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宋柚跟大多數人一樣, 覺得生活單調,她也喜歡聽八卦,馬上扯着倆孩子加入進去, 仔細聽着他們說關于田鴿的事兒。

田鴿兩口子返回部隊,他們倆肯定會受到關注, 沒想到大家直接就議論起來。

“聽說沈營長娶了新媳婦,家裏東西都換了一遍,全都給換成新的了。”

“為啥換新的, 以前的也能用啊, 是新媳婦嫌那些東西有人用過?”

“那多浪費啊,要是被褥、鍋碗瓢盆這些日用品全換的話, 沒兩三百下不來吧。她這是頭婚, 以前估計沒當過家, 不知道哪哪都需要錢,掙點錢多不容易啊,誰家的錢禁得起這樣造!”

這年頭浪費肯定會遭到诟病。

“那些東西不換也不行啊, 大軍整天說這個是他媽的,那個是他媽的,都不讓田鴿用,你們說不換能行嗎, 日子總得過吧。”

這話一出,大家就同情起田鴿來, 說她這後媽不好當,沈營長有仨男娃, 老大老二都皮, 親媽都管不好, 更別說後媽了。

宋柚沒參與讨論, 她想把那些前妻用過的東西都換掉确實挺費錢。

不過假設是她的話,別人用過的東西她可能也會覺得膈應。比如睡前妻睡過的床,她可能就很難接受。

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不應該是男人也是別人用過的,那為什麽能欣然接受呢。

何況這不是雙方條件差不多的重組婚姻,是未婚女青年主動嫁帶仨娃二婚男。

這兩口子的事兒,宋柚只會默默吃瓜,她絕對不會參與,甚至懶得說上幾句。

沒一會兒,出來找孩子的田鴿也走到這邊來了。

她知道沈愛國找她這麽一個對象特別有面子,她未婚,學歷高,相貌好,雖然跟宋柚比差點,但肯定比別的軍嫂長得好。

這幾天,她聽到了不少誇獎,衆人都說沈愛國這個對象找的好。

男人有面子,她臉上也有光。

不過當她言笑晏晏地跟大家說話的時候,她會覺得累。

這三個孩子很皮很難帶,大軍總是把他親媽挂在嘴邊,明明他親媽抛棄了他們,可他總說他親媽如何如何;二軍稍微好些,可一旦有不滿意的地方,比如碗裏的湯燙了,他就會跟沈愛國告狀;小軍年紀小,倒是最先承認她這個媽,可小軍才兩周歲多點,各方面都不能自理,都需要她親力親為。

她不得不竭盡全力,盡量溫柔地對待他們,才能換來一句好後媽的評價。

聽到軍嫂們的議論,她可不想被認為是鋪張浪費,肯定要說孩子不對,就說:“孩子親媽走了,可孩子有情有義,不讓用他媽的東西,我們就随着孩子,把東西換了。”

有人說:“仨孩子不好帶吧,要是親生的氣急了還能打幾下,不是親生的打不得也罵不得,你又沒經驗,慢慢來吧。”

田鴿內心嘆氣,可臉上卻帶着極其溫柔的笑容,說:“男孩子肯定會淘氣點兒,都說淘氣的孩子聰明,我肯定不會打罵他們,我會陪着他們長大,長大就懂事了。”

衆人把她一陣誇,誇她溫柔,誇她有耐心,還說沈愛國對她可真好,願意把那麽多東西都換了。

田鴿內心繼續嘆氣。

她看書的時候覺得收服三個皮小子,讓他們服服帖帖管女主叫媽把女主捧在手心很有成就感,可真正經歷的時候,她完全沒有體會到樂趣。

而且她覺得沈愛國更關心孩子,遠勝于關心她。

她還需要收服這個男人。

宋柚在一旁觀察田鴿的表情,她跟田鴿之前是朋友,倆人很熟,對方這種表裏不一的話她自然聽得出來。

不知道田鴿強顏歡笑能撐到什麽時候。

聽完八卦,宋柚美滋滋地帶娃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周日,倆孩子大早晨就被鎖頭跟香妹叫出去玩。

鎖頭站在門口喊毛豆,香妹喊豆包。

秦麗霞站在牆邊探過頭來,笑着說:“我們家香妹不愛跟男孩玩兒,可她好像挺喜歡你們家豆包。”

