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言玚表情還是很平靜。
平靜到,好像對這種程度的剖白已經見怪不怪,起碼沒有特殊得足夠他動容的地步一般。
只有愈發頻繁的心悸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言玚看着褚如栩眼中自己的倒影,短暫有些失神。
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讓褚如栩更強勢一些。
也許這樣,他就可以擺脫那些理智上的糾結,用不怕被追責的态度,坦然接受引誘,去試錯,去失控。
但還好,褚如栩并沒有選擇繼續下去。
不知道是複蘇的分寸感,還是對方真的很容易滿足。
仿佛只要偶爾有這樣微不足道的肢體接觸,就可以永遠保持炙熱的激情。
可言玚清楚,這不可能。
而激情過後會是什麽,他不敢去思考。
從未得到過,比在面目全非後狼狽失去,聽起來要體面得多。
但身體卻先他一步做出了判斷,像被什麽推動,言玚不受控地反牽住褚如栩的手,注視着對方,小聲地叫着他的名字:“褚如栩。”
“你真沒談過戀愛麽?”
褚如栩沒言玚這麽娴熟的表情管理,言玚牽住他的那一刻,在瞬時的茫然後,他臉上的興奮就快具象化了,根本沒有應該藏一藏的意識。
“沒談過,真的沒有。”褚如栩笑着,捏了捏言玚的手,恨不得立馬貼上去蹭蹭對方似的,撒嬌道。
Advertisement
言玚抿唇斂着笑意,但微彎的眼角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那你應該去試一試,你還挺适合的。”言玚輕描淡寫地說着,也捏了捏對方,随後便自然地松了力道,将手從褚如栩的指間抽離。
他簡單喝了兩口粥,就不太吃得下了。
被酒精麻痹的腸胃還沒找回知覺,強行送些食物進去,待會還是會不舒服。
直到言玚已經自顧自地回裏間換衣服了,盯着自己左手看了半天的褚如栩,才回過神來。
“哥哥,什麽意思啊?你想跟我試試嘛?反正我只想跟你試!”反應過來的褚如栩,嗖得一下從沙發上躍起,像只被撸炸了毛,沖去後院發瘋撲騰找存在感的大型犬。
剛換好褲子的言玚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系着襯衫扣子,胸口處坦然地半敞着。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堵在門口的褚如栩:“暫時不想。”
“出去。”
褚如栩卻笑了。
最開始是「不要」,後來是「不想」,現在是「暫時不想」。
誰真出去誰傻瓜。
于是他不僅沒回避,反而還走到了言玚的面前。
褚如栩越界地抓住言玚的手,輕輕将它們帶到床面上放好,還哄小孩一樣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然後假裝看不到言玚質疑的眼神,無比自然地接過了對方正在進行的「工作」。
順利得到甜頭的小朋友,膽子顯然更大了。
拉扯試探的尺度也更肆意了些。
對方帶着體溫的指尖,不經意般劃過他脖頸處的皮膚,言玚有些癢,不自覺地向後躲了一下,可褚如栩卻也俯着身子又往前追了半寸。
言玚膚色很白,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由于不愛出門。
仿佛只要稍微用些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在上面留下标記似的紅痕。
褚如栩越想,眸色就愈發深沉。
他用從上往下的方式,給言玚系着僅剩的三顆紐扣。
動作溫柔從容,卻也藏了點私心。
每多系好一顆,他的右手就能離言玚的心髒更近些。
完成後,他也不忘慢悠悠地幫言玚,把翹起的領口給整理妥帖,如同在炫耀成果一般。
褚如栩唇角帶笑,聲音低沉,冒昧的試探裏,到底是沒忍住顯露出了幾分侵略性:“我不急,我随時期待着哥哥改變心意。”
言玚手撐着上半身,指尖在沒人能注意到的角度,緊緊地掐着床單。
可表面看起來,卻仍然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他不僅眉梢微擡,笑盈盈地瞧着褚如栩,語氣還能保持住滿不在乎的輕盈。
“行,那你等通知吧。”言玚戲谑地說道。
褚如栩卻不以為然,鸠占鵲巢般走到衣櫥前,從裏面挑了條淺灰色的領帶,然後像半步都不想遠離對方似的,回到言玚身邊,動作熟練地幫他打了個漂亮的溫莎結。
“謝謝言總的信任,我很能幹的。”他笑得狡黠,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如果不知道兩人聊的話題是什麽,倒還真有點大學生向領導積極求職那味兒了。
言玚被逗得笑出了聲,自動忽略掉了對方字裏行間微妙的暗示。
他站起來,對着鏡子随意整理了兩下發型,接着回身看向褚如栩。
沒有任何鋪墊,言玚前言不搭後語的突兀問道:
“如栩,你想不想看海?”
……
褚如栩肯定是想的。
對于言玚破天荒的邀請,他也不可能會舍得拒絕。
但言玚并沒有直接領着他往海邊走,而是先在酒店附近找了家精品花店。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花店屋內屋外的水桶裏,正擠着一簇簇剛送到的鮮花,上面還墜着露珠。
褚如栩沒問言玚為什麽要買花,這位小朋友的「不好對付」似乎是間歇性發作的。
難纏的時候,像塊扯不斷的黏牙橡皮糖,聽話時又能任人搓圓捏扁,乖巧溫順到像是沒有一絲壞脾氣。
想到這,言玚看着店員挑選洋甘菊,竟也能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今天會很難捱呢。
“哥哥!”一進花店就消失了的褚如栩,忽然在不遠處喊了言玚一聲。
言玚立馬回過頭去,只見對方正站在人家的後院裏,拎着幾支紅得刺眼的玫瑰,朝他揮着手:“你買完稍等我一會吧,漂亮姨姨說要教教我怎麽才能把花養好。”
午時的陽光輕柔地攏在褚如栩的身上,襯得他整個人都泛着細閃似的。
就很像藝術創作裏常見的那種,永遠耀眼、不經任何苦難、見不到腌臜的泥濘,一輩子幸福的善良主人公。
言玚控制不住地想要向他走去,畢竟人也是有趨光性的。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他從來都足夠克制。
言玚只是微笑着朝他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輕聲詢問着店員:“你們家玫瑰的種類全麽?”
小姑娘包花的動作一頓,緊接着便自豪地答道:“您真是來對地方了,全市不敢說,起碼這附近十幾公裏,我們家的品種是最多的。”
言玚眼睛笑得彎彎的,附和似的沖對方晃了晃大拇指:“這束的錢我照付,麻煩你,再幫我用白荔枝和曼塔配一束吧。”
“我剛又仔細地想了想。”言玚聲音溫柔,語氣中似乎隐隐透着幾分懷念和眷戀,“只帶洋甘菊去看她,可能确實會有點普通。”
“她應該還是喜歡更浪漫些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3-
痛苦複習了一下午,感覺腦子都僵住了orz;
今天不是甜甜乖小狗,今天是很會抓住機會撩撥老婆的大帥哥;
ps.曼塔和白荔枝做成花束很漂亮,我今年還種了加百列月季,也很漂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