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面容上帶着劇烈運動而産生的紅霞。他直沖着張梓堯而來,直到距離張梓堯僅有幾步之隔,這才彎下腰雙手扶膝,微微張着嘴喘息着,身上的汗在陽光的灼燒下散發出幾乎可見的蒸汽。

張梓堯頓覺胃部一緊,後退兩步,勉強壓下腹中升起的饑餓感,面不改色的問道:“你別急,發生什麽事了?”

“我、我來找你…”

“……”

張梓堯嚴肅的泯了抿唇,這話聽着,怎麽有點不對勁呢。

他想起了昨夜在樹林裏的那個手段狠辣、滿身血末的少年,而對方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心裏不妙的猜想。

“你說你全部都看到了,那你,會對我…負責的…吧?”少年仰起臉看着他,一雙水潤潤的眼睛裏閃着期冀的光芒。

張梓堯內心大嘆作弊,這跟之前完全是兩個人啊!

但他面上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涼涼的看着他,硬邦邦的說道:“你如果不想死,最好還是離我遠點。”

話是甩出去了,對方卻跟壓根沒聽到一樣,休息的回了口氣之後,便直起身子又走近張梓堯幾步,伸出手就要去摸他。

張梓堯皺眉,伸手就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冷冷道:“你有毛病?”随即就把他的手臂甩了開來。

那少年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被帶的一個踉跄,愣了一下,接着整個臉都開始扭曲起來。

他猛地擡起頭來,眼睛黝黑,瞳孔也是黝黑,看起來黑洞洞的一整塊,裏面映出張梓堯擰着眉的俊臉。

“你也覺得我不正常?覺得我是怪物嗎?殘忍嗎?惡心嗎?!”

他先是沖着張梓堯怒吼,然後又一下子低頭看着自己,雙手交錯不停地搓揉抓撓着自己的手臂,低聲的喃喃自語道:“我明明已經洗幹淨了啊…沒用嗎,洗不掉的嗎?”

少年白嫩的手臂不一會兒就被他自己弄得通紅,一道道的紅痕遍布,有幾道撓得狠的甚至都已經從皮膚表面冒出了絲絲血珠。

張梓堯本不欲管他,此時卻再也忍不住,一把拉過他的胳膊,細細的用舌尖卷走那些許的血液。

并不滿足于此,張梓堯略一擡頭,牙齒便觸上了那一層薄薄的皮膚,再稍一用點力,香甜的血液便會破開表皮,溢滿他的口腔。就在這時,張梓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擡眼去看那少年的表情。

少年的臉上還帶着紅暈,張梓堯幽綠的瞳孔直直撞上他的視線,竟沒從裏面看出分毫的驚訝,反而是帶着微妙的驚喜。

“你…喜歡嗎?”

少年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突然一下令他清醒起來。他的牙齒在微紅的肌膚上磨蹭一下,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美味的食物。

松開那少年,張梓堯後退幾步,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心中卻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他正在原地想着措辭,卻見那少年幹脆的用左手直接将右手的手腕處給摳開幾道口子,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張梓堯一下子幾乎要紅了眼睛,“你做什麽!”

少年用左手護住右手的傷口,臉上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還帶着激動地扭曲的笑。他把手舉到張梓堯的面前,“它很幹淨的…要嗎?”

蠱惑一般的,張梓堯的唇覆上了那傷口,新鮮的血液源源不斷的通過那幾道口子進入他的體內。他覺得他的身體溫度都要随着這滾燙的血液一起沸騰了,這種感覺,根本停不下來。

直到少年面色蒼白地搖搖欲墜,張梓堯才勉強松了口。

他沉默的用一手扼住少年的手腕上方一寸,減緩血液的流出,拉着他就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你決定帶上我了嗎?”

“你覺得呢?”儲備糧而已。

“我覺得你真的很好。很耀眼,也很溫柔。”

“…”哪裏看出來的?

“我叫楊裴,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張梓堯。”

“那是你找到的屋子嗎?裏面有人住嗎?”

