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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雲端,哪怕已遠得看不清顏色,輕輕一拽,還在那裏。我和他之間,可以變得很冷,也可以變得很熱,也可以變得不冷不熱,但那一根線,永遠扯不斷。
心裏酸的太難受,我說我口渴去喝水,然後疾步跑下樓,把自己關在樓下的洗手間,哭了一遍又一遍,什麽都是不能肯定的,就像兩年前我發誓再也不會哭一樣,如今,面對自己不能控制的情緒,我還不是一樣哭的不能自持?
打開水龍頭,捧把涼水洗臉,然後用毛巾擦幹,再把淩亂的頭發整理一遍,覺得狀态恢複的差不多時,我到客廳喝了一大杯水,上樓前,給江銘晟也帶了一杯。
遞給他的時候,他接過去,什麽也沒說。
“怎麽不謝謝我。”我企圖說些輕松的話題,可以把此刻悲傷的氣氛驅散開。
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淡淡的說:“只有別人才需要說謝謝,而你不是別人。”
心裏又是一陣難受,我覺得有些受不了,明明是想讓氣氛輕松點,偏偏他就是不配合,非要讓我心裏酸的想流淚才肯罷休。
手機鈴聲驟然的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是喬楚飛,猶豫着接還是不接,如果接的話要不要當着江銘晟的面接,如果不接的話,錯過了重要的事怎麽辦?
“你電話在響。”他提醒我。
“恩。”我點頭,還是按了通話鍵——
“喂?有什麽事嗎?”
“季來茴,你失約了。”喬楚飛的聲音透着滿滿的失落。
失約?我在心裏快速回憶,終于想到那天在的車裏,為了刺激江銘晟故意說九點和他見面,可是後來被江銘晟鎖在了屋裏,我一時出不去竟也忘記給他電話了……
“哦對,對,真是抱歉,太對不起了,我因為臨時有了很重要的事,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實在對不起……”
我內疚的連聲跟他道歉,喬楚飛平靜的說:“這兩天一直都沒想起來嗎?我還一直在等你的解釋,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重重的嘆息,我真的不知該怎麽跟他解釋才好,如果我說我被江銘晟關起來了,又不知他會做出什麽事,我不希望他再因為我和江銘晟之間發生任何的沖突。
“真的很對不起,我過幾天請你吃飯補償好嗎?”
隔着一個電話,其實我也不指望他能明白我的無奈,況且,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該每次都利用他,只是這一次,他好像真的很生氣。
“不要每次都拿一頓飯來打發我,我想要的并不是那麽簡單!”
啪……挂斷了,我茫然的盯着手機,他想要的不是那麽簡單,那是什麽樣的複雜?
難道想讓我以身相許來以表歉意嗎?別說我不會同意,我面前的人就會要了他的命……
“是誰?新交的男朋友?”江銘晟冷冷的問我。
我不回答,他又問:“林默?喬楚飛?”
“別猜了,我是不會說的。”我輕描淡寫的把問題擋回去,他明明是想讓我誠實的坦白,我不可能背叛他背叛了這份感情,可即使我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我也不會告訴他,給了他快感等于讓自己沒骨氣。
“你看到什麽沒有?”他左手指着自己的右掌心。
我伸頭瞄了一眼,什麽也沒有,就搖頭說:“沒看到。”
“你仔細看,這裏到底是什麽?”他還是堅持的指着自己的掌心,非要說上面有什麽。
我湊近了一點,握住他的手放到他眼前,沒好氣的說:“你看仔細了,這裏真的什麽也沒有!!”
出其不意的,他用力抱住我,然後俯身在我耳邊說:“明明有東西,你卻為什麽看不到?”
真是徹底疑惑了,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讓我看的是什麽……
“到底是我瞎了?還是你腦子有問題?”被他貼在懷裏,我心慌的口不遮攔。
他把一只手伸向西裝的裏層,然後溫潤的說:“等下,我現在給你看。”
額頭抵着他的下巴,仰起頭就可以看到他溫柔的笑容,突然間就讓我有了一種幸福感,很華麗的那種。當然,我的幸福從不長久。所以我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會抱太多的期望。
【遺失】父親留下的秘密
江銘晟一直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索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我于是沒耐心的問:“你耍我是不是?”
