就是對她說的,毫不猶豫地就點頭:“好,你趕緊跟我父親提親吧。只是你先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兒,你說吧。慢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應。”李原痛快地應着。

白瑩嘟起了一張小嘴,嬌俏地說着:“那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準看別的女人一眼!”

“好好,我以後心裏只有你一個,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李原信誓旦旦,甜言蜜語不用打稿子就直往外湧。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懷裏又是軟玉溫香,哪裏還能耐得住,一張嘴早就湊了上來。白瑩心裏想着這一刻不知道多久了,哪裏又會拒絕?

正是天幹物燥的時候,這一對幹柴烈火,就這麽吻在了一起,吻得火熱,難分難解!

正在兩人忘乎所以的時候,卻聽一聲炸雷般的聲響,好像就在他們頭頂炸開來。他們猛地一驚,粘在一起的唇不由停了下來。

遠處值夜的家人聽見聲響,紛紛往這邊趕來。李原和白瑩心慌意亂,紛紛亂喊着:“怎麽了?怎麽了?”

白瑩更是亂了分寸,像個無頭蒼蠅一般,拽着李原的胳膊亂嚷着:“這可怎麽好?”

李原定了一回神,才答道:“別慌,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省得被人發現了。”其實他心裏的慌張并不比白瑩少半分。

還是白瑩提議:“萬一我們在半路上被人發現了怎麽辦?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山洞躲一躲,等沒了動靜再說吧。”

“好,只好如此了。”李原說完,急急地就轉身往一邊的山洞裏鑽去,卻不防走得急了,腳底下猛地打滑,他站立不穩,一下子往後栽去,恰好壓到了白瑩的身上。

白瑩“哎呀”大叫一聲,就朝地上栽去。大冷的天,地面早就凍得石頭一般,身子落上去,頓時覺得骨頭夠快要撞散了。

李原還好,躺在白瑩的身上,沒感覺到什麽。白瑩可就慘了,直挺挺地朝後栽去,人整個都貼在了地面上,硬邦邦的地面墊着她的骨頭,疼得她龇牙咧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原生怕壓壞了底下的人,就努力地掙紮起來,想要站起身子。誰知道身子剛翻過來,腳底下打滑,又壓在了白瑩的身上。

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近了,幾個聲音清晰地傳入耳朵:“剛才那聲響就是在這兒的。走,我們進去看看!”

李原和白瑩兩個都急了,卻又一下子站不起來。正在兩個人在地上來回地扭動身子的時候,就見明晃晃的幾個火把照在了他們身上。

一個家人還沒看清這兩個人的面目,就大喊大叫:“管事的,瞧,捉住了兩個偷情的,大冷的天兒,正在幹那事兒呢。”

一群人聽了,都興奮地“嗷嗷”直叫,這樣的事兒府裏也有,只不過都是背地裏幹的,沒想到今晚上竟然讓他們捉了個現行。

四十章 原來如此

白瑩和李原都已經昏了頭了,他們不知道怎麽小心翼翼地見個面,竟然引來這麽多的人!

李原趴在白瑩的身上,欲要站起來,可是地上滑得厲害,越發起不來。圍在他們旁邊的下人們都起哄:“哦,哦,快來看啊,這兩個人在這裏野合了呢。”

還是那個管事的扒開人群,來到兩個人旁邊,沉聲說道:“你們是哪屋裏的,當着這麽多的人,還不起來嗎?”

李原和白瑩羞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在衆人的扶持下,他們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這時候,周圍烈烈燃燒的火把映在他們臉上,讓她們無處遁形。可是這一照,也讓李原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明明約的是玉娘,怎麽成了白瑩了呢?

白瑩低着頭,當着這麽多的人的面,她羞都快要羞死了,又怎麽敢擡頭呢?

