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忙碌的周末過去,東川連着下了兩天雨。

施翩在家兩天也沒閑着,當晚回來在畫室呆到淩晨,隔天大概構思了雪天的場景和內容,昨天把資料發給了陳寒丘,AR的部分由他負責。

這日放晴,她早早起床。

一打開房門,冷風吹得她一哆嗦。

施翩默默地回去加了件毛衣外套,看來東川是真的開始降溫了,這對她來說是好事,紫外線沒那麽強,利于出行。

到廚房打開冰箱,滿滿當當的食材,新鮮水嫩。

施翩眨眨眼,昨晚冬冬來過?

她昨晚呆在畫室裏,一晚上沒出去,自然沒有注意家裏是否有人來過。施翩深深覺得雨天就是她的缪斯,以及雨中的陳寒丘身上的色彩。

“诶,也不是沒拿前男友當過靈感。”

施翩對此接受良好,給自己熱了兩片吐司,再加上一杯牛奶,一個煎蛋。

這個早上的開始堪稱完美。

施翩坐在落地窗前,給早餐擺了個盤,美滋滋地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早起的小羽毛有蛋吃。

如果她不刷評論就更好了。

除去幾個無傷大雅的評論,其中一條評論極其刺眼。

-陳寒丘:床單。

施翩:“……”

一年四季,每季三套。

行吧,誰讓她睡了人家的床。

吃完早餐,施翩準備出門去。

今天她要去考科目一,然後把駕照拿了去提車。車在回國前就訂好了,最新款的賓利歐陸,敞篷版,飽和度很低的藍色。

這陣子采風加工作,甚至要去鄉下看呆瓜。

她是時候把她的寶貝開回家了。

考試過程千篇一律。

施翩排隊等候,等着叫她的號,叫到後飛快考完,拿着她的一百分成績去換駕照。

整個過程快得飛起。

中午十二點,Proboto科技所在的大廈很是熱鬧。

從寫字樓裏往下看,底下那輛新車極吸引人眼球,他們猜想着是樓裏的哪位總裁或是高級合夥人又換了新車。

在這商區最常見的便是各種豪車和各種八卦。

正逢下班時間,譚融在去找陳寒丘的路上聽了一耳朵,進他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去窗前看車。

淺金色的陽光下,這個藍色像是天使在發光。

譚融深深感嘆:“這加上選裝,起碼有這個數。你瞧瞧別人是怎麽花錢的,再看看自己。”

他朝陳寒丘比了五個手指頭。

陳寒丘頭也不擡:“你很閑?”

譚融輕啧一聲:“限量發售的機器人一秒不到就賣空了,我這時候不閑什麽時候閑?”

陳寒丘:“下個季度的項目什麽進展?”

譚融:“……”

譚融有時候無法理解陳寒丘,AI芯片登上算力排行第一還不夠,還企圖在一些難以突破的方面有所進展。

現在的AI分為兩個概念。

大多數人所了解的AI通常是弱AI,應用在生活的各個方面,為人類解決問題;而強AI更類似于科幻的概念,它的思想或許超越人類。

“強AI是人家實驗室的事。”譚融勸他。

陳寒丘淡聲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實驗室?”

譚融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陳寒丘能創造Proboto科技,誰又說他不能創造未來?

他一個人也可以是實驗室。

忽然,譚融瞥見那輛賓利下來一個人。

他忽而一笑,道:“大畫家來了。”

陳寒丘一頓,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窗前往下看。

譚融懶懶地唉了聲:“瞧瞧,從機器人變回人類,只需要一個名字,多有意思。”

讓神明降落人間,有多難呢。

只需要一個名字罷了,輕而易舉。

譚融笑笑:“不和我去吃飯了吧?我走了啊。”