“可能有。”

“我們要去搶屋子嗎?我可以幫你……”

張梓堯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冷冷的勾起一點弧度,“閉嘴。”

楊裴立馬閉上了嘴巴,世界終于清靜了。

張梓堯拉着楊裴到了木屋門口,擡手敲了敲門,然後伸手到腰間把匕首抽出來握在了手裏,又敲了敲門,揚聲道:“有人嗎?我的同伴受傷了,想想你們借用一下消毒的藥水和繃帶,我們只有兩個人!”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裏面的門鎖才有了一點動靜。有人把門推開了,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一把長獵槍的黑洞洞的槍口。

等到門後的人确認了情況确實屬實,這才将槍口傾斜向下,人也走到門邊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滿臉花白胡子的老人,他穿着長袖的花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的一小截前臂黝黑而粗壯,看得出來是常年在野外活動的。

并不是很高的人——至少沒有張梓堯高。卻并不知這木屋為何修建的如此巨大了。

“你好,我們是…”張梓堯話沒說一半,就被老人粗魯的打斷了。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小朋友就是急躁。我在家裏已經聽到了你說的話了!”老人擺了擺手,滿臉的不耐,“我這裏沒什麽人來,你們要拿點什麽就随意吧,但是絕對不可以上樓,聽到沒?絕對不準上樓!”

老人拿着槍審視了一番二人,見到張梓堯手裏拿着的匕首,他嘲諷一聲:“這匕首倒是好東西,不過你拿着卻是委屈了它了!”

張梓堯也不惱,淡然道:“現在外面可不安全,有個武器防身總是必要的。”

老人斜着眼看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什麽主意,外面世道不太平,就該你們這些小孩子們出去闖闖,我這裏,不留人!”

張梓堯聳聳肩,拉着楊裴跟着老人進了屋。

“這裏是藥水和繃帶,廚房裏有一些水你們可以拿個瓶子裝一瓶走,我屋後的植物你們也可以摘一點。記住,你們弄完了就走,不許停留!”老人把藥水和繃帶拿出來放到桌上,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

待到老人“蹬蹬蹬”地上了樓,楊裴才小聲的開口問張梓堯:“我們等會兒真的要走嗎?”

張梓堯一手拿過藥水往他手腕上灑,語速緩慢的道:“看情況吧。”

他們都沒注意,廚房的門後面,一雙小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們,把他們的動作盡收入眼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跟別人拼文,10點到11點,最少的都在1500+。。結果我1238.。QAQ。我明明還覺得挺順暢的啊。。。哭暈在廁所。

一邊寫一邊譴責自己,我覺得我的情節越來越沒節操了。。

第二更送到~繼續碼第三章。預計完成在10點之後了。。白天碼字龜速啊。。親愛的們快來抱抱鼓勵我~!

☆、十二、撿個女兒,入住、毀滅

就在張梓堯剛剛給楊裴綁好繃帶的時候,不久前才上了樓的老人又“蹬蹬蹬”地跑下了樓,臉色陰沉。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老婆婆,同樣是滿頭花白的頭發,皺紋遍布的手揉着紅紅的眼眶。

“發生什麽事了嗎”張梓堯問道。

老人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也別閑着,我孫女不見了,肯定是剛剛趁我給你們開門的時候下了樓!先在屋裏找找看有沒有!”

原來之前不準他們上樓是因為家裏人都在上面…

張梓堯應了一聲便也幫忙找着,卻見老人一把推開廚房門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粉紅色身影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直直撲到了張梓堯的身上。

“爸爸!”

張梓堯:“……”

小蘿莉也就5、6歲的樣子,小小的一團整個扒在張梓堯的腿上就不松手了。楊裴一看這情形,不樂意了,臉上帶着自以為親切事實上猙獰的表情,就要去把小蘿莉給揪下來。

手才剛剛碰到她後頸上的荷花邊領子,就被老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給拍掉了。

張梓堯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楊裴,見楊裴在收到他的示意後瞬間變成“你怎樣我都支持你”的表情,默默內傷了一下。

只聽老人中氣十足的對楊裴一聲吼:“你小子敢動我孫女試試!”然後瞬間換了一張和善慈祥的臉,輕聲細語的對小姑娘勸着:“囡囡,這不是爸爸,這是哥哥。我們先放開哥哥好不好啊~”

“不好!他就是爸爸,爸爸就是長這樣!我才不會被你騙到。”囡囡把臉貼在張梓堯的大腿上,大聲的對爺爺說道。

老婆婆也顫抖着手捏着小布絹輕輕拍打着囡囡的背,“囡囡啊,我們先讓哥哥坐下來好不好?你這樣子會給他添麻煩的。”

不是哥哥,是爸爸!”囡囡先是辯駁了一句,接着又仰起頭來猶豫的看着張梓堯的臉,懇求道:“我不想給爸爸添麻煩,那我放開爸爸,爸爸不要走了好不好?”