李原伸手指着白瑩,卻終于沒有說出來。他已經驚駭地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管事只以為是哪屋裏的下人們在這裏偷情呢,沒想到拉起來一看,才發現是表少爺和三小姐。圍着的下人們也都吓壞了,一個個站在那兒發愣。

到底還是管事的經的事兒多一些,他忙喝退了衆人,默不作聲地帶着衆人來到花園門口,低聲訓斥着:“今晚的事兒誰都不準說出去,若有一人洩露出去,我們幾個都要大禍臨頭了。”

衆人面上也都懼怕,點着頭稱是。管事的讓大家熄了火把,悄悄地回去了。

這裏,又是一片黑燈瞎火。李原因為驚駭過度,站在那兒好久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一陣冷風吹過,他才清醒了一些。

心裏窩着火的他,只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沒想到和那個嚣張跋扈、任性的大小姐親在了一起,這可怎麽辦好?

他腦子一時哄哄亂響,簡直都要爆炸開來。站在那兒半天,他才想起來要走。

在他拔腳的時候,衣角卻被一只手給扯住了,白瑩嬌羞地說道:“原哥哥,你這就要走嗎?”

李原心裏一陣惡心,卻又不得不答道:“這時候不走,還等着人來看嗎?”

白瑩卻不松手,定定地說道:“原哥哥,要是人知道更好,我們兩個就可以在一起了,就算是爹娘也不能再拖延了。”

“你胡說些什麽?要是被舅舅知道了,我們還不得被打死?”李原慌亂起來,黑夜裏想把白瑩的手甩開,可是那只手恰像一個八爪章魚,牢牢地牽住了他。

白瑩好像下了決心,“原哥哥,你別怕,就算是父親知曉了,我不信,他那麽疼我的人,會把我打死?再說,他也不願這樣的事兒弄得人盡皆知不是?依我看,他肯定會悄無聲息地替我們把事兒給辦了,豈不省了很多的心思?”

李原越聽越害怕,沒想到這一夜還真的讓她給纏上了,也怪自己,做事不缜密,竟然分不清人,随便地就吻了人家。

事到如今,他的心也灰了,當下只淡淡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舅舅不知道更好,若是真的知道了,就聽天由命吧。”

也不顧白瑩的手,他狠命地掙脫開了,大步朝前走了。

白瑩一個人晾在那兒,冷風吹着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她越想越覺得此事可成,要不是今日被人發現,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能嫁給李原呢!

白瑩越想越美,沒有了剛才的慌亂無助,反而雀躍起來,并沒有察覺到李原的态度。

寒夜的露水打下來,她才覺得冷得要命,想起該回去了。她趕忙朝着外頭喊着:“紅葉,紅葉,死哪兒去了?”

喊了半天,那個紅葉才從門口的山洞裏跌跌撞撞地鑽出來。她好像是睡着了,聽見小姐喊才知道。

她跑得慌張,腳底下又打滑,還沒到白瑩跟前就摔了個四腳朝天。氣得白瑩直罵:“死東西,你這是怎麽了?還不過來扶着我呢。”

紅葉摔了個嘴啃泥,半天才爬起來,過去扶着白瑩,主仆兩個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屋裏。

卻說白玉這時候正躲在一旁的假山洞裏,完整地看完了這一出好戲。她心裏暗自得意:這出戲可是她一手策劃的呢,效果還真的挺理想。

原來她把那封信放在了白瑩的房間裏之後,就開始籌劃起來,讓小環拿了兩角銀子,找了一個二門上的小厮,悄悄地從外頭給她帶來一串鞭炮。反正年關将近,鞭炮也是必備的。

後來又從廚房裏悄悄地拿出了一小袋的米,趁着天黑撒在了李原約好的地點。然後還未到三更的時候,白玉就偷偷地起來,看着小環勞累了一天,睡得沉沉地,這才披了大氅,連頭都蒙上了,一個人獨自來到後花園。

