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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準備回公辦室,我聽到一聲輕喚:“季來茴,季來茴……”
尋着聲源望過去,竟然是我老家鎮上的呂大叔,這個大叔以前和我父親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我對他印象也非常深刻。
“呂大叔,你怎麽在這?”我驚詫的凝視着他。
“我是來告訴你,你媽不見了!”
“什麽??”我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我媽怎麽可能會不見了?”
“是真的,昨天下午就不見了,你家的門還是開的,我也是聽你家隔壁的人說,昨天有幾輛車停在你家門口,然後把你媽帶走了……”
幾輛車?我第一反應就是江銘晟,這件事肯定是他幹的,難怪我說這兩天他怎麽這麽沉的住氣,竟然讓我過的這麽安寧,原來是把主意打到了我媽身上!
“那我媽走的時候有說什麽嗎?”我迫切的詢問。
他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我也不在場。不過你家的門我已經幫忙鎖好了,這是鑰匙。”
他遞過來一串鑰匙,我連聲道謝,并且掏出五百元遞給他:“呂大叔,謝謝你大老遠的跑來告訴我,這個你路上買點吃的。”
倒也是不客氣,他接過錢嘆口氣:“也不知是誰把你媽給帶走了,竟然走的這麽匆忙,連門都來不及上鎖……”
“恩,我心裏有底,真的謝謝你了。”
“不謝,不謝,那我就回去了……”他跟我揮了揮手,轉身就已經走遠。
我悶悶的回了辦公室,正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質問江銘晟,突然間驚詫的想到,季來茴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剛才的呂大叔竟然會找上我?他怎麽會知道我沒死?他又怎麽會找到我上班的地方?
【堅信】你不可能會寂寞
一個個疑問向我撲面而來,但我似乎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生死這個問題,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江銘晟所為,那麽他現在肯定是再等我自己找上門。
我該不該去找他,和我能不能找他,成了現在茫然的我,最糾結的問題……
思慮良久,最終我還是在下班前撥了通電話給他,嘟聲響了很久也無人接聽,正欲挂電話時,對方接通了。
“喂?”低沉的聲音,讓人心跳差點露了一拍。
“你把我媽弄哪去了?”我努力鎮定,厲聲質問。
“你媽?”他假裝很意外:“你媽是誰?”
“你少給我裝,你到底把我媽弄哪去了?”
“你現在是用季來茴的身份跟我說話,還是以慕衾影?”他戲谑反問。
我有些錯愕,一時間出現了短暫的語塞。
“季來茴的媽确實在我這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慕小姐要找的人?如果是你要找的人,直接來見我別打電話,太沒誠意。”
啪,他挂斷了電話,氣的我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兩年的時間,我以為只有我改變了很多,現在看來,江銘晟似乎比以前更邪惡了……
我沒有乖乖的跑去找他,然後讓他得逞,只要确定了我母親在他哪裏,我就不用太過擔心,畢竟江銘晟是不會對她怎樣的。
苦苦掙紮了一夜,我很迷茫,因為這件事畢竟是要解決的,我不可能永遠都躲着他,也不可能一直不管我母親,江銘晟在等我一個态度,而我除了妥協似乎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第二天下午下班前,我打車去了遠洋集團,站在二年多不曾來過的摩天大廈前,我猶豫着步伐,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麽立場和身份走進去。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我發了條短信給江銘晟:“我在你公司樓下,你出來吧。”
找了個臺階坐下來等他,原來,我真的沒有勇氣為了妥協而出現。
“耶,季小姐,好久不見,你怎麽坐這裏?”
驀然聽到驚奇的聲音,我擡起無力的雙眸,原來是陳特助。
“呵,好久不見,我在等人。”沖他別扭的笑笑,說不出的尴尬。
“等江總吧?話說你這兩年跑哪去了?從你消失不見後,我們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辛苦,整天提心吊膽的……”
我咋舌,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消失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哎喲,你就別不承認了,你和江總那層關系,咱公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以前在的時候,江總是非常有愛的,自從你消失後……”
他幽默的嘆口氣:“往事不堪回首啊,所幸我們也熬過來了!”