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很是打動人。

張梓堯低頭看着囡囡,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雖然自己有父親,但在幼時的自己的眼中,那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的爸爸。

那時的自己有父親,還有一個一直期盼着的、想象中的爸爸。

“好。”他伸出手來,難得溫柔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最後,張梓堯抱着囡囡一起坐在椅子上,聽對面的兩位老人講故事。

“我叫李濟美,是個退伍兵。當年因傷退伍認識了老婆子,她四十多歲才生了囡囡她爸。她爸十六歲就生了囡囡,又在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就跟她媽離婚,兩人跑到大城市裏各奔東西,孩子就丢給我們照顧。”

“本來城市裏也不适合這麽小的孩子生存,丢到這裏反而環境要好得多,只是可憐了我的小囡囡,從小就盼着爸爸回家。那臭小子卻一次也沒回來過。”

老人說到這裏吸了一口自制的煙卷,悠悠的向窗外吐出一片煙氣,“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他轉過頭來看着張梓堯,對他說道:“看你小子也是個好心腸的,既然囡囡想讓你留下,我也不趕你走。不過我這裏雖然偏僻,也不是沒有危險的。‘那東西’也時不時的有一兩只。”

“你就負責看好囡囡和你的那個朋友就好,別的不用你多操心。”

老人李濟美兩手撐着椅子扶手站了起來,拉開門出去之前,又扭頭多說一句:“你最好別有什麽壞心眼兒,不然別看我這麽大把年紀了,當年的身手可一點沒落下!”

囡囡坐在張梓堯的腿上,見爺爺出去了,就扭過頭“咯咯咯”的對着張梓堯傻笑。

張梓堯捏捏她的小鼻子,滑滑嫩嫩的,也覺得就這樣住在這裏不錯。

唔…有點餓了。

------

另一邊

唐策戴着護目鏡,一手斜挎着沖鋒槍,站在一幢矮矮的花式小洋樓的天臺上。

隔着一條街可以看見下面被屍群圍住的他的信徒們,那些人每一個都很勇猛,他們背靠着背站成一圈,槍支早已沒有了彈藥,卻沒有一個人扔下同伴逃跑,每個人都拿着小刀、匕首堅守陣地,守護着唐策口中“十分重要”的東西。

但再勇猛的人,也是有極限的。

随着第一個倒下的人産生,喪屍們很快破開一個口子,越來越多的人力竭、疏忽而被咬傷,同伴在減少而敵人卻在增多。

最後的幾個人幾乎是一同倒下去的。

唐策從頭到尾都是嘴角帶着笑意看完的,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再無動靜了之後,他才整了整身上的東西,轉身離開。

“呵呵呵~這邊終于了結了!那麽張梓堯,你到哪裏去了呢?要等我來哦~”

唐策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陽,伸出一只手去抓它。

月牙彎彎的眼睛裏,叫嚣着要吞噬的巨大的黑洞被遮掩在底下,看不出端倪。

太陽沒有被抓住,它還挂在天上,看着世間萬物,也看着那被喪屍争搶啃食的屍體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動了一下。

有一個神色淡漠的青年快速地探出頭在周圍查探了一番,迅速的脫離了屍體的隊伍,隐沒在樓房邊緣的陰影之中。

-----小劇場--【此部分與正文走向無關,随便想想的】-----

很久以後,張梓堯與唐策相遇了。

張梓堯面無表情的一手牽着變成了喪屍的楊裴,一手抱着胖了三斤的小灰真肉團子順着荒廢的鐵軌往前走。

鐵軌的一旁是大片開闊的金色麥田,另一側則是茂密的樹林。

秋風吹過,卷着大片枯黃的樹葉飛向天空,也卷來了一個,張梓堯從沒有想過再遇見的人。

随着一側灌木的沙沙作響,一雙長腿邁出了綠色的範圍。

“找到你了~張梓堯!”那人一臉燦爛的笑容蠢的不忍直視。

“呵,怎麽把你放出來了?”張梓堯面無表情道。

“沒有辦法嘛,我想你了…”唐策快速走近幾步,還沒來得急牽起張梓堯的手,一坨比以前大了三倍的肉乎乎的小灰就撲到了他的臉上,把他撲得往後一仰,不由的退了好幾步才算止住。卻是恰好躲過了喪屍楊裴撲過來咬他的一口。