她找了一個山洞躲了,這才看到遙遙地有一個人影,心知李原到了。

她一陣子慚愧:要不是為了敗壞白瑩的名聲,她也不會這麽做。不過李原的反複,卻是讓她不敢對他抱有希望。

李原站在那兒似乎有些冷,不停地跺着腳,好在沒多久,白瑩就帶了丫頭來了。

白玉搓了搓快要凍僵的手,把那串鞭炮理順了,挂在一處凸起的石頭上。這一切,都是在黑夜中摸索着進行的。

好在這個點兒,府裏的人基本上都睡了,只有幾個值夜的家人,輕易也不到這個地方來。所以,她諸事都還順手。

看到李原把白瑩攬在懷裏,她知道時機快到了。雖然暗夜裏,沒有一絲燈光,可是她憑感覺還是知道那兩個人現在已經是情濃難舍了。

白瑩帶來的那個丫頭先還是站在花園的門口,後來可能實在是冷得受不了,才鑽進附近的山洞裏。

白玉輕手輕腳地出來,使出吃奶的力氣,搬了一塊大的山石,把那個洞口給堵上了。

她抹了抹手上的泥土,來到自己存身的地方,從懷裏掏出了火折子,這還是小環點蠟燭用的。她小心地用手捂着,擋着風,晃亮火折子,點燃了引信。

接着,她捂住耳朵躲進了山洞。那兩個難舍難分的人正緊緊地擁吻在一起,壓根兒都沒注意到背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看着。

四十一章 東窗事發

直到他們聽見了響聲,先是吓了一跳,然後才想着分開,誰知道讓白玉事先撒好的米粒給滑倒了。

正如白玉先前設想的那樣,這鞭炮聲引來了值夜的家人,因為他們滑倒了起不來,所以讓人家看了個正好!

等到人都走完了,白玉才從藏身的山洞爬了出來,她的手腳都已經凍僵了。她站在那兒吹着冷風,咬牙活動了一下,才略微好些。

她掙紮着往回走,一邊心裏想着:就算是那幾個家人守口如瓶,日子久了也會露出馬腳。不過這事兒還是越弄得大發了越好,讓府裏的人都知道白瑩是個淫蕩的人才好!

看來,她還得澆點油,添把火才好。回到院子的時候,已經聽見遠處的雞鳴聲了,白玉看了看小環,還睡得那麽香,可能是白日裏太忙了。正好,這樣省得她再費口舌解釋了。

她脫了外衣,鑽進被窩,由于今晚上做了一件刺激的事兒,她心滿意足,很快就呼呼地睡去了。

白瑩帶了紅葉兩個一道走回自己的屋子,人還未進門,就發現屋子裏燈火通明。白瑩心裏咯噔一下:不好,明明記得臨走的時候,吩咐丫頭把燈都滅了的。

她抖着腿,身子靠在紅葉的身上,一步一捱地進了屋。就見明亮的燈光處,坐着她的父母親,姐姐白晶則站在一邊,地上丫頭、婆子跪滿了。

白瑩眼睛斜看向白晶,無聲地眼神傳達了一句話,那就是這究竟怎麽了?

白晶輕笑了一下,并沒有對着她,只努了努嘴,讓白瑩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看來今晚的事兒瞞不過去了。

不過也好,真的瞞不過去,索性就捅出來,拼着讓父母打罵一場,正好和李原成就了一段好事。

她心裏有了這個想法,也就不再害怕了,慢慢地走近白老爺和段氏面前,輕聲問道:“這麽晚了,爹娘怎麽還不歇着?”

白老爺輕咳一聲,并不作答。

倒是段氏一怕茶幾,站了起來,點着她的鼻子,質問道:“我們怎麽不歇着?我們敢歇着嗎?這麽晚了,你到哪兒去了?”

白瑩支吾一下,眼睛看了紅葉一眼,盯得紅葉身子矮了一截,她知道,小姐是讓她不要說出去呢。

看見紅葉服服帖帖的老實樣子,白瑩才放了心,嘴硬地回道:“女兒不過是走了困,想出去透透氣,沒想到爹娘就這麽擔心?女兒真是不孝,爹娘年紀大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她一心想支走白老爺和段氏。這兩個人哪裏會信她的話,剛才府裏爆了那麽大的聲音,他們早就驚醒了。

雖然那幾個下人約定要守口如瓶,可是段氏那兒,他們怎能不交代?