“絕對和我沒關系。”我表明了立場:“我和你們江總,沒你們想象的那麽複雜。”
“你別不承認,你敢說你在這裏不是等江總?”
我點頭:“是等他,但是有重要的事。”
“那就進去呀,坐這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江總鬧矛盾呢,到時候大家又要擔心小日子不好過了!”
我沖他揮揮手:“沒關系,沒關系,他馬上出來了。”
陳特助無奈的嘆口氣,轉身進了公司的大門。
我繼續坐在原地,沒過多久,江銘晟終于出來了,聽到身後有皮鞋走動的聲音,我回轉頭,他兩只手放進西裝的口袋,迷死人的笑着。
“你是在充當保安的角色嗎?”
我沒理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媽呢?”
“到底哪個是你媽?”他讪笑,我真抓狂的想跟他拼命,可這是人家的地盤,我還沒有造次的膽量。
“你就別裝了,把我媽給放了!”冷冷的把視線移向別處,我只要迎上他的視線,就慌張的底氣全無!
“到底是我裝還是你裝?你不是一直跟我強調你是慕衾影嗎?即然那樣,季來茴的媽跟你有什麽關系?”
“你要是再不放人,我報警了!”我實在被他逼的要瘋了。
“恩,請便,如果你是季來茴的話,你該知道報警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我當然知道報警對他來說絲毫作用也沒有,我也不可能真的報警,只是一氣之下才會這麽說。
“行,那你想照顧我媽你就好好的照顧吧,我先謝謝了!”
憤怒的轉身,我不想再陪他玩下去。
江銘晟用力拉住我的胳膊,然後一輛車停在我們面前,開車的正是他現在的司機戴言,他一臉震驚的凝視我,仿佛知道我是誰,卻又不知道我怎麽會出現……
他拉開車門,江銘晟把我塞了進去,然後他就坐在我旁邊,戴言發動引擎,車子很快駛離原地……
“你要帶我去哪?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見你媽?”他反問我。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鄭重的說:“江銘晟,你怎麽跟二十來歲的年青人一樣,耍用這種低級的手段?難道你以為你挾持了我媽,我就會乖乖的任你擺布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齡了,三十幾歲了還這麽折騰,你不嫌累嗎?”
從反光鏡裏,我看到了戴言饒有趣味的打量着我。
“難道你離開我的原因,是覺得我老了?”江銘晟戲谑的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來茴,雖然你也離三十不遠了,但是我不會嫌棄你的,我對年青貌美的小女孩不感興趣,我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年齡不小但心眼很小的魅力女人。”
呵,我重重的喘氣,對他冷笑一聲:“謝謝,但是真的高攀不起!”
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我背對着江銘晟,目視着窗外的霓虹燈,夜如此的美,又如此的有風情,現在的反抗,讓我想起來了過去那被折磨的三年,為什麽是不一樣的無措?
包裏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喬楚飛的電話,頓時精神非常好。
“喂……”溫柔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肉麻。
對面打電話的人明顯一愣,可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來茴,上次……對不起。”他輕聲道歉。
我其實一時半會也忘記他指的是哪次了,畢竟我身邊坐的這個人,他完全有本事讓我慌亂的記不起任何事!
“恩,沒關系的,不是早就說原諒你了嗎,怎麽還自責呢?你這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喬楚飛又愣住了,半天才問:“你什麽時候說原諒我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道歉吧?”
“我沒有生你的氣就是代表原諒你了啊,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畢竟一時血氣方剛有些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只是下次要注意些,對女人溫柔才能顯得有愛……”
這話說的我自己都震驚了,怎麽聽都會讓別人往那方面去想,我用眼角餘光瞥見江銘晟的手指關節突起,心裏覺得特別的解氣。
我正暗自得意,驀然想起喬楚飛怎麽半天沒吭聲了,于是問了句:“還在嗎?”