“別鬧。”張梓堯拉住楊裴往後一扯,楊裴就乖乖地回到原地站在一邊,一張灰蒙蒙的小臉蛋上十分人性化的出現了委屈的神情。

唐策把小灰抓了下來,這才看到這裏除了張梓堯,還有另外一個勉強算作是人的楊裴。

他驚訝了一下,随即得意洋洋的沖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什麽東西!”

對唐策幼稚的行為視若無睹,只是很久沒有進過食的張梓堯突然感覺自己的胃蠕動了起來。

“唐策,我給你三秒鐘,你雖好快點從我眼前消失。”饑餓感上湧,張梓堯平靜地道。

“什麽?”唐策驚訝的看他,随即笑了起來,“呵呵呵~張梓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哪能這麽容易就走了呢。”

張梓堯皺眉,那見鬼的唐策不僅不走開,反而不知死活的走過來想親吻他。

“你別後悔!”

唐策的唇觸上了張梓堯的唇,冰涼的觸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更加深入。張梓堯幽綠的眸子一暗,略微分開一點吐出了這四個字後,便一把按住了唐策的後腦勺,主動地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交纏之間,不知是誰的牙齒劃破了誰的舌尖,漸漸地口腔之中不僅僅只有冰涼,反而變得灼熱。

一吻完畢,兩人唇間牽起的一道銀絲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唐策還有些迷茫的時候,張梓堯就已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滾燙的鮮血頓時噴灑而出。

“嗯啊…哈…啊哈~…唔….不要了~”

張梓堯頓時黑線,你都要死了還這樣啊!正常的慘叫一個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終于搞定!!撒花~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我說我做得到吧!哈哈哈。。。小劇場有木有驚喜到?!

我剛剛無聊百度我的文,結果驚奇的被我發現一個盜我文的網站啊。。⊙﹏⊙b

我還沒入V呢就這麽兇殘。。那邊收藏還13了暈。。

ps:話說我在爆發,親愛的們留言卻沒有爆發啊!三更只有兩評是腫麽回事?← ←!速度的爆起來啊!high翻我啊!

☆、十三,溫馨生活,捕獵、預兆

密林之中,楊裴拿出小刀,快速的在右手手腕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上重新劃開一道傷口,淺粉的皮肉重新翻開,淡黃的組織液很快就混入了大量的血細胞,變得鮮紅,開始溢出。

張梓堯看得心頭一跳,抿了抿嘴道:“抱歉。”

楊裴把手腕舉高一點,讓他方便吸食,他的臉上不但沒有失血的蒼白,反而因激動而泛着淡淡的粉紅。

“我、我很開心!”少年純粹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他,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心情。

“你沒有嫌棄我髒,我很開心。”

“唔……那就好。”

張梓堯垂眸,不去看他。

這種莫名的欺負小孩子的愧疚是哪兒來的!

“梓...張哥,我…我也可以…”

楊裴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張梓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于是問道:“什麽”

楊裴抖了一下,猛地搖搖頭道:“沒什麽。”

“哦。”張梓堯也不去深究。

他向來不是喜歡尋根究底的人,對于楊裴的來歷和身手也不甚在意。只要對方對自己沒有危害,便不去在意。

暫且滿足了一下口腹之欲,張梓堯适度的停了下來,塞了幾條早已捕捉好的小魚到嘴裏,然後重新将紗布纏回楊裴的手腕。

随着進食的次數一次次增加,張梓堯覺得他對鮮血的渴望漸漸地變得可以控制。

倒不是說他的需要減少了,而是像從嬰兒變為成人的過程一樣,随着某些系統的發育成熟,從無法自己控制,變為可以忍耐。

目前來說,這是個好兆頭。

兩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一道灰影很快的從林間掠過,輕輕巧巧的落到了張梓堯攤開的掌心。