白瑩只想着蒙混過去,可是白老爺和段氏又怎麽會輕易地放過她?畢竟他們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兒,沒有一點懲戒是不行的。

白老爺見白瑩還咬牙嘴硬,不由來了火,大聲呵斥着:“你半夜三更不在屋裏睡覺,跑到外頭做什麽?我們在這兒等了這麽久,怎麽才回來?別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兒,別想瞞過去!”

白瑩平日裏被嬌寵慣了,哪受過這個氣?

當下就撒潑大哭道:“父親說的女兒不懂,女兒到底做了什麽,惹父親這麽生氣了?還望父親說個明白,就算要女兒死,也得有個緣由不是?”

段氏一看女兒哭上了,心還是軟了下來,忙勸着白老爺:“老爺先別氣,傷了身子。待妾身慢慢地問清楚再說!”

白老爺也是一時氣急了,以往從來沒有這麽疾言厲色地對過她。這會子若是真的就把這件事捅出去,當着丫頭婆子的面,白瑩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所以,他對着滿地的丫頭、婆子一揮手,命道:“你們且先起來,各回各的屋子吧。以後可不能再由着小姐的性子來了。”

“是!”衆人齊齊應了一聲,若蒙大赦一般,紛紛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他們一家子,還有白瑩的兩個大丫頭——黃梅和紅葉。

這兩個人本來也要随着衆人出去的,誰知道段氏出聲留住了她們。黃梅晚上跪了一夜的木炭塊,後來雖然不燙了,可是還是咯得生疼。

現在站在那兒,她兩腿直打顫。可是上有老爺太太,又有自己的小姐在這兒,她就算是咬牙也得熬着。

紅葉心裏更懊悔:小姐做了那樣的事兒,到頭來還是她們奴婢們跟着受罪,她真是倒黴,竟然被拉去替他們望風!

兩個丫頭心思各異,白瑩見她母親留下了兩個丫頭,心裏也直打鼓:看來父母今晚上不打算饒過她了。

她哭也哭過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就捅出來,反正父母能怎麽樣她?

段氏望着白瑩一副不知道羞愧的臉,真是又氣又恨。人走盡了,就他們幾個,段氏也就開門見山了:“說,今晚上去見了什麽人?你們做了什麽?”

白瑩一聽這話,知道父母心裏有了底,就咬牙回道:“母親既然知道了,何必還來問我?”

“你?”段氏被她不屑的态度氣得臉色發白,她萬料不到平日裏千呵萬護的女兒,能成這個樣子。

她氣得渾身發抖,當場就甩了一個耳光過去,也許是真的氣極了,她手上的力道有十成,打得白瑩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幾步。

白瑩捂着自己腫脹的臉,恨恨地望着段氏,她哪吃過這種苦頭?

段氏指着她大罵:“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人家早就知道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你還怎麽做人啊?”

白瑩此刻正恨着那一耳光,聽了母親的話,自然不買賬:“女兒當然知道做了什麽事兒。這有什麽打緊的,大家知道了我也沒有法子。當年母親不也做過嗎?現在不照樣是大家子的太太,出門前呼後擁的,比那明媒正娶的不知強過多少!”

一語既出,驚呆了屋子裏的人,段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身子搖搖欲墜,白晶和白老爺忙上前攙着她。

四十二章 商量

白玉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小環早已經起來收拾了。等她用過飯,就匆匆地趕往老太太那兒請安去。

今兒有些遲了,是以她的腳步快了些,幾乎是小跑着來到了清雅居。

一進門,就看見姑姑也在。白玉忙給老太太行過禮,又要給姑姑行禮。

白敏貞一把拉住了她,淡淡道:“罷了吧,都是天天見的,何必鬧這些虛禮?”

白玉也沒有堅持,自站在了一邊。她偷眼看姑姑時,只見她眼泡兒有點發淤,好似一夜沒睡好一樣。母女兩個見她在這兒,都不說話了。倒弄得白玉尴尬異常。

她忙說道:“孫女兒還要跟着小環學針線,就不打擾老太太了。”

“也好,你這就回去吧,我和你姑姑還有幾句話要說。”老太太順水推舟,白玉也就躬身退了出去。

她剛走,白敏貞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娘,您說這事兒可怎麽辦好啊?”

