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No
夏睿休完婚假回學校上班去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校長同意我的提議,我用200萬,換姐的一個職位。
看着講臺上的女子,舉手投足間有着不盡的優雅,門外的我頓時迷失了心智,姐,不論何時你永遠都是我的最愛。
走出去,走在大街上,走在寬闊的馬路上,仿佛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前行。
哈爾濱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那确實的冰凍嚴寒,我害怕漫長寒冷的冬季,卻最終選擇了一個北方最為寒冷的城市。人生無常,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躲不開逃不掉。
也許是習慣了一個人來來往往,倒不覺得這裏是那樣的陌生,無意間看見一家貿易公司門口的招聘信息。
面試很簡單,我的職位是市場部經理助理。
我的上司是一名37歲的年輕媽媽,她的孩子今年已經上高中一年級了。起初只覺得她說話很快,做事冷厲風行決不允許出差錯,做事很果敢對下屬很嚴厲但并不苛刻。
時間久了,慢慢的知道她是從農村出來的,丈夫跑了,自己帶着孩子在城裏打拼,能坐到今天市場部經理的位置,付出的辛酸可想而知。其實她人很不錯,心地蠻好的,她只是對自己下手極狠,對于手下的人只是要求嚴了一點。
“小霜我兒子出事了,我不回公司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有個照應。”
“也好。”
我陪着經理去了他兒子所在的學校,這次打架事件驚動了學校的高層,對方的父母來學校鬧事為自己的兒子讨個說法。
“老師,我是張毅的媽媽。”經理鎮定的面對在場的所有人開口簡潔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一女子聞聽後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撲來,見情況不好我大跨步将經理擋在自己身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身前又出現一個人,将我擋在身後。
“李子航的媽媽,這是學校請注意你的言行。”身前的人開口說了話,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對方的媽媽被身邊的男子拉住沒在移動腳步,辦公室裏突然靜極了。
身前的人轉身看我一眼,然後開口說,“張毅的媽媽是吧,我們這邊說話。”
怎麽這麽倒黴,姐剛到學校不久,所帶的班級就出現這麽嚴重的打架事件。
“問題其實不是個很嚴重,主要是你兒子持刀傷人了,雖然傷勢不重但也觸犯了法律,我們本着教育為先的原則,希望你們雙方父母可以靜下來談談此事,在不要影響孩子的前途上,研究個比較合理的解決辦法出來。”
姐淡定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前靠着辦公桌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那就談談吧,怎麽解決。”
“十萬,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費,都有我出。”
“十萬,不行太少。”
“那你要多少,開個價吧。”
“三十萬。”
“沒有。”
“你這一身名牌,連區區三十萬都沒有,騙誰呢你。”
“我身上的都是A貨,加起來不到三千塊錢,我卡裏只有不到十六萬,這是我多年的積蓄,只有這麽多了。”
“那我就讓你兒子進監獄,三十萬一分不能少。”
經理沉默不再說話,我看着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有些心疼,一個女子獨自帶着兒子讨生活,那是怎樣的艱難又有何人知曉。
“我給你,但我有一點要求帶着你家孩子離開這個學校,我把轉學費一起給你,五十萬怎麽樣。”
“什麽,轉學。”
“對,轉學,離開這個學校,你自己家孩子什麽樣你應該知道,我不用猜都能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原尾,若不是你家孩子說了什麽,張毅怎能動手,還有那傷也不一定是張毅捅傷的吧,話還讓我說的在白一些麽,得了便宜見好就收吧。”
這種人的嘴臉我真是見多了,看見受傷那孩子的父母什麽樣,就不難猜想那孩子是怎樣的一個主,不論我的猜想如何,對也好錯也好,我只想快點結束這無謂的争論。
對方的家長見我态度強硬,語氣也并不友善,沉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什麽時候兌現。”
我突然覺得很想笑,這世界不論何時人都是錢的奴隸。
現在,樓下我提給你。我讓經理在姐的辦公室等我回來,她拉住我的手不放,我說,“等我回來。”她紅了眼眶,看得我極為的不忍。
