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章節

塵封，而不應該現于世人面前，否則他此刻所得到的一切，都将會毀之一旦！

那人擡起手掌，就欲破壞石墓。

‘铮’

還未來的及動手，身後傳來一聲破空的響聲，那人腳尖一點，一枚飛镖順着身側插入了石碑上。

“誰！”見事跡敗露，那人憤怒的看向後者，明顯掩飾着的聲音聽起來如同破舊的窗紙被灌入冷風，沙沙的響着。

後者并不理會他，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提起手再次向那人襲去。

前者并未料到對方如此奸詐，竟然直接動手。見他也是一身黑衣，那人冷哼一聲，與之戰在了一起。

“想必你就是殺了了塵和戒癡兩人的兇手吧。”

後者并不理會他的問話，只是一味的攻擊，招招兇悍，勢要奪下此人性命。

見他還是一眼不發，那人冷笑道，“你就是空塵與凡俗女子生下的孽種吧！”

後者聞言，眼中殺意更甚，手上的攻勢更加淩厲起來。

沒有料到此人有如此身手，那人眼中閃過驚愕随即又變為森冷的殺氣，“空塵破戒怪的了誰！曾經我們也好言相勸讓他離開，誰知他如此頑固不化，竟然說什麽寺院不可落入藏有不軌之心的人手中。嘴上義正言辭，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迷戀紅塵，拜倒與女人裙下的窩囊和尚。他既然如此不接受我們的好意，也是他死有餘辜，又如何怨的了我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我們，也是為了替那空塵報仇是吧。不過，你還真以為你可以殺了我嗎？了塵和戒癡那兩個笨蛋就算了，我可不是你惹的起的！”

感受到對方呼吸漸亂，明顯被擾亂了心緒，那人眼中閃現得逞之色。手伸入衣袖，取出一枚黝黑的飛镖，乘着對方擋開自己攻勢時，甩出了那枚毒镖。

‘叮！’

那抹毒镖不知被誰擋下，掉入地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尤為清脆。

洞穴在瞬間變的更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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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不少衙役手中拿着火把，将二人團團圍住。

“沒想到竟然讓本官看了一出好戲！”紹離一手攬着莫桃夭，慢慢走了進來，“只可惜這場戲本官恐怕是給不了賞錢了……”

扔出飛镖那人在紹離出現那刻起，眼中升起了慌亂之色，現在若是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中了紹離的陷阱那他還真是蠢了。

“戒律大師，臉上帶着一塊黑不溜秋的抹布舒服麽？還是說你沒有臉面讓本官一睹尊容？”紹離眯着眼，狐貍般的笑着。

事已至此，戒律狠狠扯下臉上的遮羞布，一臉憤恨的瞪着紹離等人。若非他聽到空塵擾了心性，又怎會上一個毛頭小子的當！

“技不如人，我認了！”

聽到戒律咬牙切齒的聲音紹離并不意外，反倒是看向從他進洞開始，一直保持沉默淡淡的站在一旁的另一名黑衣人。

“本官倒是沒想到，你也會入了本官的陷阱。依着本官來看，你并非如此沖動之人。莫不是你早已存着暴露之心，想要殺了戒律，然後一了百了？”

只見那人輕輕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波瀾不驚清秀的面容，不是明鏡還有誰？

“大人如此聰慧，明鏡甘拜下風。”明鏡風輕雲淡的颔首，間接的回答了紹離的問題。

他料到戒律會方寸大亂，也料到這不過是紹離一個引蛇出洞，可以說是最為拙劣的陷阱，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下來，就因為他可以在墓前親手殺了戒律，了卻他人生中最後一個心願。只可惜他夜郎自大，并未做到清心寡欲，被戒律三言兩語挑撥的心緒大亂。若非沒有紹離的即使解救，或許他已經死在了毒镖之上。

“明鏡，沒想到竟然是你！”戒律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一直和善、與世無争的明鏡，他怒目圓睜，指着明鏡怒罵道，“你忘了靈臺寺對你的收留了嗎？你忘記我們含辛茹苦将你養育成人，教導你武藝之事了嗎？沒想到你竟然是只白眼狼，害死了一心為你的主持和戒癡，現在又想殺了我！大人，你快些将這兇手拿下，将他繩之以法！”

