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二條彈幕
昨夜才下過場大雨,北宮裏空氣都比往日冷清了幾分。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還未到領碳供暖的日子,貞貴妃殿內已是燃上了上好的銀霜炭,以此可見皇帝對她的偏愛。
她倚在美人榻上,手裏拿着繡繃與針線,指尖翹着,不緊不慢在綢緞上繡着鴛鴦。
殿外走進來一人,腳步放得極輕,貞貴妃頭都沒有擡,淡淡道:“吾兒來了。”
見她認出,四皇子大步踏了進來,臉上卻帶着些小心翼翼的謹慎:“母妃,您有急事找我?”
“聽人說,你昨夜在謝府又服食了五石散,在雨中赤身狂奔,還與顧家二房上不了臺面的庶女行了茍且之事?”
貞貴妃的語氣很淡,卻又帶着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令四皇子有些膽寒,下意識辯駁道:“我,我……是那女郎硬要糾纏于我……她非要倒貼我!”
“五石散是好物什,謝七郎昨日也食了些,名士行事本就任性不羁,便是傳出去也無礙,洛陽城的士族子弟有幾人不食五石散?”
“母妃,不過是個小姑子罷了,便納進皇子府中當個擺件兒。”他想起什麽,緩了緩語氣,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她幼時還曾救過我——便是那次南下狩獵,我掉進冰湖裏,多虧了她,不然兒子便沒命了……”
話沒說完,貞貴妃已是将手裏捏着的繡繃砸在了他臉上,嗓音兀自拔高:“混賬——”
“本宮怎會生出你這樣的蠢東西來?!你在雨中赤條狂奔,與庶女歡好時,那太子正藏身顧家與顧家女郎溫存着!你可知永寧寺傳來消息,顧家女郎與太子的八字已是合上了?”
她目光陰狠地瞪着四皇子,四皇子神色呆滞了片刻,瞳孔猛地一縮:“什麽?怎麽可能,我明明寫了封書信給永寧寺的住持,他與母妃關系匪淺,一口便應下了此事……”
“且蔔卦合算的蓬元大師正在閉關,還有兩三日才出關。父皇也說過,不會讓元容娶了顧家女郎,八字絕不可能合上,這定是謠傳!”
見四皇子那難以置信的模樣,貞貴妃眼神越發的冷:“你以為太子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任由旁人拿捏的蠢物嗎?”
“你可知采葛坊背後的家主是誰?”沒等到他說話,她繼續說了下去:“便是他元容!是你絲毫不放在眼裏的病秧子!”
“本宮早就說過讓你防備他,你就是不聽。那顧家女郎本是皇上為你物色好的皇妃,你卻遲遲不上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去。”
“如今合上八字,待顧家女郎嫁于太子後,有她爹在朝中幫襯太子,有她兄長手握兵權,再有她長姐給皇上吹吹枕邊風,那皇位你往後便是想也不用想了!”
貞貴妃說越反倒越冷靜,嘴角噙着冷笑,似是對四皇子失望透頂,揮手便道:“你走罷,本就指望不上你,往後少來本宮面前礙眼。”
她說得絕情,倒叫四皇子慌了神。
他不務正業慣了,總覺得背後有貞貴妃和謝家撐腰,向來任性,從不将名聲壞了又重病将死的太子放在眼中。
只想着像謝懷安似的,做個悠哉又受人尊崇的名士大家,左右太子病死後,那皇位自然是他的。
如今見到貞貴妃冰冷的眼神,四皇子才醒悟過來,他若再不上進,那皇位定是與他無緣——皇帝喜愛服用丹藥,瞧着精神,可實則身體已是被掏空了,活不成幾年就要駕崩。到時沒了皇帝的庇護,皇後和太子又怎會放過他母子二人?