“恩,在的。”他淡淡的說。
“那怎麽不說話了?”
“我在想,怎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心虛的用手理了理頭發,我繼續鎮定的回答:“想知道原因,等會見面告訴你,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九點怎麽樣?”
“恩,好,沒問題!”喬楚飛答應的很幹脆。
挂了電話,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偷偷撇了眼江銘晟,他目視着窗外,微側的臉頰透着冷冽的氣勢。
戴言把車停在了海邊的別墅,我凝視着一片漆黑的別墅,扭頭問江銘晟:“我媽不在這吧?”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下了車,然後從另一邊的車門我把拽下來,強勢的不容人 拒絕。
“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對他如此無禮的對待,我異常的不滿。
江銘晟無視我的不滿,直接把我拉上樓,然後扔在卧室的床上,用雙手把我圈在中間,俯首看着我,咬牙切齒的說:“當着我的面和別人打情罵悄,季來茴,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眼裏了是嗎?”
“是又怎樣?”我挑釁的望着她。
“那你就永遠呆在這裏吧!”他冷冷的起身,然後砰一聲帶上房門,等我去拉門的時候,再次發現門又被反鎖了……
“江銘晟,你開門!!難道你想軟禁我嗎??”我用力捶打着房門,沖着外面咆哮。
“如果不能阻止你紅杏出牆,軟禁你也是我的無奈之舉。”他站在門外,滿不在乎的說。
“你混蛋!!你跟林美琪才是最合适的人,都喜歡把別人反鎖在屋裏,你們心理扭曲是不是??”
我真的要氣瘋了,明明已經不想再做傻瓜,卻三番兩次的被他們當傻瓜一樣的耍着。
“你終于承認那一晚和我一夜纏綿的人是你了?”
隔着門板,我感覺臉頰一陣滾燙,立馬轉移話題:“江銘晟你把門打開,你讓我見我媽,我以後會任你擺布的。”
呵呵……他笑了,笑的很是莫名其秒。
“季來茴,你當我是今天才認識你嗎?任我擺布?你什麽時候任我擺布過?別把自己說的有多委屈,我對你始終都是問心無愧的……”
“問心無愧?”我才覺得可笑:“那你現在把我像寵物一樣鎖起來,你也問心無愧嗎?”
“是你逼的。”他丢下簡潔的四個字,真的不打算把我放出去,就那樣走了。
我聽着皮鞋離開的聲音,砸在房門上的手漸漸麻木。
該怎麽辦?怎麽辦?他真的就準備把我永遠軟禁在這裏?還是吓唬吓唬我?
我慌忙沖到窗邊,看着江銘晟的背影,大聲的吶喊:“姓江的,你敢走了,我馬上從這裏跳下去!!”
他沒有回頭,看來對我的威脅絲毫不以為然。
“我真的要跳了!!”一時情急,我把一條腿伸出了窗外,整個人坐在窗臺邊,緊張的凝視着他冷漠的背影。
終于,他回頭了,雙手環胸仰望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跳啊,只要你放心你母親,你盡管往下跳。”
我震驚的望着他,難怪他那麽自信,原來就是吃定了我不會跳!
“江銘晟,你放我出去!!你不要走!!你給你回來……”
眼睜睜的看着他再一次轉身向前走,直到走到車邊,戴言替他拉開車門,然後他冷漠的坐了進去,一直到引擎發動,也只有那個無能為力的司機同情的瞥了我一眼!
