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誰動了我的衣裳
這上午剛聽說發熱,這會兒連人帶鋪蓋都沒了,二虎子第一反應,就是顧知意病死了。他白着臉跑去拍着老王頭的門,“顧知意什麽時候沒的?”
老王頭累了一天,剛躺下就被人吵醒,這會兒竟然聽到這樣的話,雞窩頭下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你小子怎麽說話的?什麽叫顧知意沒了?人家活得好好的,聽說這次救治傷兵立了功,将軍派人将她接走了。”
二虎子雙眼立刻被點亮,驚喜道:“真的?”
老王頭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二虎子,然後就将門給摔上了。二虎子卻一點都沒有生氣,樂呵呵地回自己的住處了。
心裏想着,這顧老弟過來不一般,剛來營地沒幾天,營地的兄弟們就因為顧知意而開起了盤口,下起了賭注。如今,才半月而已,就立下了功勞,得了将軍的青睐,幸好當初他們都沒與顧知意交惡。
轉念一想,哪裏是他們不與顧知意交惡,明明就是顧知意不與他們計較,但凡換個人,他們那般将人抓來當兵,誰不記恨?
如此一想,更覺得顧知意不是一般的人,迅速想起一件事情,乘着軍中還沒禁宵,二虎子立馬跑去下注的那個營帳,将全部家當都壓了顧知意能贏。
另一邊,傅子恒讓人在自己的大帳旁搭了一個小帳,叫了兩個近衛直接去将顧知意連人帶床板擡了過來,安置在這裏,對外聲稱,顧知意在救治傷兵中立了功,老王頭和馬棚附近的幾個騎兵絲毫不疑有它,心中只有對顧知意的羨豔。
可等人将顧知意安置好了,傅子恒又為難了,一個女子,該讓誰照顧呢?可若是沒人看着點,萬一燒出個好歹可怎麽辦。只得自己是不是過來看一眼。
落在附近的将士們眼中,就是這養馬的小子只怕不簡單,竟然得将軍親自照看。
孟大夫知道傅子恒給顧知意記了軍功,又安置在了将軍營帳邊上,心下很是滿意,忙完手裏的活,就端了藥過來看望顧知意。
孟大夫已經聽說了顧知意被安排在将軍營帳旁邊,端着藥過來看到一個新搭的小帳篷不用問人,就知道這是顧知意的新住處了。
端了藥就喊了聲“顧知意,我進來了啊。”說完沒聽到裏面有人應聲,孟大夫就掀簾往裏進了。
進去後竟看到傅子恒立在顧知意的床頭,表情似乎有些怪怪的。
孟大夫端着藥正要行禮,傅子恒擡手止住了,接過藥碗道:“你先給她把個脈,仔細檢查一番。”
孟大夫有些疑惑,他早上剛把過脈,如此也不過才喝了一次湯藥,怎麽将軍就這般鄭重其事地要他再次把脈了?照他的意思,摸下額頭看看退沒退燒就差不多了。怎麽也得等顧知意喝完這次的藥再把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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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将軍都開口了,多看看也沒壞處,孟大夫便點頭應下了。
把了會兒脈,孟大夫放下顧知意的手腕,朝傅子恒拱手道:“将軍,顧知意比早上好多了。”
“那怎麽還沒醒?”
“她現在是睡着了,可能是昨天吓着了,畢竟年紀小,第一次見到那麽多人傷亡,難免心中害怕,也裏又受了涼,便高燒起來了。”孟大夫推測道,說完發現傅子恒竟然還端着藥,便立刻朝傅子恒伸手道:“将軍,卑職現在就給顧知意喂藥。”
傅子恒遞藥水的手剛有動作卻立馬又收了回來,等做完這套動作,發現孟大夫正滿眼疑惑地看向傅子恒。
傅子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便又道:“孟大夫,你剛才真的仔細把脈了?”孟大夫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大夫,醫術很不錯,特別是跌打損傷方面,可一個醫術很厲害的大夫,不是很容易分辨出男女嗎?難道孟大夫只精通鐵打損傷?
孟大夫不知道傅子恒心中所想,只覺得将軍今日有些怪怪的,卻還是點頭道,“自然,顧知意已經在好轉了,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可對上傅子恒明顯不相信的雙眼,孟大夫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沒底了,難道顧知意還有什麽別的隐疾?這麽一想,孟大夫準備坐回去再仔細看看。
傅子恒卻不再給他這個機會,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孟大夫了,這裏有本将軍看着,孟大夫先去休息吧。”
孟大夫累了一天,這會兒聽到傅子恒的吩咐,幾乎沒過腦子就應道:“卑職遵命。”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去,出了營帳,孟大夫這才猛然想起,那碗藥還端在将軍手裏,他就這麽出來了,那喂藥的事情豈不是要落在将軍頭上了?
這麽想着,孟大夫就轉身準備再度進去,可孟大夫還沒開口,就聽到裏頭傳來傅子恒的聲音,“孟大夫,本将軍令你回去休息,你這是打算違抗軍令嗎?”
孟大夫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異常感動,他們将軍對他們真是太好了!瞧瞧,為了讓他休息會兒,竟然分擔了他的工作;他們将軍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顧知意剛獻了藥方,将軍就将人接到身邊來照顧了,往後若是還有誰敢嘴碎将軍不近人情,他第一個撕了那人的嘴。
營帳中的傅子恒端着藥,試了試溫度,覺得剛剛好,便推了推顧知意,“哎!醒醒!”不是說着是睡覺嗎?既然是睡覺,那叫起來喝藥就是了。
顧知意眉頭皺了皺,傅子恒又叫了一聲,顧知意這才慢慢睜開雙眼。
看到頭頂白色的帳頂時候,顧知意一時懵了,她這是在哪裏?雙眼慌亂地在營帳中搜尋,看到傅子恒的時候,她的神情立馬放松下來,咧嘴道:“大俠,哦,不是,副将軍,你怎麽在這裏?這裏是哪裏?”聲音是不同往日的虛弱。
傅子恒幹脆當起了顧知意的“副”将軍,道:“你獻藥方有功,将軍為了獎勵你,讓你住道将軍這邊來了,往後這裏就是你的營帳了,不過孟大夫說為了不讓太多人知道你那藥方的事情,所以将軍對外是說你昨日救治傷兵有功。”
顧知意雙眼快速的眨了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哇,将軍這也太貼心了吧?難怪他能打跑突岩人。”說話間,滿眼的崇拜之情毫不掩飾。
傅子恒原本有些得意,可想到顧知意心裏的将軍是榮昌,突然就沒那麽得意了,将手裏的藥碗塞到顧知意手裏道:“這是你的退熱藥,快喝了吧。”
“退熱藥?”顧知意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昨夜發熱了,她想起來的,可是沒有力氣,又睡了過去,現在想想,當時應該是暈了吧?
顧知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想到什麽,顧知意哭喪着臉道:“我是怎麽到這邊來的?誰給我換的衣裳?”她已經感受到,圍在胸口的棉布被人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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