他撲通一下跪在了貞貴妃面前,垂頭痛哭:“母妃,兒臣知錯,往後我再也不任性了,定是都聽您的話,求您指點我該如何做……”
貞貴妃冷哼一聲,沒再驅趕他,只是撚着手中的針線,似是漫不經心道:“指點什麽?得不到的東西便毀掉,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四皇子慢慢地擡起頭,神色恍惚着,仿佛聽懂了,又像是不太懂:“您是說?”
“先不必急着擡那庶女進府,晾她一晾……過兩日到永寧寺禮佛,太後攜嫔妃及士族女眷前去,那途中有數個山頭,若是出現些山匪野賊也是有的。”
“母妃是要……殺了顧家女郎?”
“那未免便宜了她。”貞貴妃眯起雙眸,神情陰冷:“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既讓吾兒在夜宴上顏面掃地,那便先淫後殺,讓顧家死了女兒還被天下人恥笑。”
四皇子似是有些震驚,可看着貞貴妃認真的表情,他默默垂下頭,只得應道:“是,謹遵母妃教誨。”
顧休休又病倒了。
雖然不嚴重,只是輕微的風寒,但永安侯夫人卻怕引出惡疾來,讓她在榻上裹着厚實的被褥整整捂了兩日。
期間灌下難以下咽的湯藥更是無數,令她苦不堪言,一到喝藥就忍不住眼眶濕潤。
這日清晨,朱玉又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還沒睜開眼,便嗅到了藥味,顧休休将腦袋往褥子裏縮去,不留一絲縫隙,捏着鼻子道:“別過來!”
朱玉笑着,停住腳:“女郎,張太傅拎了只大雁來府上納采。”
北魏遵從着婚嫁六禮,是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又因為是太子殿下的婚事,便将問名與納吉提前了,合算了八字再請媒人上門納采。
一般納采都是請當地知名的長輩來做媒人,但元容能請來張太傅,還是讓顧休休有些吃驚。
那張太傅可是北魏三朝元老,乃聲望極高的長者。張太傅性子冷傲,骨頭硬,連謝家這樣的名門望族請他去做媒,都被他直言相拒,絲毫不給面子。
想要請來張太傅做媒人,定是極不容易。
顧休休從被褥中探出頭:“張太傅還在府中嗎?”
“已是走了。”朱玉趁機上前,将藥碗遞了過去:“女郎,喝完這一碗,午時還要随老夫人去永寧寺禮佛。到了永寧寺,家主不跟着,您便不用再喝藥了。”
朱玉一說,顧休休才想起來禮佛的事情。往年暮秋時,太後都要率着衆嫔妃與士族女眷前往永寧寺禮佛,祈求來年的北魏風調雨順。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為了彰顯皇族的地位,太後與衆嫔妃一大早便從北宮出發,而各士族大家的女眷則是午時再出發。
顧休休思緒蔓延,不禁有些失神。
原本該是丹青勾斷尺素琵琶,害得阿姐當衆失态,幾日後阿姐跟着去了永寧寺禮佛,丹青在津渡面前賣慘,令津渡不忍,受丹青所騙去尋阿姐見面,被人抓了現行。
那日在北宮當衆收拾了丹青,以貞貴妃謹慎的性子,自然不會再用這樣拙劣的手段栽贓陷害阿姐了。
雖不知原文中顧月為何前幾年都沒去過永寧寺,偏今年去了,但她是支持顧月去見見津渡的,總好過自己苦苦熬着。
正思量着,寝殿外傳來了顧佳茴溫聲細語的蚊子叫:“姐姐可在?今日去永寧寺禮佛,祖母叫我跟着姐姐的馬車。”
顧休休愣是一句話沒聽清,朱玉複述了一遍,她挑了挑眉稍,沒應聲。
往年顧佳茴從未跟着去過永寧寺,怎麽今年倒要去了?
