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當柔軟的唇瓣相觸的時候,方星琢恍惚了。
一時間仿佛自己置身營帳之中,隐秘的荒唐。
一時間似乎自己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情窦初開,青澀生疏,被這樣的火熱一直燙到了心田。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居然就那樣在傅天的擁吻中慢慢沉睡了過去。
傅天:“……”
如果不是知道他神魂未穩,一定會又被他氣到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個樣子過。
每次他都是忙了一天軍務,累得像頭死豬一樣回到大帳內。
洗澡水幫他備好了,幹淨的衣服放在床頭。
一番伺候洗淨抱上床,他還要哼哼唧唧讓繼續伺候着。
許多幾次他就在自己精心伺候下身心舒坦地沉睡過去,只剩他對着香噴噴白淨淨的家夥摸得到吃不到。
這家夥有時候居然還嫌棄自己動作大發出聲音來幹擾到他的美夢,嘟囔着讓他小點兒動靜,別提多讓人牙癢癢。
現在……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樣子。
不過比起當年毛頭小子一樣的貪吃貪欲,每天每天被燒得恨不得直接一口将他侵吞入腹,忍得那叫一個辛苦的狼狽,現在他的忍耐力相比當年不知道又長進了多少。
幾千載的無望又孤獨的歲月都熬過來了。
能夠再一次重溫這樣的歲月,感受着懷裏的溫熱和柔軟,已經是上蒼垂憐,再無他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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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來可相守的歲月漫長到讓人想要流淚,他會慢慢慢慢地等着他長大,守着他歸來。
方星琢嘴角帶着淺笑,沉沉地陷入夢中。
這是一個讓他略感躁動,但有分外甜蜜的夢。
大族長容許天狼為他做一些更加隐秘的照料。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心裏并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從容,只是掩飾得足夠好,那頭狼沒發現他當時的心跳有多快而已。
人人都道大族長不染煙塵風光霁月,清心寡欲滿心只有天下與修行,但身在三界六道之中,誰能不染半點兒煙塵?
只不過是因為道路太遠,責任太重,再不可能有閑情逸致享用從前的逍遙自在了而已。
倒是沒想過會跑來一只渾身是毛的家夥。
他算計自己,企圖捕獲自己最後反被捕獲,心甘情願地當起了貼身奴仆。
狼奴盡職盡責把他伺候得很舒心,端茶遞水寬衣陪睡,同一個被窩兩年多的時間,硬生生把自己心底不曾驚動過的風月給睡出來了。
如今的大族長不得不承認,他再不能在抱着那頭暖和的狼入睡時還繼續雲淡風輕清心寡欲了。
眼下有兩個選項,要麽就讓他滾蛋,他不滾就拿靈寵契約整治他強制讓他滾出自己的營帳。
要麽……幹脆享受算了。
大族長掰着手指頭算了半天,怎麽算都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了還是個童子雞,實在是……不太像話。
一直以來,也不是沒有貼心貼肺的屬下想要替他操心找個暖床人的事,只是以前的他總是很輕松就可以忽略身體的熱望。
現在被那頭狼勾出來邪火卻沒那麽容易壓制了。
左右一權衡,大族長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躺平,享受吧!
