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走了，伊皓跡難免有些傷感。

“好啦！”言邃拍了拍伊皓跡的肩膀，“繼續做你的黑道少爺，我父母都在法國，不會有事的！”

“邃——”黎可馨抱着言邃，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就把邃當成自己的兒子，無緣無故要走，哪有舍得的道理？“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言邃點着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邃少爺。”一直沒說話的染苒葵開口了，“你覺得你是真心想去那裏的嗎？”

言邃卻強顏歡笑，“當然！”

“那，去了，就別後悔哦！”染苒葵似乎話中有話。

言邃抱着胸，一副思考狀，“如果我不像皓跡那樣耍小孩脾氣的話……”

伊皓跡用力地往他胸口就是一拳，“簡直找打！”

醫院的走廊傳來不相搭的歡笑聲。

言雨晰幾天來，都守在徐夢零床旁。

“夢零怎麽樣了？”幾天過去了，言邃問了無數遍。

“已經好多了。”言雨晰嘆了口氣，“燒都已經退了，怎麽還不醒來呢？”那時候自己中了槍也只睡了一個多星期啊！

言邃卻故作輕松地笑了，“那就好，她醒來之後就不用對着我了。”

“你們到底怎麽了？”言雨晰早就看出了言邃眼裏極力掩飾的哀傷。

“沒事，我去準備一下出國的事。”他說完，就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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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雨晰看了看已經有了起色的徐夢零，嘟了嘟嘴，“誰才是要面子的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家夥。”

伊家大宅，言邃看着滿屋忙碌的仆人，還有坐在沙發上安靜得出奇的伊皓跡，心裏無限惆悵。

言邃坐在伊皓跡旁邊，說：“今天怎麽了？”

伊皓跡白了他一眼，“是我問你才對吧。”

“什麽意思？”

“明明就不想走，還給我裝淡定！”

言邃苦笑，“真了解我啊，伊大少。”

伊皓跡也淡淡地笑了，“彼此彼此。”他頓了頓，又說：“沒你在，無聊死了，剩下我一個男的對付兩個女人，很無趣啊！”

言邃無力地說：“我在那邊豈不是更無趣？”

“才怪！法國的女人都很開放的，哎呀，言家大少無論在哪都是魅力四射的嘛！只怕到了那兒，左擁一個右抱一個，膝蓋還躺着一個啊就忘了我們了。”伊皓跡調侃着。

“你那麽渴望可以一起去啊！看小晰會不會拿着菜刀來砍你。”

“那邊的女人太悶騷了，我有雨晰就足夠了！”

說着，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黎可馨走了過來，看着兩人打鬧的場面，心中甚是安慰，“邃，後天就要走了吧？”

言邃點點頭。

“去了法國，記得要幫我問候你父母，這麽多年沒見，還真有點想他們了。”那次走後，已經十三年沒見了。

“我知道了，阿姨，放心吧！”

“那你打不打算把小晰告訴他們？”黎可馨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先看看什麽情況吧，這幾年他們一直在世界各地演出，同時也吩咐人打探小晰的消息，我想他們大概都知道小晰的情況了。”

黎可馨緩緩地點着頭，“那就好！年輕人就是要去闖一闖，三年後成名了別忘了我們哦！”

言邃無奈地笑了笑，果然是兩母子，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只是我還不那麽放心小晰，阿姨，拜托你要好好照顧她。”

“放心吧，我當然會的。可是除了小晰，你就放心夢零嗎？”

言邃默然。她根本就不用自己擔心。

27.擦肩而過，你是我的執着-第二十七章 一念之間

三天後。醫院。

“天哪，謝天謝地！大小姐，你終于醒啦！”言雨晰驚訝看着睡了好久的徐夢零醒了，情不自禁地抱着她。

“放開，我透不過氣來啦！”徐夢零一把掙開了她，“現在頭還暈着呢！”

言雨晰似乎想到了什麽，緊張地說：“對了！今天邃就要去巴黎了，快點換衣服去機場見他一面啊！”要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徐夢零瞪大眼睛，“他去巴黎？為什麽？”

“他被巴黎的音樂學院錄取了，三年後才回來！”

徐夢零內心出現了不自然的躁動，卻面無表情地說：“關我什麽事？”

言雨晰現在真的很想把她拖出去好好揍一頓，別無他法，只能用力地搖着她的肩膀，希望能幫她的腦袋清醒一下。“笨蛋，你說什麽啊？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老是說我愛面子，擦粉進棺材，你的粉比我厚多了！”

