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年前開始流傳，只是無人得知當中含義，只是當作順口的口溜念着。

當莫桃夭手拿食材從巷中經過，便聽到有孩童念着這首民謠。

“書生，這民謠是何人所作？”莫桃夭挑眉對着一旁抱着大堆東西的林子文道。

沒想到在這大周也有人食用紫河車，将它入藥。

聽到孩童的傳唱，林子文搖頭道，“這民謠從十幾年前便流傳出來，不知是何人所作。”

“那你可知這當中的含義？”莫桃夭笑道。

林子文微微一愣，轉而笑道，“子文才疏學淺，并不知此中含義。”

本打着開玩笑心思的莫桃夭聽到此話，心中不禁疑惑。

“書生不知河車是何物？”

見莫桃夭不可思議的眼神，林子文不由微微皺眉，疑惑道，“桃夭知道這是何物？”

從林子文的表情上看來，他并不是開玩笑。如此一來就連博學多知的書生也不知此物，那想必大周也沒人知道紫河車是何物。

“我并不知曉，只是想書生知識淵博，想來是知道的，所以有此一問。”莫桃夭随意笑道。

這大周并不在中華歷史上，其中的一些文化以及東西也與那邊有些差異，只是不知這民謠是何人所作，想必那人定能讓世人開開眼界。

聽到莫桃夭的解釋，林子文儒雅一笑，“若世上真有這等好東西，想必定會引起世人争奪。”

争奪倒是不太可能，若是世人知道那紫河車到底是如何産生，定有大部分人望而卻步。更何況其真正的藥效也沒民謠傳的那麽神乎。莫桃夭勾了勾唇，并未發表評論。

“這些時日在衙門難得見到你，可是在忙些什麽？”莫桃夭想起接連幾人林子文都未在縣衙出現，忍不住問道。

“不過回去了一趟，前不久是我家人的忌日。”林子文神色平淡，并未有多餘的表情，但莫桃夭還是在其中感覺到了一絲悲涼。

林家那場悲劇莫桃夭也是聽說，她對他也很是心疼，而他來衙門的初衷，也是為了能夠找到林氏一家死亡的真相。

想到那個整日看上去無所事事的紹離，莫桃夭撇了撇嘴。要真是靠他，不知這案子何時能沉冤得雪。

當下心思一轉，莫桃夭擡起巴掌大的小臉，對着林子文揚眉道，“今日我也無事，不如我便随你一起回去，說不定在案件上可以有些進展，有幫助到你的地方。”

林子文沒有想到莫桃夭會有這樣一說，看到女子眼中的認真之意，那眼清澈如斯，閃動着智慧狡黠，那如天幕明鏡的雙眸，讓他心神一蕩，此刻他已明白自己心中所意。

長睫微扇，雙目微眯，一抹笑容随之蕩漾開來，如同佛祖拈花般的神秘，意味深長。

“能得到神捕相助，是我的榮幸。”

莫桃夭哈哈一笑，笑聲肆意，并無女子的婉約，卻是潇灑如風。#####

36、啓程

“既然如此，我們何時離開？”莫桃夭忍不住問道，日日呆在衙門裏，這閑暇的日子讓她很是無趣。

“自然先是要和大人說一聲。”見到她如此急不可耐的樣子，林子文搖頭一笑。

依着紹離的性子，想必莫桃夭離開，他也會跟着去吧。

事實果然如同林子文所料。

在得知莫桃夭打算單獨與林子文同去，紹離邪笑的臉瞬間僵住，随着莫桃夭口中的話，他的臉黑的深沉，比起那上好的研墨也多不承讓。

在莫桃夭的憋屈，紹離的得意，林子文的無奈下，三人丢下一幹衙役，只帶着馮清一名護衛上了路。

南方本就是江南風景最為秀麗之地，只是在桃源縣中并沒有那麽明顯。

出了縣城，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長波妒盼，遙山羞黛，漁燈分影春江宿。”

