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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便看到一桌子人盯着她看。

秦冉直接掃向她的肚皮:“秦嫣,你不會又懷上了吧?”

上次為了騙秦冉,秦嫣以懷孕做借口,還鬧了一次假堕胎。

秦冉的話問出了大家的心聲,秦嫣往衆人掃了眼,很平靜:“沒有啊。”

秦妃也出來給她打圓場:“今晚這魚有點腥了,我聞着都有點想吐。”

雖是如此,一家人還是對秦嫣是否懷孕的事持懷疑态度,秦正濤勸她吃過飯去醫院檢查。

秦嫣胡亂應着,吃過飯就又躲回屋裏了,剛回到屋裏手機便響了起來,是陸仲謙的電話。

秦嫣不想接,無論今天的分手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活該還是怎麽樣,她确确實實覺得難受了,也确确實實需要時間從這段感情裏恢複過來。

這是她的初戀,她從沒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裏付出得比陸仲謙少多少,她的身份在她十多年前的選擇中已經注定了,她不能和他這種職業的人戀愛,卻還是忍不住,瞞着所有人在一起了,她曾經是想要和他長久下去的,所以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退出,只是沒想到和陸仲謙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似乎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冷暴力,她因為他不信任她對這段感情持保留态度,他也因為她的不信任對這段感情失望,一會兒是她的冷暴力,一會兒是他的冷暴力,然後就漸行漸遠了。

電話響過一陣後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又響起。

秦嫣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074.晉江獨發

“吃過晚飯了嗎?”很中式的開場白,陸仲謙的聲音很低,在夜裏有些清冷的質感。

“嗯。”秦嫣聲音也不高,“有事嗎?”

“秦嫣,今天的事我很抱歉。”陸仲謙繼續以着低冷的嗓音道,“你的東西我沒扔,只是收起來了。那天你電話裏告訴我你要回英國定居了,我很沒辦法接受你這樣的決定,你這樣的決定背後就已經是在告訴我,你要放棄這段感情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我在試圖維系這段感情,你卻是一直在權衡着,要不要放棄,值不值得繼續下去,一次兩次還好,可是你總是這樣,總讓我覺得我的努力是沒有意義的,很無力。我愛你,可是我沒辦法讓你也像我這樣給我同樣的感情,這讓我覺得很挫敗,甚至是惶恐,随時擔心你離開。我骨子裏也是極端驕傲和自大的人,我接受不了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你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讓我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翻騰半天,以前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是次數多了,總是會覺得疲憊的。”

秦嫣沉默着,這樣的夜裏聽着他以着這種語調訴說着他最近的心情,聽着雖然還是難受,至少比上午那樣沒頭沒腦地來一句“秦嫣,我們分手吧”那樣令人難受,雖然還是針紮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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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我們不要再這麽瞎折騰了行嗎?”陸仲謙低聲問道,是真心想要重新開始。

“好。”秦嫣輕應着,她也沒想着要再繼續糾纏他,或許就像他說的,一直都是她在瞎折騰而已。

“我有點累了,先睡了。”秦嫣挂了電話,關了手機睡覺。

一夜沒睡着,第二天早上起來秦嫣狀态很不好,手機開機便看到了陸仲謙的短信,說今天要來接她去上班。

“我請假了。”秦嫣回了信息過去,心情沒從這段感情中調适過來,不想和陸仲謙有太多牽扯。

陸仲謙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我沒事,謝謝你。”秦嫣客套地說了兩句,挂了電話。

秦妃看她狀态不好,她是最清楚她的情況的,心裏看着有些擔心,想勸她去醫院看看,秦嫣除了精神不好,身體沒什麽不舒服,也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沒去,只是因為開始出現孕吐反應,怕家裏人起疑,還是搬去了秦妃那邊,在秦妃那邊精心調養了幾天,除了精神依然不太好,身體倒是恢複了很多。

她身體底子好,經過調理還是容易恢複到最佳狀态的。

身體恢複過來後秦嫣便回去上班了,剛回到林小由就湊了過來問她最近去哪兒了。

“這幾天陸仲謙三天兩頭下班過來找你,你又跑哪兒旅游去了?手機怎麽也沒開機。”