說着,他吹着口哨,滿臉得意地走了。

Proboto科技樓下,小廣場。

遮擋布景被拆除,四道巨型牆體橫在路中央,空中白色的遮陽簾随風浮動,晴光下,像飛在空中的鯨魚。

來往路人偶爾回頭眺望。

牆體附近,堆滿一桶桶顏料和工具。

這是施翩昨晚讓查令荃準備的,不得不說,查總雖然嘴巴刻薄了點,但在工作方面真的沒得挑。

梯子和安全繩都準備好了。

施翩靜立于畫布前,望着空白的畫布,漸漸進入自己的“色彩宮殿”,奇妙的線條構建出模型,她沉浸其中,像在坐雲霄飛車,她自由地去往宮殿內的每一個角落。

陳寒丘在幾步之遙,靜靜看着她的背影。

他擡頭看向遮陽簾,簾子隔絕大部分陽光,沒曬到施翩。

片刻後,他轉身離開,沒打擾她。

一下午,施翩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偶爾停留,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她坐在梯子上的最上方,看着不遠處的東川。

從這個角度看東川,令她覺得自己是個巨人。

許久,她微仰起頭,看着上方浮動的簾子,像在看一場大雪。

正出神間,施翩忽而聽到有人在喊她。

“Liz老師!”

施翩低頭看去,謝蕪和她的一米九的攝像正在下面,兩人看起來剛從別的地方工作回來,設備都收起來了。

“下班了?”

她懶懶地和她們打了招呼。

謝蕪仰着臉,對她一笑:“對,正好路過,過來看看。之前路過幾次,這裏都遮着,今天才看見全貌。你們可要加快進度了,別的組已經開始了。”

施翩輕挑了挑眉:“這話可不能讓陳寒丘聽到。”

謝蕪一愣,笑道:“Cygnus性格低調,聽到應該也不會什麽反應。”

施翩不置可否,沒多說。

趁着施翩在,謝蕪問:“什麽時間來采訪合适?Cygnus說這組進度由你安排,時間也由你來定。”

施翩想了想:“每幅畫作完成之後吧,到時候聯系你。”

謝蕪說好,簡單告別後和攝像一起離開了。

施翩看了眼時間,六點了。

正逢夕陽西下,地平線附近,橙色燃燒天際。高處的天空呈現出溫柔的淺紫色,混合淡淡的藍。

又落日了。

在歐洲的某一個陣子,她時常看着黃昏時的天際。

她在尋找長庚星。

“小羽毛!”窦桃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施翩回神,低頭看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窦桃翻白眼:“你那車一開到,所有人都知道了。”

施翩美滋滋道:“漂亮吧?大美人。”

窦桃:“行了快下來,爬那麽高安全繩都不系,老大見了肯定要罵你。”

陳寒丘那麽仔細一個人,想想就知道挨訓。

施翩撇撇嘴:“我又不是他員工,他才不敢罵我。”

窦桃不和她争辯這個,上前扶住梯子,道:“晚上有約嗎,沒有一起吃個飯?晚上去看餘攀打訓練賽。”

施翩扶着扶手下梯子,順口應:“行啊,他過陣子去比賽?”

窦桃看她每步都踏得穩穩的,松了口氣:“嗯,下個月就走。”

施翩遺憾道:“那豈不是看不了我畫展?”

說着,她踩到最後一格,往下一跳。

窦桃無語:“反正他也看不懂。每回去看,就一臉神秘地問我你是不是外星人。”

施翩:“……?”

開新車第一天,當然要去兜風。

施翩戴上墨鏡,按下按鈕,敞篷往後收縮,她熟練地倒車轉彎,順滑地進入車流中。

這個點東川還沒開始擠,她挑了條寬敞的路。

窦桃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下施翩的新車,啧啧稱奇:“我要是能開,我也去搞輛來,開餘攀的也成,他那車不怎麽開。”

施翩道:“你得搞個大家夥才能配得上你的手臂。”

窦桃:“那肯定。”

車駛入海岸大道,道路變得寬闊起來。

清爽的海風迎面吹來,周圍是落日焰焰,一輪圓日懸于海面,海天同色,雲層翻轉。

窦桃忍不住張開手,全力感受着風。

施翩彎唇一笑,為窦桃點播一首《日落大道》。

慵懶迷人的音調飄出來,腦中思緒飄散,身體變得很輕,你望着落日,追尋着逐漸下沉的太陽。

雲層交疊,光影變化。

這一刻的寧靜令工作的疲憊一掃而空。

窦桃聽着熟悉的音樂,道:“我哥也唱過這歌。”

施翩随口問:“他演唱會什麽時候?”