學校對面有家銀行,我的存款自然不再幾十萬這個級別上,在VIP窗口,我提了五十萬現款給她們。
提着錢我們重新回到辦公室,雙方協定,簽下了書面證明,對我我們生意來說,口說無憑字據為證。
處理好一切事宜,當天她們就辦好了離校手續,我想是否過于獨斷,因為這畢竟是經理的事情,應該聽從她的意見才好,事實上我在整個程序裏始終都沒有問過她一句。
經理帶孩子走了,離開前她看着我許久,最後沒說一句話。我知道她是個剛強的女子,可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會讓她感到無力。
“晚上我們聚餐,來麽。”
“嗯,去呗,反正不回公司了。”
“行,那你自己待會,我去班級看看。”
“好。”
辦公室很大,辦公桌擺的很稀松,大大的辦公室六個人,每個人都隔着很遠。姐的位置靠着窗戶,坐下來随意的翻開她桌上的東西。
董雪,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好麽,做我女朋友好麽。
我很少碰姐的東西,更不會去翻看她的手機,只是不巧,她忘記了将手機帶走,更不巧進來的暧昧短信被我看到,更加不巧,在一堆暧昧短信之中,我看到了那樣一句話。
季欣晨,我記住了這個名字,一個溫婉的女子。
按了返回鍵,轉頭看向窗外當一切都不曾發生一樣,放學時,姐有些慌忙的從門外進來,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翻看起來。
我沒去質問也沒有任何反應,“走麽去吃飯”我說。
“好走吧”,收拾好東西我跟着她一起走出辦公室,牽她手時感受到了她的冰冷以及微微的抖動,姐,你在怕些什麽,不要告訴我,永遠。
松開她的手,我們并肩而行,我的行裝不再是過去的華麗,一身休閑裝的我顯得自在輕松舒适。
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一件黑色T恤,一件粉紅色短款運動外套,将長長的秀發随意的披散下來。
“這是你妹妹。”
等在門口的老師們不約而同的開口。
“我是董雪的妹妹,我叫董霜,多謝大家照顧我姐姐。”
“不謝不謝,走,坐我的車。”
幾位男士先後拉開自己的車門,等我們上車。
“坐我的車吧。”
“好。”
一位清秀的女子走到姐的身邊微笑的說道。我能感覺出來女子眼裏正在燃燒火焰,那溫度燒疼了我的皮膚以及我的心房。
姐跟着她上了車,“你不上來麽”,姐疑惑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我問到。
一路,她們東聊西聊,我獨自靠着窗戶一語不發,我是明感的,對于姐,我更是在意。
我猜不透姐的心,更控制不了姐的任何舉動,這種看得見但抓不住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要來的難受。
伸出手,抓住的卻是虛飄的塵埃。
姐,帶你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是正确的選擇麽,你不在憂慮不再煩惱,而我卻有可能永遠的失去你,這樣的代價是否來的太大。
我希望你開心,可是我承受不了親眼看着你離我越行越遠。姐,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如今我還有挽回的機會麽,告訴我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們竟然相處的十分的親密,路程不遠很快車子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停下。
她們先後下了車,季欣晨挂着姐的胳膊說笑的往店裏走着,完全似我為空氣。
姐任由她拽着,滿臉的笑意,進了包房才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我。我被其他的同事簇擁着進了包房,幾位男老師特別積極的為我拉開桌椅。
我看着她們手牽着手在角落裏坐下,然後繼續低頭竊竊私語,當時的我不知道是應該走到她們身邊坐下,還是應該拽着姐跟我坐在一起才好。
我最終選擇了坐在門口的位置跟一幫年輕的男老師坐在一起,來的女老師跟姐她們在裏側坐着,有的自顧自的玩手機,有的跟邊上的人時不時的說笑着。唯獨她們兩人完全不顧周圍,氣得我拿起酒杯就是一口56度的白酒。
“小霜酒量不錯啊!”年輕的男老師們一窩蜂的起哄,非要再我給我倒滿不可。聽到他們一行人等的話,這時姐才止住交談,起身來到我身邊拽着我走到裏側,跟其他的老師換了位置,坐到她身旁。
“你不要命了你,這麽烈的酒你一口就幹了。”她在責備我,語氣帶着不耐煩的味道。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拿起酒杯在猛灌自己一次,只不過現在的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的沖動,我給自己倒了杯可樂,然後吃了幾口涮牛肉,便不再吃喝安靜的坐在那裏看着周圍的人說笑。