“不是,确實有東西,只是我拿不出來。”他溫潤的低頭。
“那就算了,我對你說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興趣。”
掙紮着想從他的懷抱裏逃出來,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後往他胸前的西裝裏塞,我疑惑的皺眉:“幹什麽呀?”
“感覺到沒有,就在那裏?”他一本正經的反問我。
“喂,你到底要說的是什麽,可不可以明确點?”
我實在被他折騰的夠暈……
“我的心,你如果看不見,難道也感覺不到嗎?現在跳的很興奮。”
他終于挑明了說,我征征的仰起頭,右手還放在他的胸前,經他一提醒,确實感覺到了劇烈的跳動,原來,這就是他想要給我看的東西。
“在你離開的這兩年,有多少次,這裏差點就停止了跳動,你知道嗎?”
“一遍遍的用酒精去澆灌那顆垂死的心,卻每次在想到的你時候,就很不甘心這樣失去你……你知道嗎?”
“不是缺你不可,只是習慣有你,多少句我愛你,伴随着黑夜的孤單無人傾聽,你知道嗎?”
“我以為睡着了就可以不想你,當深夜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連夢裏也是你,那種痛徹心扉的思念,你知道嗎?”
“從失去你的那一天開始,當再多的期待也無法挽回你已經離去的事實,我開始懼怕凄涼的夜,懼怕無數次見到你,醒來卻仍然只是一場夢的殘酷,你知道嗎?”
“太多太多的你不知道,全都放在這裏,這顆心裏。”
江銘晟把我的手緊緊的按在他胸前,讓我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他不為人知的心事,以及所有關于我的思念,用一種無聲勝有聲的方式,讓我一點一滴的感受着,深深地感受着……
強忍着心裏的酸楚感,我背過身,直視着遠處的大海,拼命的壓抑着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那顆已經快被慢慢溶化了的心。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希望,在那個地方,在那個時間,遇見我?”
沉默了很長時間,江銘晟從身後圈住我,然後他問了我這麽一個問題。
悠然記得,曾經他和林美琪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在絕望之時,曾說了一句,如果可以選擇,我會選擇不認識你,不是我後悔,而是我不能面對沒有你的結局。
如今,我不用在面對這樣的局面,可我的答案是怎樣的呢?
“你給我一夜時間,我考慮好再回答你……”
江銘晟點頭,然後我問他:“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愛來囚禁我?”
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我所指的是什麽。“好,沒問題。”
見他點頭,我立馬轉身進卧室,拿起我的包就要走,他攔住我:“去哪?”
“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不會囚禁我?”
“沒有囚禁你,只是讓你留在這裏而已!”
“那我明天過來不行嗎?我要回去換衣服收拾東西。”
他看了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明天回去不可以嗎?”
“沒關系,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了。”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噔噔跑下樓,見江銘晟沒有追出來,趕緊沖入茫茫夜色中……
其實他肯定不會想到我就住在這附近,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一定就會明白那天晚上,他看到一個女人走在海邊,并不只是幻覺。
我一路小跑到出租的公寓,到了門口氣喘籲籲的掏鑰匙開門,進了房間一頭倒在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呆在江銘晟的身邊,我的心時刻都是緊繃的,連呼吸都覺得不暢,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勾起我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那種說不清的心慌,不知是因為怕輕易的原諒了他,還是怕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淪陷。
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驚得坐起身,緊張的盯着門的方向,大聲的質問:“誰啊?”
無人回應我,只是敲門聲還在持續,咚咚……
“到底誰啊??”我走近了一點,不敢開門,只是詢問到底是何人在門外。
除了敲門聲,一句回應我的話也沒有,我沒耐心的吼了句:“不說話,我是不會開門的!”