“估計十二月一月,沒定。”窦桃忍不住吐槽,“一陣子不見人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施翩笑笑:“還沒習慣?”

窦桃:“得虧我爸媽心髒好,不然成天去報警。”

窦桃的成長環境和施翩不同。

從小家裏就雞飛狗跳的,哥哥不安分,妹妹也不安分,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皮。窦家父母起先還管,最後直接放飛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窦桃說了說自己的事,問施翩:“你呢,第二個相親對象怎麽樣?”

施翩:“……還沒見?”

窦桃納悶:“不是有一陣子了?”

施翩認真解釋:“上回那個不行,讓我哥重新去找了。這一次我還提了要求,保證他找不到。”

施翩拒絕見相親對象後,前天施文翰還來找她談心了,說最後都是奶奶挑中的人,讓她以後好歹走個過場。

施翩眼巴巴地看着堂哥,說她不喜歡。

施文翰能怎麽辦,只能想辦法,為難為難那個老太太。

于是兩人一合計,提出了難上青天的要求——

樣貌比肩尊龍,身高185+,男模身材,年少有為,身價百億,無婚史,無情史。

窦桃:“……?”

你确定找的不是陳寒丘?

施翩得意道:“估計我奶奶這陣子都不會來煩我了,我不信東川還有這麽好的男人。”

窦桃:“……其實還是有的。”

光她知道的就有兩個。

施翩:“有人家也不見得願意和我相親。”

窦桃:“……”

有人巴不得。

兩人聊着,随便在海邊找了家餐廳,邊吃邊聊,時間很快過去,等再出門,落日已沉入海底。

天色昏暗,東川卻明亮無比。

她們回市區時,路上堵了一陣,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一半的比賽。兩人到時,正在進行下半場。

訓練賽對外公開,看的人不少。

施翩跟着窦桃穿過觀衆席,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在場上找到餘攀的身影,掃了眼烏泱泱的觀衆席,壓低聲音問:“訓練賽公開,不怕洩露戰術嗎?”

窦桃解釋道:“是自由賽,用來放松心情的。”

施翩明白了,點點頭。

“看的人怎麽這麽多”她又問。

窦桃:“等着打球,怕影響他們,訓練期間不開放球場。”

施翩輕啧一聲,笑道:“你這夠了解的啊,平時沒少來吧?”

窦桃翻白眼:“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了。”

簡單交談過後,兩人開始專心看比賽。

這場餘攀打得極漂亮,場上歡呼聲沒停過,施翩起身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以示慶賀。

她這麽一吹,立即成了附近矚目的焦點。

窦桃早已習慣這些視線了,和施翩在一起時,到哪兒都這樣。她拉着施翩坐下,調侃道:“你猜今晚幾個上來要微信的?”

施翩喝了口水,漫不經心道:“到時候我就說意大利語……”

說話間,她忽然對上一道視線。

灰藍色的眼睛,冰川一樣的顏色。

這是一個十分高大的男人,四肢修長,坐着比旁人高出一個頭,他五官深邃,膚色雪白,卻并不是完全歐洲人的長相。

應該是個混血。

施翩移開視線,放下水杯。

窦桃也看到了那個男人,眉心微微一跳,對施翩道:“你記得你的相親條件嗎?諾,那邊那位,完全符合。”

施翩:“?”

窦桃興致勃勃地向她科普了這位帥氣的混血王子。

這是Proboto科技在業內強勁的對手,Eternity科技亞太地區的總裁,空降三個月,憑着他的美貌在東川商圈一戰成名。比美貌更吸引的人的,當然是他的履歷,從小到大,上過的每一個學校都聞名世界,在計算機領域的成績不亞于陳寒丘,獎項數不勝數。

施翩詫異道:“能和陳寒丘比?”