“去朋友那住了幾天。”秦嫣淡聲應着,陸仲謙找她的事她倒不知道,她手機用完了電就懶得再充了,平時工作上有什麽重要的事也不是通過手機聯系的,都是耳後別着的微型傳感通訊儀聯絡的,她又一直和秦妃住在一起,所以也不用擔心別人聯系不到。

“休息這麽久越休息越憔悴了。”林小由抱怨着,從桌上的一沓資料上抽出一份A4紙的打印材料,遞到她的面前,“秦嫣,這是你上次讓我調查的Alfred Jason,那時不是給過你一份嗎?但是那份材料似乎不太真實。”

Alfred Jason是她前兩個月讓林小由調查的,他是King的成員,以前有過交手,她懷疑他掌管亞洲區非法文物走私,而且是頂着別的身份來,這才讓林小由調查,只是那時調查出來的結果卻很簡單,明顯被人做過手腳。

秦嫣伸手把那份材料接了過來,看到材料上的照片時不自覺地擰眉。

林小由沒發現她的異樣,解釋道:“從我最近的調查看,Alfred Jason才是歐亞實業真正意義上的亞洲區老總,林森只是臺面上的亞洲區總裁,背後真正掌權的才是Alfred Jason。”

秦嫣是記得林森的,當時陸仲謙調查陳威綁架她的案子時便查到了陳威和歐亞實業的亞洲區經理接觸比較頻繁,那時陸仲謙便一直順着這條線索一直往上查,卻因為有人暗中阻止,調查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最近一個月來她因為別的事早把這件事給忘了,一直沒問陸仲謙了解案子進度。

從現在林小由提供的情報看來,當初綁架她的幕後主使就是這個叫Alfred Jason的美國人了,只是那天那個變聲的男人是誰卻依然沒線索。

秦嫣現在的心思卻沒在這件事情上,只是盯着材料上的圖片,望向林小由:“在哪兒拍的?”

照片雖然拍得不清晰,但因為和Alfred Jason交手過,秦嫣還是認得出人來的,只是他懷中攬着的那個女孩兒,她沒認錯的話,是厲琳吧?

“在歐亞實業公司門口偷拍到的。”林小由應着,察覺秦嫣神色有異,“怎麽了?”

“這個女孩是厲家的千金。”秦嫣指出,厲琳和Alfred Jason混在一起,總覺得這中間有些什麽蹊跷的地方,她想到了半個多月前混進她家的搶匪。

門外響起“嘚嘚”的敲門聲。

秦嫣循聲望向門口,是客服部的高健,手裏抱着一小沓資料,看到秦嫣時已眉開眼笑地打招呼:“秦嫣,你總算來上班了。”

然後将手中的資料往她桌上一放:“教授說,你請假太久,所以這工作得你補回來。”

秦嫣随便拿起幾份看了下,都是一些文物鑒定邀請,楊教授讓她代他過去。

“過兩天歐亞實業有場酒席,歐亞實業最近是我們單位的大客戶,楊教授想把你介紹給歐亞那邊,所以讓你到時陪他一起去應酬。”把文件工作交代完成,高健把楊教授叮囑的事口頭交代了一遍。

秦嫣眉眼一動,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

酒席安排在了周三,不是很正式的晚宴,只是一些酒桌上的應酬而已。

秦嫣下班時才陪楊教授一起過去的。

她現在懷着身孕,不敢亂喝酒,因此上車前就向楊教授申明,不能叫她擋酒。

秦嫣酒量一直不錯,幹她這行的什麽都得懂點,而且要假裝精通,酒量這關是最基本的,以往去哪兒應酬,只要她有空,楊教授都會帶着她,讓她替他擋酒,現在看秦嫣突然說不能叫擋酒,心裏覺得奇怪,問她原因。

因沒确定是否留下這個孩子,秦嫣沒敢把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也就找了個借口:“也沒什麽,最近胃不好。”

楊教授也不疑有他,看她說胃不好也就不好再讓她擋酒,多帶了個林小由過去。

因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喝酒設宴的地方也不能失了體面,酒席在本市的五星級酒店帝星那邊。

秦嫣和楊教授林小由一行人去到那邊時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在肥頭大耳紅光滿面凸肚謝頂的男人中,秦嫣看到了陸仲謙。

☆、75

陸仲謙也看到了秦嫣,只是往她望了眼,視線又平靜地移開了,似是對她出現在這裏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秦嫣卻是對陸仲謙也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很是意外,他沒有和她說過那次綁架案的調查進展,秦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如今在這裏看到他,是湊巧還是別有目的?

