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幾天一直是你照顧舞哉,每天八杯水灌下去,這家夥的嘴唇軟得像是你小時候吃的雲片糕。
一眨眼就是十年,你心态還沒扭轉過來呢,根本沒把這孩子當個大人,只當是被可愛的小動物啄了一下,反倒是舞哉羞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個勁地往後躲。
你扣住他的腰,免得他摔下去,“不想打我?”
他低着頭不敢看你,過了一會又湊過來想啾你,你止住他的動作,“怎麽這麽黏糊。”
他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沒在做夢,連忙把臉埋進你的頸側,聲音打顫,“姬君、姬君……”
又哭了,你有些心疼,把他的臉掰起來,“好了,聽我說,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
你把進幻境打boss的大概過程和舞哉說了一下。
不小心進了一個幻境,出來就過了十年,這樣對于普通人而言荒謬且不可思議的事,産屋敷舞哉卻聽得很認真,他沒有對你話産生半點懷疑,迅速地全然接受了你不來見他的理由。
他抓着你的手,滿臉都是心疼,“原來……姬君在外面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沒什麽所謂。”
你笑,“最重要的是我們舞哉不要總是以為我會抛棄你。”
他毫無陰霾地笑起來,像是小太陽一樣,“知道姬君不是要抛棄舞哉,舞哉真的好、好……”
話說到一半又開始掉眼淚,這孩子真的是水做的,你趕緊哄他,“要不要去蕩秋千?”
他哭着點頭。
你把他抱到秋千上,教他握好兩邊的繩索,然後一只手圈着他的腰,一只手輕輕推起來。
他坐在秋千上,擡頭看你,“姬君。”
“嗯?”
他的腳在半空慢慢晃,“舞哉好喜歡。”
果然還是小孩,有玩具就不哭了,你覺得好笑,“喜歡蕩秋千?”
他搖頭。
你迷惑。
他哭過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樣,“好喜歡姬君。”
你感覺心尖尖被人撓了一下,這游戲的紙片人做得太優秀了吧。
你問他,“想不想飛高一點?別怕,就是掉下來我也能接住你。”
他點頭,“想。”
你松開他,兩只手放到他背後,沒用多大力氣推他。
他飄起來,慌亂地回頭找你,然後又因為重力回到你身邊。
你止住秋千,“還想玩嗎?”
“想。”
他又擡頭看你,“舞哉想飛得更高。”
“好。”
這孩子膽子越來越大,到後來你看了都害怕,他反而勸你不必擔心。
你們玩了一個下午,直到舞哉該喝藥了,你才止住秋千。
你把他抱起來一看,好家夥,這傻孩子的手心已經被繩索磨得血肉模糊了。
這小子也太能忍了,叫都不叫一聲的!
你趕緊給他治愈,“不疼嗎!受傷了也不說一聲。”
他抱住你,“好喜歡。”
你無語,“以後不許這麽貪玩,聽見沒。”
他搖頭,“舞哉不是貪玩。”
果然小孩不能慣,一慣就立馬學會狡辯頂嘴了!你有點生氣,如果你沒治愈技能,那這家夥的手是不是就廢了!
你把他放到椅子上,“不許狡辯。”
他看着你笑,“舞哉喜歡飛到半空之後,再落到姬君身邊的那一刻。”
他用腦袋蹭你的肚子,“像是姬君手中的風筝,好喜歡。”
“說再多也不能掩飾你貪玩的事實。”
你點他的額頭,“以後不許這樣。”
他一點也不怕你,“姬君會擔心舞哉嗎?會心疼舞哉嗎?”
你懶得和他多說,接過下人端過來的藥,“張嘴。”
他一愣,然後乖乖就着你遞到唇邊的勺子喝藥。
喝完藥,他又粘着你笑,“像是做夢一樣,舞哉好幸福。”
你這會心裏裝着正事呢,敷衍應了幾句,就拿出産屋敷家主送過來的資料看。
他也跟着你一起看,“鬼舞辻,無慘……?”
這段時間你也沒閑着,叫産屋敷家主幫你到處搜集關于無慘的線索,只可惜找了一個星期了還是一無所獲。
聽見舞哉的話,你問他,“聽過這個人嗎?”
他搖頭,“姬君,姬君找他做什麽呢?”
“有很重要的事。”
既然這小子不知道,你也就不打算告訴他了,他病歪歪的又這麽愛哭,如果告訴他家裏說不定有一只強大的鬼,怕是會吓得睡不着覺。
你叮囑他,“如果遇見和他有關的線索,先告訴你父親,離他遠遠的,聽見沒。”
他扯住你的袖子,看着那些厚厚的資料,“姬君很想找到他嗎?”
