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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不由地愣了一下:“怎麽是你?”忽然想起中年人之前說的話,大概他就是那個客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男主的原型來了哦~~~

這個是三年前的男主,一身幹淨的白襯衫,很小受有木有~~~

這個是三年後的男主,男人味十足,內斂、微帶點冷酷,最愛他思考或做事時候的認真的樣子~~~~

4、威脅

晉旭堯面色平靜地緩步走進來,看了茶幾上的咖啡,眉心微動:“介意我向你讨杯咖啡喝嗎?”

淩薇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你自便吧,我不是這家的主人。”說完目光朝門口望去,心中不解鐘叔怎麽會讓一個外人先過來呢,他應該已經清楚她在這裏等着。感受到對面探究的目光,淩薇猛地轉過頭。

晉旭堯鎮定地喝着咖啡:“鐘叔似乎有一個長途電話,等會兒吧。”

淩薇盡量讓自己做出平靜的模樣,只是她自己卻不知道臉上帶着點平時不可見的冷意:“一直不知道原來你跟這家人也認識,倒真是巧了。”後面的那個“巧”字,她咬得稍微重了點,顯然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三年前晉旭堯的意外出現,三年後他依舊能夠神奇地出現在她的身邊,這樣的相遇怎麽看都不簡單,難道他是鐘南山的人?

旭堯像是什麽都沒聽出來一樣,舉起杯子說:“咖啡不錯。”他正對着門口,已經看到那裏站了一個人。再看看淩薇的模樣,只覺得這裏面的關系不簡單了。

旭堯打聽到,鐘家是近兩年來才開始在貝爾法斯特經營農場生意的,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不過據說是鐘家資金投入不少,因此農場的生意很快就步入了正軌。不過這并不是他此次前來的原因,鐘家不知從什麽人手裏買了一塊荒地過來,這看似不起眼的荒地卻有着出人意料的一面,不得不說巧合的是,旭堯從美國銷售商手裏買到的玉石原礦正是從這裏偷采出來的。如此一來,歐總說的開辟新的原礦途徑就眉目了。

旭堯今天是來看看鐘家相中的土地的,他在雲南長大,對那裏的地形地勢很熟悉,今天看到地形的時候恍然有種回到雲南的感覺,直覺告訴他事實很可能如鐘叔所說,所以他打算盡早把兩方的合作默契定下來。只是鐘叔的态度并不代表鐘家人的意見,他說要請示老爺,同時留了晉旭堯來吃午飯。

門口是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他穿着筆挺的西裝外套,整個人顯得嚴謹恭敬。微微地對淩薇彎了下腰,他含笑着說:“薇薇,你來了呢!”

淩薇起身,克制想問個清楚的沖動,只冷冷地說:“既然你這裏有客人在,那我就不好打擾,麻煩你帶句話,就說我過得很好,不用他們替我操心了!”

“薇薇,吃完午飯讓小晉送你回去吧,畢竟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裏不安全,萬一遇到什麽流浪漢就不好了。”鐘叔依舊慈祥恭敬,但這話卻讓淩薇扯了一下嘴角。

旭堯自顧自地看着壁爐裏燃燒的火焰,好像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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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不長的餐桌上,幾個下人依次端上白瓷盤子裝着的食物。淩薇掃了一

眼,都是她以前喜歡吃的。上大學那段時間因為吃不慣學校裏的食物,她愣是瘦了好幾斤,當時媽媽聽說後就再也不放心讓她這麽下去,于是每次都在家裏準備好她喜歡吃的,然後叫司機趕緊送過去,當時淩父就笑話她說:“你這孩子,真不知道等你離開我們的時候要怎麽習慣了。”

淩薇微微笑了一下:爸爸還是擔心過頭了,至少她這三年在這裏過的不差。

“小晉,之前你說在G市待了快七年了,怎麽樣還适應那裏的生活嗎?”鐘叔狀似無意地說起這事。

“G市經濟繁華,有不少就業機會,對于想大展拳腳的人來說是很好的。至于居家養老,倒還是這裏更适合些。”

