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桃子汽水
第43章 桃子汽水
謝競年被陳朽炙熱的氣息圍繞着,完全無法思考。
陳朽讓張嘴他就乖乖張嘴,任由陳朽的唇舌在口腔裏碾過一輪又一輪,帶着些野蠻的力道,堵得他連鼻腔的呼吸都被盡數掠奪。
粗重的喘息在兩人分開的間隙肆意傾瀉,緩和不過一會兒,陳朽便又覆了上來。
謝競年被他按着後頸,除了接受陳朽掃蕩一般的親吻什麽也做不了。唇舌擠壓帶出的熱度讓謝競年雙腿發軟,睫毛不停顫抖着,一下一下刮在陳朽的眼皮上。
“朽哥……”
破碎一般的聲音被陳朽猛然吞下,尾音轉了個彎兒消失在唾液癡纏的水聲裏。
謝競年被陳朽攔腰抱着坐在餐廳的桌子上,乖乖地仰着頭,被人親得大腦缺氧也不知道反抗。
陳朽粗粝的指腹劃過他紅潤的唇瓣,又沒忍住低頭落下了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謝競年眼眶發熱,被剛剛的親吻刺激得頭皮發麻。上頭勁兒還沒過,他暈乎乎地大着膽子擡頭親在陳朽的下巴上,卻被新長出的胡茬兒紮得嘴唇一陣刺痛。
陳朽看着人皺眉的樣子,輕聲笑了。
謝競年就好像一條擱淺脫水的魚,嘴唇上的酥麻感還未褪去,肺葉裏争先恐後地湧進來大量空氣,每一縷都帶有陳朽身上的味道。
謝競年沒等到第七天,等來一個他盼了十七年的陳朽。
“這什麽?”陳朽手心貼在謝競年的頸側,指尖兒勾着扯出一條項鏈。
這條項鏈陳朽常戴,怎麽會認不出這是他的東西。他湊近了謝競年,故意道:“你這是小偷兒你知道麽。”
謝競年被他的親昵和一句小偷亂了陣腳,悶聲想為自己辯解都找不出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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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偷我的東西,還偷我的心。”
陳朽又吻了上來。
謝競年被他這一番土味兒情話惹出的笑意全讓人堵了回去。
等兩人再分開,陳朽反而先忍不住笑了:“我頭一回說這麽俗的話。”
“我喜歡聽。”謝競年脖子上挂着陳朽的項鏈,渾身上下沾染着陳朽的氣息,笑起來眉眼彎彎,嘴唇紅到有些發腫,“我最喜歡朽哥了。”
謝競年說完這話自己都臊得慌,臉埋在陳朽胸口不好意思看他。
“朽哥也喜歡你。”
陳朽喉結滾動,心軟成了一灘糖水似的,甜膩的滋味兒一直竄到咽喉,汽水一樣冒着細密的泡泡。
演出的這幾天他總是惦念着謝競年。就像上次夏令營,他們分開了那麽久,惦記得他夜裏都睡不好。
想着,他不帶着他去演出,小孩兒會不會蒙在被窩兒裏偷偷淌眼淚。
他最見不得謝競年哭。哭得他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哭什麽。”陳朽把人從懷裏拽出來,擡手給他抹眼淚,“怎麽這麽愛哭。”
“這是喜極而泣。”謝競年抽泣道。
“屁,就跟我這兒拽詞能耐。”陳朽笑罵,“等明天腫眼睛上臺你不是又該哭了?”
謝競年眼淚都止住了,傻愣愣地看着陳朽:“你不是說不帶我嗎?”
