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陸珩的杠鈴砰的一下落了下來,在器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mike一疊聲地道歉,以為是自己突然間加重太多,“沒事吧?”他一邊幫陸珩按摩肌肉一邊問道。

“哎,不用了。”陸珩不動聲色的躲開他。

大華走過去,和陸珩說道,“突然加重太多也不好啦,這樣很容易拉傷肌肉的。”

“哎呀,累死了。”祁越不想練了,癱在那裏喘粗氣。

“帥哥第一次來?”旁邊那個女生歪着腦袋,好奇的問道。

“嗯……。”祁越有些露怯,看了她一眼,又去看陸珩,“走不走?”

“行了,走吧。”陸珩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扭頭招呼祁越。

祁越第一次練,又熱又累,整個人沒精打采地跟在陸珩身後,去淋浴間洗澡。

淋浴間是單獨的一間間分開的,但是沒有門,也沒有簾子,一群大老爺們兒光着身子進進出出,當然,斯文點的也會圍個毛巾,祁越洗澡的時候覺得對面那間裏面的男的好像總是在看自己,連短褲都沒有脫。

洗完出來,陸珩已經在穿衣服了,看到祁越的模樣,噗地笑了出來,“你這……不是吧。”

“好了好了,閉嘴!”祁越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講這種事情,瞪了陸珩一眼。

回去的時候,陸珩開車,祁越把椅子放倒,舒服的半躺着,外面下雨了,車前窗上雨刮器沒有刮到的頂部,雨滴折射着五彩的街燈,看着朦胧又絢麗。

“哎我說,剛才那個叫mike的是不是gay啊。我看他對你有意思。”祁越盯着雨刮的工作,眼神有些迷糊,“整天在你身上揩油,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他們說健身房是基//佬的天堂。”祁越心道後面那句就不用說出來了吧,中午的時候和小林她們講自己要去健身,兩個姑娘都露出一臉猥瑣的表情,說要他看好自己的菊//花。

“我還沒說你旁邊那個女的呢,一直和你勾勾搭搭的。”陸珩道。

“什麽勾勾搭搭,我都沒有理她的好不好。”

“好。”陸珩抿了抿嘴,遮住了那一絲笑意。

“哎你什麽意思啊你。”祁越發現自己上當了。

“字面意思咯。”你是我的,別理會那些不相幹的人。

“那你也別理那個mike啊,他手往哪放呢,是要給你做大保健呢還是做大保健呢!”

“你管我。”陸珩繼續給祁越下套。

“那你管我?”祁越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着。

“廢話,我喜歡你,不管你管誰。”

“我去——”祁越一下子憋了,想了好一會,陸珩都開到家門口了才說道,“我不喜歡和別人暧昧不清還說、還說喜歡我的人。”

“我沒有和什麽人暧昧,我只有你一個。”我只喜歡你,陸珩趁祁越解安全帶的時候,俯身吻了下去。

祁越懵了。

“喂喂喂,你犯規了你。”祁越坐在車裏好一會才追出去。

“怎麽?”陸珩卻是連看也不看他了。

祁越轉到陸珩面前,惡狠狠地抹了一把嘴,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來,最後居然還笑場了。

“呵,你也覺得你現在特傻是吧,我也覺得。”陸珩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傻得可愛,我更喜歡了。

祁越知道自己這一笑場什麽氣勢都沒了,但還是垂死掙紮,“你說過你不勉強我的。”

“別啊,說的我好像怎麽了你似的。”陸珩按了樓層,電梯門合上了,并不狹小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人,一字一句,甚至都聽得到回音。

“沒什麽?你敢到大馬路上随随便便地親個男的麽?”祁越又瞪他。

“我沒事幹嘛去親別的男的啊。”

“就是啊,啊不對——你別給我偷換概念。”

“好好,我不敢,我既不敢去親別的男的,也不敢親什麽女的。”陸珩做投降狀,卻怎麽看怎麽沒有誠意,反而像是在逗弄祁越。

祁越已經忘記最開始是想問陸珩什麽問題了,懊惱地看着電梯門不語。

“祁越,我已經很有耐心了。”陸珩卻不知為什麽突然變了臉色,電梯門一打開就走了出去,看這架勢祁越簡直以為他要把自己扔這兒不管了。

祁越一邊唾棄自己為什麽不能像陸珩那樣扭頭就走,你敢一個人甩下我不管,我也可以按個下行鍵離家出走啊,他腹诽着,——哎,不對,離家出走?——擦,祁越感嘆再婚家庭的子女就是沒有歸屬感,難怪隔壁部門想要做這個專題,雖然沒通過。

“你你,別生氣別生氣。”祁越十分狗腿的跟在陸珩身後,陸珩一開門他就閃身擠了進去,深怕陸珩把自己關在門外。

陸珩卻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在祁越還帶着點潮氣的頭發上撸了一把,“早點休息吧。”

祁越在那一瞬間以為陸珩又會吻下來,卻沒有。

早點休息?強化訓練固然透支了祁越的體能,然而回來路上發生的一幕幕足夠刺激,趕跑了他的瞌睡,讓他持續亢奮着,祁越做了很多個夢,一會夢見自己自己是一條狗,被關在了門外,而那扇門從來都沒有被打開過;一會又夢見自己抱着陸珩嗯嗯啊啊,說是被親了要親回來,卧槽——你他喜歡你你就算親回來了也還是不占便宜啊,祁越在夢裏踢了一地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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