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完結[二合一]大結局
第61章 完結[二合一] 大結局
蘇黎突然消失了, 在發現自己眼睛看不見之後。
她已經和于小卉打過招呼,後者以為她是跟同伴處理什麽要緊的事情去了,電話打不通, 就換成留言。
季元白也不好叫她擔心, 沒上門去叨擾過。
他感受不到蘇黎到底去了哪兒。
很快他就沒時間想這些。
長生殿君在虞市的地靈神廟現身之後, 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 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突然亂了起來。
季元白接到通知趕到圖南路時,遠遠看了眼小洋房方向。
這裏距離市中心有段位置, 旁邊就是環城高速,高架橋下出現的時空裂縫被群衆舉報, 先是武警直接戒嚴周邊區域, 随後直接下了通知, 讓行人車輛盡量繞行。
是的,時空裂縫。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案例了, 早在三個月前, 就已經出現了這種征兆。
當時是在市郊,郊區的一家農場老板發現自家狗子半夜總叫,他起來查看之時, 就發現自家院子裏出現了道将近兩米高的裂縫。
起初老板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說是裂縫還真就是一條縫, 最多幾毫米寬的縫隙,就那樣豎立在半空中, 眼睛能看見,手卻摸不着,而且靠近裂縫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狗子大概是察覺到危險,白天黑夜一直叫個不停。
周圍鄰居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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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沒法,只能把狗子關起來報了警。
警察來調查,很快就發現這縫隙的異常, 直接把情況上報到異象部。
後者接手請老板及其家人暫且換了地方住。
及至今日,這樣的裂縫在全國各地接連被發現了上萬道,別人不知道,季元白卻是清楚的,這些裂縫就是長生殿君打開的入侵通道。
從裏面出來的怪物将會肆掠人間,帶來浩劫。
因此從發現第一條裂縫開始,他就申請上級派重兵嚴加看守,謹防裏面的東西跑出來而他們卻應對不及。
季元白到了現場,先在附近布下陣法。
就算裏面有東西蹿出來,不僅武警官兵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陣法圍困之下,也能減少傷亡。
蘇黎離開的第九天。
國家宣布全國戒嚴後,全國大大小小的城市到鄉村,車流人影都減少了80%。
此時長生殿已經開始發難。
那些曾經作為人的長生殿虔誠信徒終于撕開了表象,服用過殿君賜予的長生丹,他們都陸續變異,有了不凡的能力。
為了自己變得更強,大的吃小的,小的就狩獵人族。
若是有異生物襲擊民衆,接到警報最快趕到的往往是荷槍實彈的部隊官兵。
那些怪物千奇百怪,有的還能面前看出人形,至少四肢和頭部還是很明顯的,有的就已經完全變異成別的動物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變異。
異生物的體型普遍比常規認知的動物大出幾百上千倍,參考E國的艾伯·史密斯,一只還沒有□□頭大的蜘蛛,徹底變異後能有一層樓那麽高,還有不可思議的異能力。
人在這樣的異生物面前仿若蝼蟻。
傷亡的數字在不斷攀升,能夠對異生物造成高傷害值的元氣子彈加班加點地制造。
百日之約這一日終于到來了。
季元白缺席了這一次全國所有分部成員都在的視頻會議,在與會人員視線彙聚的終點,是來自昆侖最高峰雪山絕頂景象的實時直播。