窦桃點頭:“能。而且比老大會做人多了,社交手段一流,在全國挖了不少牛人過來。”

施翩眨眨眼:“他叫什麽名字?”

“施翩。”

輕而涼的嗓音落下。

施翩擡頭看,發現比賽結束了。

陳寒丘和餘攀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了,正站在她們面前,餘攀正在猛灌水,完全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麽。

而窦桃,默默閉上了自己的嘴。

陳寒丘穿着襯衫西褲,雙手插兜,深黑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緒,正神情平靜地看着她。

施翩看着眼前的俊臉,忽然覺得混血也沒那麽帥了。

這兩個人各有千秋,一個清冷,一個俊美。

“這麽巧啊。”她和他打招呼。

陳寒丘嗯了聲,在她身旁坐下,道:“和譚融他們來打球。”

施翩點頭,提起壁畫的事:“我明天就開始畫,你之前說準備攝像機,明天來得及嗎?”

陳寒丘道:“嗯,明天幾點去?”

施翩:“九點左右。”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着話,窦桃和餘攀非常識相地沒插嘴。

但這平靜沒持續多久,很快有人上來和施翩搭讪,借口五花八門,無非是要聯系方式。

施翩早想過應對方式。

施翩長相偏冷,開口又是意大利語。

開始就讓人的氣焰滅了一半,再加上——

陳寒丘的視線淡淡地落在來人臉上,嗓音微涼:“她說她和你媽掉水裏,你會救誰。”

施翩:“……”

窦桃:“……”

餘攀:“……”

來人一愣,神色變得古怪又奇異,他看了施翩一眼,忽然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說。

施翩納悶地問陳寒丘:“你……”

話剛開了個頭,餘光瞥見一道身影走近,她忙閉上嘴。

排排坐的四個人看見來人心思各有不同。

窦桃:完了,又是修羅場

餘攀:肯定190+,能不能進他們籃球隊啊?

施翩:哇,混血王子。

陳寒丘面無表情。

高大的男人停在陳寒丘面前,灰藍色的眼睛彎起,和善一笑:“Cygnus,好久不見。”

陳寒丘起身,語氣并不熟稔:“Arron。”

Arron?

施翩愣了一下,下意識擡頭,正對上他灰藍色的瞳孔,男人的唇角浮起比剛剛真切一點的笑容。

“初次見面,我是衛然,叫我Arron就好。”

衛然自然而然地介紹自己。

施翩頓了頓,把準備好的意大利語咽了回去,看了眼陳寒丘,自我介紹:“施翩,Cygnus的朋友。”

衛然和窦桃以及餘攀打了招呼,極自然地在陳寒丘身旁坐下。

兩人雖然看起來不熟甚至氣場不和,但很快說起旁人聽不懂的話。施翩聽了兩句,很懂窦桃的意思,他風趣幽默,善于交談,且态度親人,令人難以拒絕。

施翩壓低聲音問窦桃:“他是不是在意大利上過學?”

窦桃:“這都能看出來?确實上過。”

施翩撇撇嘴:“一種感覺。”

幸好剛才沒說意大利語。

沒多久,底下場地清空。

譚融站在下面,隔着長長的觀衆席,看不清上面的人,高聲喊:“陳寒丘,餘攀,下來打球!”

衛然聞言,笑道:“帶我一個?”

餘攀沒心沒肺,随口道:“行啊,你去吧,我正好歇會兒。”

陳寒丘起身,臨走前看了餘攀一眼。

餘攀被這一眼看得汗毛直立,腦海中不斷回想剛才那個漆黑冰涼的眼神,茫然地問窦桃:“我說錯話了?”

窦桃翻白眼:“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是業內死敵。”

餘攀:“……他們也做AI?”

窦桃:“方向不同,東川的分部主攻AR。”

和Eternity科技比起來,魏子灏那個簡直是小打小鬧,頂多算是私人恩怨。這可是業內皆知的事實,Proboto科技陳寒丘,Eternity科技衛然,不論什麽場合遇上都是王見王,不死不休。

籃球場上也是如此。

他們換了球衣出來,從衣服的顏色上就能看出來,衛然和陳寒丘是不同的隊伍。

一白一紅。

陳寒丘簡單做了熱身運動,臉不紅心不跳。

譚融看了眼不遠處已經和隊友打得火熱的衛然,郁悶道:“衛然怎麽也在?還來和我們一起打球?”