“進來說。”話音未落,顧佳茴便很快走了進來,似乎就等着她這樣說。
顧佳茴還穿着上次去竹宴時,顧休休讓她穿的藕荷色素雪娟鑼裙,素淨又大方,将她襯得似是池中清蓮,落落得體。
只是神色已是與以往大相徑庭,那臉頰泛着滋潤的紅意,一雙眼睛似是含了春水,道不出的柔情,煞是妩媚。
這一臉的媚态,就差把‘我已知人事’寫在臉上了。
顧休休懶得多說什麽,只禮節地懷關了一句:“四皇子可說了何時迎你入門?”
這一句話,将本是滿臉笑意的顧佳茴問得僵住了。她小臉的顏色變了變,似是漲紅,又有些斑斓,時不時顯出一絲青白。
那日在謝家,四皇子與竹宴上的其他名士一同服用了五石散,為散熱揮發藥性,在雨中敞衣狂奔,将她人都看傻了。
四皇子因為那琴技優美,顏面大漲,對她也和顏悅色起來。她趁熱打鐵,亮出了手腕裏的琉璃火珠,将其中的誤會解釋了清楚,還分說出幼時救他的細節,終于令他相信了她的話。
他不知藥性上頭,還是雨中情動,拉扯着她進了謝家一處耳房裏。他說很快将她迎進門,再給她添幾擡嫁妝,讓她風風光光進府。
他還說歡喜她,誇她生得美貌動人,她在情話中漸漸迷失,便就着雷雨聲将自己交了出去。
歡好過後,四皇子還親自打傘送她上了馬車,好不溫柔。誰料之後卻沒了動靜,別說添嫁妝了,人都沒了音信。
她等了兩日,實在耐不住,便偷偷跑到四皇子府上去尋他了。好在他願意見她,還将自己的手牌給她,讓她一同去永寧寺禮佛。
想到四皇子交代給她的話,顧佳茴勉強扯了個笑出來:“不過是妾室,随意選個日子擡進門便是了,無需大費周折。哪像姐姐,張太傅都親自提着大雁上門做媒納采了,太子殿下好生重視……”
雖然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語氣,還是止不住冒着酸氣。同樣都是顧家女郎,她為了自己的婚事卻要低三下四,被永安侯訓斥,被老夫人責罵,連嫁妝都沒有,只能靠自己拿身子去換。
而顧休休什麽都不用做,只要躺着喝藥就有人忙活她的嫁妝和婚事,甚至太子還請來德高望重的長者說媒,為顧家長臉。
顧佳茴越想越委屈,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她的命不好,攤上一個出身低賤的娘。
顧休休瞥了顧佳茴一眼,只覺得今日的顧佳茴說不上的古怪:“自古婚嫁六禮都是如此,妹妹原本也能媒人下聘,不是你自己選擇了四皇子嗎?”
顧佳茴被怼得無話可說,确實是她自己選的,原本永安侯夫人為她定的一門婚事,亦是明媒正娶的嫡妻。
她咬着牙,很想摔門而去,可記起四皇子的囑托,又柔柔笑了起來:“姐姐說得是。”
【四皇子怎麽回事呀,都吃幹抹淨了,難道不想負責?】
【怎麽可能,兩人間的誤會都解開了,昨天傍晚顧佳茴還跑到四皇子府裏跟他見面了】
【就是呀,要真不想負責,直接不見她就好了,他倆在皇子府的涼亭裏膩歪了好久呢,咬着耳朵說悄悄話】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對顧佳茴的線有點膩了,都懶得看他們,我一直在看休崽這邊,好期待休崽和太子婚後生活】
【講真,我覺得太子好像有點暗戀休崽,那天醒過來把休崽抱上床就算了,還輕輕捋了捋她鬓角的頭發絲,甜死我了】
顧休休看着時而飄過的彈幕,臉色倏忽一紅。那一夜,她本是擔心他穿着濕衣加重病情,才勉強說服自己,去幫他更衣。
但他情緒過于激動,身體緊繃又寫滿了抗拒,她為了不刺激到他,便沒有再繼續褪他的裏褲,将厚實的浴布裹在腿上,既能吸水,還能避免受涼。
翌日在榻上醒來,她甚至不敢去細想,太子醒來後,看到他自己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底褲,心裏是什麽感覺。
好不容易将此事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彈幕上一提,她便又記了起來。
顧休休自然不信他暗戀自己,雖然沒談過戀愛,卻也不至于見個男人便産生錯覺,覺得他喜歡自己。
什麽捋頭發絲的——她兄長還幫她梳過頭發,太子比她大上七歲,他們總共加起來也沒見幾次,怎麽可能喜歡她。大抵就是看到她頭發亂了,順手幫忙捋了一下。
顧休休沒有因為彈幕動搖太久,很快便理清思路,将思緒轉到顧佳茴身上——顧佳茴偷跑去見四皇子,兩人還說了很久的悄悄話?