那是一段以人類目前的技術絕對攀登不上的絕峰。
整個峰頂直立超過五十米的斷崖,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完全被白雪覆蓋,沒有岩層外露。
若不是長翅膀,這段是絕對沒辦法上去的。
然而衛星傳輸回來的實時畫面裏,暴風雪中絕頂上無聲地屹立着一個黑袍人。
它的身形十分巨大,類似于人類的直立身軀,比例協調,看着并不像怪物,只是正臉十分駭人,裸/露的面部皮膚上是皲裂的黑色紋路,像旱災年幹裂的土地一般,覆蓋着深青色和黑色交織的鱗片。
“這就是長生殿君的真容,也是這場浩劫的罪魁禍首。”
遲部長沉聲說:“普通的武器是無法對付它的,那些裂縫裏鑽出來和長生殿信徒變異出來的怪物們都可以直接消滅。而對付它,只能由修道者出手。”
其實普通的修道者也根本不是長生殿君的對手。
萬年過去,它已經是距離神最近的存在,在它的世界,它已經是無敵的神了,只是這方世界天道不承認它而已。
但從修為來說,世界上所有的修道者加起來都不夠給它撓癢癢。
即便是昆侖神山附近自然條件惡劣,附近也有存在發展了幾十年的居民聚居地,就算沒有人,國家方面也不能随意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萬一給山砸塌了,誰知道會引發什麽樣災難性的後果。
包括無為道人在內的幾位玄師界老祖宗級別的人物全都在場,他們也知道眼前形勢嚴峻,無論是誰都無法置身事外。
只可惜他們再厲害也無法飛到那麽高的地方還能不受影響地全心投入戰鬥。
他們能做的也只有盡量敦促門中弟子,提升修為,消滅那些出現在大街小巷城市鄉村的異生物,盡一份除魔衛道的職責。
而現在,他們知道,有人已經沖着雪峰絕頂而去了。
黑袍的衣角在風雪中被吹得獵獵作響,長生殿君立在僅容一人站立的一處空隙間,身體紋絲不動。
它以一覽衆山小的姿态俯視昆侖神山四周,萬裏河山,國界不再,都将會是它的領土,臣服在它腳下養活它已經窮途末路的萬千臣民。
這個世界實在資源豐沛得天得厚,它籌謀萬載,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突然察覺到什麽,它面上露出個不太明顯的笑來。
“你來了。”
長生殿君轉身看着風雪中的某處道:“你一個人來的,我的老朋友呢?”
季元白淩空踏雪而來,灰白色的休閑裝,黑發零碎,眉眼清隽,不怒而威,穩穩地站在虛空空中,和他平日裏在異象部的形象大相徑庭。
哪怕長着一樣的臉,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幾乎不太敢認。
“你的對手是我,與別人無關。”
長生殿君張狂大笑。
“幽冥之主可別忘了,若不是地靈神橫插一腳,你早在萬年之前就被我捏死了。當時你才多大?”
它故作回憶狀,雙手比了個長度:“……大概這麽大?”
季元白當然不會忘。
彼時祂已經在神遺之地昆侖山腹中孕育了幾百年,誕生出靈識,卻還沒到出世的時候。
長生殿君為掠奪這個世界而來,當然容不下天道聚天地靈氣為還沒落成的冥界孕育的未來主人,察覺到祂的存在之時便要将它吞噬。
那時還不是地靈神的蘇黎偶然經過,路見不平,和長生殿君鏖戰一場。
随後長生殿君退走,她自己也神魂受損。
天道感念她出手救下未出世幽冥之主的恩情,封她做了專門護佑孩童的地靈神。
之後又守了千年,等祂修練出真身,這才入世歷劫。
“所以萬年前的賬我親自跟你算。”
季元白話音落下驟然出手。
他沒有武器,徒手結印,卷起風雪,化作冰刀霜劍,寸寸都是殺機。
長生殿君游刃有餘地接招。
事實上它太清楚了。
雖然季元白是冥入世托生的靈童,也已經恢複記憶,實力達到極限巅峰,可他終究是無法在已經有神體的情況下再修煉出能挺過天劫淬煉的身體。
若非真正的神體,是奈何它不得的。
然季元白全力以赴,實力也不容小觑,它可不信蘇黎會放任不管,肯定還有後招。
此時的人間已經是煉獄。
