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在幫新郎擋酒的時候,四個伴郎終于發揮作用了——也不是真的就由伴郎代為敬酒,有些重要的賓客并不好怠慢,免不得要周冬冬親自去敬,倒是戴立一因為腹中有了寶寶逃過一劫,以陸珩為首的伴郎團要做的事情,就是找準一切空隙把酒換成水,再不濟也要摻上水。每當陸珩做成一杯“假”酒,都要得意地瞥祁越一眼,而祁越的确笨手笨腳的,毫無經驗,只能和毛毛還有另外一位伴郎跟在陸珩身後。

周、戴兩家人宴請的賓客很多,幸而也會有重要和一般之分,并不是每一桌都需要敬酒,加上陸珩在後面幫忙,一圈下來,周冬冬居然還站着沒倒下,真可謂奇跡。

“謝了啊,哥們兒,真、哥、們——兒。”周冬冬捶着陸珩的肩膀道謝,大手一揮,“去玩兒吧,都記我賬上!”幾個伴娘歡呼着恭維周冬冬的大方,和戴立一又說了一會話,這才散了;而陸珩他們,見到的确沒自己什麽事了,也散了——周冬冬為人的确厚道,之前說了訂房間,現下房卡都交陸珩手上了——反正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住一晚,正好。

祁越手上還拿着喜糖,很精致的比利時巧克力,伴郎伴娘團特殊待遇,戴立一的母親剛才一個勁兒地往大家手上塞。

“哎,累死我了。”操辦婚禮的人都辛苦,連帶上陸珩和祁越,也沒有機會在宴席上吃上一口,周冬冬只好給他們叫了客房送餐,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你去開。”祁越賴在沙發椅上不動彈,陸珩在洗手間裏不知道洗什麽,只聽到水聲嘩嘩的,“陸珩去開門……”怕他聽不見,祁越拉長着調子又喊了一遍。

陸珩去開了門,服務生細聲細氣地講着來由,把餐車推了進來。

“好香!”祁越聞香而動,一骨碌坐了起來,海鮮粥還熱騰騰地冒着水汽,菠蘿包散發着甜蜜的氣息讓人食指大動,還有一碟腸粉,晶瑩剔透,燒鵝的皮看着就很脆,祁越拿筷子戳了一下。

服務生給二位擺好了餐具,又靜悄悄的離開了,祁越忍不住先捏了一個菠蘿包,把擺在冰塊上的黃油塞進切好的縫隙裏,一口咬下去。

“快坐下來吃嘛。”祁越享受地不得了,看到陸珩還站着就覺得難受,給還有一個菠蘿包夾好了黃油,遞到他手上,“快吃,不然就涼了。”兩人都有些餓了,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很安靜,祁越和陸珩都在專心的對付眼前的食物。

“這個酒店沒來過。”祁越吃到一半開始打量起住的房間來,裏面挂了油畫,是一個少女在推拒着舉着箭镞的丘比特,倒也雅致奇特,并不是常見的睡蓮向日葵之流。

“那是你忘了。”陸珩擡頭看他,“我們來過的。”

“來過啊。”祁越摸摸頭,并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那就是我忘了。和你來的?”

“嗯。”陸珩看着他,不說話。

“幹嘛看我,難不成我們以前還專門跑出來……跑出來……”祁越沒有說下去,“好吧好吧,算你贏了。”

“忘了就算了。”陸珩笑了笑,“我們現在不就在這裏嘛。”

看着陸珩嘴角那一抹皮笑肉不笑,祁越心中警鈴大作。

“吃飽了。”畢竟是夜裏了,祁越也就吃了個五六分飽,把餐盤一推,好像很有感概似的說道,“真享受。”

“嗯?”陸珩不解。

“我是說吃的真享受,冬冬夠意思。”祁越摸了摸肚皮,“而且現在的婚禮辦得可真好看,那個幻燈片,還有新郎新娘小時候的照片,我看到你和冬冬的合照了。”婚慶服務固然是在日新月異的,而且周戴兩家辦得豪華,則更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對于外人來說,這種用金錢堆徹出來的幸福甜蜜,是最直觀可感的。“雖然累是累了點,偶爾當一次伴郎,感覺還是不錯的。”祁越最後總結道。

“那是冬冬不懂事。”陸珩不以為然,“他不叫賀山遠,偏偏來叫我們。”

“山哥結婚了好吧,誰會叫結婚的人當伴郎的啊。”祁越反駁陸珩,并沒有明白陸珩話裏的意思。

“呵,那我們也請他們吃飯好了。”陸珩哼了一聲,“我早說要請的,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

“請什——”祁越反應過來陸珩在說什麽,“你那麽在乎形式做什麽,就算,就算以前我和你……,那又沒用的。”

“老子現在形式上沒有,實質的也吃不着,真是冤死了。”陸珩又哼了一聲。

“呵呵 ”祁越眯眼讪笑,試圖繞開這個問題。

“你說怎麽辦。”陸珩卻不依不饒。

“行啊,那我們明天也不用走了,直接在這兒繼續辦呗,就說我祁越娶媳婦兒啦,娶了個男媳婦兒!”祁越見逃不過,只好和陸珩逗貧,“記得,新娘那兒寫你的名字。”

“滾。”陸珩拿了張紙巾揉了揉朝祁越扔過去,被祁越笑着躲開了。

見吃的差不多了,陸珩打電話叫來客房服務收盤子,祁越則扔下不管,去浴室洗澡。

浴室裏有浴缸和淋浴,祁越在淋浴房利洗澡,陸珩等服務生來收走了盤子以後,也進走了進去,打算就着浴缸沖個淋浴。

“卧槽”祁越一開淋浴房的門就看見陸珩正在脫/衣/服,還是已經全/脫/光/了的那種,正站在一旁調試水溫。

“你……你慢慢洗。”祁越被陸珩盯着看看,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麻溜兒地擦幹/身/體裹上浴袍,沖出浴室。

又是大床房。

祁越覺得周冬冬肯定是故意的。

不過你和陸珩又不是沒睡過,別矯情了。祁越這麽安慰自己,掀起被子一角鑽進去。

陸珩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祁越正窩在床上看綜藝節目傻樂,其次才注意到那是——一床被子。

“喂。”陸珩坐到床上,示意祁越把他身後壓着的枕頭讓出來一個,又伸手去夠床尾的,幫祁越墊在腰後面。

“哦……”祁越看了陸珩一眼,投桃報李地把一個扔在旁邊沙發上的靠枕撿回來,讓陸珩也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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