宋柚問香妹:“你愛跟豆包玩嗎。”

香妹的兩個羊角辮随着點頭的動作上下跳動,小臉上帶着甜笑:“嗯,豆包長得俊,還很幹淨。”

她扳着小手指:“還有燕子、小花、敏敏也愛跟豆包玩兒。”

豆包被誇得小臉通紅。

全是女孩,宋柚心說豆包才這麽大點,就這麽招女孩子喜歡,也好,省着長大不好找對象。

可沒出去一會兒,倆崽就回來了,宋柚看毛豆不開心,便問他怎麽了。

豆包說:“大哥不高興,大門口站崗的叔叔不讓我們出去,大孩子他就不管。”

宋柚笑道:“你們倆小豆丁在大院裏玩還不夠?還想往外跑?”

以前在村裏他們放學後就跟一幫孩子一塊到處跑着玩,現在只能在大院裏玩,覺得悶得慌。

但宋柚覺得他們在大院裏玩比在農村到處跑更讓人放心。

毛豆兩手托腮坐在門檻上,他想念村裏的小夥伴了。

等中午韓承回來,倆娃跟他說了這事兒,他說:“你們倆這麽小,肯定不讓出去,再說我跟門口站崗的戰士說了,不管是誰站崗,都不會放你們倆出去。”

毛豆跟豆包:“……”

他想得可真周到。

宋柚笑眯眯地看着倆兒子,說:“這樣最好”。

到下午,倆崽子忘掉上午的不愉快,又跑出去了。

等到傍晚回來,看毛豆肚子底下塞得鼓鼓的,蹑手蹑腳往屋裏走,宋柚叫住他,笑咪咪地問:“你衣服裏藏了什麽!”

罐頭瓶裏是兩只蠍子,一大一小。

見已經被抓包,毛豆只好說:“我們從家屬院西邊牆根下的石頭那兒翻出來的,我想去外面供銷社賣掉,咱院裏的供銷社不收,大蠍子一毛,小蠍子三分五分。”

毛豆知道一毛錢可以買兩根奶味兒雪糕。

他語氣非常自豪,似乎玻璃瓶裏裝着一筆巨款。

宋柚對供銷社收購農産品跟各種藥材有所了解,她笑着說:“你這蠍子不行,已經死了,供銷社只收活蠍子。”

“真的?”毛豆有點沮喪。

“媽媽還會騙你嗎?”宋柚說。

“再說你也不能去捉蠍子,蠍子有毒,萬一被蟄整條手臂都能腫起來。”宋柚說。

“可是大家都去捉,我捉了兩只,他們都羨慕我。毛豆是墜棒的。”

看來大院的孩子跟農村孩子沒啥區別,娛樂項目都差不多。

豆包說:“媽,我跟毛豆說不要捉蠍子,他不聽。我沒捉,我就在遠處看着。”

豆包沒毛豆那麽淘氣,他有自己的想法跟主見,會判斷對錯,不盲目跟風。

宋柚把豆包一通誇。

看宋柚溫柔地跟毛豆說不能去抓蠍子,韓承說:“你跟他們講什麽道理,下次再去直接揍一頓。”

宋柚笑着說:“你小時候是不是沒少挨揍?”

韓承就當沒聽見,很倔強地不說話。

費了好多口舌,毛豆終于答應不再去捉蠍子,宋柚說:“吃飯吧。”

又是一個周日,韓承還要訓練沒時間,就安排高軍跟宋柚一起去縣城把三大件拉回來。

一大早,宋柚正在做飯,聽見毛豆跟豆包大喊:“媽,小雞崽都生出來了,一共六只。”

昨天破殼四只,到早上,六只全部出殼。

這些雞真幸福,宋柚在雞窩旁撒的花籽也長出了一寸多高的苗,很快它們就會有個花園中的家。

早飯是紫菜蛋花湯跟蔬菜炒飯,宋柚很快把飯做好,拿了一撮小米放到木頭食槽裏,又加了點白開水,端着往雞窩走。

只見團團站在栅欄上正瞪着大眼睛往裏看,豆包正在訓斥它說:“你把小雞都吓着了。”

小奶音萌萌的,訓斥起貓來也很可愛。

看貓聽不懂他說話,豆包很生氣,小手抓着團團後背把它提起來,像拎行李一樣往遠處走,奶聲奶氣又很霸氣地呵斥:“你不乖,以後不許你靠近雞窩。”

團團很老實,後脖頸的皮毛都被揪了起來,就那樣被他拎着,不動也不反抗。

走得遠了,豆包把團團放下,苦口婆心地勸導:“以後跟小雞做朋友,聽懂了嗎?”