秦嫣不自覺地往陸仲謙望了望,陸仲謙也正好望向她這邊,卻只是淡淡瞥過,黑眸中似是藏着什麽,她沒看懂,也沒來得及讀懂,Afred已經起身招呼她們一行人。

Afred是中美混血兒,中文名唐森,五官深邃,身材高大,三十多歲的年紀,帥氣雖帥氣,卻有種陰狠的冷,秦嫣和他交手過幾次,但像現在這樣毫無掩飾地打照面卻還是第一次。

平時他一張混血俊臉打扮隐藏在大大的墨鏡下,秦嫣更是從未在執行任務時露出過真容,因此算起來,這還是兩人的第一次直面彼此。

秦嫣和唐森雖不算熟,卻也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既然他是歐亞亞洲區經理,陳威與歐亞的關系又有些微妙,除去那個可能認識她的變聲男人不算,要說這幕後主使與唐森完全沒有關系的秦嫣是決計不信的,更何況這中間還有個恰好是厲家人的厲琳,而唐森又是king的人,還是身居要位。

秦嫣雖然很早之前便讓林小由調查唐森,卻一直很難有進展。她平時更是沒什麽機會能約到或者見到唐森,今天會冒險陪着楊教授出席其實也只是想從這場見面中看出些蛛絲馬跡來,如果順利的話,甚至能冒險套出些有用的線索來,比如說她被綁架的事,再比如有人闖入她家中的事,歸根結底還是想知道她到底暴露了多少。

她要幹幹淨淨地退出royal,并且保證以後的生活不給打擾,最基本的便是要将她暴露惹下的後患清除幹淨了。

那天晚上闖入她家的人,秦嫣原本是懷疑厲璟的,因為照片是厲璟拍的,只是自從那天看到林小由給她的照片,看着和唐森在一起的厲琳,秦嫣突然有點不确定起來。

她對厲琳的認知就是一個活潑單純的富家千金,沒什麽心機,但鑒于她和唐森不尋常的關系,即使她沒什麽心機,也難保沒有被唐森利用,越是天真單純的女孩,越容易陷在唐森這種情場高手編織的謊言裏。

唐森的情史就跟他的任務一樣豐富多彩。秦嫣總覺得除了複制不來邦德的正義,唐森把邦德骨子裏的風流演繹到了極致,每接一次任務,每到一個地方,總能收獲一段豔史,他向來不會拒絕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

秦嫣盯着唐森研判時唐森也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淺藍的眸子一片平靜,到底是在黑白兩道混了十幾年的男人,很快便将乍見到她時的意外收斂起來。

楊教授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暗潮疊湧,微笑着為兩人做介紹。

唐森微笑着伸手與秦嫣交握,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秦小姐。”

秦嫣也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唐先生。”

相互寒暄着坐下。

秦嫣被安排坐在了唐森左側,和陸仲謙剛好打對面坐着。

唐森為她和楊教授一一介紹席上的客人,介紹到陸仲謙時,陸仲謙也禮貌地往秦嫣看了眼,語氣淡淡:“我和秦小姐工作上有一些合作。”

唐森如果是綁架秦嫣的幕後主使,那也必是知道她和陸仲謙曾經關系匪淺的。

因此當陸仲謙說出這句話時,秦嫣不自覺地往唐森看了眼,卻瞧不出一絲波動來。

他是個精于掩飾的人,很是客套地寒暄着,對于她和陸仲謙間的冷淡似是并無意外。

席上秦嫣和陸仲謙沒什麽交流,連視線交流都近乎于零。

這樣的酒席只是生意場上的普通應酬,都是要合作的,不過借着吃吃喝喝玩玩探探對方口風,因此席上的氣氛還算輕松,沒有太多的劍拔弩張。

被邀請過來的都是和歐亞生意上有往來的,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談生意,吃飯只是餐前小點,飯後的聲色場所才是重頭戲,在燈紅酒綠美酒佳人攻勢下才是拿下合約的關鍵,這樣的應酬,比的就是定力。