我的話本就不多,跟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聊,所以大多時間都是他們問我一句我答一句,楊光曾經說我不說話時的樣子有些呆滞,卻也是最迷人的時刻。
沒結婚的話題就是找對象,結了婚的就是婆婆如何如何,有了孩子的就是孩子如何如何,她們的談論話題讓我覺得甚是乏味無聊。
我想跟姐說說話,可她一直在跟李欣晨聊的正歡,覺得胸悶我起身出了包房。火鍋店不大,我在門口抱着膝蓋蹲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車水馬龍的路口。
“小姐你怎麽了。”一位衣裝筆挺的男子将我的視線擋住,俯下身伸出右手。
“我沒事,你擋住我的視線了,讓開一點好不好。”
“小姐你真沒事。”
“沒事,散開。”我怒了,壓抑的情緒一瞬間爆發。瞪起了大大的眼睛,放出原本隐藏在深處的淩厲光束。
“小姐。”抽回右手他愣在原地不知可好。
緩了緩神,定睛看去,眼前的男子算得上英俊,五官筆挺,西褲加白襯衫顯得格外的整潔。他的外套在左手臂上挂着,身姿挺拔,看上去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
“對不起,我剛剛失态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你真沒事。”
“你是不是沒事閑的,你該幹什麽去就幹什麽去,你在大街上跟一不認識的女的瞎較真個什麽勁啊,有意思麽你覺得。”
“怎麽了”,我跟那男的貌似在一起糾結了好久,姐出門看見我對着一男的咆哮,過來詢問我原因。
“對不起她喝多了。”姐拉着我将我扔進車裏,然後跟那男的去道歉。
“你跟他到什麽歉,是他先招惹的我。”
“他招惹的你,大馬路上你就指着人家鼻子罵,這是脾氣好的,你要是遇見一兇神惡煞,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
“他找罵。”
“你是心理有火發不出來,找個挨刀的吧。”
“明知故問。”
“小雪,小霜年輕氣盛,慢慢勸。”季欣晨開口了,她叫姐小雪氣得我當時腦子都不轉個了。
“閉上你的嘴。”我随後甩了一句話回去。
“董霜你怎麽說話呢你。”姐見我如此無理,發了脾氣。
見她的臉沉了下來,我也不再說話,靠着車窗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氣。透過反光鏡,我看見季欣晨微微上揚的嘴角,竟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這是什麽,示威還是挑釁,季欣晨你想如何。
這算什麽,我讓姐知道了同性的愛,我告訴姐這不是畸形也不是心理變态,我教會了姐如何去正确的對待事物,教會了她如何去接受這樣的愛情。可最後她不是我的,我親手培養的人,走向別處,這跟我拱手相送又有何種差別。
姐,不要讓我看到這樣的場面好不好。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要走向別人的懷抱好不好,姐,我是不應如此的自私,可是姐,如今我抛棄一切,已經一無所有,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姐,如今我只有你,求你不要離我遠去,求你。
車停在樓梯口,我先下車上了樓去,沒跟姐說話,更不會跟季欣晨說再見。
真不知道兩人有什麽可說的,怎麽還得來個纏綿告別不成,我在屋子裏等了進40分鐘門口大門才被打開。
“有什麽可說的,這麽難舍難分啊。”
“去洗澡吧,記得吹幹頭發在出來。”
“我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
“沒什麽可說的,我們就是一般的同事,只不過脾氣比較合而已。”
“我看你跟誰都挺合得來的,怎麽不見你跟別人這樣親密,大晚上的她不回自己家,跟你瞎聊什麽,再說了你們上班天天在一起,這下班還有那麽多話題聊,真是交情不一般啊。”
姐冷着臉看我不說話,我從沙發上起來去洗澡了,我剛才的話說得很過火麽,沒有啊,難道她在意我說她們,在意我說那個女人的不是。
亂,思緒亂成一圈。
我們不在一個房間睡覺,我怕會傷害她,可如今看來我的自控看似如此的可笑。
清晨,我去晨跑,來這裏以後我每天早上都會出去跑去,然後買些早點回來,不知為何從小到大歸屬感從不屬于我。
公園裏許多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大爺大媽,她們開心的笑着鍛煉着,站在她們中間莫名的感到一絲凄涼。
姐,多麽希望你可以陪在我的身邊,只要安靜的呆在我能看到的角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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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