郁悶的走進浴室,把門一關,好好的洗個澡是正事,管它外面是誰敲門!
躺在浴缸裏,心裏老是安靜不下來,以前洗澡對我來說,是最寧神的一件事,可此刻,卻被剛才那一陣敲門聲擾的心煩意亂,灑了再多的精油也沒用,靜不下來就是靜不下來。
我煩的原因是什麽?難道是擔心敲門的人是江銘晟嗎?
可是剛才我一直回頭,根本沒見他跟過來,而且如果是他,他不會不吭聲,一想到有可能是什麽心懷不軌的流氓,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一個女人,總會有不安的時候……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正用毛巾擦拭着頭發上的水,咚咚……索命一樣的敲門聲再次傳入耳中。
“到底誰啊?說句話會死嗎??再不說話我報警了!!”
敲門聲嘎然而止,我拿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電話,我想如果真的是他,手機鈴聲一定會響,可是電話都被接通了,我也沒聽到門外有任何的響聲。
“喂,來茴?”他輕聲詢問。
“你在哪?”我期盼的問,其實我倒希望他說在門外,這樣我反而能安心一些。
“還在別墅,你到家了?”
“哦……那晚安了!”迅速切斷電話,心裏一陣失落和惶恐,原來他根本不在門外,那敲門的人到底是誰……
趕緊爬到床上,用被子緊緊的捂住頭,希望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然後根本沒有什麽敲門聲,明天就搬到江銘晟的那幢別墅了,有陳媽在哪裏,我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太過擔心。
咚咚……
再次傳來的敲門聲,幾乎要把我折磨瘋了,我猛的跳下床,實在是忍無可忍,管他是什麽流氓土匪,也管他是什麽妖魔鬼怪,要是不弄個明白,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誰??是誰敲的門??”
我站在門口,對着外面寂靜的夜吶喊了幾聲,沒有回應,除了風聲就只有海浪聲,郁悶的轉身,正欲關房門之時,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然後将我橫抱了起來,我吓得尖叫一聲:“誰??你是誰??”
從極度震驚中擡起雙眸,我被驚呆了,竟然是江銘晟,但是震驚之餘,我沒有驚喜,反而是控制不住的怒氣。
“你幹什麽??!”掙紮着跳下來,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對他裝神弄鬼的行為十分惱火!
“原來你竟然住這裏。”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雙手環胸:“我沒有要吓你的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你不是你還在別墅嗎?!”我沖他咆哮。
“我只是想讓你迫不及待的搬走而已。”他戲谑一笑:“搬到你該搬的地方。”
“你這個混蛋!”我用力的捶打着他:“你是嫌我還不夠煩是不是?!”
江銘晟牽制住我的手腕,湊近一點說:“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人送一車方便面給你捏?”
“不要!!”
“你不是捏了就會高興?”
“看到你,捏再多的方便面也沒用!”
“那怎樣有用?”他眼神誠懇,仿佛只要我說,他就會做。
“你消失。”
簡單的三個字,我只不過是想利用這最後一個晚上,好好的理清我和他之間的關系,然後做出最理智,也最适合我的選擇……
“恩,那好。”他理了理被我剛才拉扯的有些淩亂的西裝,轉身往門外走。
“我走了?”到了門口,他一只手放在拉手上,扭轉頭提醒我。
“走吧走吧。”我不耐煩的揮手。
他真的拉開了門,然後他也真的走出去了,再然後,門關了,再再然後,他又突然推開門,又一次強調:“我真走了?”
“好啊!我知道了行不行?!!”慌亂的要抓狂:“江銘晟,你真要把我折磨瘋了……”
周遭終于一片寧靜,再沒有敲門聲,也沒有說話聲,靜的連大海的浪濤聲都跟着蕩然無存。
他真的走了嗎?我悄悄的走到門邊,拉開門往外一看,天哪,迅速關門,他根本沒走,而是戲谑的等着我出現。
我關門的速度很快,但也沒有江銘晟手伸的快,只聽他嗷一聲慘叫,我就看到了他被夾在門縫裏的手……
慌亂的拉開門,他抽回手,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顫抖的去拉他的那只手:“有沒有事??給我看下!!”