唐森雖只是半個中國人,卻是深谙此道的,飯後便招呼着一桌人去了樓上的KTV包廂,還要了幾個陪酒小姐過來,借着吃喝玩樂的機會相互探口風。

在場的男人都是習慣了這樣的應酬,餐桌上還道貌岸然的男人,到了這樣的場合裏也褪下那一層僞裝,淫%笑着摟過陪酒的美女,借着幾分酒勁摸摸捏捏,就連唐森,也是右手擁着美女左手端着酒杯,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與旁邊人先聊着。

秦嫣很想不去留意陸仲謙的舉動,卻還是控制不住往他那邊望了眼。

陸仲謙身側也坐着個美女,正端着杯酒要遞給他。

美女長相不錯,望着陸仲謙的眼神絲毫不掩飾她對他的興趣,媚眼裏都似是帶了勾,那赤%裸裸的勾引和挑逗讓秦嫣都有些看不下去,雖是在這種場合工作,但好歹也是個女孩子。

秦嫣不以為意地在心裏輕哧,看着陸仲謙冷淡地将美女遞過來的酒擋開,自己傾身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背靠着沙發淺酌着,冷冽的氣息與這屋裏的糜亂有些格格不入。

陪酒的美女大概讀不懂陸仲謙的冷淡,不放棄地又倒了杯酒,挨着陸仲謙坐近了一些,一根手臂柔弱無骨地搭在了陸仲謙的肩上,湊了過去。

秦嫣看着那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雪白得紮眼,又控制不住地往陸仲謙望了眼,陸仲謙眉眼沒動,只是神色略冷了幾分,帶了幾分不耐,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手卻沒動,反而是扭頭往秦嫣這邊望了眼。

秦嫣正盯着他那邊看,他這冷冷淡淡一眼望過來讓她很是尴尬,面上卻還是神色淡淡地把視線移開了。

唐森就坐在她身邊,看她一直坐在那兒沒說話,也沒喝酒,放開懷裏摟着的美女,倒了杯酒過來,遞給秦嫣:“秦小姐,不喝一杯?”

秦嫣伸手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端着親抿了口,朝他露出一個笑,眼裏也勾着絲媚:“謝謝。”

唐森眼裏帶了一絲興味,沒忽略秦嫣眼中若有似無的挑逗。

他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從不會拒絕主動的女人,因此長臂很快伸了過來,繞過她的肩膀,将她攬入了懷中。

秦嫣今晚的目的就是要勾引唐森來着,這樣的勾引要放在平常她游刃有餘,只是今晚陸仲謙在讓她很沒辦法放得開,因此唐森攬過她時秦嫣身子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僵了僵。

唐森也察覺到她的僵硬,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擡頭往陸仲謙那邊望了眼。

☆、076.晉江獨發

這一眼看得秦嫣心底的懷疑确定了一分。

她勾着淺笑,伸手給他端起了一杯酒,遞到了他唇邊:“唐先生,喝一杯?”

唐森笑着就着那杯酒喝了口,順勢接過了她手中那杯酒,手腕略略一轉,酒杯杯口轉到了秦嫣唇邊,他挑着眉,唇角勾着笑:“秦小姐也嘗一口?”

若是平時秦嫣會忍着心底的惡心象征性地碰一下,只是陸仲謙現在在場,即使她和他已經分手,這樣堂而皇之地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調情,秦嫣覺得有些高難度。

就在她對着那杯酒猶豫時,楊教授的手伸了過來,很是看不慣自己的愛徒這麽被別的男人當陪酒女對待。

“唐先生,不好意思,秦嫣最近胃不好,喝不了酒。”

“哦?”唐森很是歉然地望向秦嫣,“秦小姐,不好意思,是我強人所難了。”

伸手讓服務員改松了些飲料過來,手卻還是摟在秦嫣的腰上。

因為剛摟過另一個女人的緣故,他身上脂粉味重,要是平時秦嫣還是很能忍受,但畢竟是懷了身孕的人,屋裏沖天的酒氣混着香煙脂粉味讓秦嫣很是受不住,一陣陣反胃感在胃裏翻騰着。

秦嫣忍得有些難受,歉然地沖唐森露出一個笑:“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

人已拉開他的手,起身出門。

屋裏人多秦嫣還能勉強壓下那股反胃感,門一被關上秦嫣便忍不住了,捂着嘴快步往洗手間去,在洗漱槽抓着水龍頭幹嘔了起來,隐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很沉穩,是她熟悉的節奏。

秦嫣擡眸往鏡子看了眼,果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仲謙,背倚着門框,正盯着她望,眸裏的研判讓她幹嘔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生病了?”陸仲謙問,微皺着眉,“還是和唐森這樣打情罵俏,你也覺得作嘔?”

