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無題2

面前的青年閉上眼,用力舔舐我的唇線,他的熱情如同一團火焰,傾盡他全部的情感。

我已瞪大雙眼,心猛的一抽,連呼吸也忘記了,只是這種感覺很熟悉,仿佛從內心深處湧現出某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天空開了一扇窗子,讓我全身一暖,迷醉般。

周圍衆人更是驚呼搖頭,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着一個髒小子當衆輕薄嫡仙一般的人兒。

如此荒唐!又如此的引人注意!方圓幾百裏,只要能看到的人都已注意到,無法移目。

頭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我唯一能反應過來的,便是狠狠推開了他,一向感情淡的自己也忍不住氣的臉色發燙。

“小花……”青年還如同大夢初醒。

“你是誰?”我一字一句問道。

“小花,你,你不記得我了?對了,我的臉。”

青年突然松開我的手臂,一躍跳進江中,探出頭,臉上的泥污已被洗盡,露出一張帶着刀疤的臉,那張臉雖然不是特別英俊,可是仔細看又是那麽的魅力四射,令人喜歡。

“小花,我真是想死你了!”

青年又興奮的跳回岸上,想要來抓住我的手,我的寶劍已出鞘,斜斜從他肋下刺出。

青年武功同樣不低,只見他的身子一轉,避過我的寶劍,已抓住我的手大驚道:“你這是做什麽?你為何對我刀劍相向?”

我瞪着他冷哼:“你到底是誰?”

青年大驚:“你不認識我?你真的不認識我?”

“閣下再不說,休怪我刀劍無眼!”我不客氣道。

青年皺眉:“小花,你,你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那麽,小魚兒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我道:“江小魚?”

青年興奮起來:“不錯不錯,你是否記得他,你一定記得的。”

我冷哼:“我自然知道,因為他是我要殺之人!”

青年愣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如同瘋子一般,又恨的咬牙:“邀月!憐星!你們好毒的計謀!”

青年又對我道:“花無缺,你聽好了,我們在惡人谷中已成過親,我是你的丈夫海大蝦,你跟我回家吧。”

“你可知,就因為我那兩個丈母娘,你那兩位師傅把你帶走了,害我在外流浪了兩年,小花你快點跟我回家給我做飯吃吧,咱還有一個娃兒在家苦苦等着呢。”

我已捏緊了拳頭,忽然聽到身後江玉郎大聲喊着,“花公子,你千萬別信了他的謊話,他根本不叫海大蝦,他就是小魚兒,江小魚!”

江玉郎全身仍然是濕琳琳的,他已跑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他的朋友們,他的朋友們都沒有他身手敏捷,因為江玉郎的雙掌已如風急馳拍打過來,直直襲向水中的青年。

江玉郎的雙掌自然沒有落到青年身上,而是被我攔下,我身形一轉,已落到船板上。

江玉郎落到水中,站在水中驚訝的望着我道:“花公子,你,你為何要阻止我?”

我并沒有理會江玉郎,而是盯着水中笑嘻嘻的青年,盯着他的臉道:“閣下便是江小魚?!”

青年笑道:“我的親親老婆想喊我江小魚,還是海大蝦,都沒有關系。”

我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他了,這個青年便是江小魚,果然令人讨厭!

江玉郎道:“花公子,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們一起殺了他!”

我冷冷道:“抱歉的很,此人我要親自動手!”

江玉郎道:“可是此人陰險奸詐,我怕……”

我道:“你怕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此人我誓要親自動手,誰敢插手,休怪我不客氣了。”

“都別吵了,我倒喜歡你們一起上。”水中的青年小魚兒倒是輕松笑道:“唉,都是我的後宮,有什麽好争的。”

江玉郎氣的跳腳:“誰是你後宮,江小魚,你都要死到臨頭了,我看你還笑的出來。”

我倒是很平淡的盯着他道:“你可想去有兵器的地方找件兵器?”

小魚兒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你明知我不是你的敵手,你卻還要對我這麽客氣。我以為你變了,不想你還是個君子。”

等了半天,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本來是我等他,可是現在看上去又像是他在等我。

等了半天,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你為何還不上來?”

小魚兒苦笑:“我自然不願意在這又冷又涼的水裏待着,只是,只是我的腳似乎麻了,無法動彈。”

小魚兒可憐兮兮的瞅着我:“老婆,過來抱抱我。”

“……”我皺眉,轉身面向江玉郎,道:“你去。”

江玉郎臉上抽筋:“花公子,你讓我去抱他?”

“不錯!我要你去抱他!”我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對他說。

江玉郎苦笑,沒有辦法反駁我的話。

小魚兒卻叫道:“不行不行,江玉郎恨我,你難道不怕他乘機對我下毒手?你一個大男人為何不自己來抱我?莫非你是女人?”

我說:“他不會對你下毒手。”

小魚兒噘嘴道:“你又不是他,你怎知他不會下毒手?”