江銘晟一閃,讓我抓了個空,他隐忍的說:“沒事。”
“你幹嗎要伸手啊?”我心痛的質問他:“不是說了要走了嗎??”
“恩,現在就走,你快進去睡吧。記得門反鎖好。”
他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沖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要走。
“可是你的手怎麽樣了,給我看一下啊?”我沖到他面前,堅持要驗一下有沒有受傷。
“說了沒事了,再糾纏我,可別後悔。”
他沖我暧昧一笑,然後匆匆在我額頭上吻了吻,決然的離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再說些什麽,也許江銘晟跟到這裏,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半夜行走,現在看到我平安到達,他或許就覺得放心了,可是,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急,其實我也并不是堅持他一定不能留下來……
讪讪的關了房門,無力的走到床邊,無力的躺下去,仰望着頭頂的吊燈,刺眼的光芒似乎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一瞬間什麽也看不到。
眼睛看不到的時候,心就能感覺的到,驀然間,我就想起了那一晚在海邊,在礁石上,江銘晟的新司機戴言說的一句話,說江銘晟的手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好,那麽剛才,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都是真的?他不讓我看,只是不想讓我擔心?
震驚的坐起身,我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對着外面空曠的四周歇斯底的喊了一聲:“江銘晟!!!”
他已經走了,我喊的再大聲也沒用,于是我就沖着他剛才消失的方向奔過去,遠遠的,我看到了,在海的一角,他安坐在那裏,模糊的背影,透着落寞的孤單。
我奮力跑過去,站在他的身後,哭着喊道:“江銘晟……”
他驚愕的回頭,然後迅速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怎麽了?”
“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你為什麽非要讓我無時無刻的記挂着你?你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在我生命裏?你為什麽不能讓我度過一個沒有江銘晟的人生!!”
我撲進他懷裏,肆無忌憚的痛哭,愛這樣一個人,愛了四年。自己的心,被推下了懸崖,兩次。本想後半生平平靜靜,“愛”這個字,再也不要提了。可他卻還是霸道的入侵了,讓我一顆堅定的心,被挖掘的連根撥起,所有的堅持,也都因他一句,江銘晟唯一愛的只是季來茴。再難堅持……
“不是我不讓你度過一個沒有我的人生,而是我不能度過一個沒有你的人生。”
他用一只手替我擦拭眼淚,我迅速抓起他的另一只手,哽咽着問:“到底有沒有事?為什麽明明痛卻不跟我說!!”
“不是很痛。”他擁我入懷:“比起沒有你的那兩年,這些痛根本不算什麽。”
他總是這樣,輕易的一句話,就能讓我所有的僞裝徹底消失。
江銘晟回了我住的地方,剛才在漆黑的海邊什麽也不看見,此時借助明亮的燈光,我終于看見了,曾經那雙讓我溫暖和無限留戀的手掌,其中的一只有着密密麻麻的疤痕,被門夾了一下,手掌已經腫起,令那些傷疤突起的更加慘不忍睹……
“這只手已經不靈活了嗎?”我蹲在他面前,含淚問。
他搖搖頭:“沒什麽,別胡思亂想。”
“跟我說實話行不行!!”我難過的咆哮,明明我都看到了,為什麽還要讓我裝瞎子!
“一點點而已,基本上沒什麽大問題。” 他還是避重就輕的回應我的逼問。
我撫摸着那些疤痕,有當初被玻璃渣劃了以後留下的,也有那一天砸在墓碑上留下的,不管是哪一條,都是與我有關。
“當初醫生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讓你以後要注意,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我真的好恨,恨他傷了自己,卻痛了我的心。
“真的沒什麽,除了沒這只手外形好看一點外,溫暖的程度還是一樣的,不信試試?”
