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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有媒體最近正在做關于二戰的資料片,林清陪同宋大使作為中方使館的人代表中方給出官方資料,這會兩人正在接受采訪,腦子卻有點沉。最近睡眠質量極其不好,而且有太多事顯示出許逸出事了,而她卻不能從任何渠道得到消息。上火,喉嚨發炎,雖然不影響說話,但說久了還是疼得厲害。
采訪過後,以政府的一些人和宋大使他們聊現在的日本和德國,林清以生病為由沒有參加會談。剛出來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有點意外的接起:“爸爸,現在打電話來是…”原本以為是些家常,但令林清沒想到的是,她父親卻和她聊起了許逸。說許逸現在的資料已經在國內公開,所以他聽說後打來問問。
林清一聽是許逸的事,喉嚨突然疼得很,好一會才說:“她不在我這爸爸,我也希望她此時此刻就在我身邊,但是沒有。”“啊,這樣。那孩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如果她去找你,你要照顧好,到時候也順便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好去看看她。”林父說完又略擡高聲音說:“你是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嗎?”
林清沉默了一會說:“爸,我和你們一樣,對她的事不是很了解。”說完林清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好像事關許逸,她就會十分提防,但怎麽會對父親也這樣,一時有些想不明白。當年,許林兩家的關系好到什麽程度,熟悉兩家的人都清楚,父親也一直把許逸當女兒看的啊。——自己怎麽會多心他此時的關心?魔怔了。
能讓陸澈兒子都不照顧的,只有許逸。——林清挂了電話用手機蹭在額頭,企圖以此來抵擋頭疼。如果真是如此,那是許逸叫陸澈過去的,還是陸澈自己從哪得到了什麽消息過去的?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什麽…
頭越來越疼,所以賀喜叫她時她吓了一跳。本想問賀喜什麽事,還沒開口,突然看見一個人。那個中東女生曾經和許逸手挽手出現在商場。賀喜見她一直盯着索菲亞看,于是說:“摩薩德的特工,我和她曾打過交道。你認識?”林清一愣,那時候許逸含混的說同事,她還以為是聯合國機構的同事,原來許逸只是随口掩飾的一說。但是如果關系不好,許逸是不會和一個摩薩德特工打交道的。
一時想到了什麽,直接跑過去攔住了索菲亞:“你好,我們能談談嗎?”索菲亞一愣,直到林清介紹說她是中方大使館的新聞官,索菲亞突然想到了什麽,于是點頭:“你跟我來。”賀喜想跟着她們,索菲亞卻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意思是他如果跟着,她就不談了。林清幾乎是求着賀喜說:“我知道你的任務跟她有關,但是拜托拜托,你可憐一下我好不好?”聽着林清啞掉的嗓音,賀喜沉默半晌,最終選擇一個人向另一邊走去。
車子開到一處郊區的路邊停下,兩邊都是白皮梧桐,很蔭涼。索菲亞下車後靠在車上點了根煙,對四周看了一圈才說:“我知道你是Anton信任的人,她曾在危險關頭讓我把東西交給你,後來她沒事所以我們才沒見過面。我長話短說,她最近一次聯系我是在中國,那時候她問我能不能接應她。談話中我能猜到她是預感到了什麽,但她也不确定,所以沒明說。”
聽索菲亞說了一下時間,林清确定那是她和許逸還在雲南的時候的事。原來那時候許逸就預感到會出事。林清一時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她極力撺掇,許逸可能不會那麽快和那賀喜他們合作。
索菲亞彈掉煙滅繼續說:“雖然從那些後她就沒再和我聯系,可我還是聽到了一些消息。日前,有幾個人從中國逃往美國,據說他們本來是替中國人做事,但最近在中國幹了件大事,他們從中方秘密機構手裏搶出了一名女人,所以中國再也容不下他們。當時他們也遭到俄國特工的追捕,你知道,因為俄國人在中東問題上的态度(俄國一直站在阿拉伯人那邊)我們和他們是不對付的,所以我們的人順手搭了他們一把。據他們說,他們搶出來的那名女人被人注射了神經毒素,如果沒有解藥,搶出來活命的希望也不大。”
見林清突然像是要站不穩,索菲亞趕緊扶住她:“堅持住。你要相信組織人員救他出來的人應該也想到了這點,如果沒有讓她活命的把握,那麽對方不會冒這麽風險和損失去做的。我相信她還活着,所以我還是将依原計劃明天前往說好的地方去的接應她。”
索菲亞沒說地點,她本以為林清是會要求跟去的,直到談話結束林清也沒提這個要求。林清只說讓她在見到許逸後讓許逸想辦法報平安。回去的路上,兩人已經分開,索菲亞一時有些懷疑自己的推理能力,先前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林清是Anton喜歡的人這個結果,那林清為什麽不要求跟着去?不是已經心急如焚了麽。如果要去,她會想辦法幫其擺脫一切尾巴,相信對方心裏對這個事情也有數。
所以,只是Anton單戀着這位新聞官?——索菲亞一路把車開得飛快,腦子裏還是沒能定下一個确切的定論。
不丹首都廷布,這個沒和中國建交的國家卻是中國文青們愛來的地點之一,不知哪裏來的數據說這裏的人幸福指數很高,這讓浮躁的中國人很想來體驗一把幸福感。佛教國度,哪裏都是寺廟、僧侶。游客和修行者各安其分,互不相擾。
印度在不丹的話語權非常高,索菲亞在得知許逸要她從不丹接應後便找了印度在不丹的朋友辛格。這會應對沖發狀況的準備都已經做好,比如住地和一些急救所需物品。現在只等許逸向她發出會面信號。來了兩天她心裏也不免忐忑,離許逸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這不個好兆頭。
