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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從沒想過盤龍饕餮白玉尊是假的,當時她親自鑒定過,從初步鑒定結果看來并沒有什麽問題,卻沒想到用儀器檢測分析過後卻證明是假的。
“秦嫣,這次的盤龍饕餮白玉尊于你們沒有任何意義,或者說于任何人都沒什麽意義。”
昨晚分別時陸仲謙的話不期然地闖入大腦中,難怪昨晚她聽着覺得奇怪,原來他已經在暗示這白玉尊是假的了。
只是既然是假的,HZ為什麽要拿它出來拍賣,失竊了也鬧得沸沸揚揚?
秦嫣一時間也沒想通,望向嚴厲,嚴厲也是不解地聳肩。
秦嫣沉默了會兒,轉身進檢測室。
那尊前幾日偷過來的盤龍饕餮白玉尊還放在模架上,小巧別致,在燈光之下泛着一層淡淡的瑩潤光澤,安靜誘人。
盤龍饕餮白玉尊的價值并不只是奇特的造型和傳說中的奇景,而是它與失蹤的傳國玉玺間千絲萬縷的關系。
傳國玉玺據傳是秦始皇滅六國統一中國後獲得和氏璧,命人雕琢而成,為中國古代皇帝信物,在歷史長河中幾次浮沉,曾被後唐廢帝李從珂持于手中登樓***,玉玺至此下落不明。後世有多次有關玉玺重現的傳言,但真假無從考證。
秦嫣自從十歲時便開始接觸文物相關,對這些文物的了解也是從這枚傳國玉玺開始,它的歷史價值和本身價值決定了它無價的地位,再加之一些長久流傳下來的風水迷信說法,類似于擁有它能消災弭禍,庇佑家族,助人飛黃騰達雲雲之類的神秘力量,長久以來人們賦予它的價值讓它成為各收藏家和拍賣公司眼中的香饽饽。
從秦嫣老師季闵教授的那邊得來的可靠消息,這枚玉玺曾在七十年代無意中被人挖掘出來,後上交文物部門,卻沒想到半年不到後不翼而飛,後轉流入國際文物黑市交易,九十年代在法國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次,後來被一神秘買家高價拍走後自此銷聲匿跡。
關于玉玺的真假業界一直沒有定論,但據秦嫣和季闵研究的數據看來,真正的盤龍饕餮白玉尊能鑒別玉玺的真假,因此即使有幸尋回玉玺,盤龍饕餮白玉尊也是必不可少的。
盤龍饕餮白玉尊自從嘉慶年間遺失後便一直沒有了下落,秦嫣和季闵本也對這個已不抱希望,後來在調查中發現它曾在丹麥一著名收藏家手中出現過,後流入巴西收藏家手中,為此秦嫣還專門繞着地球飛了大半圈,沒找到半點蹤跡,卻沒想到嚴厲卻突然傳來消息,HZ此次秋拍以盤龍饕餮白玉尊為壓軸拍賣品,并将在預展中展示。
秦嫣還為此專門飛了回來,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特地和嚴厲親自去踩點,當時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秦嫣還特地扮成了孕婦,畢竟即使寶貝失竊,警方很難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一個孕婦身上的。
那時秦嫣不動聲色地做過粗略的鑒定,确定是真的才去下手,卻沒想到冒險一場,到頭來卻是白忙一場。
“是不是陸仲謙知道你在找這個,特地拿這個當餌誘你回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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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跟着走了進來,盯着那只費盡心思偷來的白玉尊,心裏雖有些遺憾,卻不忘調侃秦嫣。
秦嫣一個白眼掃過,“你以為陸仲謙是你啊,他才不會去做那麽無聊的事。”
轉身出了門。
她雖然對陸仲謙不算了解,但是對他的性子還是略知一二的,要真是以這個東西來誘使她出現,早在她潛入會館時去逮她了,哪還能讓她逍遙這麽多天。
“誰知道。你又不是他。”嚴厲跟在她背後道。
莫非上前來,“這個東西要怎麽處置?”
秦嫣想了想,“東西先擱這兒吧。”要是陸仲謙另有他用的話,要不要送回去她得先考慮考慮再說。
因這假的盤龍白玉尊,秦嫣原本的好心情頓沒,花了大半年時間,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心裏多少有些洩氣。
嚴厲一看她有些悶悶不樂地就有些不忍心,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這才多大事,說不定真品在HZ或者陸仲謙手中呢,要真在他那兒我們還省了功夫。”
秦嫣懶懶地看他一眼,沒精打采,“那就好好祈求吧。”
————
秦冉和厲璟在HZ待了一會兒便走了,秦冉和陸仲謙自來熟的交往讓厲璟看着紮眼,尤其聽到陸仲謙有意無意地透露秦冉周六要和他相親時,厲璟心底便壓了怒,在陸仲謙詢問秦嫣的相親時間地點後待了會兒便以還有個會議帶着秦冉先走了。
秦冉也不知是要幫秦嫣還是存心吊着陸仲謙,并沒有把秦嫣相親的具體事宜告訴陸仲謙,也沒答應讓秦嫣去參加周六的相親,陸仲謙面上雖是一如既往地帶着淺笑,心裏卻是惦記起了這件事,人看着和往常倒無異,就是面色淡冷了些,外人瞧着沒什麽,卻還是讓心細如發的程筱蔓看出些許異樣來。
程筱蔓也在HZ上班,負責公司的公關業務,自從陸仲謙三年前空降公司後,便被程傲天調到了陸仲謙身邊,給他打下手。
陸仲謙雖本職不是從商,但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剛畢業那幾年也幹過不少卧底潛伏的工作,為着不露馬腳,在軍校和部隊時便開始逼着自己接觸商業相關的知識,再加上有HZ這麽個大集團在,自家大哥二哥又是商界精英,退伍後空閑時便三不五時地去公司打打醬油,理論實踐知識夠紮實,本身腦子又好使,對自己要求又夠狠,在商界混得也是風生水起,因此三年前程傲天二話不說把總經理一職交給了陸仲謙,程筱蔓過來給陸仲謙打下手,平時陸仲謙要出任務時,程筱蔓便暫時接管。
陸仲謙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也暫時接了下來,借着這個職位讓他的某些工作變得簡單容易許多。
程筱蔓自陸仲謙從展館回來時便察覺陸仲謙面色有些淡冷,忍不住開了口,“仲謙,怎麽了?”