小灰蹲坐在張梓堯的手上,仰起腦袋用灰綠色的小眼珠盯着他,“吱吱吱吱”一通亂叫,似在邀功,又似在說些什麽。随後被張梓堯放到地上,它一溜煙就竄出去老遠。

“走吧。”

張梓堯招呼楊裴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在小灰的引路和提示下,不消片刻就找到了一只傻乎乎的停留在一根樹杈間的棕色花松鼠。

悄然接近之後,小灰先行一步,站到一邊沖着它叫了幾聲,那松鼠便迅速地跑下了樹,扒在樹根處也“吱吱”地回應。

張梓堯抓緊時機,一把匕首直甩而出,像一道閃電,直接将那只棕色的花松鼠定在了樹根處,匕首穿過它的身子,深深沒入樹根。

而一邊的小灰早早的用兩只小爪子捂住眼睛,做出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卻又在張梓堯過去取下松鼠的時候,第一時間跑了過去蹭蹭他的褲腿求抱抱。

張梓堯失笑地用食指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對它說道:“小叛徒。”然後拎起小灰後頸的皮毛,将它放到肩上。

而小灰不知是不是上次在林子裏呆在張梓堯的衣服裏呆上瘾了,一上他的肩膀,就不老實的從張梓堯的衣領竄了進去。毛茸茸的一小團最後在張梓堯腰側的皮帶上停了下來,形成了一小塊奇怪的突起。

張梓堯無奈的用一只手護住那一小塊,以免小灰一時沒抓穩從衣服裏滾出來。

而楊裴從張梓堯手裏接過那只死松鼠,在一旁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将小灰留在外面,兩人拎着加餐的松鼠回到木屋,一打開那扇巨大的門,便聽到小姑娘囡囡哭得快要斷了的氣的聲音。

“…嗝…嗚哇哇哇…爸..爸爸…嗝…爸…別、嗚嗚….別走….嗚哇~….”

“囡囡別哭,爸爸沒有不要你,爸爸只是出去打獵,一會兒就回來了。”老婆婆在一旁好聲好氣的安慰着,一邊心疼的輕輕拍打着哭得直打嗝的孫女的背。

一看到張梓堯,老婆婆松了一口氣,連忙對囡囡說:“看,囡囡,爸爸回來了,爸爸怎麽舍得不要我們可愛的囡囡。”

小姑娘聞言擡起頭來,一張小臉蛋哭的紅通通的,淚眼朦胧的就磕磕絆絆朝着張梓堯身上撲。

“怎麽,又哭了?”張梓堯攬住小姑娘,摸摸她的頭。

老婆婆看着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在這裏也住了一段時間,張梓堯算是體會到了囡囡的粘人。這小姑娘,只要十分鐘見不到張梓堯的人影,哭起來整個人都收不住。

看來她爸爸那件事情,給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只是一直壓抑着。在看到張梓堯的那一刻,就一下子爆發出來,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問題,也只能慢慢改善,不能着急。

而令張梓堯感到意外的是,不知為何,一開始與囡囡互相看不順眼的楊裴,反而和她成了好朋友。

将囡囡交給楊裴牽着,張梓堯從楊裴手裏拿過松鼠,丢到廚房給老人做菜,自己就靠在客廳和廚房的門間與老人聊天,這樣囡囡在客廳裏也可以看到他。

“你小子挺厲害的嘛,這也能搞到,有兩分我當年的風範!”老人拿小刀将松鼠挑了起來,對張梓堯道。

“嗯。”

張梓堯眨眨眼,看老人利索的給松鼠褪了皮。

“你知道嗎?這松鼠做起來可是有講究的。不是我自誇,不過做松鼠能達到我這個水平的人可不多!就是這肉少了點。”

“嗯。”

“看見沒,這一塊,”老人用刀尖點了點松鼠前肢上的一小塊肌肉,“這塊才是松鼠身上最好的地方,會吃的人絕對不能放過這塊地方,這才是真正的美味啊!”