他用兩手只掌捧起我的臉,然後過了一會問我:“怎樣?是不是兩邊都溫暖?”
“我拿藥水給你擦。”輕輕低下頭,我利落的擦掉眼角的淚,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會很難過。
跑到卧室找了一瓶活絡油,然後坐在江銘晟身邊,抓起他的左手放在我的膝蓋上,輕輕的擦拭着,一遍又一遍,很輕也很柔。
“這個有用嗎?”他凝視着我專注的表情,笑着問。
我揚了揚手裏的小瓶子:“可以消腫,散瘀,止痛,你說呢?”
“其實不擦也沒關系,只要用力碰一下,就會腫的厲害,然後過兩天自己就會好。”
他說的雲淡風輕,孰不知,我其實聽的很心疼。
“放心吧,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它自己慢慢好,我要讓它立馬好!”
擰上瓶蓋,我正準備要放回卧室,江銘晟猛的抱緊了我,他欣慰的說:“來茴,這句話我很愛聽。”
“呃,哪句?”我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最後一句。”
回味了一下,最後一句确實說的很動聽,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有可能是騙你的喔……”我沖他婉爾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的太迷人,江銘晟有一瞬間的呆愣,就那樣傻傻的凝視着我,我實在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就抗議的說:“看什麽看,我臉上有東……”
“唔……”不等我說完,他已經情難自持的吻了下來,霸道的吻有着火一樣的溫度,輕撩着我幹澀的雙唇。
我原本僵硬冰冷的身體被他的溫柔和那無比熟悉的親吻漸漸溫熱,身體也開始慢慢有了感覺。眼神中不再有任何迷茫和怨恨,而是江銘晟習慣了的溫情流轉。
他張開了健碩的雙臂,把我極盡所能的抱在自己的懷中,恨不得就這樣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和血肉相融永不分開。
愛情确實是一件很費力又費神的事,可我們卻絲毫不可能舍得抛棄。
眼角滲出了淡淡的淚光,江銘晟很快就察覺,他用溫熱的唇吻去我臉上冰冷的淚,開始疼惜我,憐愛我,極盡溫柔的**着我。
一個轉身,他的一只大手用力的把我拉到他的膝蓋上坐了下來,接着把手伸入了我的睡衣裏,牢牢的鎖住了我蓬勃嬌嫩的雙胸。
出于本能我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像興奮劑一樣刺激了江銘晟的神經,他把我放倒在沙發上,很快就傳來了他粗重低沉的喘息聲,頭埋在我柔滑性感的脖頸,狠狠用力的親吻着。
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力道,他順利的直抵深處,随後就像一頭發了情的公牛,開始不可抑制的抱緊我的身體大動起來,每一次**都是那樣真誠的傾訴着他的思念和愛。
我會偶爾趁着江銘晟專注的時候睜開眼睛,偷看他俊美臉上此刻沉醉而享受的表情。
當粗重的喘息漸漸平息,我癱軟的趴在了江銘晟的胸前,臉頰緊緊貼在他心髒跳動的地方。
他輕笑:“累了嗎?你的體力不如以前好了。”
“因為我老了。”我無力又無奈的說。
一想到自己即将跨入三十高齡,我就覺得人生确實苦短,為什麽愛情要擁有在三十歲,為什麽在我最美好的青春年代,我不能和江銘晟相知,相惜,相戀,相愛?
有時候光陰浪費,并不是我們情願的。
“哪裏老了?在我眼裏,你一如既往的美麗。”
“胡說,你其實想說的是風韻猶存。”
美麗那是形容年輕貌美的少女,而風韻猶存才最适合我這個即将奔三的女人。
“如果你一定要強調自己年齡的話,那我只能說,我愛你,與年齡無關。”
江銘晟肯定的眼神,給了我無限的自信,我開始有些相信,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年輕,或許真的有一種愛,是與年齡無關的……
“對了,林美琪呢?怎麽最近沒看到她?”