當然咯,不過你現在轉變了心态,沒再把舞哉當成線索工具人,所以也不打算讓他摻和進這些事,“你別操心這些,好好養病。”
他垂眸,“舞哉知道了。”
這次又是毫無進展,你看完資料,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低頭一看,舞哉已經睡着了。
他清瘦的臉上還挂着淚痕,不知道為什麽又偷偷哭了。
你把舞哉放到他床上就要走,他立即睜開眼睛扯住你的袖子,“姬君……”
他爬起來抱住你,“舞哉、舞哉長大了,姬君今夜可不可以留在這裏……”
他嗚咽着,“舞哉知道這樣很下賤、舞哉知道自己不知廉恥,可是舞哉害怕……”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說啥,怎麽就下賤怎麽就不知廉恥了,這孩子罵起自己來真的是有夠狠的。
你又想到你好不容易把他的肉養回來,他下午卻這麽不愛惜自己,有些生氣地掰開他的手,“好好睡覺。”
他無助又期盼地看着你,那表情好像一個站在懸崖上往下墜落的人,期望你扯他一把。
這小子是有點粘人在身上的,你嘆了口氣,“行行行,我在你邊上打個地鋪行了吧。”
他看起來還想說話,你有些煩了,“我很累,能不能睡?”
他見你不高興,連忙乖乖點頭,你滿意了,揉一把他的腦袋,“好了好了,明天再陪你玩。”
這裏本來就是榻榻米房間,睡在地上很舒服,仆人們給你弄好床,你美美開睡。
第二天醒來,你就發現你懷裏多了個人。
你多少有點無語,這也太黏糊了!
好好的床不睡,來你這裏幹什麽,而且被子也不蓋好,感冒了怎麽辦。
你把被子拉好,見他睡得香,沒舍得叫醒他,索性也繼續補覺了。
再醒來已經快要中午了,這還是你來這裏以後第一次睡這麽久,頓覺神清氣爽,很有精神。
你喂舞哉喝完藥以後,又叫了一堆醫師過來幫舞哉看病。
他們都說舞哉這次雖然好了,但是也活不過二十歲巴拉巴拉的,你算了一下,活不過二十歲,那豈不是舞哉只有幾年好活了?
這孩子也太慘了!你心裏那點氣頓時就消散了,悄咪咪問系統,舞哉還有沒有救。
系統給你彈出一個紅色的彈窗:【是否放棄主線任務:救贖之光?】
你吓了一大跳,連忙點否,你怎麽可能放棄主線!
難不成救舞哉,你就不能做主線了?
你深深迷惑,開始用你的小腦瓜思考,救舞哉就要放棄主線,這就說明救舞哉和主線是沖突的。
也許救舞哉,你就要去害人,或者你就要把全部的時間都投入在這邊,沒空再去拯救世界。
又或者系統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你,你要去做主線了。
畢竟你在這裏呆了一個星期,級也沒刷,怪也沒打,人更是一個都沒救,現在你的聲望還是慘兮兮的負數。
想到這裏,你感覺就好像有一盆冷水從你頭頂澆下來,叫你如夢方醒。
你到底在幹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藤原草姬,快快回到主線任務的懷抱!
你回過神,就看見舞哉正在和仆人說待會曬太陽要給你準備些什麽點心。
你喊他:“舞哉啊。”
他看你,笑得像是一只被寵愛的小貓,“姬君,今天的陽光真好,暖洋洋的……”
你有些不忍心再聽下去,“那個,你先聽我說。”
你把你斬妖除魔的計劃和舞哉巴拉巴拉一頓說,他臉上的笑漸漸消散,“姬君要走了嗎?”
你不敢看他,“是的。”
他問你,“可不可以帶上舞哉?”
怎麽可能啊,這副病歪歪的樣子,一級怪都能把他弄死。
你無奈,只能承諾,“我每個月回來看你一次,好不好?”
他很乖,沒有再鬧你,只是可憐巴巴地看着你,“舞哉最多只有幾十個月了……”
想到這裏,你也有點心軟,他晃着你的袖子,和撒嬌一樣,“七日就來見舞哉一面好不好,若是間隔再久,舞哉會活不下去的……”
他眼淚巴巴的,你還能怎麽樣,連忙答應,“好好好,那就七天。”
他又笑,“真的嗎?”
你點頭,這孩子可算是抓住你的軟肋了,你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真的。”
他松開你的袖子,“剛剛姬君說,您的同伴正在家中等您。”
他又撒嬌,“他們與姬君并肩作戰,舞哉很是感激,舞哉知道自己不配,但是身為未婚夫,還是想與他們見上一面,當面送上舞哉的謝禮……”
這孩子太乖了!你還以為他會鬧着不讓你走呢,現在不僅不鬧,還這麽替你着想,你都沒有想到要送兄弟們什麽謝禮。
你感動得一塌糊塗,“不許說什麽配不配的,我帶你去見他們就是了!”
他眼睛霎時亮起來,“那請姬君稍等。”
你坐在榻上等,舞哉的表情就像是個準備出征的戰士一樣。
他不斷地換衣服,問你好不好看,又梳頭發,找佩飾,竟然還抹香粉。
你感覺好笑,“幹嘛這麽鄭重。”
他打扮得典雅隽秀,将柔弱的病氣掩蓋下去,“既然是姬君的朋友,初次相見,舞哉自然是要萬分重視,姬君可是等急了?”
你倒是不急,就是他一直問你哪樣更好看,把你整得有點煩。
你張口就來:“我就是怕你太累,他們幾個都髒兮兮的,你沒必要弄這麽嚴謹,随便穿穿都比他們好看。”
他又笑,“真的嗎?”
你點頭:“真的真的。”
得到你的真誠保證,舞哉可算是弄完了,你帶着他坐上小牛車,快快樂樂地往新手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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