從長生殿君出手的那刻起,它的臣民感知到王的召喚,紛紛迫不及待地從成千上萬道裂縫中鑽出來,新鮮的血肉強烈刺激着吞噬的欲/望。
動辄三四米高的異生物從裂縫處爬出來,人們驚惶逃離,驚呼聲遍地。
長手長腳的怪物随便跨一步,伸手就抓起幾個人。
正要将他們吞吃入腹時,槍聲響起,子彈釘入身體,傳來劇痛,黑紅的污血湧出,怪物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個世界的人類怎麽可能随随便便什麽武器就能傷到自己呢。
張海洋奉命防守高架橋附近的空間裂縫。
在怪物鑽出來之前,他心中還在僥幸,覺得整個世界都被入侵這種說法未免太過荒唐。
但它們一窩蜂蹿出來後,他神情越發堅毅。
不知道對方的弱點到底在哪,便憑着已有的認知瞄準頭部,四肢關節等部位射/擊。
這些異生物和被長生殿君蠱惑變異的怪物不同。
它們腦袋很小,身體平直,四肢纖細,動作非常敏捷,随便一躍就有十幾米遠,身體表面的皮膚幹癟且薄,幾乎可以看見血液流動。
但數量實在太多了,一部分被當場擊斃,另一部分則迅速屠婆婆包圍圈,四周擴散。
巡防警戒的各部隊不得不拉開戰線。
大部分人都遵從國家的號召宅在家裏,門窗緊閉,窗簾拉上,盡量隐藏動靜以免被怪物發現。
受到攻擊的少部分人死的死傷的傷,其他人見狀頓時逃散,再不敢逗留。
同樣的情況在虞市,全國乃至全世界上演。
随着時空裂縫越來越多,逃竄的異生物也越來越密集,他們有着極為敏銳的嗅覺,循着鮮活的血肉氣息到處作亂。
小洋房卻是個例外。
這是離高架橋裂縫最近的一棟獨立房屋,被攔在警戒線之外的民衆們逃命時,慌不擇路,以為靠躲能躲過怪物的追擊。
一個路人二話不說翻過了圍牆,将自己藏在圍牆後瑟瑟發抖。
那怪物發出刺耳的叱叫,肆意掠食,人們哭天搶地時,路人被一只比他高不了多少疑似幼崽的怪物盯上,猛地朝他撲來。
路人大叫一聲,忙不疊跑走,腳下絆倒摔到地上。
他面色驚恐回頭看時,卻見那只小怪物不知道撞上什麽東西,慘叫着徑直倒飛出去。
“我艹!什麽情況?!”
死裏逃生的路人茫然,發現兩只大怪物似乎盯上了這裏,再次侵襲,仍舊“砰砰”兩聲被撞飛出去。
他這才發現,頭頂有個半個倒扣的球型防護罩。
肉眼看不出來,但有怪物撞上來時,這罩子就會顯形,吞吐着奪目金芒,看着竟讓人覺得它堅不可摧。
鐘恒在窗前,扒開窗簾的縫隙觀察到這一幕。
他震驚之餘立刻告知了父母和于小卉,結果他們不信,還拉着幾人一起觀察。
部分怪物發現這房子的不同尋常,杠上了似的,接二連三不停地撞上來,在路人和房子裏的幾人膽戰心驚的目光中,防護罩紋絲不動,來一個飛一個,來兩個飛一雙。
鐘大山陳雪夫妻滿臉驚訝,看向于小卉:“于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小卉不确定地說:“應該是小黎做了什麽吧。”
發現防護罩的作用之後,他們膽子大起來,開始走出房門,看見滿街的怪物和逃竄的人群,于小卉讓鐘大山把大門打開,希望能給那些人一點庇護。
其他人和官兵們很快也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別人不知道,張海洋卻是知道的,這裏可是蘇黎的家,家裏有她的母親,她就算不在,為了保證母親的安全,肯定也會把這裏布置成銅牆鐵壁。
于小卉打開大門,官兵們征得她的許可,将手上的民衆和戰友都送進院中安置。
好在地方夠大,前院後院都寬敞,房子本身也有三層。
小洋房前前後後安置了将近兩百人的傷者,于小卉他們幾個忙前忙後,給傷者送藥送水送食物,反正家裏什麽都有。
怪物們智商不高,可它們也不傻。
發現那些獵物能從大門進去,它們就調換方向,朝着大門猛沖而來。
結果還是狠狠撞到了防護罩上。
就連本來擔心的人們都在一次次的見證怪物被反彈回去後漸漸放下心來,發自內心地沖于小卉表示感激。
有些官兵被命令留守小洋房保護在此地的群衆。
發現怪物沖不進來後,他們連躲避都免了,直接守在院牆四周,專心射/擊,只打要害。
有人盯着時隐時現的防護罩喃喃自語:“這簡直是無敵啊。”