團團睜着濕漉漉的圓眼睛,委屈地叫,喵喵喵。

宋柚差點笑出聲來,說:“有了小雞,團團就不是寶寶了嗎!”

剛生出來的小雞濕漉漉的,有母雞給它們保暖,宋柚只要喂點小米跟水就行。

她把小米放進食槽,鐵蛋跟蘆花竟然都很自覺,都沒來吃小米。

看來這對爸媽還不錯。

“名字已經起好了,是一毛到六毛,你看這只腦門有黑點的是二毛。”毛豆看着小雞,喜滋滋地說。

宋柚:小雞名字帶毛字,毛豆小名也帶毛,怎麽像兄弟一樣。

吃過早飯,宋柚跟着高軍出發,倆娃說去挖蚯蚓,宋柚沒鎖門,跟他們說玩夠了就回家。

他們先去照相館取照片,然後去供銷社拉東西,順便宋柚還買了繡花用的繃子、針線。

到家屬院後,宋柚坐在軍車後鬥裏,跟遇到的軍嫂打招呼。

“韓副團家的,縫紉機、自行車跟收音機一塊買了?”

宋柚笑着回答:“要用的東西,早晚都得買。”

到家門口,高軍把縫紉機往下搬,宋柚把收音機先抱回屋,再出來時,她看到田鴿正站在車邊看着縫紉機。

田鴿說:“你結婚時不是買了三轉一響嗎,這是又買一遍?”

宋柚說:“老家要用,這兒也要用,肯定要買。”

田鴿羨慕極了,沒聽說過大件買兩遍的。

韓承可真大方,對宋柚那麽好,旁人根本就比不了。

作為前好友,宋柚自然能看出田鴿眼中的羨慕。

沒跟她多聊,等高軍開車走後,快到飯點兒,宋柚出去把倆娃找了回來,讓他們在家裏玩兒。

下午,她第一件事就是用宋霜降給的布,做韓承的睡衣,還有窗簾、門簾、縫紉機套。

有了縫紉機,做這些活并不難,窗簾是米色麻布,門簾跟縫紉機套是同色細土布,把這些做好挂上後,整棟房子看着煥然一新。

宋柚又把門簾摘下來,她還要在門簾上繡花,現在的花樣常見的就那麽幾樣,擡頭見喜、熊貓吃竹、魚戲蓮葉,宋柚打算繡鴛鴦戲水。

宋柚有本花樣的書,用複寫紙把花樣透在布上,用了一下午,才把兩副圖描好。

田鴿這邊卻是心裏泛酸,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

她跟沈愛國鬧了點不愉快。

為娶田鴿,沈愛國給了八百塊彩禮錢,還買了三轉一響。

這是田鴿按照宋柚結婚标準要求的。

三轉一響花了五百多,前妻走的時候分走一半積蓄,這次結婚掏光了全部家底。

田鴿到了部隊後,又把被褥、鍋碗瓢盆等家當都換了一遍,又花了三百多,他已經沒錢了,這三百多都是跟戰友們東拼西湊借的。

一下借這麽多錢,讓他覺得特別丢面子,只希望接下來幾個月省着點花工資,趕緊把錢還上。

可今天他在最底層抽屜的筆記本裏發現一大沓子錢。

他認的出是他給田鴿的八百塊彩禮錢,本來他以為田鴿都給了她父母,沒想到她都帶在身上。

原來田鴿把錢都帶回他們小家來了。

他非常驚喜,沒往深想就去問田鴿說:“想不到你把彩禮錢都帶來了,那咱們能不能先把我借戰友的錢還了,這幾個月我發工資就能把這彩禮錢給你補上,讓你存着。”

田鴿一聽就不太高興了,想不到她藏起來的錢被他發現。彩禮錢她自然不會給父母,但她知道她兩個哥哥以後會是富商,她以後在生意上跟他們有來往,就把三轉一響都留給他們,拉進他們之間關系,也讓他們對她言聽計從。

