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No

“老板一屜小籠包,2個牛肉餅,2碗皮蛋瘦肉粥,帶走。”

“好嘞,給您拿好。”我在樓下的早餐小店買了早點,回去時姐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客廳看新聞。

“回來啦”,話音未落手中的早點被姐接過。

“趕緊吃吧。”

“你以後別出去了,這快要入冬了,你這腦子怕凍,萬一早上出去發生什麽意外可怎麽辦。”

“嗯,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不聽話。”

“我在屋子裏呆着悶得慌,出去透透氣還差一些。”

“昨天那人是你經理。”

“嗯,頂頭上司。”

“習慣麽。”

“還好吧。”

“我是說你在別人手下做事,感覺上覺得舒适麽,看你昨天那樣,怎麽看不像個打工的。”

“嗯,昨天那家長太熊人,我一下子不是沒控制住麽。

”我怎麽覺得你到這裏以後沒心氣了,一點也不積極上進,一股随遇而安的氣息。“”嗯,太累了,不想争啊奪的了。“”以你的實力在這裏當個區域總監還不綽綽有餘,幹嘛非得聽人差事,她人之下。““不想要,無所謂。”

“不求上進,不思進取。”

“你進,你取,就好了,管我做什麽。”

姐,氣沖沖的走了,餐桌上的食物還冒着煙,她只吃了一個包子。不知為何,她最近越看我越不順眼,脾氣也是越來越大。

她生氣的狀态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跟我說話,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總之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置之不理。

姐,永遠都是,自己憋着,再難受也不把話當面說開,對于她的這一點我抓狂到瘋掉一樣。我就不懂,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向我敞開你的心,為何總是自己最決定,從不征求我的意見。

我生氣将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扔進垃圾桶,然後摔門而去。

真是受不了每天擠公共汽車汽車的日子,上班之前我去了4S店,現購了一輛寶馬X6開出來。

連着辦牌照一上午解決,當然有錢好辦事,這是必然的規律。

将車停在公司門下的車位裏,轉身進了公司大門。

“經理找你”,剛進我們市場部辦公區,小劉就立馬通知我經理召見。

“好,知道了。”沒回座位直接進了經理辦公室。

“經理,找我。”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

“沒什麽事,我出去了。”

“你甘願在我之下。”

“沒什麽甘願不甘願的。”

“你的車不錯。”

“嗯,擠公共汽車太麻煩,我上午新買的。”

“這麽快,牌照都上完了。”

“嗯,意思意思。”

“董霜,你不适合這裏,這裏廟太小容不下大人物。”

“什麽,我不懂你的意思。”

“三年前,慕容企業的兼并收購案是你一手策劃的吧,當年這個案子鋪滿大街小巷,整個金融界,視你為傳奇。我一早就覺得你像一個人,昨天我回家特意查了當年的資料,果真是你。報道說;你病了,離開了金融界,卻在影視界大展頭腳。我欠你的錢,我會盡力還給你的,也許時間會長一點。”

“經理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自動離職麽。”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想要開除我喽。”

“開除你我做不了決定,得上面的人發話才可以。”

“那你什麽意思,你是怕我威脅你的位置,我若要就不會坐在外邊,自然這裏也不是我要呆的地方,區區一個區域總監你以為我會拿不下來麽,經理我有我的意圖,我不會威脅到你,那錢不用還我了,我們交個朋友如何,我董霜不喜歡玩那套沒用的,有話直說,沒話也不用刻意的找話題來談。”

“你真是……與衆不同。”

“沒什麽不同的,我們都是人,還有我跟你一樣都是女人,沒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下,我交了你這個朋友。”

“很高興跟經理成為朋友,我先去忙了。”

我很不悅,不想多做停留拽開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習慣了擺架子,所以有很多習慣一時半會也變不過來。其實更多的表現在,我壓根就沒在意過這個工作。

“怎麽了,挨訓了。”小劉一轉身湊到我身邊一個勁的嘀咕着,下邊的人總是抱怨領導不夠體恤,領導更是時常說下邊的人不夠積極進取不夠賣力氣。

不理她随手翻開桌上的文件,這是我第一次去看桌上堆得高高的如同廢紙一般的文件。還真是漏洞百出,如果這是我的手下,說不定連屍首都不允許被存留。

整個下午我将桌上的文件一一整理,全部重打一遍,然後将她們工工整整的放在經理的辦公桌上,下班前我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我改好的文件,你看看吧,我覺得沒什麽披露了,能談的就盡快談了吧,上邊幾個我看了資金面額比較大,你的提成也能多一點。”

“知道了。”不論我曾經怎麽樣,如今我就是一個小助理,所以我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經理辦公室。

因為家就在學校的後門,所以我從未去學校接過姐下班。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擠公共汽車趕不上她下班的時間,等我到了那學校早已沒人了。

開着車等在學校門口,卻不料撞見季欣晨的車從學校裏邊出來,而坐在副駕駛的姐剛好被我看到。

一腳油門我追出去2個路口,最後将季欣晨的車死死的別住。

“不好意思我有得罪你麽,幹嘛總別我的車。”

我戴着大大的太陽鏡,笑着看着她不語。

”你幹什麽你,不要命了,你以為你玩呢啊。“我的太陽鏡被一人抓了下來,然後劈頭蓋臉一頓訓,季欣晨只愣了一秒鐘,然後便和顏悅色的說道,”小霜車開的不錯啊。”

“反正比你好。”