她不動聲色打量了顧佳茴一番,道:“你回去等就是了,我梳洗好再讓人叫你。”
“我不走……”顧佳茴似乎是在走神,本能回了一句,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又及時打住,笑得慌張:“姐姐為了幫我才淋雨病倒了,我想多陪一會兒姐姐。”
這拙劣的借口,令顧休休輕笑了一聲。
她沉默了片刻,叫朱玉俯身,不知在朱玉耳畔邊說了什麽。
顧佳茴一臉警惕地看着她,待朱玉端着藥出了門,顧休休苦着臉,低聲解釋道:“我最怕喝藥了,左右風寒好了,便讓朱玉将藥拿去倒掉,回去找爹爹複命了……你不會笑話我吧?”
顧佳茴一聽是這樣,頓時繃緊的五官松了松:“自然不會。”
朱玉很快便折了回來,這期間顧休休有一搭沒一搭與顧佳茴閑聊着,顧佳茴卻明顯心思不在這上面,一見朱玉回來,便催促道:“時候不早,你快伺候姐姐梳妝穿衣!”
因是禮佛,不宜打扮太盛,朱玉只給顧休休輕描了眉,唇上微微點綴緋色口脂,提了氣色,烏發挽成随雲髻,鬓間斜插了一根金簪,便已是一幅冰肌玉骨美人像。
這次顧佳茴卻沒心思嫉妒顧休休了,見收拾好了,連忙道:“今日去永寧寺的士族女郎不少,姐姐既然打扮好了,還是早些走比較好。”
顧休休卻沒如顧佳茴的願,先是慢慢悠悠喝了一碗白粥配雪菜,又削了個蘋果吃,直至熬到了午時前一刻,才不緊不慢地朝府外走去。
府外門前停放了五輛馬車,一車拉着老夫人平日抄寫的心經、佛經,一車拉着婢女随從,剩三車用以載顧家女眷們。
老夫人已是上了車,永安侯夫人要忙着顧休休婚嫁等事宜,今年便沒有去。
姐妹兩人到時,只剩下兩輛馬車可以坐了。顧佳茴沒等到顧休休選,便先一步上了最尾端載人的馬車:“姐姐,前面那輛馬車裏人多,咱們坐這輛馬車吧?”
顧休休看了她一眼,直将顧佳茴看得心慌:“那我們坐前邊那輛也行……”
“不用了。”見顧休休扶着車輿上了馬車,顧佳茴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精神卻還是有些緊繃着。
等了片刻,女眷到齊,車軸滾滾向前壓去,在洛陽街頭騰起一片飛霧。
今日洛陽城中前去永寧寺禮佛的士族女眷不少,剛出了城門,便開始有些擁堵。
往年也是如此,幸而行至永寧寺的路途并不止一條,共有一條官道,三條偏寂的小路。
太後攜衆嫔妃走得是官道,途中部署了大量官兵與侍衛護送,但為了節省時間,大部分家族都會選擇繞小道而行。
顧家馬車自然也是如此。
在分岔路口前,顧佳茴不動聲色地掀開一側窗的帷裳,将那帶着琉璃火珠的手腕伸出去半截,吸了口氣:“郊外的空氣便是好,姐姐以為呢?”
