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905.塵埃落定
☆、5905.塵埃落定
莉澤幾近仇恨地怒瞪着近在咫尺阿諾德,嘩啦啦手铐響聲讓她氣得幾乎渾身顫抖。莉澤急促地喘了一會兒,大聲嚷道:“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松開!”
阿諾德只輕描淡寫地掃了莉澤一眼,面容依舊波瀾不驚,他容色冷淡地睇視着她,直接一針見血道:“目壓根就不是殺了斯佩多,只是想死而已。”雖然此時阿諾德臉色很冷漠,但他心情其實很差。如果之前是怒極反笑話,現在他怒火則是沸反盈天,淡藍色眼眸也逐漸深了。
“就這麽想死在斯佩多手上?”這樣一句冷漠反問讓本還在掙紮莉澤如同被點中了死穴般地渾身僵住了,她怔怔地擡頭看着阿諾德,一雙澄淨眼眸已然霧氣氤氲,淚珠迅速地凝聚,沿着眼角滾落而下。
……被看透了。莉澤兀然怔忪,聲音卡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只餘下臉龐上淚珠不停滾落。——是,她怎麽可能殺得了斯佩多,她面上憤怒地說要殺了斯佩多,其實內心深處只是想着要死在他手裏罷了。只要死了,一切便得終了。
這是何等懦弱。原來她只是在畏懼,原來她只是在逃避。用想要手刃斯佩多來當做借口,內心卻懦弱得只是想要死在他手下就好。只要死了,這一切也就不用再去面對,她只想要終結這條被斯佩多閣下玩弄至斯生命而已。家庭慘劇,人體試驗痛楚,黑暗裏唯一救贖與光芒,作為忠心不二棋子為他而生,為他而死。這過往一切于她已再無意義,原來她只是累了,想用死來終結這一切罷了。
正在莉澤僵住時,冰涼唇突地貼上了她唇角,唇瓣上痛楚讓她堪堪回過神來,擡眼就看見了先生近在咫尺臉頰,以及咬在嘴唇上疼痛觸感。就在這出神剎那,她唇舌就已然被撬開,舌尖被對方糾纏,嘴唇被吸吮得發軟,被磨破舌尖,被咬破唇,豔紅色點點渲染,血腥味在唇裏彌漫開來。
被緊緊擁在懷裏力度大得讓莉澤幾乎快要眼冒金星,這般粗暴而不再細致親吻讓她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來自阿諾德先生身上怒氣。這吻就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在這樣激烈親吻面前,她就如同被壓成一枚細薄葉子,仿佛快被這風雨撕碎。她這才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隐忍不發怒氣。
直至唇舌被松開時,莉澤才看見阿諾德唇上點點豔紅——那是被他咬出血,她不由得伸出手來摸了摸嘴唇,此時唇又腫又痛,壓根就是毫不留情力度。
阿諾德輕挑唇線,舌尖暧昧地流連過他唇邊屬于她血。他們兩人并非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在兩唇相接時,她心跳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
“命是。沒允許,就不能死。”阿諾德揚起手上手铐,神色雖漫不經心,狹長鳳眼卻卷起了掠奪風暴——那是說一不二确信。
“……”在這一刻,莉澤突然心生不解了。阿諾德先生為什麽要做這種對他而言什麽好處都沒有事情呢,既然她已經不再有作為斯佩多先生棋子作用,他也不能用她來進行反監視了——那斯佩多閣下所說一切都已經不再是正确。再者,她能力對于斯佩多先生來說也如同雞肋——更何況,阿諾德似乎還不知道她能力吧。那為什麽……他要把她留在身邊呢?
“需要是妻子。”阿諾德先生之前所說這句話突然又一次冒出了莉澤腦海,一時間她忍不住擡頭看向前面阿諾德。對方背影讓莉澤一怔,她後知後覺地低下了頭去,這才發現他們戴着手铐手指已經牽在了一起。手指溫暖力量讓她心中不由得褪去了最初憤怒與急躁,變得輕柔穩定下來。很快地,莉澤突地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已經被阿諾德送上了馬,而後被迫緊緊地倚靠在了阿諾德胸口前。
“這是要去哪?!”莉澤這才發現阿諾德這是準備要離開這裏了。可是……要去哪裏?
“回家。”阿諾德先生幹脆利落地吐出這兩個字,馬蹄揚起,缰繩一出,馬兒已經開始了奔跑。
其實所謂家也就是在彭格列附近宅邸裏。阿諾德先生讨厭群聚習性導致他們只是在附近買了個房子,雖然厭惡Giotto優柔寡斷和啰嗦,但是阿諾德先生卻對于他有些“請求”還是願意去做事。
果然……阿諾德先生應該愛着他吧?那她自己這算是什麽?莉澤頓時百思不得其解。阿諾德到底在想什麽,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命怎麽就是了,現在和不應該是再無瓜葛了嗎?”為什麽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又為什麽不允許她去死。她命,他憑什麽在參與?
