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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殷赟，同音氤氲，說起來這個名字挺像女生的名字的，我爹媽給我取這個名字的初衷就是希望我能文能武還有錢，可惜了，我就是個窮設計師，那種不出名的，蹲在小作坊的那種，工作不是我爹媽喜歡的，所以他們把我趕出家門了。

設計師，是我的理想，所謂理想，大概就是背叛全世界都要達到的目的吧。哦，對了，我其實是國內頂尖的設計學院畢業的，只不過設計師這行看似光鮮亮麗，其實都是狗幹的活，可是我依然喜歡這行，創造嘛，總歸是我的夢想。

要說為什麽我喜歡設計，大概得提到一個人溫一，溫一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品好，最差的特點是倔，他影響了我，帶我進的設計圈，也算是發小吧，畢業後也一起出來工作過，開了工作室，不過理念不同，他真的愛設計，也很厲害，所有設計都很前衛新奇。但是這是賣不出去的，我總是這樣跟他說。他不肯變，倒閉了。理念不同，沒法一起工作。但我得承認，從一個專業設計師的角度來說，他的東西非同尋常。可客戶不是設計師。

可是溫一成功了，他今天拿了比格提名獎，這個設計師的榮耀，但是我是不服的，溫一有個女朋友，譚恩悅，家裏富貴，和設計圈關系緊密，我承認我嫉妒，但我真不覺得溫一是名正言順地拿到提名獎的。前段時間溫一給譚恩悅設計了婚紗，現在就拿提名，很難不想歪，盡管我相信溫一根本不會這麽做，但是譚恩悅怎麽可能不表示。

我現在情況很糟糕，沒有客戶，東西賣不出，再優秀，也只是廢紙。可是我不會放棄。我夾着煙蹲在卓越大廈門口，我知道如果能傍上他，我的工作室就有救。

我等了一天也沒看見他，直到卓越大廈只剩稀稀疏疏的幾盞燈。我的煙早沒了。

我很頹喪，經過gay吧就進去了。我是gay，或者準确來說，都可以，在上在下，是男是女，都沒什麽所謂。我酒量很好，坐在吧臺輕酌一口，調酒師很清秀，是我的口味。

“今天客人蠻多。”

我對他說。

調酒師只是長得清秀，估計也不是善茬，不過沒有過多的裝飾品幹淨的臉，是我這個設計師很欣賞的風格。

“聽說這裏有客戶包了一間，在慶祝什麽。”

調酒師擦着杯子笑道，酒窩深陷，五彩燈光下，十分好看。

“哦，今天的确是該慶祝的日子。”當然不是慶祝我而已。

“先生，你看起來挺難過的。”調酒師放好了就被手撐下巴抵着櫃臺，突然湊過來說。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酒杯晃了晃，又喝了一口。

“先生看起來很眼熟呢。”調酒師似乎不在意我的沉默，又說了一句。不過這種我已經用慣的社交辭令，也太普通了。以往的話我可能沒什麽興趣，但今天，我的确是有點寂寞，需要個人來陪。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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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眼熟。”

我湊上去，輕輕壓了壓他的嘴唇，沒有過多停留。

“味道不錯。”

他似乎是挺驚訝的，也許臉紅了，但是燈光問題，其實我并看不出來，清純而害羞的臉紅，怎麽想都是非常動人心弦的。

“你叫什麽？”

想到今晚有這樣的人陪，還是很愉悅的。

“我、我叫小河。”

“哪個河？”

“黃河的河。”

很快就來了客人，小河也忙碌起來，午夜酒吧總是人最多的時候。我就坐在一角落，一口酒一口酒地喝，當然期間也有幾個人過來搭讪，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小河，今晚更喜歡他。我時不時地打量小河，與其說是對小河的喜愛而來的關注，不如說我作為一個設計師的職業病，打量小河的制服，幹淨修長的手，凹凸的腰肢曲線，挺翹的臀。

過了好久小河才重新閑下來，他調了一杯酒給我。

“抱歉，今晚好像真的人有點多。”

“沒事。”

令我驚訝的其實有一點，小河主業是設計師，也是剛畢業的那種，我能想象得到那種窘迫，一開始出來的時候，我也是每天不能溫飽，跑業務，做着和設計無關的事情。

也許是我突然而來的惺惺相惜，讓我忍不住多流了一絲感情，我拉着小河進了廁所走廊，gay吧嘛，廁所走廊也是三三兩兩的擁吻，別人都是見怪不怪，我壓着小河就是一陣熱吻。

小河很乖，任我壓着他，也不反抗。盡管能感覺得到小河在努力地迎合我，我還是知道小河沒什麽經驗，很青澀。

“殷赟？”

正當我要進一步攻城略池，一個聲音阻止了我。

啊，我知道我美好的夜晚可能會有些瑕疵了。

我松開小河，幫他理了理有點淩亂的衣服。才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主人。

我一直想找的人，卓越的主人——高禮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