試試證明,他總是不會選錯。
之後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什麽都不用做,不管白天是打了多少仗染了多少血還是做了多少來來回回磨死人的談判,甚至是勸服了幾個魔頭多少個小鬼。
一回到那間賬房裏,他就可以把自己灘成一灘爛泥,什麽都不再想什麽都不用幹,自有人替自己收拾妥帖幹淨。
進到被窩裏是溫軟暖和的,睡前還有人幫自己更精心的親密照料。
一開始的時候那狼還有些生疏,慢慢技藝越練越娴熟,每每會将他伺候到身心舒爽,有時更甚至是連魂都要被他弄出去了。
舒服得他恨不得立刻把大族長的擔子卸掉就在這營帳中過個天荒地老。
好在他沒有昏君的潛質,那樣的念頭也只是在最舒服的時候一閃而過。
他始終都保持着足夠的清醒和分寸。
明知道那頭狼在自己舒服之後也會憋得難受,會各種想辦法地默默用動作來央求自己幫他一把。
但他每次都會以睡過去不搭理做為最佳的處理方式。
用他只是用一頭狼一個貼身的奴仆。
被他用那可就成了……
總之他不能再一次犯下從前哥哥們犯的錯誤。
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和理智。
靈獸也是獸,不管再怎麽靈,它們都有其改變不了的本性。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相處依舊愉快。
以前天狼除了貼身伺候他以外也會外出陪他打仗。
現在也是。
不同的是,現在外出時那頭狼化成的人形,老是會忍不住做一些隐秘的小動作。
比如在只有他們沒有別人的臨時營帳裏,他會湊到自己身邊不由分說地把自己抱在他懷裏,還美其名曰:“你靠着我舒服點兒。”
要麽就會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一旁的傳令官偷偷地遞密函提醒他:“大族長的狼老是盯着大族長流口水,大族長一定要小心。”
還有更加過分的,有那麽幾次那家夥大白天就起了色心,趁着彙報的屬下剛剛出去忽然把自己撲到小小的案幾上扒衣裳。
嘴巴也湊上來一定要親。
“你累了,我幫你松快松快。”
一邊說一邊又去自己那裏胡亂地弄,也不知道是誰要松快松快。
但也有很多時候的白天他會規規矩矩的,只是陪着他,不論是指揮厮殺,行進安營,真累了他就會化成狼形,讓自己坐在它毛絨絨又很暖和的身體上休息。
有幾次他睡前明明是在他狼形的懷抱裏睡去,睜眼卻發現他由狼化成了人形,正牢牢地懷抱着自己,那一雙明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個不停,也不知道每天看看看,還有什麽好看的。
在發現自己醒來後,他會湊近了輕吻自己的唇。
那一瞬間,大族長也會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就快要停掉,莫名的溺斃感。
過後想起,他總是會莫名地心驚,危機感十足。
…
不管夢裏的大族長和天狼怎麽樣了,反正方星琢醒來還是會忘掉夢裏的內容。
他只知道現在的他又幸福又開心。
終于把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雖然吻的時會腦子發暈迷迷糊糊,但那種真實相觸的親密實實在在。
他是有了男朋友并且也和男朋友親吻過了的幸福小夥兒。
他們按照方星琢的規劃四處去旅行。
騎着一頭天狼這樣拉風的旅行方式,方星琢覺得自己可算是人間第一,無人能比了。
他時不時把他和傅天人形的時候各地的照片傳到朋友圈裏。
這是他從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從前的他不喜歡看別人的朋友圈,更不喜歡發朋友圈。
現在的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王舒他們最近都要被方星琢秀麻了。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總是懶懶散散,學習不行其他方面也半點兒不積極的家夥這一年來會改變這麽多?
不但拼了命地學習,還麻溜利索地給自己找了個學神男朋友。
除了看他們秀恩愛,有時候他們也關心他們去玩的地方。
“北極?你們不是前天還在雨林,這麽快跑北極去了?”
“沒辦法,直升機飛得快。”
隋一鳴老大不開心。
“星星是真地不愛我了,以前他去哪兒玩兒都帶我的,現在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王舒和劉銘宇立刻對他一番明面上是安慰實際上讓他死了這條心的勸說。
隋一鳴自己也知道矯情了,人家學神是星星的心頭寶,跟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不一樣。
方星琢倒也不是故意炫耀,就是忍不住發一發。
聽到隋一鳴的抱怨道:“下次一定帶你們,這次的直升機太小了,帶不了那麽多人。”
他座下的“直升機”先生不高興了,道:“我太小?”