我眯了眯眼,已掠到江小魚的面前,牽着他的手。

小魚兒笑道:“你的手真暖和,小花,你心裏覺得我說的對,你才來牽我的手,我若說的不對,你自然會當我放屁。”

走到岸上,我立刻撒開他的手,對他道:“你可以在他們手中選一樣兵刃。”

江玉郎的朋友們各個身上都帶了不同的兵刃,要選一樣自己喜歡的兵刃并不太難。

他們已抱緊了自己的兵刃,小魚兒卻笑道:“我不用武器。”

我聞言,收起自己的寶劍,冷冷道:“我也不用,這樣我們就公平了。”

“公平是公平了,不過,啊湫——”小魚兒對着江玉郎的方向噴了他一臉噴嚏,揉揉鼻子道:“可是我身上好冷,我身上濕透了,這樣一定影響我的全部精力。我雖然很希望你把你的衣服脫給我,但這樣豈非讓你沒衣服穿。”

我已黑了臉。

小魚兒又笑着瞄了瞄那些江玉郎的朋友,笑道:“不過,還好這裏還有穿了不少衣服的人,每人脫一件也就夠了。”

我已瞧向他們,他們一驚,一個個哭喪着臉,江玉郎馬上踢向他們。

江玉郎對他們道:“快把你們的衣服脫了給他!”

“嗚嗚,真是強盜!”幾人哭着。

幾人脫了衣服丢在小魚兒腳邊,小魚兒正要換裝,見我盯着他,便笑:“小花老婆,你想看我脫光了嗎?反正我是不介意啊。”

“你的要求可真多!”我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馬上轉背過去。

又聽到小魚兒道:“你們都轉過背去,呀,江玉郎你怎麽搶我的衣服?”

又聽“噗嗤”一聲,像是物體落水的聲音。

我馬上轉身,只見小魚兒抱着一大幫白花花的衣服泡到水裏,衆人搶救不及。

小魚兒在水裏哈哈大笑:“多謝各位的衣服了,哈哈,小花老婆,來日方長,我改天再來找你。”

“江小魚!”

我跳過去,小魚兒已一躍,如同真的魚兒一樣,竄入水中便不見了,水上的波浪慢慢變小平靜下來,衆人如狼似虎的雙眼虎視眈眈的盯着江玉郎身上的衣服。

于是那段時間,大家都讨論着一個共同的話題,公子哥們集體裸/奔,究竟發生了什麽?

回到江別鶴家中,江別鶴一聽到小魚兒的名字,頓時雙眼一亮。

江玉郎急道:“爹,這個江小魚詭計多端,連花公子都被騙了。”

江別鶴沉吟便道:“這只怕又是江湖上的浩劫了,此等人物莫說是花賢弟,當初愚兄也上過他的當。”

我道:“江兄也上過他的當?”

“不錯!當初慕容家賀壽,他盜取了我從惡人那裏繳獲待毀的毒藥,将毒投入壽宴中的酒裏,又污蔑我是下毒之人。此等行徑,簡直散盡天良。”

江別鶴嘆氣悔恨道:“愧的當初我視他如子,待他不薄,卻不料是禍水東引,給江湖帶來巨大災難。”

我道:“江兄待人忠厚,被如此惡賊所騙也只能說明江兄為人耿直,實在令無缺欽佩。”

外面,高牆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高歌:“江南大俠手段高,蜜糖來把毒藥包!吃到嘴裏甜如蜜,吞下肚裏似火燒!糟!糟!糟!天下英雄俱都着了道!”

“爹,我去看看!”江玉郎已沖了出去。

江別鶴苦笑:“成名之人,必謗随之,若是去追,才着了別人之道。”

“江兄真是寬大仁慈!”如此聰明,又怎會在以前上了江小魚的當,豈非與事實不符。

門上花了兩只烏龜,一只大烏龜,殼上寫了江別鶴之名,一只小烏龜,雖沒有寫字,也能猜到畫的自然是江玉郎。

江玉郎氣的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毒辣的很,裏裏外外找畫畫之人。

夜晚,華燈初上。

畫畫之人自是不會找到,我在江別鶴的書房看了一會兒書,瞧見一旁的荷露,想起今日之事,放下書。

“荷露,你可知江小魚這人?”

荷露撥燈的右手一頓,水汪汪的杏眼轉向我,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事了。

“我失憶之前,究竟與他關系如何?別人都說他如何做惡,師傅也令我殺了江小魚這人,可是今日瞧見他,他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恨。”

荷露沉默半晌,終于開口:“公子只需知道他是公子必殺之人,這便足夠。公子心中若存在疑惑,下手必定遲疑,便一生也無法殺害他。”

我輕輕點頭:“不錯,大師傅叫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荷露突然愧疚的低下頭,道:“公子,以自己的心來判斷,有時眼見未必是真。”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掉的好厲害,感謝還在看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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