這彩禮錢可是她的私房錢。

于是她從孝道方面說了一番大道理,說她父母年紀大了養她不容易,這是給她父母留的養老錢,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動。

為了以後的司令夫人之位,她忍了。

這事兒雖然就這麽輕輕揭過去。

但雙方都不太高興,田鴿想着沈愛國想把彩禮錢要回去,沈愛國想着田鴿完全不為這個家着想,那錢他只是想先用一下,以後再用工資補給她,她都不樂意。

兩人依舊和顏悅色地說話,可田鴿覺得沈愛國并不寵她,要是寵她會事事為她考慮而不是從她這裏摳錢,沈愛國覺得二婚夫妻可能很難一條心。

家裏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兩人心裏都有了疙瘩。

這天倆孩子又在外面玩了一下午,剛到院裏沒多久,韓承也進了院子。

他看着衣服髒兮兮的毛豆,說:“他在咱院裏也能把衣服弄這麽髒,趕緊洗手洗臉換衣服。”

豆包幹幹淨淨地站在旁邊,驕傲地挺着小胸脯。

給豆包擦完手臉,韓承放在一邊椅子上的公文包裏拿出兩大捧空彈殼,說:“拿去玩。”

倆娃頓時興奮地歡呼起來。

“哇,這麽多。”

“爸爸真好。”

倆娃的小手裝不下,幹脆把衣服下擺撩起來,用衣服兜着空彈殼進了屋。

現在的小孩見到空彈殼都很珍惜,毛豆跟豆包也不例外。

宋柚已經把晚飯做好,一家子吃着晚飯,韓承說:“吳師政委算是兌現承諾,優先給你安排工作,在咱營地附近的荷葉塘小學當老師。”

宋柚沒想到很振奮,說:“那不錯,是我的老本行。”

荷葉塘生産隊離他們這兒不遠,騎車也就六七分鐘就到。

“你去教三年級,原先也有個軍嫂在教,她跟着她對象一塊調走了,就有了一個空位。”

他們這個營地駐紮幾個師,有獨立幼兒園跟學校,軍娃不用在當地學校讀書,等上了初中才去鎮上學校。

她這個工作是當地軍民共建的一部分,部隊農場、被服廠招收了一些當地農民,也有一些文化程度高的軍嫂被安置到附近婦聯、學校等工作崗位。

“可是待遇很一般。”韓承讓她做好心裏準備。

“什麽待遇?”宋柚問。

“荷葉塘小學是個完小,軍嫂戶口不在生産隊,一個月七塊錢,生産隊給十個公分,年底跟生産隊一塊分紅分糧食,但其實是公社跟生産隊共同補貼。”韓承說。

這就是民辦教師的待遇,宋柚完全能夠理解。

現在農村學校老師大部分都是民辦教師,正式教師極少。

軍嫂都可以轉非農業戶口,但民辦教師性質又不像工人,不管工資怎麽發,有錢有糧就行。

她說:“跟我之前差不多,我之前是十塊錢,每天十個公分。”

韓承說:“跟你之前可差遠了,荷葉塘生産隊窮,到年底分紅分不了多少錢,之前那個軍嫂最多能拿六十,分的糧食也都是粗糧,差不多是三百六十斤。”

宋柚之前跟着響水生産隊的社員一起分紅,有宋霜降兄妹搞的磚窯,她每天十個公分到年底能分兩百多,算上每月十塊錢工資,比一般工人掙的多,還能分糧食。

宋柚并不嫌棄,說:“先幹着,好歹有糧食,有七塊錢,總比我們四個都靠你一個人的津貼強。”

韓承對宋柚的樂觀精神很是贊許,但聽她不想依靠自己心裏有那麽一絲絲不痛快,他說:“說的好像我養不活你們仨似的。不管什麽情況,男人都得有能力養活自己的老婆孩子。”

宋柚嫣然一笑,她跟韓承的觀點一致,她自然喜歡這樣有能力的男人。

但這話要放到後世更合适,現在有多少人都無能為力。

總之韓承的觀點真的很超前。

她說:“男人有能力是一方面,女人也要有自己的工作。”

韓承說:“你下周六直接去學校報道,大下周一上班。”

宋柚點頭:“好。”

