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黑化

小魚兒道:“這一路都有人受人之托照顧我們,莫非你們都是受同一人所托?”

幾個大俠客氣道:“是不是同一人我們不知道,只是這所托之人既然不願意透露他的姓名,我們也不便告訴你們。”

江別鶴卻笑道:“此人正是峨嵋派掌門神錫道長。”

小魚兒望着那些大俠,冷冷一笑道:“看來,還是江大俠面子大,神錫老道卻沒有讓他隐瞞。”

真是個好聰明的小魚兒,兩言三句就激起了江別鶴和衆大俠之間的矛盾。

幾個大俠一起看向江別鶴,他們自然有些不快。江別鶴不虧是老狐貍,坐懷不亂,故意忽視掉那些人的視線。

江別鶴也不氣小魚兒,只是輕輕開口道:“神錫道長卻沒有托老夫照顧你們,老夫是聽幼子所說,本不該欺騙你們。慚愧的很,江少俠多次營救幼子性命,老夫剛從江南趕過來,是以沒有幾位在座大俠那麽幸運可以照顧到幾位。”

幾句話,既奉承了我們,也讓那幾個大俠聽着舒服面色一緩,果真陰險的很。幾個大俠也連連拍起了江南大俠江別鶴的馬屁。

“既然如此,我也懶得跟你們客氣了。”

小魚兒也不跟他們客氣,一屁股就坐到了大桌子前,邊坐邊道:“小花,快點過來,不用去感謝他們。我們有恩于神錫老道,神錫老道托他們照顧我們,所以我們也不必感謝他們。他們裝的再神氣,我們不接受他們的照顧,他們也是交不了差的,所以也應該是他們來感謝我們。”

幾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俠本來一起來照顧我們,他們就以為自己是降低了身份,所以被照顧的我們就應該百般感謝他們,誰知小魚兒并不是普通人,偏偏他的歪理也說的很有道理。

小魚兒真是,最大的本事就是毒舌氣死人,又愛得罪人,他這一次将衆人全部都得罪了。

幾個大俠雖然鐵青着臉,倒還沉得住氣,幾個小的卻都已跳的亂叫。

“你這臭小子,好不知恥!”一個像少女一樣的白嫩少年生氣的指着小魚兒道。

“花惜香,閉嘴!”他父親玉面神判馬上怒斥道。

“奇怪奇怪,這狗吠的能力,原來有人比狗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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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又笑着對我道:“花無缺,同樣姓花,你實在應該向那位學學罵人的本事。”

“你!”花惜香氣的臉色更加慘白,他爹狠狠按住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

另一個大俠喊道:“菜呢?怎麽還沒上來?人都死去哪了!”

“是!是!”小二連滾帶爬的送菜上來,若非見慣了江湖俠客,只怕早已暈倒在亮刀之下。

飯菜很快上了桌,都是當地最聞名的菜系,上的酒自然也是好酒,那些大俠劍客們臉上的笑意更是深了。

“兩位請用!請務必吃好!”

小魚兒沒等他說出口,早已開動了,雙手并用,一邊吃,一邊又道:“不錯不錯,這些菜雖然不如紅葉山莊的美味,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花無缺,你也吃呀!”

吃,我可吃不下。我瞧着他們臉上的笑容,瞧着他們站在那裏,我就覺得他們似乎另有用意,若非有求于我們,就是生出其他歹意。

這時一個大俠走到江別鶴身邊道:“江大俠,在下府中有一件鋒利的兵刃,想請江大俠借鑒一下,可否?”

江別鶴一愣,輕輕點頭,回頭對我笑道:“花公子,江少俠,你們慢吃,老夫去去就來。”

“爹,我跟你一起去。”江玉郎雖然很親切的喊着他爹,卻始終與他爹保持兩米距離,走時那雙惡毒的眼睛含着笑對小魚兒望着。

我正琢磨不透他們的用意,一個大俠也走到我面前,道:“花公子若是吃不下,可以去我等為公子準備的房間裏休息一會,飯菜給公子送過去。”

“不必,多謝你們的美意。”我越看越覺得他們可疑的很。

小魚兒一直埋頭苦吃,吃了整整半個時辰,終于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筷子,拍拍他的肚皮,表示吃飽了。

“江少俠還可以用些瓜果。”

小魚兒搖搖頭笑道:“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感覺動一動都會吐出來。”

我嘆氣:“你吃的太多了。”

小魚兒嘿嘿一笑:“飽死鬼總比餓死鬼當的舒服。”

幾個大俠臉色一變,一人冷着臉上前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我們也不必再繼續裝糊塗。”

我站起身,望着他們道:“你們什麽意思?”

他們紛紛‘嘩嘩’的抽出他們身上的兵刃,圍着我們道:“神錫道長雖然托我們盡地主之宜,但同樣也有人要我們取你性命。”

“是嗎?為何我肚子裏的蛔蟲會那麽多?這人是誰?我一定要好好認識他!”小魚兒談笑間,全不将自己性命看在眼裏。

“你只需知道他有一個鼻子兩只眼睛便已足夠。念你臨死還能笑出來,我等便給你一個痛快!”

說的那個玉面神判,只見他身手奇快,一只無敵判官筆已如風破碎一般襲向小魚兒。

“輕了輕了!你這玉面神判的筆簡直像玩具一樣,通常使奇怪兵器的人,都是假把式,糊弄人還可以。”小魚兒又坐回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等那些人取他性命。

只因玉面神判已被我打飛出去,一挑一撥,移花接木将他的全部招式打了回去,他的判官筆亦被我拍到對面的綢緞莊牆上釘着。

移花宮的移花接木,江湖人自然是怕的,因為不管是怎樣厲害的招式,移花接木都能化解,不僅能化解,甚至武功越高的人在移花接木下也死的越快。

“在下已留了他的性命,希望閣下們莫要躁動,有什麽恩怨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衆人互相看看,對我道:“花公子,我們不想對你無禮,請你離開這裏。”

“你們是否一定要取他性命?”