顧休休看着她,似笑非笑:“妹妹今日的話出奇的多,莫不是有什麽喜事,也說來與我聽聽。”
“我,我能有什麽喜事……”顧佳茴笑得牽強,像是被點了啞穴,再不開口說一句話了。
馬車晃晃悠悠不知行了多久,車夫所在的前室突然一沉,隐約聽見一聲悶哼,馬車速度明顯放緩了下來。
顧休休探身向前,掀起馬車一簾邊角,問道:“怎麽了?”
車夫并未回答她,只見一柄染血的砍刀伸進了車輿中,頓在了她的頸前,刀身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起了凜凜寒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這篇文文就要入v啦,更新時間是明天晚上十二點,屆時掉落三合一大肥章~
感謝小可愛們一路的支持和陪伴,希望未來還可以和小可愛們攜手并進~v章評論随機掉落五十個紅包,愛你們~麽麽啾!
ps:先婚後愛,慢熱救贖文,文文篇幅不會太長
pps:關于彈幕,能呈現給休崽看的彈幕,一種是讀者已知的原文劇情,一種是讀者們通過休崽或顧佳茴視角看到的畫面或劇情,除此以外的地方,讀者們是看不到的(例如四皇子跟貞貴妃的會面,沒有視角讀者就看不到)
不過休崽非常敏銳!并且不是吃虧的性子(有點記仇)對休崽拭目以待啦~
預收文《穿成反派後女配擺爛了》奇幻小甜餅求收藏~
文案:
金玉穿書了。
好消息是金玉穿成了修仙文中的反派女配蛇女。
原主容貌傾城絕世,性格張揚狂妄,實力碾壓六界,座下率領百萬蛇兵蛇将。
雖然被下了降智光環,因瘋狂愛慕男主而頻頻作死,背後卻有個實力大靠山,真身乃是天界仙人的坐騎
她将男女主折騰的半死,結局也只是被仙人接回天界責罵一頓
金玉穿過來的時候,原主綁來了男主滿堂,正準備強行成親圓房。
接下來,即将爆發一場人蛇大戰,滿堂洞房之時,殺機畢現,原主命手下百萬蛇兵攻之
滿堂被上萬群蛇纏身,寡不敵衆,最終落敗
壞消息是,金玉怕蛇。
金玉糾結一番,決定提前領盒飯,總之背後有靠山,就算被男主收了,屆時仙人也會救走她
她假意成婚,先将滿堂羞辱一頓,夜裏與滿堂共枕一榻,再故意在他面前露出七寸
滿堂掏出鎮魂塔,金玉大喜,正以為可以撒花完結,他卻生火起竈,斂着眉眼,低聲輕喃:“娘子身體弱,我得給娘子炖兩只小妖補補身體。”
金玉:……
她邀男主賞月,先将女主捆來,而後故意喝下雄黃酒,讓自己原形畢露,破綻百出
滿堂拿出鎖妖剪,金玉暗喜,正以為可以撒花完結,他卻裁布縫衣,現場趕制了一件純白大氅:“夜裏冷,娘子披着點,莫要染了風寒。”
金玉:勞資是蛇啊喂???
金玉終于忍受不了日日與蛇相處,主動用捆妖繩套住了自己的脖子,神色決然看着他:“我有話對你說……”
滿堂長睫一揚,笑容明媚,食指修長按住她的唇:“讓我猜猜,娘子是覺得脖子空蕩,想要我打個首飾?”
金玉:蛇精病啊你!!
天衍宗首席弟子滿堂心思缜密,抓妖無數,只差最後一顆妖丹便可飛升成道
他盯上衆蛇之主金玉,将計就計被金玉綁走成親,新婚之夜正要動手,只見金玉露出皓月似霜的頸脯兒。
——那是她的七寸。
滿堂斂眸,唇邊勾勒出譏诮笑意:呵,果然有詐。
《關于我只想完結撒花,卻發現男主十項全能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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