正驚掉下巴時,許多人都看見了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長相都看不清,揮着幾米長的黑鞭子,每一鞭都精準地抽在怪物身上。
小洋房院子裏,正在給傷者送水的陳雪若有所覺地望向院外。
看見那置身怪物群中奮戰的背影,她不知怎麽的鼻子發酸,眼眶裏霎時擠滿熱淚,視線便模糊了。
鐘恒見她失态小心地擠過來問:“媽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什麽。”陳雪連忙擦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事,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這樣……真沒事,你不用擔心。”
鐘恒再三确認她是真的沒問題才走開,順勢望了眼院子外。
怪群中的女孩已經在戰鬥中跑遠,看不見了。
幾乎到處都在跟怪物作戰。
祁雲山也不例外。
只是這附近人比較少,異生物開辟的時空裂縫也就不多,相對來說壓力沒有城市那麽大。
而連綿的群山深處,高聳入雲的攬雲峰上雲霧缭繞。
這裏由官方接手之後就不再對游客開放了,此時形勢危急,沒有任何人影出現在通往山峰的險道上。
自山頂蔓延下來的雲霧漸漸濃郁,悄然翻騰着,将整座山峰包裹起來。
從遠處看,仿佛是天地間豎立的一個巨大的蠶繭。
在那蠶繭之中,倏然迸射出金光。
道道金光以點成線,線繪成面,将雲霧全部染成耀眼的金色,百米巨龍從雲繭中破空而出,沖向天際。
正在交手季元白和長生殿君都感覺到了來自龍族的威壓。
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歷,長生殿君不得不慎重對待突然冒出來的巨龍,随後察覺到她并不往昆侖而來,而是甩着尾巴一路往東。
陷于苦戰中的人們都看見了。
從頭頂騰飛而過的銀白色巨龍周身灑落無數耀眼的金色光塵,在空中彙聚成團團金芒。
有的沒入附近的道觀廟宇,有的如羽毛般黏在裂開的空間裂縫,還有的化為光箭,利落地穿透怪物的腦袋,眨眼間收下十幾個人頭。
它們是另一個世界的原住民,卻已經被感染成只知道殺戮和吞噬的低劣物種。
既是侵入,便要做好被反殺的準備。
巨龍速度奇快,十幾分鐘內就将所有異生物出沒的地方飛了個遍,金芒遍灑,巨龍之身竟開始變得透明。
九十九世歷劫的累世功德,源自人族,也歸于人族。
待飛到神山絕頂雪峰之巅時,她幻回人形,身影透明,仿佛随時能被風雪吹散。
長生殿君似驚猶疑,眉宇緊鎖。
蘇黎這般模樣不像是回歸神位的樣子,倒像是散盡功德後将要煙消雲散,再無力與自己争鬥。
而她并不在意長生殿君,只是望着季元白不發一言。
季元白心中微動。
她這樣的神情倒叫他實在不能确定到底有沒有想起來。
正要說話,一叢風雪撲過,虛影驀地消散。
季元白眉眼微垂,視線落在長生殿君身上時,眼底幽深地卷起風暴,雙手擡起,仿若山河皆為之一顫,天地間似有萬人恸哭,顫人心弦。
他身上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一抹玄色糾纏,極具現代風格的灰白衣裳登時換做玄色寬袖長袍,衣邊繡着厚重的暗紅色花紋,繁複又精致,短碎發倏然垂成錦緞似的烏發,一絲不茍地束在頭頂。
召來真身,季元白知道規則很快就會降下天劫以示懲戒。
他一秒也不浪費,風雪更勝,凝神力為劍,再次同長生殿君纏鬥到一起,速度快得只剩殘影。
處理緊急事件離開的與會衆人此時已經無暇關注了。
雪峰上空雷雲滾滾,轟鳴不斷,天劫醞釀中,季元白仍然不管不顧,一心只和長生殿君交手。
迅速積聚的劫雷毫不留情地劈下。
季元白身形一顫,動作凝滞半秒再次提劍進攻,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長生殿君張狂大笑。
“枉你身為冥神,為這天地與我殊死一戰,你家天道卻不領情,還要使天劫懲罰你。天道無情,你又何必為它賣命呢?!”
