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No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放松啊,你不是那什麽麽,當年傳的沸沸揚揚沒幾個人不知道,你不是公開出櫃了麽。”
“|那你也應該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在帶我來這種地方。”
“沒想到你挺封閉的嘛。”
“我封閉難道你開放不成,你喜歡女人。”
“對,我是這裏常客,也只有我才能讓你放松。”
“胡鬧。”
“董霜,你別把自己僞裝的太堅固,放下你的僞裝,活的真實一點好不好。”
看着身旁周遭的場面,我憤怒至極,甩開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欣晨不錯嘛,怪不得一直不找,原來是看不上我們這幫人啊!!”
欣晨!!随着一陣哄笑聲,我聽清了那個人的名字。
一行人裏果真有一張令我思念日夜的面孔。
“放開我”,姐看着我的眼睛語氣有些不悅,我能感覺到她微微的怒火。
我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死都不想放開。
“我再說一次放開我聽到沒有。”這一次她有些火了,瞪起了原本笑眯眯的眼睛。
松開了,心也跟着一起墜落。
“怎麽小妞想砸場子不成。”一個妖豔的女子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她的手勁不輕,使得我皺了一下眉頭。
“天揚姐,這是我朋友,我們有點誤會,不礙事,沒事的。”
“小妞,你敢在我這裏鬧事看看,不是什麽人都能搶的,別惹老娘我。”
姐和我相視站在原地不動,我分明感受到了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氣。經理見我鬧了場子趕忙過來解圍。
“這不是班主任老師麽,真對不起我這朋友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真對不起擾了大家的興,今天酒水我包了算是帶我朋友給大家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哦,沒事。”姐的态度緩和了不少,眼神也軟了下去。
我的心實在是堵的慌,順手拎起一個酒瓶子,一仰脖統統灌流進口腔裏、倒進胃裏去,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的抽搐,下意識的擡起手去捂,微微的傾下腰。
經理使勁的拽我,甩開她的手往前用力一抱順勢将姐摟入懷中。“姐,你怎麽舍得我難過,我好痛。”伏在她的耳邊我輕輕的到來,姐,面對你我依舊顯得是那樣的軟弱無力。
我的胃抽搐的越來越厲害,使得我不得不彎下腰才能緩解疼痛感。
“怎麽了。”
“胃痛。”
“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要。”
“走我們去醫院,去查查沒事我才放心。”
“你還在意我麽,我的姐姐。”掙脫開她的臂膀,強撐着身子直視她的眼睛,咬着牙說道。你看着我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拿出紙巾替我擦去臉上的汗水,淡淡的開口,“痛得受不了了不要硬挺着,記得去醫院。”
心酸的場景最終還是如期的上演了,姐将我一人丢棄在馬路上,轉身回了酒吧,回到了那個女人身邊。姐,她到底有多好,不到兩個月而已便讓你變得如此的癡迷。
我整個人很亂,很累,很痛。撐着破碎的軀殼一步步的走着,前方早已經沒有了方向,我最後的一條路也被堵死了,真的好迷茫。
突然想起17歲的那個夜晚,剛剛說愛你時,你也是不理我逃避我丢棄我,那個時候我就跟現在一樣一個人孤零零的慢步在空曠無人的黑夜裏。唯一不同的是,那時懵懂的你是我的,是我永遠追逐的方向。如今我追到了你,卻無法再繼續守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們将慢慢遠離,直到有一天除了你是我姐姐這個稱呼以外,其他與我毫無幹系。
走着走着痛到沒了力氣,只有路燈下的影子陪着我前行,靠着路燈蹲在路邊,一陣惡心使得我大口大口的吐起酸水來,剛剛灌進胃裏的液體吐了出來,還有不知道什麽東西也一起吐了出來。
胃瞬間被掏空,痛連着心髒也一并跟着痛了起來。
時常聽人苦笑着說,你的十年比不上人家一天,那時的我冷冷的笑看旁人,我不信那是我當初給出的答案。
造化弄人,如今真是遭報應了,如此慘烈的事情在我身上真切的上演着,我愛你,董雪,不止十年,跟你在一起28年,從17歲說愛你開始已經過去了十一載,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我始終屬于你,姐,我愛你,永遠。
回家已經沒有了力氣,忍着疼痛我倒在了一家簡陋的小旅店裏,如今落魄的我失去了最後的臂彎,還談何門面談何身段。
狹小的空間裏,一張單人床上,還有躺在上面蜷縮成一團的我,很困卻痛得無法入眠。回想起爺爺的拐杖,小叔的皮鞭還有那些一次又一次的耳光,都不及今夜的百萬分之一。
我的人生,難道注定孤獨,難道注定無依無靠,難道只配追趕卻不配擁有麽,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麽,不要,我不要。
淚水浸濕了被單,空間裏回蕩着我那濃濃的喘息聲,還有那重重沉沉低低的啜泣聲,我哭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不争氣的痛哭。
忍受,無法忍受。
清晨我被小旅店的老板趕了出去,他的理由是,小本生意可不想鬧出人命案來。雖然我一直說我身體很好不會出事的,但當他看着一張面無血色滿頭大汗的我時,還是堅定的說,“不行,你去別家住吧。”
起風了,好冷,扶着牆壁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一擡眼看到不遠處門診的牌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在丹田,邁開步子向這門診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挺嚴重的,掉鹽水不一定能起到效果,你……。”門診裏只有一個小護士,她憂郁的看着我一直不斷的勸說着。
即使到如今筋疲力盡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居然還是睡不着,腦子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麽,總之疼痛不已,混亂不堪。