秦嫣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掬了把水,仔細洗了把臉,動作至始至終很仔細緩慢。

陸仲謙倚在門口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把将門給關上了,走了過來,一只手壓在她的肩上,以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壓着她的頭往下,把水龍頭擰到了最大,手掬起一把水就狠狠往她肩上洗去,也不介意水花是否濺濕了她的衣服,或是他的衣服。

秦嫣有些莫名地任由他把她裸着的肩膀和手臂洗了個遍,臉上也被他撩起的水花濺得濕滑。

她伸手狠狠揩了把臉上的水,扭頭沖他吼:“陸仲謙你發什麽瘋?”

吼完才察覺到他臉色很沉,目光冷冽,盯得她氣勢突然就弱了下來,一聲不吭地推開他想走。

陸仲謙伸手拉住了她:“馬上回去。”

秦嫣回頭望他一眼,很是奇怪:“我現在不是回去嗎?”

陸仲謙瞥了她一眼,抓着她手臂的手一緊,薄唇微抿着,突然一聲不吭地拎着她往外面走。

秦嫣幾乎是被他推拎得雙腳離地,扭頭想沖他發火,瞥見他冷漠的臉時又硬生生地把怒氣給壓了下來,等他終于放開她時已将她拎到了酒店外的出租車場,一輛出租車前。

秦嫣看着他的手落在出租車門把上,拉開,眼看着就要把她推進去,秦嫣肩膀用力一扭,掙脫了開來,聲音也帶了些怒意:“陸仲謙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仲謙靜冷的黑眸中透着克制:“這話該我問你,唐森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你要調查他,犯不着以身返險。”

“我自有我的打算。”秦嫣很想控制自己此時的脾氣,只是面對這樣的陸仲謙有些控制不來,她和他已經分手了,他這麽做又是為哪般?繼續糾纏不清嗎?先決定分手的明明就是他。

耳邊的微型通訊器傳來林小由的聲音:“秦嫣,你現在哪兒?已經出去很長時間了,沒事吧?”

“我沒事,這就回去。”淡聲應完,秦嫣望向陸仲謙,“陸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懂得怎麽保護自己。”

推開他,回了包廂中。

唐森看到她很是自然地向她招手,秦嫣也就媚笑着走了過去,很是自然地在他身側坐下,人剛落座就被唐森一把攬了過去,藍眸端詳着她的臉:“秦小姐沒事吧?”

秦嫣淺笑:“我看着像有事的嗎?”

唐森哈哈笑着,心情很是愉悅地端起酒又喝了口,似是有意無意地往也已回到座位上的陸仲謙看了眼。

陸仲謙面色淡淡,雙手環胸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清冷的氣質與這裏的聲色糜亂很格格不入。

秦嫣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唐森的神色。

衆人看着秦嫣和唐森這麽快勾搭到了一塊兒去,在人前也這麽大大剌剌地不避諱,紛紛慫恿着讓兩人合唱,秦嫣也就假裝嬌羞地陪着唐森合唱了幾首經典情歌。

唱到一半時,陸仲謙拿着手機出去了,很久沒見回來。

楊教授年紀大熬不起這樣的聲色場合,先離開了,林小由出去送他,好一會兒才回來。

唱歌唱到午夜時分,屋裏男人的興致也已從唱歌轉到了懷中的女人身上,美酒佳人的刺激,一個個被撩得雙目赤紅,赤%裸裸的欲望在渾濁的眼底蔓延着,三三兩兩帶着女人離開。

秦嫣側頭望向唐森,擠着嬌媚的笑:“唐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見?”

說着就要起身,被唐森勾住了腰,拉着她跌坐在了大腿上。

他的頭俯了下來,唇幾乎抵在了她的唇上。

“秦小姐,良辰美景,你就這麽舍得回去了?”

手還暗示性十足地在她腰間輕揉着。

秦嫣強忍着被別的男人吃豆腐的惡心感,嬌笑着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唐先生今晚還有什麽安排嗎?”

唐森唇角微微勾起:“秦小姐覺得呢?”

話完便見他擡頭往門口望了眼:“陸先生回來了?”