車子漸漸的消失,眼前除了路燈發出的微弱光線外,就只有遠處大海發出的咆哮聲,除此外,什麽也沒有了……
我郁悶的從窗邊移了下來,按亮了卧室的燈,無力的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心裏想着,也許江銘晟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然後放我出去,他一直都知道,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被囚禁的愛。
咚咚……
不知什麽時候,我竟然睡着了,直到房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才從睡夢中驚醒。
“誰?”猛的坐起身,第一個反應就是江銘晟終于來了,他要放我出去了。
“季小姐,是我。陳媽。”
陳媽?我很吃驚,她不是兩年前就回老家照顧外孫了嗎?怎麽會現在深夜出現在這裏?
難道我是做夢嗎?下意識的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很痛,不像是做夢。
“陳媽,真的是你嗎?”我不确定的走到門邊,隔着門板詢問她。
“是我,真的是我。”我聽到她拿鑰匙開門的聲音,心裏一陣激動。
門被打開了,門外站的人真的是陳媽,二年多沒見,她的頭上已經多了些白發,只是笑容還是和過去一樣,親切,溫暖。
“陳媽,你怎麽會在這?”我握着她的手,一臉的疑惑。
“是江先生把我接過來的。”她笑着凝視我:“江先生說季小姐不喜歡接觸陌生人,可是他找不到更适合照顧你的人,所以就麻煩我過來了。”
無可否認,陳媽的幾句話讓我心裏有一點小小的感動,我輕聲問:“那你女兒的孩子誰照顧?”
“江先生給我女兒請了最好的保姆,而且也給了我們一大筆錢,其實照顧你的那幾年,他對我一直都很好,給的錢更不少,不然我這麽大的年紀,早就回去了。”
這個我是完全不會質疑的,以前我就知道江銘晟給的福利好,不然誰願意整天提心吊膽的工作,而且還是上了年紀的人。
“陳媽,我得趕緊走,江銘晟回來肯定又得把我鎖起來!”心裏明白此時不走,若是他回來想走就難了。
“季小姐……你不能走。”陳媽為難的看我一眼,我郁悶的問:“為什麽?”
“江先生讓我來照顧你,他是信任我,但是你要知道,這個門……可是我打開的。”
我愣住了,陳媽的意思我不是聽不出來。
“如果你走了,江先生會責怪我……”她低下頭,聲音很輕。
“可是……”我有些無語,江銘晟真的越來越可惡,他利用我所有的軟肋來控制我,比任何強制性的舉動都要讓我沒辦法反抗!
“好了,我不走。”無奈的蹲在地上,我讨厭死了現在這種受牽制的人生。
陳媽撫起我:“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準備晚飯,已經兩年多沒吃過我做的菜了,懷念嗎?”
我點點頭:“恩,很懷念!”
站在陽臺上,目視着遠處的大海,我回想着剛才陳媽說的話,心裏那抹感動仍然泛着輕輕的漣漪。
第一次,我鄭重的問自己:“季來茴,你真的能忘的了江銘晟嗎?你真的能做到不愛他嗎?你真的能面對他時心跳正常嗎?”
其實,答案都是否定的,只是,我從來不願意承認而已。
因為累,所以我隐藏了心裏最真實的感情,因為怕被傷害,我就把自己弄得像個刺猬,不願意去走近別人,也不想讓別人走近我。
事實上,不是誰離了誰不能活,關鍵是能不能毫不猶豫的說出我不愛你……
“季小姐,下樓吃飯了。”陳媽在樓下喊我,我收拾了一下淩亂的心情,出了卧室。
餐桌上擺放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肴,我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品嘗了一口,還是過去的味道,只是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就莫名的落了下來。
“怎麽了?不好吃嗎?”陳媽見我突然流淚,緊張的有些慌了手腳。
“不是,很好吃。”我擦了擦眼淚,低頭說:“只是突然間想起了過去,那最難熬的三年,也是吃着你的菜過來的……”
陳媽照顧我那麽久,當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她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發,安慰我:“都是過去的事,想它做什麽,只要現在江先生是真心待你就好。”
我點點頭,然後埋頭吃飯,陳媽坐在我對面,仔細的凝視。
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我就別扭的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是,只是覺得季小姐還是和過去一樣漂亮,甚至比過去更多了一樣東西。”
我苦笑了笑,提醒她:“陳媽,我都二十九了,漂亮這個詞應該不适合形容我了。”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二十九,十九還差不多。”
用力的咽下一口米飯,十九?那對我來說,是很遙遠的數字了。
“我比過去多了什麽?”