不知道在門診裏躺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黑。
“你醒啦。”
“幾點了”,簡單的詢問竟然驚吓到了自己,我的嗓子啞到了已經無法體現原本的聲線。
“八點多了,我該回家了,你怎麽樣啊,要不然去醫院看看吧。”
“好”,聲帶的震動,撕扯般的疼痛。
付了錢起身走出小門診,打了點滴,身子骨好了不少,至少胃已經不再那樣的疼了。搖搖晃晃的走着,走着走着,原來我的心還在是這裏。
擡頭看向四樓的,燈亮着,快十點了,姐怎麽還沒睡。木吶吶的站在冷風裏,癡癡的仰着頭望着,還在擔心她的身體,還是擔心她的睡眠質量,還會擔心她自己在家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記得吃早餐。
不會逼迫你,不管你是否愛我,請記住我董霜曾經愛過你就好。姐,還記得這句話麽,對不起我違規了,我還是在逼你,逼着你接受我,逼着你愛我。今夜我将我自己說過的話再說一次反送給我自己。
我保證,不再逼迫你,我保證給你足夠的空間,我保證呆在你覺得安全的距離處。
楊坤-那一天
記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們見了面我知道我已經看了春天記得那一天帶着想你的日夜期盼迫切地不知道何時再相見記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點起火焰我仿佛看到了命運的終轉記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煙彌漫着我再也驅趕不散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裏已烙上了印永遠無法抹去
生命在故意和我周旋給你一個難忘的瞬間卻不能讓她繼續永遠那天你走出我的視線再也沒有出現
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裏已烙上了印永遠無法抹去那一天我愛上了你,某一天我丢掉了你。
我最終還是進了醫院,一張病床,一個人。病房不大卻擠了6個床位,隔床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聽說是割脈自殺,原由,為情。
女孩子的母親一直守在床邊,她的爸爸晚上會來陪着,但大多時間醫院裏只要她媽媽一個人。女孩子很青澀,帶着青春的固執。
她們平時很少交流,媽媽想說卻無從開口,時不時的會嘆氣,自己的孩子說不得打不得,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躺在醫院裏,我的心情倒是平和了不少。
“疼麽”,她的媽媽出去買吃的去了,我突然開口跟隔壁的女孩子說話,她似乎沒覺得我在跟她聊天,很久才緩緩開口說,“還好。”
“你很有勇氣,我也想死,從小到大從未斷過尋死的念想,可是我很膽小一次也沒成功過。”
“從小到大。”
“我沒見過我的父母,爸爸在我出生的時候自殺了,媽媽丢棄了我,我跟着爸爸的前妻一起生活。過得好壞先不提,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自殺尋死也許連個救我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會有人守在我的病床前,你看看我現在生病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躺在這裏,多凄涼。”
“多自由,都沒人煩你。”
“是啊,很自由,沒人煩我。那你離開父母自己出去讨生活試試,身上沒有錢,沒有技能,餓的跟狗搶飯吃,如果點子背點餓死在街頭也不一定。如果你夠果敢就來個真格的離家出走試試,自殺算個什麽勁,有什麽能耐,出去讓你的父母瞧一瞧,離開她們你依舊會風光無限,照舊會飛黃騰達。”
女孩隔了許久開口,“你考上大學了沒。”
“A大中文系。”
“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不算多。”
“她們貪圖你的美麗。”
“是魅力,很多女子都很美卻不魅,美麗無腦一具空殼而已。”
“我在T高中上學,你可以當我家教麽,我只要能考上當地最好的大學就可以,事成必有重謝。”
不管她的企圖是什麽我答應了,并且留了電話給她。
離開時,我對她說,活着才會有希望。
走出醫院眼光有些刺眼,風起,涼意更加深刻。
回到公司我越級直接找到公司老總,偌大的辦公室裏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白衣男子,個子不高但精氣神很足。
“你有事情麽。”他擡頭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問道,絲毫沒表現出一絲的不悅來。
“我想換個職位。”
“什麽要求。”
“區域總監。”
“現在什麽職位。”
“市場部小職員。”
“哈哈哈,小女孩,你挺有自信的麽。”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接見,我們後會有期。”
“等一下,明天九點走馬上任。”
“謝謝。”
謙虛有時候可不是什麽好品質,我欣賞你的魄力,我願意在你身上賭一把。
當天我在單位附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房子很破但地段很好,不管是放下還是放不下生活還将繼續,時間終究不能倒流。
晚上我約經理出來,在街邊火鍋店,我說,“經理我離開部門了。”
“東北地區區域總監。”
“你怎麽知道。”
“人事通知上午就發出來了,我們各部門經理都已經知道了,恭喜你。”
“謝謝,你有女朋友。”
“沒有。”
“那為什麽去那種地方。”
“消遣,至少不會被性騷擾,對比男性,女人還是溫和的動物。”
“呵呵呵呵呵!!!!”對于她的回答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只好咧着嘴幹幹的笑了幾聲。
“你嗓子啞的這麽厲害。”
“這都已經好多了,要是昨天都能吓到你。”
“我能問個問題麽。”
“說。”
“你跟你姐。”
“我跟她,沒什麽好說的,既然你知道我的事情,就業應該知道我跟她之間的事情,我出櫃的對象。”
“我知道,可是那天在酒吧,你們似乎……。”
“沒什麽,她的事情,我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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