無奈，卻看到徐夢零鄙夷的平眼，“你罵人的話一點素質都沒有。”

言雨晰砸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拜托！大小姐！現在不是讨論這個好嗎？現在邃要走了，如果他讀完三年不想回來了呢？難道你不覺得你真的會一輩子錯過嗎？”

莫名其妙地被人訓了一頓，徐夢零也激動了起來，“這是他的選擇，是他自己決定的，我是最後一個知道，我又能阻止什麽？”

“他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與這何幹？”徐夢零淡淡地說。

“可能就因為你的一句話他就留下來了啊！別裝了，你真的舍得他麽？”

“好像你比我更緊張。”她答非所問。

“我是為你着想啊！他喜歡你，大家都知道的，你喜歡就說，不喜歡就拒絕啊，幹嘛在這裏拖拖拉拉的。算了，我去機場見他一面！”言雨晰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連最好的姐妹都為了一個男生和她吵了一架，是該生氣嗎？那自己呢，該不該去挽留？明明心裏就沒感覺，沒感覺……嗎？她也不知道。

還有十分鐘。

“邃，聽雨晰說徐夢零已經醒了，她也在趕過來，要不要也給徐夢零打個電話？”伊皓跡覺得這是他們兩人之間坦誠的最後機會。

“她醒了？”言邃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可很快就被垂下的睫毛掩藏住了，“不用了，跟她說一聲，我祝她幸福。”

“邃，你要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也不遲。”伊承毅說。要走還是要留，只在一念之間。

言邃擠出一抹微笑，“叔叔，謝謝這幾年的照顧！”

最終的決定，還是要走。

“邃！”言雨晰氣喘籲籲地跑來，身後卻沒有讓他在意的身影，他依然用習慣的笑容掩蓋他深深的失落。

“我還以為小晰不來了呢！”

“夢零她、她剛醒，你還是再等一下吧！”言雨晰一路跑得氣喘籲籲。

言邃無奈地輕輕搖頭，“要等她，付出一輩子都可以！但如果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不是我呢？”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又說：“所以啊，小晰，身邊的幸福不能忽視掉哦！有一個愛你、真心為你付出的人，是非常難得的，要好好抓住！”

這些話說得言雨晰鼻子發酸，看了看伊皓跡，随後又對着言邃用力地點點頭。

廣播響起，時間到了。

言邃微笑地和大家揮了揮手，拖着行李夾，背對着他們，緩緩地邁出了腳步。

“言邃，你給我站住——”身後有一個冷清的聲音喊着。

言邃停下腳步，沒有轉過身，只是定定地站着，高大挺拔的背影此刻在人潮中顯得格外孤單。

他們往後一看，徐夢零扶着牆壁大口地喘着氣，豆大的汗珠從精致的臉蛋一直滑落到脖子，病服都沒來得及換，蒼白的肌膚依然說明着她的虛弱，但散發出的冰冷卻不需要任何扶持，衆人也只靜靜地看着。

徐夢零走到他身後兩米的地方，看着他帥氣的背影，不甘示弱地說：“如果你這樣走了，這輩子你別再來找我！”

言邃卻似乎沒聽到一樣，艱難地擡起腳步，依然向前走。

徐夢零咬了咬嘴唇，大聲說：“就那麽讨厭我嗎？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兩個相貌出衆的人對峙着，引得周圍人頻頻回頭看。

言邃回頭，溫柔地對她笑了笑，說：“保重。”然後再繼續往前。

那雙眼眸，像湖水般的平靜。

徐夢零忍無可忍地走到他面前，對上他深邃的眼睛，“躲我躲到巴黎去？要走多久？三年？還是一輩子？”

言邃卻平靜地說：“時間不多了，你回去吧。”

徐夢零握緊拳頭，一拳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胸膛，他也不閃，“好啊，你走啊，走了就別回來！”卻因為體力不支，虛弱的身體向後倒去。

言邃一把抱住了她，那樣緊緊地，用力地抱住她，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他心碎地說：“該拿你怎麽辦？我好失望！你舍不得我、不想我走就說啊，一句話就令你那麽的難以啓齒嗎？”

原來，他只要一句話。

徐夢零任由他包圍着，感受着他的溫度，還有他有力的心跳，還有點貪婪地吸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