陳媽笑笑:“比過去更有魅力了。特別是眼神,明亮中帶着一絲憂郁,如果是個男人,應該都會為這樣的眼神而屈服吧……”
我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的搖頭:“屈服也要看人的,現在是我快要被別人逼得屈服了。”
我不說陳媽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她卻不認同我的這句話。
“季小姐,我覺得江先生已經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別人不知道他過去是怎樣的人,別忘記了,我可是很清楚的喔……”
我放下手裏的筷子,意味深長的問:“他怎麽神魂颠倒了?”
陳媽今晚才來這裏,對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依據什麽來得出的這一番結論?
“我從來沒見過江先生,為了照顧好一個女人,而費盡心機的跑到傭人家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只為讓那個女人生活的更好一點。”
“我也從來沒見過江先生,因為無法讓一個女人明白他的心,獨自一人在海邊站了一整晚。”
“我更沒有見過江先生,會把私人感情帶到事業上,會為了一個女人,在C市建了三座憶茴大廈,兩座相思橋,六套“來回”別墅……”
我目瞪口呆的聽着陳媽滔滔不絕,完全不敢相信她現在說的都是事實,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麽知道?”我終于忍不住好奇,打斷了陳媽的話。
“我前幾天就過來了,本來江先生把你母親安置在這裏,我是照顧你母親的,有一天晚上,你母親不知跟他說了什麽,然後他就黯然的出了門,後來半夜我起來關窗戶,就看到他一個人站在海邊,一直到淩晨五點才回來……”
“至于為了你而建的相思橋,憶茴大廈都是近兩年的事了,當時在C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江先生全都把它們捐給了當地的鎮府,電視上和報紙上都有報道,當然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可是我照顧了你那麽久,我當然清楚了,我知道那些并不是用錢打造的俗物,而是他心裏的一種思念。”
心裏的一種思念,我回味着這句話……
腦海裏浮現二年前的那一晚,我指着遠處的相思寺告訴江銘晟,有一天我死了你也要為我建一些可以代表思念的建築物,那時候他還生氣的訓斥我不要胡說,沒想到有一天他就真的那麽胡作了。
“你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嗎?”我直視着陳媽。
她點點頭:“我從你母親口中已經得知了經過。”
“那我媽現在在哪?”
“下午江先生安排人把她接走了,至于接到哪我就不清楚了。”她抱歉的看我一眼。
我重重的嘆息,心裏默哀:“陳媽啊,為什麽你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樣樣都清楚……”
吃了晚飯,陳媽收拾碗筷,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包方便面,使勁的捏着。
忘記了是誰跟我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捏方便面,不過這個方法确實很了用,每捏一下心裏就舒坦一下,差不多一包方便面捏完的時候,心裏就沒什麽郁悶了。
“陳媽,我明天可以去上班嗎?”
“只要你還回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她淡淡的的回答。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要想走早走了,也不會現在坐這裏捏方便面!”
陳媽回頭沖我一笑:“季小姐,你還是和過去一樣的善良,江先生沒有看錯人……”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用力的捏方便面,直到把一塊完整的面捏的粉碎為止。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去公司上班,從太陽升起到月亮懸挂,江銘晟沒給我一個電話或解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又一次成了他的情婦,他需要的時候就會來看看我,不需要的時候,我依然可以過自己随意的生活。
晚上打發陳媽去超市給我買了二十包方便面,然後一直捏碎了五袋才消停的進了卧室。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這樣度過的,漸漸的,我感覺我像是被人遺忘在沙灘上的一顆珍珠,漸漸失去了光澤。
江銘晟不給我打電話,我是絕不會先打給他的,總覺得那電話打出去,就好像是跟他求饒一樣,那樣沒骨氣的自己,不是我想看到的!