“不想去就算了。”陳朽從謝競年身前退開,在冰箱裏拿了一盒雞翅放在水裏解凍。
“我去,我想去。”謝競年從桌子上跳下來,從背後抱住了陳朽。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任何實感,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輕飄飄。
前幾天陳朽還那麽兇巴巴地說了他,今天居然就對他說土味兒情話了。
“松開。”陳朽拍了拍謝競年在他腰上交疊的雙手,“我下去買瓶可樂。”
謝競年摟着他不放,陳朽走一步他就跟着挪一步,粘在他身上了似的:“我也要去。”
陳朽拗不過他,倆人穿衣服下樓,就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鐘。
謝競年特意穿了一件袖子比較長的外套,這樣他就可以偷偷地牽着朽哥的手了。
陳朽的手很大,可以把謝競年的拳頭整個兒裹在掌心裏。
他們在路燈下走着,就連影子都是牽在一起的。
“朽哥,我的弦好硬啊。”謝競年抱着吉他,坐在了陳朽的床上。
“沒事兒,新的都這樣。”陳朽靠在床頭櫃上,伸手把人攬進懷裏摟着,“彈一段兒就好了。”
“那晚上演出怎麽辦?”謝競年問。
陳朽想了想,突然笑了:“我幫你。”
謝競年一開始還沒想到是怎麽個幫法,可一到臺上他就明白了。
陳朽趁着沒有歌詞的間奏走到了謝競年身後,把人帶到臺子的最邊上,從背後摟着謝競年。
謝競年手裏的撥片被人抽走,陳朽就着這個姿勢熟練地撥動琴弦,空出來的另一只手甚至借着昏暗燈光的掩飾,不動聲色地摟上了謝競年的腰。
謝競年被溫熱擁着,耳邊是袁方衡沉穩有力的鼓點和于寧穿透力極強的低音貝斯,還有臺下觀衆突然暴起的尖叫聲。
他只能低頭看見陳朽色彩豔麗的花臂,每一下撥弦都挑得他心頭一顫。
明明只是一小節間奏,謝競年卻覺得好像過了一整首歌那麽久。
陳朽離開時把撥片叼在了自己嘴裏,扭頭沖着謝競年,沒有要還給他的打算。謝競年急忙擡手拿回撥片,心思卻早就飄出去了。
往常謝競年跟反刃演出都是和其他樂隊一塊兒的拼盤,演個兩三首就完事兒,這還是頭一回完整的演一整張專輯。
結束時他兩條胳膊又酸又疼,指尖兒麻到幾乎沒有知覺,撥片什麽時候掉在地上他都不知道。
後來的簽售謝競年一直坐在陳朽身邊發呆,被排隊的樂迷們瘋狂拍照圍觀。
有人問陳朽這個吉他手是租來的麽。
陳朽回她,是正兒八經的反刃吉他手。
幾個人吵着要聚餐,慶祝反刃複出巡演圓滿結束。他們開了個ktv大包廂,陳朽和謝競年卻在隔壁空包廂裏膩歪。
“朽哥,我胳膊疼。”謝競年靠在陳朽身上,累得一點兒也不想動。
“我給你揉。”
陳朽的動作很溫柔,捏的力度恰到好處。
謝競年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
“诶,別睡。”陳朽的嗓音沙啞,落在謝競年耳邊像是要磨出朵火花似的,“一會兒回去該着涼了。”
“朽哥……”謝競年眯着眼睛,調子拖得很長。
兩人确定關系之後謝競年就好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總是要黏着陳朽。
但偏偏陳朽就吃這一套,他就樂意看這小孩兒黏着他。
“撒什麽嬌。”陳朽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滿腔的柔軟都不知道該怎麽拿出來才能好好疼一疼懷裏的人。
謝競年又往陳朽懷裏蹭了蹭,悶聲道:“你再親親我,我就不困了。”
陳朽深吸了一口氣,他所有的自制力在謝競年面前都形同虛設。
謝競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這話,卻半天不見陳朽有什麽反應,便小心地擡頭看了一眼。
就一眼,看得陳朽直把人撲倒在沙發上,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謝競年本來就不太會接吻,這次陳朽又把重量壓在了他的身上,呼吸不暢,被人親得不住從嗓子眼兒裏冒出細小的嗚咽聲。
陳朽親得更兇了。
謝競年是真的不困了,渾身上下埋進了火爐似的熱,兩人相貼的胸口都悶出了潮濕的汗水。
謝競年從來沒想過他有一天可以和陳朽這樣的親密,只要稍微一想他就興奮得不得了。
陳朽喘息着放開謝競年,看着他被撩起來的下身只覺得頭疼。
真他媽的要命。
“回家。”陳朽把謝競年拉起來,揩了一把他臉側流下的汗珠,“打電話和你親哥說一聲。”
“哦,好。”謝競年還是很熱,尤其是更沒出息不禁撩的某一處。
不怪他,都是朽哥,誰讓他親得那麽兇。
謝競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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