“嗯。”

……

“……今天囡囡哭的時候,引來了一個‘那東西’,我出去把它弄死了埋在屋子後面遠一點的地方。”

“…哦。”

“現在這裏也不是很安全了,雖然不知道你們以前經歷過什麽,但是最近還是不要離開太遠。”老人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還是說道:“……囡囡,現在是真的把你當她爸爸的。她還需要你。”

“嗯。我知道。”

張梓堯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先前遇到解斌的時候他的警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喪屍群很有可能是開始遷移了。

最近的地方,他知道的就有一個生活區,而之前在車裏都是羅青拿着地圖,他也沒有仔細看過,是不是還有別的小鎮或俱樂部。

總之,但願這些喪屍可以繞開這裏吧。畢竟,他還挺喜歡這裏的。

張梓堯的眸色深沉,灰色的塵絮流轉,聚成一個個未知的圖案。如同人們總是無可奈何地,等待着未知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居然沒有人發表一下對小劇場裏唐策策激萌的表現的看法嗎!!

你們重點不要放在更了幾章上啊!雖然這确實很突破啦~但是!咱心裏知道就好~上一章多麽有爆點啊!!

我都要懷疑我萌點是不是跟你們不一樣了。。。

and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

今天跟基友出去踩點,下午回家忘帶鑰匙進不去門,只好去別人家蹭飯,十點多鐘才到家開始碼字。。畢竟我是一個沒有存稿的人。。。

and我知道我雙開有點作死,不過。。。新文望支持!

☆、十四,打破平靜,追尋、咬傷

“你在哪裏~啊~我要找到你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道黑色的閃電轟鳴着從高速公路上飛馳而過,帶起一路黃色的煙塵和被轟鳴聲所掩蓋的歌聲。

唐策一個人騎着摩托從生活區闖了出來,哼着自己胡編亂造的歌,護目鏡下是彎彎的笑眼。

極致的速度而産生的的風将他頭發一根根的扯到後面,黑色的短發肆虐着,發尾處一縷縷的鮮紅發絲時隐時現,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的質感。

“哈哈哈哈!!——”

唐策張開嘴笑着,兩邊的臉頰因慣性而在風中被向後拉扯。風從他的喉嚨灌入,刺得生疼。喪屍群早就不知道被他甩掉了多遠,他卻一點也沒有要減慢一些速度的意思。

只要一想到自己也許正在接近着張梓堯,自己可能剛剛經過了張梓堯走過的地方,唐策就無可抑制的興奮。

他無法制止自己從任何一個可能去感受他的這種行為。

他的手一直把發動器扭到最大,腳死死地蹬在摩托兩側,踩得發麻也無法放松一點力道。

他興奮得想顫抖。

“吼——沙沙”前面公路的一側,一只喪屍從灌木中走了出來,循着由遠及近的轟鳴聲摸索行走。

一張臉僵硬的轉過來,幹枯的金發帶着血污粘在臉上,深陷下去的眼眶裏,渾濁的灰綠色眼珠子死板的嵌在裏面。

在那瞳孔裏面,一個小小的黑點迅速放大,最終占據了整個視線。

“哈哈哈!——”

發動機的聲音夾雜着大笑漸漸遠去,刺眼的陽光灼燒着大地,那躺在地上因被碾過一道而血肉四濺的屍體安安靜靜,在太陽底下也像是要被烤出絲絲蒸騰的霧氣。

------

季節是夏轉秋涼的時候,但高挂空中的太陽卻半點不饒人。

本來經過木屋附近出現喪屍一事之後,大家都呆在屋裏,如非必要很少出去。但之後再沒有看到有喪屍出現,便也慢慢放松警惕。

加之木屋裏面沒有制冷的系統,也不透風,又臨湖而建。在這天氣裏面很是潮濕悶熱,難以久待,于是便派出一人負責放哨,所有的人都出了木屋。

老婆婆搬了把小板凳,背對着木屋坐在開闊的草地上,替大家看着周圍。李濟美老人就專心致志的在湖邊釣魚。

張梓堯一開始還去站在一邊看了一下,畢竟他只在這河邊淺水的地方看到過透明的小魚苗,不知中間水深處有什麽種類的魚。

不過他站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魚餌有什麽動靜,頓覺無趣,只暗道釣魚果然是老年人的運動,便走開了。