秦嫣下意識地回頭望向門口,果然看到了陸仲謙推門走了進來,往她這邊望了眼,看着她半躺在唐森懷中時黑眸深了幾分,秦嫣很不願意讓他看到她這樣,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那些夜店的站街女郎,放浪形骸。

秦嫣垂下了眼眸,微微推開唐森坐了起身,卻還是被他箍着腰壓在大腿上。

陸仲謙面色至始至終很平靜,似是沒看到她般,視線落在了唐森臉上,很歉然地向他告辭。

唐森也和他客套了幾句,看着他轉身離開,扶着秦嫣的腰起身,在她耳邊輕語:“寶貝,我們回房?”

秦嫣狀似嬌羞地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朝林小由使了個眼色,随着他一起回樓上的總統套間。

在電梯上,秦嫣拿出口紅補妝,唐森笑她:“這補上了,一會兒不還得被吃幹淨。”

秦嫣狀似嬌羞地瞪他一眼,又盯着鏡子仔細看了圈嘴唇,這才收起了口紅,随着他回了房。

房門剛被打開,唐森已經扣着她的肩壓着她的腰,臉就欺了下來,眼看着兩片薄唇就要吻上她的,秦嫣适時地擡起手,捂住了他湊過來的嘴,勾了勾眼睛:“急什麽?既然是良辰美景,怎麽也得來點紅酒助助興嘛。”

唐森“哈哈”朗笑了幾聲,手掌捏了捏她的臉,放開了她。

秦嫣往屋裏掃了眼:“有紅酒嗎?”

唐森朝屋裏的酒吧臺指了指。

秦嫣走過去,在酒櫃上掃了圈,拿起最外面的拉菲莊,取出兩個高腳杯。

唐森走了過來,盯着她倒酒。

秦嫣面容自始至終都很平靜,還不忘回頭沖他露出一個淺笑,握着酒瓶的手因這個扭頭而偏了下,酒液不小心劃過了她扣着杯沿的左手指甲尖。

唐森往她手指望了眼,也笑望着她,看着她端起兩杯酒,将那杯酒液劃過指甲的酒塞到他手中,然後轉身去看了屋裏的複古留聲機,舒緩的音樂在屋裏淡淡流轉着。

秦嫣端着紅酒在他面前站定,側頭淺笑:“幹杯?”

唐森也淺笑着與她幹了杯,卻只是端着,沒喝。

秦嫣也不以為意,兀自端着輕抿了口。

唐森盯着她,眼裏似是帶着些研判。

秦嫣依然保持着側頭淺笑的姿勢:“怎麽了?”

唐森微微笑着:“沒事。”

将酒杯放到了吧臺上。

秦嫣挑眉:“你不喝?”

“我此時更想……”淺淺的低喃,唐森突然向她伸出手,秦嫣冷不丁落在了他懷中。

他的唇很快壓了上來,結結實實地覆上了她剛補了妝的紅唇,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下。

那濕滑的觸感讓秦嫣一陣惡心,頭一偏離開了他的唇,手中端着的紅酒遞到他唇邊:“要喝一口嗎?”

唐森盯着她望了好一會兒,就着她湊過來的紅酒抿了一小口。

秦嫣淺笑着将酒杯放下,手軟軟地搭上他的肩,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們跳舞?”

唐森勾着她的腰滑入了屋中央,一邊随着音樂起舞,一邊在她耳邊輕語:“寶貝,你一直在拖延時間呢,有什麽目的?”

“唐先生有什麽目的?”秦嫣亦淺淺笑着,擡眸望向他,反問道。

唐森盯着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緩聲開口:“你們和中國政府什麽關系?”

秦嫣眼裏很适時地勾起困惑:“什麽?”

唐森眼裏浮現出些譏笑,沒再說什麽,只是擁着她一圈圈的跳舞,秦嫣也沒出言打擾,兩人就這麽一圈圈地跳着舞,慢慢的,秦嫣便察覺到唐森的動作漸漸遲緩。

“唐先生?”她試探着叫了聲。

唐森倏地緊緊箍住了她的腰,擡眸望向她時,原本清明的藍眸已渙散得很厲害,迷離中卻透着一股赤紅和陰狠,除了那股陰狠,其他症狀都是致幻劑導致的結果。

她給他用了黑市上特制的致幻劑,藥力比普通致幻劑強了數十倍,會讓人出現嚴重的幻象和近似于被催眠的狀态,但同時,服下了致幻劑的人性%沖動也會比常人強許多。

“唐先生?”秦嫣試着抓着他緊扣在腰間的手,拉着放開,輕叫着他的名字。

唐森咕哝着應了聲,藥效明顯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秦嫣擡起手背先把唇上的口紅擦了,轉身端起唐森沒喝過的紅酒,倒了些紅酒仔細把嘴唇洗幹淨了。