“你車哪來的。”

“今天新買的。”

“你來幹什麽。”

“接你回家。”

“我們出去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

姐推開我并且命令我将車挪開,我照辦了眼睜睜的看着她跟着別人消失在我眼前,姐,如果這就是故事的結局,那我該怎麽辦呢。

回去的路上貌似闖了紅燈,淚水模糊了本來清晰的視線,姐,不要待我如此殘忍,求你了。

我沒回家,車子停在路邊,呆呆的坐着看向前方,漆黑的夜何處才是我的方向。

手機一夜沒有響過,天蒙蒙亮我蹲在公司門口,看門的大姨問我,“姑娘來這麽早進樓呆着吧。”我搖頭不語,不想進去,冷風灌進衣服刺透身子,那感覺竟然有這說不出來的快感。

“姑娘你是哪的人啊。”

“我從上海來。”

“上海人啊。”

“不是,我以前在上海工作。”

“哦,大城市不好混是不是,我兒子在北京,生活那個慘啊,我都心疼死了。你父母一定也特別心疼你吧,姑娘你長得這麽好,爸爸媽媽一定愛不釋手吧。”

“我沒有父母,爸爸在我出生以後就死掉了,媽媽帶着妹妹走了,我跟着爸爸的老婆生活。我媽媽是傳說中的第三者。”

“你看大姨不會說話,真對不起。”

“沒事的,這麽多年我習慣了。”

“那你小時候的日子不好過吧,你繼母有孩子沒有。”

“還行,湊合活呗,她有一女孩,我姐姐比我大9歲。”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阿姨撫摸着我柔順的長發淡淡的嘆氣。

“我不冷,謝謝您。”我的身上多了一件軍大衣,大姨從守衛室裏拿了一件披在我的身上,給我取暖。

“冷,披上,你這孩子這麽冷的天穿這麽少可不行,這可不比上海。”

我聽話的将軍大衣裹在身上,之後緊了緊。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董霜,冰霜的霜。”話出口時,我才突然發現來到這裏也許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冰霜的霜,我的家鄉沒有冰霜,而這裏冰霜滿城,可謂冰城。

“你哪個部門的。”

“市場部。”

“張經理。”

“對。”

“她人不錯好好幹。”

“嗯,這衣服給您我上去了。”

天已經大亮,軍裝歸還給門衛大姨我轉身進了辦公樓,進了辦公區開了暖風,北方的冬季有暖氣供暖,秋季的幹冷讓我有些不适。

同事們陸陸續續的進來,沒有人注意趴在桌子上的我,每一天都面對繁瑣的工作,不過還好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解壓方式。

“董霜經理找。”

“哦,馬上。”

扶着頭推開經理辦公室的房門。

“經理找我有事。”

“坐。”

“不了,有事趕緊說,沒事我還得出去工作呢,”

“你今天幾點來的。”

“剛到。”

“那你遲到了。”

“沒有。”

“你不是剛到麽。”

“我八點。”

“再編,樓下大姨都告訴我了,說你們部門今天有一個長相标致的姑娘天沒亮就坐在門口了,凍得身子直發抖自己還不知道,望着天發呆,那人是你吧。”

“你怎麽知道。”

“直覺,感覺就是你。”

“你還真有意思,沒話找話,我出去了。”

一夜沒合眼,又在門口的水泥臺階上坐了4個多小時,眼睛直打架頭也沉沉暈暈的太陽穴生疼生疼。

沒好氣的摔門走了,我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得罪上司,敢死的節奏啊!!

“喂,你厲害啊!瞬間爆棚,出名啦。”

“你說什麽。”

“你自己不知道啊。”

“什麽事。”

“那門被你摔的,天崩地裂。”

“摔門,沒有的事。”

“你剛從經理那出來,然後就是一聲巨響,整個辦公區都能聽到,你說你用了多大的力氣,你跟經理怎麽了,她早上來就找你,不過你夠可以的啊,經理居然也沒什麽反應。”

“沒怎麽,你別跟我說話,該幹嘛去幹嘛去,我睡一會,太困了。”

敷衍小劉幾句,一頭栽倒在硬邦邦的辦公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到了午餐時間,起身下樓去食堂吃飯,好餓啊,突然覺得。

打了飯菜,坐在那裏看着,一口也吃不下去。

手裏的手機依舊沒有動靜,憤憤的撥通一個號碼。

“你是不是想我永遠消失在你倆面前,你是不是怕我妨礙你們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的接受,說話說話。”

面對我的咆哮,電話那頭的人顯得格外的平靜,只說了一句,“說完了”,便毫不猶豫的關斷了電話。

絕望,我發誓,從始至終我從未感受到如此的絕望,姐,如果我最終失去了你,也不想以這樣的形式,這對我,是不是殘忍了一點。

淚水不争氣的滑落,痛,真的,很痛苦。

“你怎麽了”,經理放在餐盤坐到在我對面坐下。

“沒什麽。”抹了一把挂在臉上的淚珠,将頭扭到一側,看向窗外。

“心情不爽,堵得慌。”

“嗯。”

她沒問我為何暴怒的原因,後來我才知道當年我的誓言被媒體昭告天下,即使結了婚嫁入了所謂的豪門,但留給人們記憶最為深刻的還是那不尋常的情懷。

晚上她帶我去了一個看似尋常卻很異樣的地方。

我的确喜歡姐姐,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很簡單,從來不會去接觸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更不會想象會親身去感受那樣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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