原來昨夜裏她睡到半夜,起來喝點水,卻看見李原屋裏沒人了。她不知道兒子去了哪兒,就坐在他房間裏等着。

約莫四更的時候,李原才搖搖晃晃地喝醉了一樣回來,渾身帶着冰冷的寒氣,吓了她一跳。這個一向聽話孝順的兒子,半夜三更去了哪兒?

她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等着李原說話。李原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疲憊的臉上滿是無奈。半天,才把今晚的事兒說了一遍,白敏貞聽得又氣又怕。

她沒想到兒子會铤而走險,去約玉娘出來。不過後來怎麽會變成白瑩了呢?

她想了一會兒,才問道:“原兒,你确定信交給了玉娘了嗎?”

李原遲疑起來:“我只交給了小環,那丫頭是個忠心的,應該會給她主子的。”

“嗯,那後來怎麽會是瑩丫頭去了呢?這其中怕是有蹊跷。”白敏貞定定地盯着兒子一張無神的臉,她剛一開始聽了這個事兒,真想打李原一頓,可是想想,即使打了又有什麽用?

她沉住氣,仔細地聽完了,這才發現其中的破綻,“原兒,你好好想想,你以為做的密不透風,怎麽後來就有鞭炮聲,又引來那麽多的人?這說明暗地裏還是有人操縱的!”

李原本來心慌意亂的,聽了她母親的分析也覺得有理。只是他下意識裏,認為這事兒絕對不是玉娘做的。見她母親這麽篤定,他就為玉娘辯護着:“娘,玉娘不會這樣的,恐怕這事兒另有其人吧。”

“不管是誰做的,都不重要了。我們現在就要想一想,這事兒該怎麽解決?”白敏貞憂心忡忡,兒子出了這樣的事兒,萬一哥哥發起火來,攆他們出去可就完了,她還指望哥哥能拉拔他們一把呢。

母子兩個商議了半夜,一大早,白敏貞就去見她娘,想商量一個妥當的法子。

正在她們母女說話的當兒,就有丫頭進來說“大小姐來了”。她們趕忙住了嘴。

等白玉走後,白敏貞才着急地問她母親:“娘,你說原兒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們該怎麽辦啊?”

白老太太閉目沉吟不語,半天,才矍然睜開:“不要慌,這樣的事兒對女孩兒的名譽影響最大,我們原兒是個男兒,有什麽好怕的?慌張的該是你哥哥他們才是!”

白敏貞聽了這個話,不由服了:“娘說的是,都是女兒太慌張,才沒想到。還是娘經歷得多。”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你想啊,是原兒約玉娘出來的,怎麽變成老三了?這個你要想清楚,這其中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了。”老太太端着茶杯慢條斯理地分析着,讓白敏貞不得不嘆服。

昨晚上她也想到了,不過沒有母親分析得這麽透徹罷了。現在母親這一說,她覺得玉娘的可疑性很大,只是照玉娘往日的性子,該歡喜才是啊,怎麽會讓別人撿了這個漏子呢?

她狐疑地擡頭,看着她母親:“娘,玉娘不該這樣啊,難道是小環從中做了手腳?”

“未必啊。”白老太太長嘆一句,“會不會是原兒什麽地方得罪了她?她才做了這樣的事兒?或是她受了老三的逼迫?”

白敏貞聽着這些不斷地點頭,卻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母親的話。

末了,還是白老太太開口道:“依我看,這事兒你哥哥不會聲張的,也不會對你們母子怎麽着。”

見白敏貞不解,她微笑着說道:“一來鬧大了,傳出去對老三的名聲不好;二來,要是他真的敢趕你們出去,你就不會吓唬他嗎,怎麽說,也是老三勾搭的原兒。”

白敏貞真是徹底服了她母親了,由衷地嘆道:“到底是母親,姜還是老的辣啊。女兒雖然也想到了,但不及母親想得深入,不僅平息了事情,還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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