“阻止了自尋死路,命自然就是了。”阿諾德瞟了莉澤一眼,手上手铐依舊铐得很緊,而他也沒有取下來意思。
“……!”莉澤早就知道和阿諾德是肯定說不通話,卻不想他竟然能中二到這種地步。一時間,像是熱血湧上了腦袋般,她不管不顧地嚷道:“又不是Giotto先生,也不想做Giotto先生替身!”總不見得是因為愛而不得,才硬要自己留在身邊吧?說不清楚為什麽,莉澤只覺得胸口湧起一股憤怒,心仿佛被什麽人抓了一把似,這種被什麽野獸撕咬痛楚讓莉澤不由得咬住了下唇,眸光倔強而堅定。
“Giotto?”阿諾德挑眉,似是有些不解:“和他有什麽關系。”
“喜歡是Giotto先生吧?!……”莉澤話還沒說完,手上手铐牽着就被阿諾德先生猛地一拉,整個人就跌進了阿諾德懷裏。莉澤身體貼着他胸膛,獨屬于阿諾德先生味道鑽進鼻子,耳邊聽着他心髒“咚咚咚咚”聲音。莉澤狼狽地想要爬起來,卻突然感覺到了胸腔震動。
……阿諾德先生這是在笑?莉澤正驚訝時候,耳畔突然聽見了阿諾德先生冷靜至極聲音。
“喜歡是。”……怎、怎麽回事?!這是被直接表白了嗎?!阿諾德先生即使在說着喜歡時候,也是那麽冷靜啊……不對,他所說是……為什麽是她?!在經過這一出之後,莉澤腦子終于停止了思考,縮成了一團。
“不管在亂想了些什麽,看上人是,莉澤洛特·克萊門斯。”不僅被表白了,還……還被叫了全名!!阿諾德這一發直球讓莉澤頭腦有些發昏,她從未想過阿諾德先生會喜歡她,一時之間她被這強有力一擊給砸得醒不過神來。
“而且,已經是阿諾德妻子,這件事不會變。”在莉澤昏頭昏腦時候,阿諾德神色自然地補上一句,徹底讓莉澤兩只眼變成了蚊香形狀。
……信息量太大接受不了啊。莉澤很想反駁她什麽時候成了阿諾德先生妻子了,但是之前那一幕霎時出現在眼前,她很快将口中話咽了下去不再問起這回事。
“可沒舉行過儀式是不算……”莉澤靠在阿諾德胸口,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小聲嘟囔道。就先生讨厭群聚性格,應該也不會舉行儀式,那就不算正式結婚了……
“那就舉行。”不想阿諾德卻只是淡淡地接過了話頭,神色都無一絲波動,完全就是截斷了她一切後路。
“……”莉澤無措地擡起頭來,近在咫尺面容依舊如最初般冰涼,完美下巴弧線以及緊抿唇讓他看上去依舊穩重如山。為什麽這個人會擾亂她心到這種地步呢?明明他看上去已經勝券在手,她從未見過這個人慌亂模樣,這個人好像從不會失态,從不會狼狽。他永遠都站在巅峰。
他就如她指路者,引導她燈塔。
“相信。”似乎是察覺了她忐忑不安,回應她是堅實而有力溫暖擁抱。聞言,莉澤生出一瞬恍惚,突然心中明了。從今天起,她似乎就可以放縱她心了。之前那些隐忍,那些獨自凝視,那些痛苦,掙紮心情,仿佛都已煙消雲散,自此她便……可以愛着他了?可如今她……還有愛人能力嗎?
三個月後。
彭格列內戰全面爆發。在戴蒙·斯佩多支持下,巴裏安暗殺組織Sivnora發動了叛亂,由于準備萬全,彭格列層層防線連連失手——表面上是這樣。
“為什麽要防線大開?莫非是想不戰而敗?Primo!到底在想什麽?!”會議室裏,G大拍桌子憤而起身,伴随着臉上刺青,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猙獰。
Giotto雙手交叉成尖塔狀,湛藍色眼眸如同天空一般明亮清澈,他語氣堅定:“和同伴金戈相向就是正确嗎,G。”
這一句話一出,G不由皺緊了眉頭,眼神依舊相當不贊同,卻是已經坐了下去。他作為Giotto左右手,并非是一味迎合他首領,更多是,他要在Giotto錯誤時候點出他錯來,幫助他。但是,這一次,他卻不知這是否是錯誤了。他想質問Giotto,把他們當成同伴,他們可曾否把當成過同伴?