第四天晚上,我坐在客廳看電視,陳媽正在拖地,別墅的面積大,沒拖多久,她就氣喘籲籲,我連忙站起身奪過她的拖把,指着沙發說:“陳媽,你去休息,讓我來!”
“哎,不行,不行,這是我該做的事!”她馬上搖頭,然後伸手跟我要拖把。
我把她硬拉到沙發上按坐下去,笑着說:“放心吧,江銘晟又不在這裏,況且我每天什麽都不做閑的慌,你就給我一次鍛煉身體的機會吧……”
陳媽看我很堅持,只好笑着同意了,我拿着拖把仔仔細細的從樓上一直拖到樓下,拖到門口的時候,一雙锃亮的皮鞋踩住了我的拖把,我緩緩擡頭,迎上江銘晟一雙溫柔的雙眸,立馬把拖把用力一拉,恨恨的說:“你總算露面了!我媽呢?”
“你每次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你媽呢,你就沒別的話跟我說嗎?”他雙手**西裝褲口袋,表情很是邪惡。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你就這樣對待我,你還想讓我跟你說什麽?!”
他走近了一點:“我怎麽對待你了?給你住這麽大的別墅,有專門的傭人伺候着,還對你不夠好嗎?”
呵,我冷笑,很諷刺的說:“原來在江總的眼裏,所謂的好就是指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有最好的人照顧,那麽感情在你眼裏,是否也是如此?”
“那你想要什麽,你告訴我?”他又走了一點,身體幾乎已經貼在了我身上。
“尊重!我想要尊重!”
“我不尊重你嗎?”
“你把我軟禁在這裏是尊重嗎?你不經我同意,把我媽藏起來是尊重嗎?如果你說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我,想讓我回到你身邊,那我只能遺憾的說,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把沙發上已經睡着的陳媽吵醒了,她睜開朦胧的睡眼,一看到江銘晟來了,差一點吓得從沙發滾下來。
“江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她迅速走過來,連聲的道歉。
陳媽的慌張讓我仿佛回到了過去被包養的日子,心裏一陣難過,就忍不住吼了句:“陳媽,你為什麽要一直道歉?”
“我,我不該讓你拖地的……”她諾諾的說。
“不是你讓我拖的,是我自己要拖的,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怕他什麽呀?!”
陳媽震驚的望着我,一時間尴尬的不知說什麽好,江銘晟慵懶的轉身,諷刺了一句:“你是該找點事做,省得浪費一堆的時間胡思亂想。”
走到沙發邊,他坐了下來,然後目視着茶幾上一堆的方便面,回頭問陳媽:“這是什麽?”
陳媽走過去,諾諾的回答:“江先生,這是方便面。”
“我知道,我問你這幹什麽用的?”他用手指夾起一袋,晃了晃,裏面的碎面發出沙沙的響聲。
陳媽把眼神移向我,眼裏有着無措,因為她不知道該不該跟江銘晟說實話。
“是我捏的。”不想讓陳媽為難,我不打自招。
“捏的?”江銘晟看了看茶幾上一坨的袋子,有些驚詫:“你這是什麽行為?”
“不用你管,捏了我高興。”沒好氣的撇他一眼,我根本不用再像過去那樣,需要顧慮哪句話能說哪句話不能說。
他哈哈大笑兩聲,滿意的說:“原來想讓你高興就這麽簡單。”
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淡淡的說了句:“跟上來。”
我沒理睬他,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陳媽才小心翼翼的問:“不會有什麽事吧?”
“能有什麽事,不過是捏幾包方便面而已,他還能把我捏死不成?”我安撫陳媽,指着她的房間說:“你回房休息吧,等會不管我和江銘晟會不會發生激烈的争吵,都要裝聽不見知道嗎?”