站在綠油油的草皮上,張梓堯有些無聊的擡頭看天,萬裏無雲的藍色天幕上,火辣辣的太陽在他的視線裏變成了一種奇怪的顏色,不知是按光度還是按熱度,被劃分為一圈一圈的,倒不是那麽刺眼。

陽光打在身上,也不覺得很熱,反而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囡囡帶着泳圈在離河岸不遠處游泳玩耍,時不時的扭頭看一眼張梓堯還在不在。

楊裴坐在河邊的小石子上,說是在看管囡囡,事實上一雙眼睛就跟在張梓堯身上打着轉,那有什麽精力去管別人。

張梓堯陽光下天神一般的側臉占據了楊裴的整個視線。

他看到張梓堯無事也仿若蹙起的眉峰,高挺的鼻梁搭配着略尖的鼻頭,有着完美的弧度。嘴角總是直直的拉在一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卻莫名的吸引人。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将他臉上淺淺的絨毛都映成金色,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看在楊裴的眼裏,令他目眩神迷。

然後那張臉就轉過來了,背着陽光,暗色帶着點異域情調的眸子像要将他的思緒吸入其中。楊裴只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思考,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個人向自己走近,而自己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一步一步,近了,又近了!。。楊裴的呼吸都有點急促。

卻聽一聲尖細而驚恐的尖叫響起,那雙眸子一下子脫離了楊裴的視線,悵然若失的感覺一下子湧滿他的身體。

愣愣的呆坐一會兒,楊裴漸漸地回過神來,他循着聲音轉過頭去,驚奇地發現自己可以動,然後便看到張梓堯脫了礙事的外套直接下河的背影。

——以及,被從上游飄下來的一只喪屍捉住一條腿,在不斷掙紮哭喊着的囡囡。

好像突然一下清醒過來,楊裴趕緊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跟着張梓堯的後面就下了河。

河水并不很急,但在流動的水裏行走也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囡囡已經被帶出去幾米,那地方水已沒過了張梓堯的胸膛。

張梓堯此時并不慌亂,穩穩地在水裏走着,接近囡囡所在的地方。

那喪屍對張梓堯的到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只一個心思的往囡囡的身上撲。牠已經沒有了下半身,整個上半身就扒在小姑娘的游泳圈上,一只手臂抓在囡囡腿上。

囡囡邊向張梓堯這邊胡亂的劃着水,又要掙紮。這小姑娘不知道嗆了多少口水,眼眶鼻子都是紅的吓人,哭喊也變得沙啞還帶着咳。

看到張梓堯過來,就拼了命的往他身上撲,兩只小手緊緊地揪着張梓堯的襯衫往他懷裏鑽。

張梓堯一近身就道不好,他一只手握住囡囡的小腿,就見那喪屍的手指帶着指甲,已經深深地摳進了囡囡的腿裏,血水一絲一縷的從傷口飄散出來,又被河流帶遠。

他當即用另一只手攬住囡囡的身子,輕輕放開她的腿,抽出匕首利落的給喪屍的腦門來了一刀。

這時後面的楊裴也到了,看着這場景不說話。他比張梓堯要矮一些,只到張梓堯胸口的河水沒過了他的肩膀,順着水流走動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停下來,立刻就有些站立不穩。

張梓堯把囡囡身上的游泳圈從上面取下丢到一邊,卻不料喪屍的手指深掐入她小腿的肉裏,此時在水中飄着,就是不走,小姑娘已經疼的暈了過去,整個人軟軟的靠在張梓堯的懷裏。

看張梓堯兩手抱着囡囡,楊裴就直接伸手,握住那喪屍的手腕将牠的手指一下子扯了出來,随之大量湧出的鮮血,直接将這一片都暈染成深深淺淺的紅色。

将手上的位置調整了一下,張梓堯一手抱住囡囡,一手就牽着站立不穩的楊裴往岸邊走。老人離得較遠,這時才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路濺開一片水花。

他哆哆嗦嗦的接過囡囡,這個一向粗魯而堅毅的老人臉上帶着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轉身就往木屋裏跑。張梓堯和楊裴則沉默的跟在後面。

張梓堯二人人濕淋淋的進了門,就見先一步進來的老人和老婆婆拿着酒精和紗布要給囡囡包紮。

楊裴看到囡囡紅的不正常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