吃完晚飯,洗完碗筷跟衣服,倆娃在琢磨着用空彈殼做手.槍,家裏難得的安靜。

宋柚把門簾拿出來,把繃子套上去,從頭上拔下一根長發當引線,把繡線穿進去,開始按照描好的花樣繡花。

“不麻煩嗎,直接把門簾挂上就好,還要繡花多麻煩。”韓承的視線落在宋柚的手上,手指細白,正捏着針,在布上靈巧跳躍。

“不麻煩,一條門簾能用好幾年。”宋柚說。

現在各家的家具簡陋,門簾也算是裝飾品。

他還穿着軍裝,宋柚看他口兜的線開了,說:“你把上衣脫了,我給你縫一下。”

宋柚迅速把繡花撐子跟針線收好,取來針線給韓承縫衣裳。

家裏的氣氛很安靜,很溫馨,韓承突然意識到,有宋柚在他身邊,他內心很平靜,比之前更沉着,更冷靜。

“對了,差點忘了給你做衣服。我明天給你做,就按照你的軍裝尺寸來。給你也做白襯衣藍褲,這樣我們四個都有一樣的衣服。”宋柚說。

韓承回答:“好”。他想穿媳婦親手給她做的衣服。

縫完衣服,宋柚拿來紙筆跟幾張照片,說:“咱們的照片洗出來了,我要給爸媽寫信還要寄照片,你有要往信裏寫的內容嗎?”

韓承說:“你看着寫吧。”

宋柚招呼倆孩子來看照片,她對照片很滿意,照片上的一家四口都很精神,看起來像是生活美滿甜蜜的樣子。

四人看完照片,宋柚叫倆孩子睡覺,等他們倆睡着,她拿了紙筆坐到沙發上,紙下墊了本書,招呼韓承:“反正你也沒別的事兒,要不一起寫,你說你在部隊的部分,我來寫。”

韓承也坐到沙發上來,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團團感覺到地盤被人入侵,馬上掀起眼皮看了眼韓承,迅速跳到宋柚身邊舒服地趴下,又眯上了眼睛。

韓承盯着團團,一只貓崽子可以膩在宋柚身邊睡覺,可自從他們仨來營地,他連媳婦的手都沒摸過!

宋柚一邊寫信,甚至伸出左手去撸貓,團團發出呼呼的呼嚕聲。

韓承的工作部分挑能說的寫在信裏,一邊跟宋柚口述,一邊伸出右手,想要去握宋柚的手,手剛落下,他就握住了一只毛茸茸軟綿綿的小爪子。

團團不再睡覺,坐在沙發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韓承。

韓承是從前線歷練過的,自然能分辨敵我,萌萌的小貓的眼神裏滿是戒備。

韓承看着這只英勇護主的小貓:“……”

這還是站在樹杈上腿打顫不敢下來的慫貓嗎!

宋柚偏過頭來,看到大小爪爪友好地握在一起,對韓承說:“真看不出你也喜歡貓。”

韓承:不,我不喜歡。我能把它拎出去嗎?

他松開貓爪,雙手握住它,把它舉到空中。

“喵嗚。”團團奶兇奶兇地叫了一聲。

一人一貓劍拔弩張,宋柚朝這邊瞥了一眼,看着韓承把貓舉高高,覺得他很有愛心。

較量沒分出輸贏,終于對峙結束,團團又蜷到宋柚身邊睡覺。

韓承說:“差不多了,就寫這麽多吧。”

他到書架上拿了本書,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宋柚把寫完的信給他看了一遍,又照抄一份兒,每封信連同五張照片一起放進信封,寫好地址說:“好了,不早了,睡覺吧。”

一夜好眠。

宋柚教的普通話培訓班結束了,對那些發音實在糾正不過來的軍官并沒有太苛刻,所有人都通過了考試,吳師政委還像模像樣地給他們發了結業證。

吳師政委說:“小宋,這次培訓效果非常好,咱部隊幹部的普通話水平提高一大截,可真是辛苦你了。以後有普通話培訓還得麻煩你。”

宋柚說:“您別客氣,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時都可以找我。”

除了有二十塊錢補助,宋柚還有獎勵,床單、水壺、搪瓷缸子跟飯盒、臉盆,都是質量好又實用的軍用物品。

宋柚對額外的獎勵非常滿意。

轉眼到了要去小學報道的日子。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6 14:55:16~2022-06-06 15:0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珂崎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