驀然才想起,那個愛的比我不會輕松多少的女人。
“她走了。”江銘晟的雙眸閃過一絲內疚。
“你把她逼走的?”我抓住他的一絲內疚,就開始不饒人。
“你應該知道原因。”
重重的嘆息,我當然是知道原因的,因為,愛情總是讓人失望的。
“她去哪了?”
江銘晟搖頭:“沒說,她這兩年受了很多委屈,在我最難受的時候,一直是她陪在我身邊,可我卻給不了她想要的。”
“那她還會再回來嗎?”心裏突然有些難過,卻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不好确定,這兩年她每次壓抑不住的時候,就會出去散心,然後再回來,可是這一次,估計不會回來了。”
“為什麽??”我疑惑。
“因為她知道你還活着,她的存在就不再有任何意義。”
這一句話多麽的殘忍,最起碼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殘忍透了,兩年的時間,以一個替身的身份而存在,如今卻連替身都不需要了,除了讓自己消失,她還能怎麽樣?
“你要不派人找找她吧。”我憂傷的開口。
“找到她怎樣?我始終都無法給她想要的東西。把她留在這個城市,只會增添更多的痛苦,與其這樣,不如成全她的離開,終有那麽一天,她可以找到,真正愛她也值得她愛的人。”
想象總是美好的,可林美琪真的能如江銘晟想象的這麽美好嗎?一想到她對感情的執着,我就覺得哪裏特別的別扭。
無力的閉上眼,我疲乏的陷入了一段回憶,父親看到林美琪時震驚的雙眸,以及母親對她明顯的排斥,還有父親留下的那份秘密,難道這些都是和林美琪有關?又或者是與我倆有關?
清晨,窗外的陽光照的人眼花缭亂,我睜開朦胧的睡眼,看着我身邊的這個人,還是那麽迷人的臉龐,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就留下任何的瑕疵,伸手摸了摸的頭發,軟軟的,湊近了,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女人年齡越大,心裏就越是忐忑,整天保養品變着花樣的用,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黃臉婆,可男人真好啊,明明年齡不斷的增漲,魅力卻絲毫不會減退,反而男人味十足,成熟穩重的氣質連少女都抵擋不住。
于是,我就有了很好的回到他身邊的理由,那就是少女都抵擋不住他的魅力,更何況我這個已經不再是少女的……女人。
華麗麗的理由,我心上的那道坎就這麽一不小心邁了過去。
江銘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我在收拾行李,臉上立馬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打電話讓戴言把車開過來。”他拿起手機。
“不用了。”我繼續整理衣服:“我暫時不能搬到你那幢別墅。”
“怎麽了?”他疑惑的蹩眉,剛才的欣慰被滿滿的緊張取代。
“要先回一趟家。”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忙問:“我媽呢?”
“她在我住的地方,我現在帶你過去。”
江銘晟撥了戴言的電話,十五分鐘後,他的車停在了門口,我拎着一包行李上了車。
車子停在江銘晟的私人別墅,我一下車就沖到門外喊:“媽,媽,我來了!!”
門被打開,我終于看到了母親,回國到現在,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一個半月,母親似乎又老了許多。
“來茴,你總算來了……”
她緊緊的抱着我:“還以為你為了堵心裏的那口氣,連媽都不管了呢!”
我偷偷撇了眼江銘晟,低聲說:“怎麽會,我誰不管都不能不管你!”
“你跟銘晟……合好了嗎?”她看到江銘晟臉上挂着笑,頓時就明白了。
“媽,先不說這個,咱們回家吧。”
我說着,拉起她的手要走,江銘晟馬上攔住我:“回哪個家?”他問。
“我自己家呀。”
“你都已經見到媽了,怎麽還要回去?”