方星琢:“……”
我是這意思嗎?
傅天當然知道他不是,但還是在心裏盤算着哪天時機到了,他一定得讓方星琢好好感受一下他到底小不小。
但現在他道:“其實也能多帶幾個人出來玩。”
方星琢道:“怎麽帶?”
傅天道:“變一下就好。”
方星琢:“怎麽變?你真的變成直升機?”
傅天道:“我又不是孫悟空,我是說把他們變一下,弄個幻視符咒就可以。”
方星琢還想說什麽,他哥給他的特殊聯絡器有動靜了。
“他們答應傅天一起去,定了上學的日子了,你們哪天回來?”
方星琢:“……”
果然被傅天猜中了。
方星琢沉默了大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傅天:“你去真的沒問題嗎?”
他在靈界不可能是連靈修學院都進不去的水平,為了陪自己一個修真小白,會不會有種大學教授進幼兒園的荒唐感?
傅天目光柔和,一臉随意地看着他道:“好多基礎的東西我都沒學過,的确是有點兒擔心去了學不會。”
方星琢:“……”
前半段他勉勉強強就信了,但這後半段……這人确定不是在練習茶藝?
…
要去新的學校學習新的知識,而且還是和男朋友一起。
這對于方星琢來說簡直是完美的人生了。
所以他非常積極的做着開學前的準備。
到了開學這天方展羽親自送他們去往靈修學院。
到了地方之後,方星琢發現那學校外面就和普通大學沒什麽兩樣。
甚至大門一進來那些各個分院的接引學長學姐們的神态也都是跟普通的學長學姐們沒什麽不同,同樣的熱情親切。
這讓方星琢放心了不少,本來還以為會進到什麽奇怪的地方。
雖然方展羽不再是這所學校的校董,但看起來他的關系網鋪得很廣,這所學校裏同樣有他的很多熟人。
他交代了一些事情,自顧自拉交情去了。
方星琢和傅天跟随着引領的學長一路進到分院,終于發現了這個所謂的靈修學院和普通大學學院不同了。
他們的進院第一道程序,需要經過所謂的靈骨屬性測驗。
旁邊一塊說明板上寫着大概的規則說明。
大概意思是:
人族最初是由與天地共生的神族所創。
神族造人的方式,是用自己身體上的靈骨來造出第一批人類。
因為天生帶有靈骨,也便自帶了一些神族的靈氣靈性,這就是人族之所以優于這世上大多數其他族類,能夠繁榮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
後來經過一系列的繁衍和發展,加上環境的改變,大部分人族身上的靈骨靈氣都已經淡化,也就不再具備可以修行的先天條件,但靈氣雖已不足,血脈裏依舊殘存着神族的靈性,不能修行的人族依舊依靠着靈性和智慧,在混沌的天地中尋找到了适合自己生存發展的地方,那裏就是人間界。
而整個人族中,少數部分還可以激發血脈中的靈骨靈氣,那麽就可以成為修士來修行。
但每個人的靈骨靈性不同,後來為了讓靈修們少走些彎路,就設了這所三界中唯一的靈修學院。
而初入學院的學生們就要進行這個測試靈骨靈性的測驗。
新同學數量有限,相比人間普通大學開學的時候那麽那麽多學生,這裏的人數真的不多。
所以很快就輪到方星琢他們。
先是傅天,結果就是個普通中上。
方星琢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斷定他這是在隐藏實力。
總不好一下子讓檢測的法器爆表失靈,那樣會吓壞小朋友的。
輪到他了,方星琢小心地走上前,站在一邊一個麒麟造型的儀器中間,看着一圈圈柔和的白色光芒自上而下地掃過他的身體。
只聽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響,那側試的儀器似乎在很着急地努力檢測,費了好大勁兒之後,咕咚叮叮當當數聲雜響響過,那儀器像是在盡了最大的努力,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之後,終于散架趴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麻了,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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