她的藥沒下在酒裏,在她補妝的那只口紅裏,以及她握着的那只酒杯杯沿上,她碰的那個地方沒有下藥,林小由做了标記。

靠在她身上的男軀燙熱得厲害,服下致幻劑的男人無論在爆發力還是其他方面都是驚人的,雖然林小由在外面等着,秦嫣卻不敢多耽擱下去,一邊扶着他輕舞着,一邊輕聲問:“唐森,當初綁架秦嫣是你安排的嗎?”

“嗯。”唐森咕哝着應道,也不知道是在呻%吟還是真的在應她,人卻是往她靠近了些,摟着她就想吻下來。

秦嫣伸手捂着他的嘴推開,繼續以着輕柔的嗓音問道:“是你吩咐嚴厲這麽做的嗎?還是高健,或者莫非?”

那個人不可能是林小由,那天她雖看不到,但是從他的腳步聲以及後來她被陳威一巴掌扇倒在地,他蹲下%身子造成的陰影及他摸她額頭的手感來看,他是個男人。

☆、077.晉江獨發

唐森咕哝着,秦嫣沒聽清楚,稍稍湊了過去,唐森大掌突地緊緊箍住她的腰,一只手在她腰上狠力抓揉着,一只手貼着她的背往上爬,牢牢定住她的後腦勺,臉就壓了下來,重重地覆上她的唇。

秦嫣從他迷離渙散的眼神和潮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的動作完全是本¥能的,致幻劑催動了他體內的欲%望,讓他本能地尋求纾解。

秦嫣力氣不及他,手碰着他的臉,廢了很大的力氣才稍稍把欲%望正高漲的唐森給稍稍推開,至少沒讓自己再繼續被吃豆腐。

“唐森。”她的手摟着他的脖子,柔軟的指腹在他後頸軟軟地滑動着,秦嫣聲音軟糯,軟軟柔柔的,帶了一□惑,“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好嗎?”

唐森咕哝了一聲,是一個名字,聲音雖然含糊不清,秦嫣還是聽清楚了,臉上神色在剎那間僵硬。

唐森體內高漲的欲%火讓他再也受不住秦嫣的磨蹭,手箍着她往懷中狠狠一揉,就這麽壓着她一起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粗暴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胡亂地叫着一個名字,厲琳。

秦嫣只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回過神來,手急急地抓住他亂動的手掌,阻止他亂來。

唐森的意識卻已徹底被致幻劑控制,只是胡亂地撥着她的手,嘴裏低聲咕哝着:“厲琳,乖,給我……”

手捆着她的手就拉着往上壓在了她的頭頂兩側,秦嫣一邊掙紮一邊急聲問:“唐森,玉玺在秦嫣的事是我告訴你的嗎?”

唐森忙着纾解欲%望,潮紅的面孔濕淋淋的,渙散的眼眸也一片赤紅,幾乎要燒出火來,根本已沒辦法再回答秦嫣,雙腿緊緊壓制着他,一只手捆着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兩側,一只手已經開始大力撕扯她的衣服,嘴唇也已粗暴地吻了下來,被秦嫣扭頭避開,吻不到唇,他幹脆改攻別的地方,吻上了她雪白的脖子,重重地吸吮啃咬着,溫熱濡濕的觸感讓秦嫣一陣反胃,那溫熱中還帶着一絲絲的疼,秦嫣已顧不得還沒完全套出她想要的答案來,手用力掙出一只,撫過耳朵,抓着那只微型傳感儀。

“小由,你快進來……”一邊要忙着推開眼前野獸般的男人,一邊還得護着自己,秦嫣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

她現在懷着身孕,也不敢掙紮得太過,更不敢真讓唐森給強上了,如果不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她是決計不敢以身犯險的。

耳麥那邊沒有回音。

“小由?林小由?”秦嫣試着又叫了兩聲,依然沒回應。

秦嫣心裏有些沉,突然有些擔心自己判斷錯誤,怕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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