淡淡的陽光鋪在湖面上，遠處的山，遠處的塔，遠處的船，一切都渡上了朦胧而輕盈的色彩。飄缈、和諧，煙波浩淼、空靈悠遠，別有一番情趣。

行駛在湖邊，瞧着這富有詩意之美的景色，不知有多少文壇大家，留下了精美詩作。

一行人不似辦案，更像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倒是絲毫不心急。

為了能容納衆人，莫桃夭毫不猶豫的擯棄了縣衙那破爛的馬車，從莫府裏精挑細選了一輛。

粉色幕簾垂挂，上吊着幾株玉墜，馬車兩邊懸挂着風鈴，随着馬車的搖晃，那珠簾碰撞，風鈴叮咚，響的好不樂乎。

馬車內，燃着缥缈檀香，味兒細膩淡雅，一聞便知是女兒家用的上好香料。

馬車很大，即便三人坐着也毫不擁擠，只是車上三人神态各異。

莫桃夭坐在中間，雙手托腮，一雙眼時不時在兩旁的男子身上轉悠。

林子文形色局促，作為從小飽讀聖賢書的學子，坐在閨中女子所乘的馬車上，那先生的教誨時時響在腦海裏，再加上莫桃夭露骨的打量，更是無措。

反觀紹離，則是慵懶的眯着眼，舒服的倚靠在柔軟的車壁上，嘴角噙着一抹笑，好整以瑕，悠閑自在的看着她。

原本故意讓紹離難堪的莫桃夭，心中也暗暗放棄了這個打算，看到一旁嘴角微抽的林子文，無奈道，“若是不習慣，拆了這些也無礙。”

讓兩個大男人乘坐這小女子的馬車，也難為林子文一路忍到現在。

“我還習慣，不必。”林子文略微放松，心知她在為他着想，“這些裝飾想必也需要不少銀子，再怎麽樣，也沒有必要和銀兩過不去。”

“子文說的不錯。”紹離此刻橫插了進來，“這般好東西，怎麽能說拆就拆。”

莫桃夭狠狠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紹離，若非他，她又如何會選一個連自己都坐如針氈的馬車。

“眼下距離清平縣還有一段距離，不如書生和我們講講當日情況如何，還有仵作驗屍的結果。”對于紹離的無賴她一直可見，索性和林子文讨論案情，也好打發時間。

“當日我回去時，屋子已經燒的差不多了，火已經滅了。”林子文頓了下，接着說道，“爹娘他們的屍體我也曾看到過，被火燒的面目全非。”

“當日仵作驗屍，确定為火燒身亡，官府也是如此定案。只是我不相信如此簡單，那炭火是我親手購買，細細檢查，又如何會摻假。更何況，火着起來，也不至于一人都無法逃出。”

“你當時可曾提出疑惑？”莫桃夭摸着下巴道。

“自然。只是那清平縣縣令如酒囊飯袋，聽不進我所說，偏執己見，就這樣草草結案。”林子文捏着手中的杯盞，想到當初凄涼無人相助的情景，一顆心如被堅冰所劃，痛徹心扉。

莫桃夭無聲的拿起幾上茶壺，往他手中注入清茶。

清淡的香氣四溢，掌心也被茶水透過杯壁所溫暖。林子文擡頭向莫桃夭感激一笑。

“照你所說，你是懷疑林氏族人先是被人殺害，後用縱火想要毀屍滅跡？”紹離舉起手中的杯盞湊到莫桃夭面前，手腕輕擡，如此示意。一雙眼卻看着林子文，認真問道。

“我不能确定，但我總有感覺，在這背後，一定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林子文道。

莫桃夭接過紹離手中的杯子，認命的倒入清茶。

“如果有人針對，能做到放火滅門的，或許是你們林家一些仇人。”莫桃夭放下手中的茶壺，思忖片刻說道。

林子文低頭，不知在回想什麽，最後只化為一聲嘆息，搖搖頭道，“我們林氏一直遵從祖上，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的處世之道，并未得罪過什麽人，鄰裏之間也是相處的很好。”

“若非如此，就只有一種可能......”莫桃夭轉頭看向車窗外，“你們家中定是知曉了什麽人的秘密，而那秘密關系甚廣，也有許多官宦之家參與其中，所以導致滅門，而縣衙卻悄無聲息，任由此事發生。”

窗外，日頭早不知何時已經偏西，蒼茫暮色裏，湖面水氣氤氲，如同籠上一層輕紗，其中隐隐有帆影來往晃動，透着一番朦胧的韻致。

此刻，如此美妙的景色，落在她的眼中，不過是嘲諷。

她會有這猜想，正是因為她也曾經經歷過。為了守住那個秘密，最後的選擇就是犧牲她......

“在這縣城裏，能得知什麽秘密，牽連如此之廣。”林子文不由道，“若真是有這個秘密，我又為何不知？”

“若是你知道，你已經随着你的親人，長埋于地下，最後化為一具枯骨，一抔黃土！”莫桃夭不由轉頭，悲憤的看着他。

從未見過莫桃夭有如此神情，眼中盡是是凄涼之意，還夾雜着恨意。那不明顯，卻痛徹心扉的恨意，讓紹離心驚又心疼。

她到底遇到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