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潛在愛意下

第59章 潛在愛意 下

謝競年終于還是沒忍住向陳朽讨饒,被迫起床。

倆人穿着一黑一白的T恤,下身是黑色的同款短褲,腳下趿拉着拖鞋,乍一看像低配版情侶裝似的。

樓下拐角不遠就是菜店,一共走了不到十分鐘,回來時沒走幾步謝競年就累得走不動道了。

陳朽拎着菜,低頭去看蹲在地上的謝競年,笑罵他:“怎麽越來越賴皮了。”

謝競年擡頭看着陳朽,蹲在那兒一團,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我走不動了。”

“屁。”陳朽光着腳踢了踢他的小腿,“這才走了幾步。”

謝競年往後挪了挪,不讓陳朽碰到他。

“就他媽給你慣的。”陳朽嘴角帶笑,無奈地蹲下來,背對着謝競年。

謝競年站起來,毫不客氣地撲在了陳朽的背上,皺巴巴的小臉也攤開了笑意:“朽哥最好了。”

陳朽背起謝競年,不緊不慢地沿花壇走着。謝競年拎着菜,一只手勾住陳朽的脖子,兩條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晃蕩。

陳朽的手向裏探去,在謝競年細嫩的大腿內側用力撫了一下,惹得背上的人猛的一顫,兩條腿也夾緊了陳朽的腰腹。

謝競年被陳朽碰得渾身都冒起了細密的小疙瘩。他賭氣似的把腦門磕在了陳朽的後腦勺上,給了他一個頭錘,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撞得陳朽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絆倒在花壇裏。

“一會兒就給你扔地上。”陳朽嘴上這麽說着,卻是又把謝競年向上颠了颠,背得更加穩當一些。

倆人回家吃了一頓肥牛拉面,除了陳朽調料稍微放多了有點兒鹹之外,怎麽看都是一頓相當完美的晚餐。

當然,餐後甜點也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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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競年半夜時迷迷糊糊地被熱醒,陳朽摟着他,沒有衣服阻隔的身體和他緊緊相貼,後背都冒出了一層汗,黏膩又在稍微分開時有些涼意。

今晚的陳朽做的有些過火,謝競年到現在還腿側發麻,腰腹也像是做了大量仰卧起坐似的酸疼。他輕手輕腳地挪開陳朽的胳膊,稍稍和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沒成想他剛挪到床邊就被人給撈了回去,窩在陳朽身前被牢牢圈住。

謝競年又嘗試了幾次無果,每次都會被陳朽無意識地撈回懷裏,折騰下來徹底沒了困意。

他費力地翻了個身,和陳朽面對面地躺着。本來還想浪漫一波,借着月光仔細描摹一下陳朽的輪廓,可是家裏新換的窗簾是在太過嚴實,謝競年只能看見一團黑漆漆,連陳朽的五官在哪裏都分辨不出來。

他又把頭湊近陳朽,直到人微涼的呼吸噴在了他的鼻尖上。

謝競年盯着黑漆的一片看了很久,不知不覺間又睡了過去。

開學的前幾天謝競年和陳朽又騎車去了一趟鄉下。

謝競年憑着記憶和當時拍下的照片在小路邊找了許久也沒找到謝老三的墳包。

“我看一眼。”陳朽拿着照片,最後找到的竟然是一處平坦的空地。陳朽又看了半天,篤定道,“就是這兒。”

謝競年肯定是信陳朽的,但關鍵是謝老三的墳包哪去了。

倆人在附近問了幾戶人家都沒問出個什麽有用的。返程時路過集市,人太密集騎不了車。陳朽推着摩托,謝競年跟他身後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

集市的攤子和大市場還不太一樣,什麽東西都有賣,從生活用品到古玩雜物,各色各樣的小鋪前都圍滿了逛街遛彎的大爺大媽。

突然,謝競年好像看見了什麽似的,緊緊扯住了陳朽的衣擺:“朽哥,我好像看見謝老三的骨灰盒了。”

陳朽愣了一下,随後推着車跟着謝競年來到了一個小攤前。

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穿着泛黃的白背心,坐在小矮凳上搖着大蒲扇,看見來人臉上笑眯眯地堆起了褶皺。

當初季合一給謝老三買的玉石盒有些特殊,在純白的盒身上刻了謝老三的名字,就在橢圓形的照片下面。

謝競年拿起玉盒仔細看了看,确确實實看見了謝老三的名字。

站在嘈雜擁擠的集市中間,他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難言的悲涼,又有些想笑。

陳朽站在謝競年身後抱住他,很輕地在他的發頂吻了一下。

賣東西的老大爺早已經失去了耐心,揚起的嘴角也落了下來,聲音裏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你們兩個買不買嘞?不買別杵在這兒擋了俺的生意!”

謝競年回過神,最後還是把玉盒放了回去,默默拉着陳朽往外走。

倆人剛走出集市,陳朽就匆匆把車停在了路邊,說是鑰匙丢了,估計是掉在集市裏了,要回去找找,讓謝競年在這裏等着他。

陳朽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回來了。

“找到了嗎?”謝競年問。

陳朽點點頭,說找到了。

他們兩個剛回到家謝競年就被陳朽壓在了玄關的牆上,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堵住了嘴。

炙熱的呼吸交纏,唇齒相觸。

陳朽在謝競年的注視裏緩緩蹲下身,扯下了他的褲子,張嘴覆了上去。

謝競年一瞬間大腦空白,好像喪失了所有的感官功能,眼裏只有陳朽略微揚起的頭,還有他一雙桀骜不訓的眼仰視過來的樣子。

他背後倚着牆壁,雙腿發軟,腰也忍不住輕輕顫着,耳邊盡是自己的粗重喘息和陳朽的吞咽聲。

陳朽随意抹了一下嘴角,低聲問他舒服麽。

謝競年脫力一般靠在他懷裏,腦子裏天旋地轉,簡直舒服得快要死了。

臨開學的前一天,陳朽在大清早拉着謝競年去了一趟花店,買了一束還挂着水珠的新鮮百合。

他們騎車去了很遠,直到看見一大片銀色的圍欄,裏面林立着黑色的墓碑,上面刻着淺金的字。

這時謝競年才有些明白了陳朽帶他來這兒的用意。

雖然他還是猜錯了。

陳朽帶着他在一個墓前站定,把花送進了謝競年的懷裏。

謝競年的眼眶被淚水浸潤,模糊地看着莊嚴石碑上謝老三的名字。

謝競年蹲下來,将花擺在謝老三的碑前,眼淚還是在他低頭的時候落了下來。

陳朽把他抱在懷裏,手掌輕輕撫着他的後背,任由謝競年的淚水打濕衣衫,透過他的胸膛。

“朽哥……”謝競年哭着攥緊陳朽的衣服,聲音嘶啞,“謝謝你……”

陳朽親吻着謝競年的臉龐,比那些淚珠還要輕柔地落下來。他輕聲安慰着:“沒事了。”

# 荊棘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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