“是。”

“那麽,請原諒在下無禮了。小魚兒是在下的朋友,任何人想傷害我的朋友,我都不會答應。”

毅然決然的說完,我已擺開了架勢。

“你不答應,我答應,因為我實在想看看這些人是怎樣的蠢。”小魚兒說着,又開始毒舌,拉仇恨。

只見他将一只盛了雞湯的瓷碗向一個手拿紫金大刀的大俠丢去,又用一根手指頭輕藐的勾勾另一個面色鐵青臉色慘白似鬼的男人,語氣非常不客氣道:“喂喂,那邊那個殺豬的,還有那個半人半妖簡稱人妖的笨蛋,一起上啊,一次性解決,省的拖拖拉拉像個娘們。”

“好,你讓我們一起上,我們逐你的意。”

他們果然一起上了,不是兩個人一起上,而是五六個兵刃一起架了過來,潮水般湧向我,不止那些大俠,連那些少年們也很痛恨小魚兒的一起打了過去。

我心裏暗暗叫苦,這三四個我還可以,這人一多,打起來就費力了,尤其是他們似乎像是說好了的,那些大俠全部纏着我,讓我沒辦法去解救被少年們圍困的小魚兒。

“呀!小魚兒,你是不是吃別人霸王餐了?你這個調皮鬼,居然惹了那麽多高手打你。”這時鐵心蘭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站在窗戶上驚訝的望着裏面。

小魚兒一邊勉強對付那些少年,一邊回頭笑道:“鐵心蘭,你的屎拉好了?”

鐵心蘭的臉一下子就‘騰’的通紅,又氣又惱:“你胡說什麽!人家,人家是有事,不是拉屎!”說完最後一句話,鐵心蘭臉又紅的更厲害了,不過她還是抓着兩把柳葉刀跳進來幫小魚兒。

我盡量卸掉他們的武器,而不去殺死他們,殺惡人很簡單,但是當中殺那些正派人,只會向越來越惡的地方發展。

人始終還是太多了!

“小魚兒,鐵心蘭,你們先走!”我連忙躍到他們身邊,一招攔下那些少年,對小魚兒他們道。

小魚兒望着我道:“好,我們去今天我們去過的那個橋下等你。”

鐵心蘭連忙問道:“花無缺,你是不是想一個人對付他們?不行,我們不能丢下你。”

小魚兒拉着鐵心蘭道:“他一個人可以的,我們先走。”

鐵心蘭掙開他的手,固執道:“小魚兒你一個人走吧,我不會丢下花公子的,我要和他一起戰鬥。”

說完,鐵心蘭就跑到我身邊,拼命對付我面前的敵人們,這個姑娘雖然一句話也不多說,但是她的行為卻是那樣重情重義,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

“鐵心蘭,你這個笨蛋,你這樣反而更讓花無缺展不開手腳!他們又不是你能對付的!”小魚兒破口大罵,雖然是罵,但是卻透露着小魚兒的關心。

“嘀嗒!”

仿佛一滴雨水滴在我的心裏,我感覺很奇怪,不知是因為心裏嫉妒鐵心蘭了,還是被鐵心蘭的行為所感動,我分不清這樣的情感,就像我分不清喜歡和愛一樣。

“花公子,小心!”鐵心蘭突然攔到我面前,我擡手一擋,對方的紫金大刀已經砍了下來,若非我擋的及時,否則鐵心蘭的整條手臂都要被砍掉。

紫金大刀雖然只碰到鐵心蘭的皮肉裏,鐵心蘭的肩膀還是流出了很多鮮血,她見到血突然臉色就慘白了,她的身子一軟幾乎要倒進我懷裏,我連忙将她摟着,移花接木将對方的紫金大刀撥回去,不過這次紫金大刀朝着它主人的方向飛去,最終演變成血戰。

這一下,他們自己似乎也愣住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

“鐵心蘭!”小魚兒大喊一聲,跑到我身邊。

我慢慢蹲下來,将她放下,快速在她肩膀上點了穴道。

鐵心蘭流着淚握住我的手,慢慢開口:“花公子,今生能死在你的懷裏,我死而無憾。”

“你不會死。”我摸着她的肩膀,摸着骨頭,除了有些出血,似乎沒傷到那些大的筋骨。

“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我從不騙人。”

鐵心蘭又抽泣流淚,慢慢閉上眼睛道:“……不過,太好了,花公子你沒受傷,太好了……”

“傻子!鐵心蘭大笨蛋!”小魚兒雖然沒有流淚,卻也難過極了。

“我要為我爹報仇!”一個少年流着淚,手裏拿着刀沖了過來。

我将鐵心蘭抱起,放在小魚兒的懷裏,擁抱住小魚兒,在他耳邊道:“小魚兒,你去橋下等我,解決了他們,我馬上去找你。”

小魚兒抓住我的手臂道:“花無缺,你也說鐵心蘭不會有事,你若是敢亂來,看我不摘了你這朵花!”

我微微一笑:“你和鐵心蘭都是我的朋友,為了你們,我也不會亂來。”

不過,他們今天敢傷害鐵心蘭,敢圍殺小魚兒,我要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我要狠狠警告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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