林清意外賀喜并沒有問那天她和索菲亞談了些什麽,而且這幾天也不跟她了,日子似乎回到了過去。那天索菲亞說的話幾乎抽掉了她半邊魂魄,但越是清楚許逸有多危險就越知道自己不能去拖累她。所以,不能去。許逸說過,讓她在特拉維夫等,那麽,在自己完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只有相信自己愛人對自己說過的話。無論,這個決定有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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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澈的孩子已經被她母親帶回國,張家睿過來撲空一場。可能是聽了周宗明的一些話,來找林清談過,林清給他擺事實講道理,他僅存的理智也明白過來周宗明的話不可信,所以沉默的回國了。在國內那邊,林清一點不擔心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事實如此,張家睿根本不敢去和陸家提這個要求,最多是要求能時時探視孩子罷了。
這期間陸澈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林清已經肯定她現在人在許逸身邊了,聯合她的專業一想,林清又安下些許心來。
一個星期,索菲亞知道這是極限,雖然不情願,但她已經開始做撤退準備,不僅是因為這個時間代表着許逸生存無望,更有她的組織提前結束她的假期,已經在催她回去了。
和辛格吃了頓午餐,兩人之間感謝的話可不必多說,閑聊幾句便準備告辭。手機突然響了,索菲亞趕緊叫住辛格:“等一下夥計,情況有變,車和人我馬上就要。”辛格也不多問,笑着比了個OK的手勢。
先前準備的醫療設施起了大作用,跟着許逸一路過來的三個人都傷痕累累。看着索菲亞把他們安頓好進行治療,許逸很感激自己當時對陸澈的絕情,沒讓她跟着實在是明智之舉。對于一個弱女子來說,要跟他們一路從蘭州到不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在路上他們曾和人三度交火。
許逸的眼睛還在恢複期,這一路過來要不是她和韓亦的師徒默契讓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不說一定會死,重傷是肯定的。抱着索菲亞,許逸一時有些哽咽,大恩不言謝,她相信索菲亞都懂。索菲亞也的确只是感慨的拍拍她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等她過了情緒緩解期,索菲亞笑笑說:“只能陪你到這了。接下來你們如果去特拉維夫我還能幫些忙,如果要去其他地方我恐怕要無能為力了。你們到之前我剛接到命令,我要去北歐。我今晚回特拉維夫。”
自己出事,林清肯定是重點監視對象了,許逸一時為難到底要不要去特拉維夫。如果回去那邊,能出乎許多人意料,得到的緩沖時間要比去其他地方充裕。可是過去特拉維夫卻不見林清,這可能嗎。
見許逸在思考,索菲亞給她手掌包紮完握住了她的手:“你愛的人是那位叫林清的新聞官對麽?我來之前有通知她我來做什麽,但她表現得有點令我意外,她只是讓你想辦法給她報個平安,并沒有要求跟過來。要知道,你發生的那些事,我都告訴她了。雖然我不應該對你們的關系有所揣測,但做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回特拉維夫,你不要太相信你的愛情Anton。”
許逸有些意外的看向索菲亞,用手摸摸額頭沒說什麽。索菲亞見她這樣,輕嘆了一聲:“你認識海曼對麽,他的小女兒,是我的愛人。我以前一直不清楚她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或許是因為她父親的關系她不能外露太多她的感情。直到我們在瑞士的那一次,你知道那一次有多危險,我受了重傷。她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消息,明知道我們要抓的烏藉軍夥商和她父親有深仇,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找了我。那一刻的幸福,無法言喻。那時候我覺得我死在當時也不枉此生了。人這一生,确實會因為自身所處的環境有太多太多顧忌,可是太過理性的人,對感情都能徹底理性的人,是可怕的。”
索菲亞把話說到這份上,許逸也明白她究竟是想說什麽,虛弱的笑笑搖頭:“其實,也好。”——她這話索菲亞完全不懂什麽意思,所以盯着她想聽她繼續說。“我一直都覺得相濡以沫這個詞是殘忍的,如果不是道德束縛,那得是相愛到多深的人才能選擇的生活方式。但是你這樣想,如果對方能為你而選擇相濡以沫,那你也能選擇放她遠去,讓她生活得更好。如果對方不能接受這種一起生活的方式而轉身用力的游向大海,那你也沒必要責怪,畢竟相愛過,你會希望她過得好。”
說到這,許逸用虎口罩住了眼睛,索菲亞知道她眼睛紅了,所以選擇把目光投向遠處。“我的身體因為爆炸和神經毒素可以說幾乎被完全催毀了,我就算纏着她,也不知道能陪她到幾時。更何況,我前面的路并不平坦。中國有名古話叫父仇不報枉為人。或許我一開始就錯了,愛情對于我來說,太奢侈。如今她如果能提前選擇遠離我,那我、是該、高興的…”
最後幾個字許逸說得艱難,索菲亞不知道她怎麽了,剛想叫醫生,卻見許逸跑向洗手間嘔吐起來。她跟過去時,正好看見馬桶裏的嘔吐物和着鮮血被沖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兩天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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