陳媽點頭,無奈的嘆息往自己房間裏走,走幾步又回頭對我說:“能不吵的話還是別吵的好,畢竟不管傷了哪個人的心,對方的心都不會好受。”
這麽有哲理的一句話能從陳媽嘴裏說出來,我覺得太不容易了……
深吸一口氣,我上了樓,江銘晟站在後門的陽臺旁,我一慣站着的位置,盯着遠處的大海,嘴裏吐着淡淡的煙圈。
我坐在床邊,他不說話我也不想主動打破他的寧靜,看着他一支煙接一支煙的抽,我終于忍不住了。
“現在煙抽的挺勤快嘛。”
他斜睨我一眼,随意的說:“沒聽別人說,香煙是寂寞的象征嗎?”
我嗤鼻的笑了笑:“別人說,我倒還是相信的,不過若你這麽說,那就另當別論了 。”
“怎麽,難道你沒看出我的寂寞?”
“我只聽聞江總是情聖,身邊的女人換的比衣服還要快,而且我也有親眼目睹過,所以在沒有任何有力證據前,我只相信自己聽到和自己看到的。”
我的言外之意,你不可能會寂寞。
“雖然我不清楚你在哪裏看到我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些事,但我只想問你一句,除此之外,我對你的愛你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
“很多。”面朝大海,我誠實回答。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肯回到我身邊?”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又重重的吐出來。
我伸手奪過他手裏的煙,指尖用力的掐滅,沒有感到灼熱的痛,是因為有個地方更痛。
“過不去心裏的坎。”扔了手裏已經掐滅的煙頭,我雲淡風輕的說出了唯一的心結。
是的,只是過不去我心裏的那道坎,不管是高是低,卻怎麽也邁不過去……
“你還在為伯父的事恨我嗎?”
仿佛被人戳到了最痛的地方,我微微蹩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與其說不想回答,不如說我沒有答案,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自己,我真的還在為父親的死而不能原諒他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确的答案。
仿佛是因為這樣,但卻不是全部,也許是那幾年過的太辛苦,辛苦到後來,覺得愛是一件很沉重的事,再到後來,就不敢愛了。
其實一個人沒有什麽不好,真的沒有什麽不好,除了夜晚的時候有些凄涼外,白天的我們和所有的正常人都是一樣的。
“來茴,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嗎?我最怕聽到別人對我說“放棄”,因為放棄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在商場上百戰百勝,卻唯獨在感情上,一直是個失敗者。”
我很想對他說,你不失敗,真正失敗的人是我,因為我始終做不到自己期望的樣子……
地球很大,自己卻找不到一處沒有關于他的角落。
“我說我這兩年過的很痛苦,你一定會說我過的很快樂,因為我身邊有很多女人,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真正碰過這些女人,每一個跟過我的女人我都會給她們一大筆錢,我不需要她們用身體回報我,她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傾聽我對你的思念,并且不敢洩露出去半句。”
不可否認的,我又震驚了,這又是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一直這樣下去嗎?”重新迎上他的視線,我等着他回答。
江銘晟雙手抵在陽臺的護欄上,視線飄向了遠處,他痛心的說:“二年前我以為我能走出去,我第一次為了忘記你的時候,去了鳳舞九天,叫了一個最漂亮的女人,我告訴自己,任何人都可以代替你,當我扯掉那個女人的衣服時,最關鍵的時刻,腦子裏全是你委屈的臉龐,你仿佛再跟我說,江銘晟,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難道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會叫不同的女人,但從來不會真正的做什麽,九天那邊的女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所謂的情聖其實不過是對一個女人情深,那個點了她們名卻不碰她們的男人,唯一愛的女人只有——季來茴。”
晶瑩的眼淚順着眼眶轉了幾圈,我始終也沒讓它落下去。
江銘晟就像我手中的一個氣球,哪怕已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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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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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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