說是認識,但見面不打架就不錯了。

陳寒丘淡聲道:“和誰打都一樣。”

譚融:“屁,輸贏晚上就傳遍各大群,你信不信?”

陳寒丘側頭,遙遙看了眼觀衆席最後排的方向,收回視線,目視前方:“你看着我球衣上的號碼告訴我,我輸過嗎?”

“…………”

有病啊,在他面前裝什麽逼。

有本事去大畫家面前!

觀衆席最後排,施翩看到陳寒丘身上的紅色球衣,輕啧一聲:“穿個紅色11號,學流川楓啊?”

話少又刻薄,還真挺像。

窦桃:“……”

她斟酌着道:“有沒有可能,老大只是喜歡11號?我們公司和他家都是11層。”

施翩聞言,下意識問:“我們班以前11號是誰?”

窦桃:“?”

餘攀捕捉到關鍵詞,得意道:“這個我知道,前陣子他們玩《站臺》,剛把學號對了一遍,我去群裏找找。”

窦桃狠狠地揪了餘攀一下。

餘攀差點叫出聲,目露驚恐,想說話又不敢。

餘攀:“……11號怎麽了?”

他報了個名字,是個男生,來過同學會。

窦桃松了口氣,不是傅晴就行。

施翩卻想這人在哪兒都是第一,怎麽喜歡十一號。

她們說話這會兒,場上氣氛驟變。

原本他們下了班打球,純圖個放松加運動,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Proboto科技這隊不知道哪來的戰意,各個眼睛噴火。

對面也是計算機領域的翹楚,碰上衛然,一拍即合。

衛然身形高大,190的身高在場上傲視衆人。

他理所當然被分配給了陳寒丘。

陳寒丘不是防守的性格,他外表沉靜,少言寡語,但做出的決策是有決斷和攻擊性的。這樣的作風通常體現在工作上,他在生活上又是全然不同的一面,但今晚,顯然延續到了球賽上。

“Arron!”球到了衛然手上。

衛然輕松運着球,對陳寒丘微微一笑:“Cygnus,聽說你是單身?今晚的女孩應該和你沒關系,對吧?”

他說的女孩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陳寒丘的神情在瞬間淡下來。

他深黑色的眼睛看向衛然,神情克制,輕聲道:“在任何競争的場合,不要提她。”

衛然依舊溫和:“為什麽?”

陳寒丘看了眼他手上的球,忽然往後退了一步。

不遠的譚融看得一愣,這是什麽戰術?

衛然微微一怔,機會轉瞬即逝,他選擇抓住這個機會,換位突破了其中一人的防線,接近籃板,他優越的身高和發達的肌肉帶來驚人的彈跳力,他高高躍起,猛地灌向籃筐。

這球百分百會進,場上的人都這麽想。

忽然,在球即将落入籃筐的那一瞬,一只手忽然橫空而出,強勁的力道沖向籃球,随他的掌控偏移位置,落入場中。

陳寒丘喊了聲譚融,飛快地往中場跑。

局勢瞬息萬變 ,衛然他們變攻為守。

陳寒丘在人群中像一頭敏捷的獵豹,沒人擋得住他,衛然緊跟其後,球緊跟而至,

譚融喊:“接住!”

衛然跳起來去攔,有人跳得比他更高。

下一秒,陳寒丘轉身,飛躍起,“砰”的一聲震響,球落入籃筐砸向地面,籃板因這巨大的力道震動。

一聲哨向,分數有了變化。

陳寒丘落地,淡漠地看向衛然。

衛然注視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任何競争的場合,不要提施翩。

這會激怒他。

作者有話說:

陳寒丘:生悶氣!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陽能維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大大大大大琳兒 5瓶;琦 3瓶;小白想睡覺、是小周吖、Jisoo的妹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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