在另一個辦公室工作的程瑞東聽到程筱蔓這麽說,腳尖蹬着電腦桌往後一側,轉過電腦椅,從屋子裏探出半顆腦袋來,手裏轉着鋼筆,“表哥,回來了?”
然後又笑嘻嘻地讨好,“表哥,你能不能讓人把這些工作分一部分去,我今晚有事呢。”
陸仲謙橫他一眼,“又要去約會?”
程瑞東咬着鋼筆頭,笑得賊頭賊腦,“除了約會還有啥大事讓我連工作都不要了。哥,為了你弟的終身幸福,您行行好行不行?”
程筱蔓狐疑地望向程瑞東,“程瑞東,你什麽時候談戀愛了?對方什麽家庭?人怎麽樣?知道你的家世嗎?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和家裏人說……”
沒等程筱蔓說完程瑞東已受不了地捂耳,“姐,你怎麽跟表哥似的,她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
“你姐也是擔心你。”陸仲謙替程筱蔓說了會兒話,“你真那麽喜歡那個女孩,改天帶回家裏吃頓飯,或者約在外面一起吃頓飯,讓家裏人也幫你看看,省得你這愣頭愣腦地被人騙了。”
他比程瑞東年長了八歲,雖是同輩,但年齡上及閱歷上卻明顯比程瑞東高了一個層次,因此他的話程瑞東一向聽,當下應承了下來。
“那沒問題,改天我和她說說去。”
“嗯。”
含糊應了聲,陸仲謙回了辦公室,剛坐下沒一會兒局裏負責追蹤監察的程劍就給他來了電話,說玉玺有情況,讓回局裏一趟。
陸仲謙當下便離開了HZ,回了趟局裏。
程劍正坐在電腦前,手指靈巧地在鍵盤上“滴滴答答”地敲着,多年合作的默契,聽到陸仲謙腳步聲時甚至連頭也不用擡就已經辨別得出來的人是誰。
“老大,查到最近一次拍走玉玺的神秘買家了。”程劍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指着屏幕上的名冊,“這是當年參加法國索法爾拍賣行秋拍的名單,和當年的拍賣品,玉玺是被這個叫何成的買家标走,從我們追查的資料看來,這個叫何成的男人曾是禦璟前董事長厲遇隐的私人秘書和保镖,他是受厲遇隐授權替他拍下的。但有一個疑點,在厲家拍下這只玉玺前,這只玉玺極有可能就一直在厲家。”
陸仲謙一手撐着桌子,往電腦望了會兒,沉吟了會兒,“盤龍饕餮白玉尊是在這個時間段前出現在文物黑市交易還是之後?”
程劍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會兒,然後回頭,“之前。”
陸仲謙雙手又不自覺地環起,交叉在胸前,垂眸沉吟,一只手捏着眉心,沉吟了片刻之後,對程劍吩咐,“先調查一下當年的玉玺失竊案。”
當年的玉玺失竊案一直是個無頭公案,很多相關卷宗已經莫名被毀,如今要調查起來确實費些心思。
陸仲謙花了兩天在重新調查整理當年的案子上,卻沒有太多的線索。
周五晚上時,兩天沒回家的陸仲謙便被陸呈海電話給召了回去。
吃飯時,陸呈海又提起了明天相親的事,無非是讓他明天要注意些,別把人家女孩子吓跑。
陸仲謙兩天沒心思理會相親的事,陸呈海這麽一提起又想起秦冉說的秦嫣相親的事,心裏莫名就生了些煩躁,他望向陸呈海,“明天相親取消。”
陸呈海一聽就來了氣,“取消?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跟我說取消?一把年紀的人了,連個女人都沒有,這會兒又對女人避若蛇蠍,難不成你是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到一塊兒了?”
“噗”,也在吃飯的陸仲宣有些憋不住,笑了出來。
陸仲宣是陸家最小的兒子,還有個孿生妹妹陸非然,最近因為工作飛國外公幹了。
陸仲謙面無表情往陸仲宣望了眼,陸仲宣默默閉了嘴。
陸呈海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擱,“陸仲謙,我把話撂在這兒了,要麽明天給我相親去,要麽現在就給我找個女人回來。”
陸仲謙往陸呈海望了眼,突然也擱下碗,起身,“您別被吓着。”
出了門,掏出手機,想也不想,撥了秦嫣電話。
秦嫣也正吃着飯,聽到手機響,也沒看誰打來的電話,端起桌上的飲料喝了口潤喉,拿起便接,“您好?”
“現在哪?”低沉略啞的熟悉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時,吓得秦嫣一口氣沒順上來,就這麽被口裏的飲料給嗆到了,捂着嘴轉過身劇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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