可Sivnora好歹也是Giotto表弟,兩人之間親情紐帶不是說斷就能斷。若說Giotto哪裏不好,或者說他哪裏好,大概就是這一點,他太重感情。
“若是他想要,那便給他就是了。”Giotto風淡雲輕,對于首領之位危在旦夕也毫不在意。
“那麽,為了Sivnora,就算民衆重新陷入苦難也毫不在乎嗎,Giotto!!”G徹底憤怒了,拍桌而起,與Giotto怒目而視,兩相對峙一步不退。
“阿諾德會在。阿諾德,維萊爾情報組織将會正式更名為門外顧問,由來出任門外顧問首領。彭格列戒指會一分為二,門外顧問和首領各持一半,由來控制着他們,就能安心。”
“為什麽要答應這種事情。”阿諾德冷冷地拒絕道,神色冷淡而決然:“拒絕。”
“不會拒絕。”Giotto看他一眼,唇角挽起淡淡狡黠笑花:“斯佩多那裏,只有能制衡。而且,莉澤小姐那邊,只有在門外顧問裏,她才能安全。”
“這是在威脅?”阿諾德微微眯起眼睛,殺意上湧,眸光冰冷。
“不,是在請求。”Giotto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為了彭格列榮光,這一切都托付給了,阿諾德。”
“哼。”阿諾德只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不過,Giotto明白,他這态度便是已經同意了。
“指環銘刻們光陰,一切都會好起來,G。”Giotto低頭吻上自己手指上戒指,眼眸深遠,仿佛一切已盡在他掌握。而G,深深地看他一眼,低下了頭去:“Primo,不要被情感左右,而失去心中大義。”
“相信吧,G。”Giotto輕笑着望了過去,眼眸裏滿是堅定。見狀,G只能嘆了口氣。在他心裏BOSS只有Giotto一人,既Giotto已經下定決心,他所唯一能做就只有跟随他。 塵埃落定之日即将到來,Sivnora登上王座那日,Giotto摘下了他指環。他選擇了不戰而敗,讓Sivnora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坐上了彭格列首領之位。
“Nufufufu,還是這麽天真吶,Giotto。”現身在Sivnora身前斯佩多輕輕一笑,眼神卻難得地帶上點落寞。站在如此已經衆叛親離位置上,真便是艾琳娜所想要看到嗎。 不過,他一定會讓彭格列成為獨一無二天上之城,他會讓彭格列成為最強,即便是要賭上這所有一切。
阿諾德最後還是坐上了彭格列門外顧問位置,而斯佩多則是成為了Sivnora霧守。阿諾德與斯佩多之間最後進行了一場生死決鬥,只不過他終究是棋差一招沒能殺了斯佩多,而斯佩多作為幻術師,自然也為自己留了一手後路。
此後彭格列,一路所向披靡,擴張地盤,早已經從小小自衛團擴大到了真正坐擁整個黑手黨龍頭老大位置,而對此阿諾德是不管不顧,他本也是喜好厮殺性格,擴張地盤對他來說毫無影響,他只對自己地盤感興趣。而Giotto則是移居到了日本,同他愛人和夥伴們徹底在日本定了居,對于意大利所發生一切事情都呈放任态度。彭格列實力愈發壯大,在黑手黨界已經是響當當龍頭老大,誰人都要禮讓三分。在這種威懾下,竟達到了空前絕後“統一與和諧”場面。
莉澤最終也沒能見到斯佩多一面,這或許也是因為斯佩多故意如此,他在避開她。而在莉澤所不知道時候,他人體試驗又在暗中開始了,這次他似乎是想要為了永生而在試驗各式各樣身體兼容度。
他已經為了彭格列徹底扭曲瘋狂了。或許他為了彭格列執念才成為了他不息生命之火,其實他早在艾琳娜死去那一刻,也徹底地死去了。
對于這樣少将閣下,莉澤已經再無殺死他想法——只因他早已死去。
“嫁給。莉澤洛特。”而阿諾德先生單膝下跪則是對莉澤而言最大驚吓了,她驚訝得合不攏嘴看着他,這一次她倒是相信了阿諾德先生想法,不過—— “這是誰教啊,先生?”她才不會相信先生會無師自通這種事情。
阿諾德不耐煩地拉過莉澤手,直接給她戴上了手上戒指,唇貼上她手背,落下一個親吻:“不是要儀式嗎?”
“……”不會以為這種就是儀式了吧?莉澤哭笑不得。不過她心中明白,之所以她能夠不像斯佩多先生一般已然死去,只是因為有這個人在他身邊。有他陪伴,她才覺得心中那些死去東西有複蘇跡象。
“先生,果然還是沒看過婚禮吧……”莉澤扶額,想也知道先生肯定沒參加過婚禮,他本來也是讨厭群聚性子,這種群聚場合肯定也不會參加。
阿諾德皺眉,不悅道:“婚禮?那是什麽。”
莉澤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然沒有婚禮是不行啊,先生,請恕不能答應。”
阿諾德瞪了莉澤一眼,看她笑得歡快模樣,卻也只是微勾了唇角,伸手摸了摸她頭發:“那好。等着。”
這一生,有相伴,已亦足矣。
此後,便可以為自己而活,為而活了嗎。信仰已摧毀殆盡,萬幸,愛人心還在。她望着阿諾德先生離去背影,終是露出了燦爛笑靥。
——全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表白了[抹汗]順帶也解釋了一下上一章莉澤情緒變化太快的BUG問題。比起想要報複斯佩多,莉澤更多的是想要死在斯佩多的手上,這樣她錯誤的人生也能夠完整地得到終結,在死亡裏得到平靜——類似于這樣。
但是愛情永遠是治愈仇恨的唯一良藥,于是阿諾德把她拉回來了。
那麽,此文走到這裏也終于已經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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