“那你問我媽願意留在這嗎?”我把視線移向母親。
她立馬搖手:“不能留,不能留,我不能留在這。”
母親堅決的态度是我意料之中的,早在我從法國回來後,就已經說過很多次接她到B市和我一起生活,可每次母親都堅持不肯走,只因為那裏曾經是她和父親的家,即使父親的人已經不在了,但她永遠堅信父親的靈魂還是留在那片土地上。
“為什麽?”江銘晟果然是不知道原因的。
母親黯然的低下頭,我怕提到父親讓她傷心,就把江銘晟拉到一旁反問他:“你當初為什麽要在C市建憶茴大廈?”
他眉頭輕擰,一時沒反應過來。
“因為那裏曾經是我和你生活過的地方是嗎?”
“因為在那裏才能體現你最真實的懷念是嗎?”
“所以……你懂的。”
該提醒的提醒了,我拉起母親的手說:“走吧。”
出了房門,江銘晟跟了出來,他接過我手裏的行李,溫潤的說:“我送你們去機場。”
“我們做火車。”
“飛機!”他不容反駁的強調。
“我媽暈機。”
“我會安排頭等艙。”
“……”
戴言把車開到了機場,他進去給我們辦理機票,江銘晟終于忍不住問:“你回去怎麽帶這麽多行李?”
“我要陪我媽幾天。”
“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電話聯系。”
“不要待太久,你懂的。”
噗……我忍俊不住笑出聲,想起剛才在他家,也說了同樣一句話,現在他竟然也學的有模有樣。
“什麽我懂的?我不懂!我跟你有這麽默契嗎?”
我強忍着笑質問他,江銘晟單手摟住我的腰,俯在我耳邊說:“信不信你走不成?”
“行了,行了。”我趕緊正色:“我一定要回去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麽事?”他好奇的問。
“等我回來跟你說,現在還不好确定。”
戴言已經辦好了手續,江銘晟再次叮囑一定要早點回來,我肯定的點頭,然後拉着母親進了安檢。
“來茴,銘晟好像很舍不得你。”母親在身後提醒我。
“我知道,你別回頭。”我嘟嚷了一句。
“既然他不想讓你走,你就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行,我一定得回去,我還有其它事。”
母親疑惑了:“什麽事啊?”
我當然不可能跟母親說,是因為父親秘密的事,在我沒有打開父親抽屜之前,我不打算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畢竟這是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過幾天再告訴你。”
坐在飛機上,我昏昏欲睡,母親一句話驚得我睡意全無。
“來茴,你難道就這麽回去了嗎?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已經“不在”了的人。”
是啊,我可是二年前就已經離世的人,現在這樣子回去,不要吓死人啊……
不過母親的提醒,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呂大叔找我的事。
“媽,呂大叔怎麽會知道我沒死?”
母親表情有些愕然:“我不知道啊,誰說的?”
“他前幾天找過我,不然我怎麽知道你被江銘晟弄到了B市!”
母親更震驚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嘀咕:“奇怪了,我從來沒跟他說過呀,而且我走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江銘晟當時派了幾個人到咱們家,什麽也不說的就把我帶走了。”
“那他怎麽會知道?”我深深的懷疑。
到了濱海市,我帶着母親到商場裏一直逛到天黑,然後才打車回了家,母親一邊緊張的四處張望,一張憂心的說:“你這幾天都不能出門喲。”
“媽,随便了,要是被發現就發現了,反正裝死又不觸犯法律,我還怕他們不成!”
母親想了想:“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把行李放回卧室,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抽屜,去找我的鑰匙,父親留給我的鑰匙。
但是令我驚慌的是,我把抽屜翻了個遍,卻怎麽也找不到我要找的東西!
努力鎮定,我記的很清楚,那小串的鑰匙我确實放在了中間的抽屜裏,而且我房間的東西從來不會有人動,我在外面工作這幾年,走的時候東西是怎麽擺放的,回來就一定還是原來的樣子原來的位置,可現在,為什麽兩年一過,我抽屜裏的這串鑰匙就不見了?
“媽,媽,你快來……”我慌亂的把抽屜拉出來,倒光了裏面所有的東西,一樣一樣的翻看着。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母親聞聲從廚房裏跑過來,見我把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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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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