從始至終明鏡淡然的看着戒律如同瘋子一般的指着，眼中是嘲諷、是仇恨。看着戒律如同一只跳梁小醜，在那裏獨自叫嚷着，這一刻他真的很解氣。

“不需戒律大師多說，本官也會将明鏡帶走。只是本官還想勞煩戒律大師解釋一下，為何大師深夜不睡覺，跑到這洞穴裏來，還和兇手打上了？哦，對了，那只毒镖可是很危險的東西，本官介意大師還是不要随意的放在袖子中，以防誤傷，到時候戒律大師一個不慎中了毒，本官可不會醫治。”

捏着袖子打算取出毒镖給紹離一擊乘機逃走的戒律，手中動作一滞，眼中有些狼狽。這等隐秘的動作都被紹離發現，此人的武藝定在他之上！想到此，戒律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對方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就有如此實力，若他背後沒有勢力，他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戒律神色複雜的看向紹離，只見他貴氣逼人，并非池中之物，一舉一動中的高貴與威勢，更是讓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怎的，戒律大師這是想通了？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二位解釋一下你們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102、往昔，燈滅

洞內一片沉寂，無人開口說話，空氣凝重，讓那些衙役很是不适。

莫桃夭複雜看向明鏡，似乎是習慣了淡然的模樣，即使他作為兇手，站在那裏，也一如既往的缥缈似仙，氣質不似凡人。若是其他人，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下，不都應該是一臉扭曲，控訴着他們的不甘；而不是像明鏡這般，似乎殺人的另有其人。這樣矛盾的氣質，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似是察覺莫桃夭的視線，明鏡轉過頭，歉意的看了一眼莫桃夭，随即又恢複了常态。

寂靜的石洞裏，飄蕩着的是明鏡空寂的聲音。

明鏡是其母未婚先孕的孩子，在這個時代，女子未嫁便懷有身孕，是不貞不潔淫、蕩下賤的代名詞，作為一個普通山村父母皆亡的女子，自然是要被人浸豬籠沉河塘。為了保住性命以及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那堅強的女子連夜從如同惡狼般的村民手中逃了出來。

一個懷了身孕的女子，如何能在這樣的山外世界生存。為了保下孩子，她吃盡了苦頭；為了生下明鏡，敗壞了身子。在生下孩子後，那女子便帶着明鏡風餐露宿，尋找一名名叫空塵的男子，雖然他們只是幾日之緣，但是他卻是她在這世上的唯一依靠。

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女子終于來到了須彌山，聽說了須彌山上最為有名的和尚名為空塵。當二人相遇，空塵怎麽也沒想到女子竟然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空塵并非無心，對女子也并非無意，否則也不會再一時沖動下破了戒。但是他身為主持，又怎能将明鏡母子二人堂而皇之的留在寺院內？于是他便挑了個地方，讓明鏡母子二人就在此住下。

空塵來的很少，畢竟他注定是伴随古佛之人，但是他對明鏡卻是很上心。悉心教導，父慈子孝。若是這樣下去倒也是不錯。

只可惜好景不長，那一日家中來了兩個和尚，說是空塵拜托他們二人，要帶走女子。空塵一向将他們保護的很好，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關于他們的事情。在外流浪的那些年，讓女子一眼便能看出這二人恐怕來者不善，女子一邊與二人虛與委蛇，一邊讓明鏡奪好不要出來。

在女子被帶走之後，明鏡心有不安，便尾随他們一直到了一片蘆葦地，然而讓他看到的一幕讓他終生難忘。那兩名和尚将女子奸淫，而後又殺了她。明鏡想沖出去，可是這時卻被人捂住了口鼻，纏住了手腳，出不得聲，只能含着淚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慘死在她的面前，那兩個和尚的容貌他深深印刻在腦中，瘋狂的仇恨席卷而來，那二人正是已經死去的戒癡以及面前的戒律。而那名攔下他，保下他一名的和尚就是寺院內的二長老戒嗔。

而後他央求戒嗔帶他去尋找空塵，誰知，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幕凄慘的悲劇。就在這敗落的寺院，他看見空塵被了塵一刀捅入心髒而死，空塵的屍體被抛入井中。當時，了塵仰天長笑的模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為了複仇，他潛伏于靈臺寺，每日與殺父殺母仇人一起，只等待最佳時期。一開始他無法很好的控制情緒，等日子久了，他已經可以做到将一切都埋藏于心，可謂是心死，無忌。

所有的計劃在了塵等人對他放下防備之心，開始準備推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