“無你無關。”
季元白眉目沉寂,悲喜不辨,連擡頭看一眼都不曾,始終盯着長生殿君,沒有片刻分神。
長生殿君震怒,手握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全力砸向季元白。
眼看劫雷要再次落下,腳下的雪峰忽然震顫。
昆侖山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龍吟,那聲音隔着厚重的山岩從四面八方傳來,渺遠悠長,跨越萬載的歲月,季元白聽見了揉碎在龍吟中嘆息般的聲音。
“……季元白。”
被叫到名字,季元白微怔,如斷線的木偶般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聲音和蘇黎八分相似卻又仿佛孑然不同。
醞釀後的第二道劫雷再次落下,一只仿若冰雪雕刻而成的手舉重若輕地擋回去,随手揮開,那雷雲居然幾秒之內便消散無形。
長生殿君雙目怒瞪,死死地盯着出現在季元白身後的女子。
祂長着和蘇黎九分相似的臉,卻又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銀白的長發被風雪掀起,素白的衣衫十分單薄,整個人仿佛和冰川雪頂融為一體。
眉似遠山黛,唇點三月櫻,祂面上漾開笑意,又成了這冰天雪地間唯一的亮色。
“遲到萬年之久的自我介紹。”
祂說着話一步踏上前與季元白并肩,歪頭看他,又是一笑,手放在他肩頭拍了拍,将他召來的冥神真身送走,這才不緊不慢地繼續說:“少媝,這是我最初來這個世界時的名字。”
季元白手中神力所化的劍随真身離去而消弭。
“你想起來了?”
“是啊,”祂眉眼彎起季元白記憶最深處熟悉的笑容,“如你所說,功德圓滿,水到渠成。”
神族威壓驟然如泰山壓頂。
長生殿君之前的張狂肆意已經消失殆盡,本就不符合這個世界大衆審美的臉更是憤怒到扭曲。
“歸位?你竟然在這個時候歸位?!”
它宣戰之前已經确認過了,只需百日,就可以在全世界各處打開百萬道時空裂縫,而真身也可以借此徹底降臨這個世界。
屆時地靈神百世輪回劫還沒完成,冥神又無法離開冥界。
這世界還不是任他搓扁揉圓。
可誰知道幽冥之主硬扛天雷也要和它打,被它重創的地靈神轉世靈童還特麽突然冒出來,直接成功回歸神位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啊。”
少媝輕笑。
“人界有句俗話,叫做反派死于話多,你又是敷衍應戰,又是嘴炮攻擊的,浪費多少寶貴時間,現在我散盡功德收集信仰之力又強行歸位都成功了。你要是早點把他摁死,也不至于現在落到我手裏。”
說着她右手微擡,一簇流光鑽進手心,倏然化為雪色長劍。
“百日之約我來了,你,做好覺悟了嗎?”
碧落歡呼着,在時隔萬年之後,終于又能和主人并肩作戰,對手居然還是萬年前那條老雜魚。
呵呵。
它心想,等着吧,小爺我這次定要把你削成108刀生魚片!
少媝手執碧落,迎面而上。
***
半個月後。
境內最後一只怪物緊接着步了長生殿的異生物的後塵哀嚎倒地,徹底絕跡。
再接着便是安撫受難者家庭,清理街道建築,重建重修,政策解鎖,人們又恢複到從前的生活,上學的上學,社畜的社畜,從開始的心有餘悸到逐漸從容淡定。
人世再次煥發生機,至于人道主義的國際救援就不那麽關普通人的事了。
和于小卉約定回歸的星期走到了尾聲。
小洋房裏裏外外在之前避難的人們離開後也徹底打掃過一次,被踩壞的瓜果蔬菜都丢掉了,于小卉重新撒了應季的種子。
那些心懷感激和歉疚的人們在之後陸續送來不少禮物,不由分說地放下就走。
于小卉沒辦法,只能好好收下。
天快黑了,廚房竈上炖着湯,嘗鹹淡時掀開蓋子,濃郁鮮香的湯味在鼻尖打轉。
她把湯端到一旁晾着,忍不住望向大門口。
“天都黑了,怎麽還不回來。”
話音才落,視線透過玻璃窗看見推開大門走進來的蘇黎,于小卉連忙轉身走到大門口。
蘇黎踏上臺階,張開雙臂把她抱了個滿懷。
傳統使然,國內父母對于孩子的愛向來沉默內斂卻又甘于無私奉獻,常常吝于表達。
于小卉被蘇黎抱住,十分不習慣,表情嗔怪。
“怎麽了這是?”
“沒什麽啊。”
蘇黎笑眯眯地放開她,又挽起她的手臂往屋裏走:“就是想鄭重地告訴您一聲——媽,我回來啦。”
大門沒關,母女倆交談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門後。
“湯都好了,餓不餓,先吃飯吧?”
“好,我今天要吃三碗!”
“吃多少都行。”
……
小洋房大門外,鐘離望着屋裏透出的暖光,輕輕笑着,轉身瞧見張海洋站在不遠處等她。
相攜的背影消失在馬路盡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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