“跟我家老爺想的一樣。”鐘叔笑了一下,繼續說:“剛才我們看的那塊地現在還沒開發出來,不過已經有不少人去那裏偷采過石礦了。我剛接到老爺電話,他的意思是這陣子會挑個地方招合作方,畢竟從開采到加工到銷售,需要不少有經驗的公司加盟。”

“希望我們有合作的機會。”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好像淩薇不在場一樣。

鐘叔忽然嘆了一口氣:“薇薇,你最近抽空回去一趟吧,都已經三年了,該有的風波都也過去了,再說還有我家老爺在,不會有什麽問題。不過你媽媽最近身體很不好,聽說前兩天昏倒住了院,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淩薇蹭的站了起來,對晉旭堯笑了一下說:“麻煩你送我回去吧。”說完不理會鐘叔,徑自走了出去。

旭堯看了淩薇的背影一眼對鐘叔說:“感謝你的招待,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好勸勸她。”鐘叔微嘆着說。這是他會留下晉旭堯的另一個目的了。

在離別墅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淩薇放慢了腳步,等着晉旭堯追上來。她吐出一口急促的氣,慢慢恢複平靜:“你什麽時候回去?”

“就這兩天吧。”

“好,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以後接下來大概也不會那麽巧合又遇到了,你也不用跟別人說什麽,這裏什麽事都沒有。”她微微握緊了拳頭,說這話還是底氣不足。

只聽見旭堯笑了起來:“這情景怎麽讓我想起三年前了,那時候你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你這大小姐的脾氣倒是沒怎麽變。”

話音裏的諷刺淩薇不是沒聽出來,她收住腳步:“我不知道當時你是怎麽能進我的房間的,不過那也不重要,因為我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淩薇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晉旭堯看着不舒服,當年她就是那樣居高臨下地跟他說那一番話,今日依舊是如此。他冷靜地問:“你怎麽肯定什麽都沒發生?

”說着一步步走進:“那晚大家都喝得高了,說不定……”

淩薇皺眉瞥了他一眼,若是他們那晚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怎麽她身上還穿的完完整整的,怎麽房間裏連一滴血跡都沒看到?所以說她的第一次發生在那晚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你硬要把我和你扯上關系,那就随你,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成年人了,就算有過什麽,那也是過去的事,跟現在沒有關系。”她頓了頓,略帶犀利地說:“你想跟鐘家合作是嗎?那可真要早做打算了,如果消息流傳出去,到時候競争的人一定不會少,你所說的合作機會說不定就沒了。”

晉旭堯正臉好好地盯着她看了起來,冷靜地陳述一個事實:“你拿生意威脅我?”

已經走進城鎮了,街道邊上有一家小咖啡店,名字很有趣:Two Sides Café。淩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後面跟着晉旭堯。

服務生是一個年輕的白人男子,他沖淩薇笑了一下,說:“Mokha ?”淩薇點頭。

旭堯也點了摩卡,他勾唇:“你常來?”說話的時候,目光打量了那個服務生,白白嫩嫩的,看起來長得還不錯,難怪這店裏有這麽多女顧客了。

“和亦竹來過幾次,她說這家店很好。”說到“好”字的時候,淩薇淡淡地笑了起來,有一段時間,亦竹帶着淩薇到處轉,來到這家店的時候,她就盯着那服務生“不懷好意”地說:“媽的,這男人也長得太好了吧。”她還動過腦筋說要把這男人介紹給淩薇,因為當時的她還在以為淩薇是因為被男人傷了才會只身來到貝爾法斯特。

旭堯随着笑了一聲。

氣氛也因為這個小插曲好了點,兩人像是忘記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權當做下午茶一樣開始喝起咖啡來。

“我離開家七年了,一直沒回去看過,前幾天我媽打電話讓我回去看看,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從來只知道服從男人,從我記事起,她就很少有主動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候,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很想我了才會給我電話。我在考慮是不是這幾天回家一趟,就只是去看看也好。”晉旭堯的視線落在對面街道上的一座石膏雕像上,雕刻的是一個身材健壯、目光淩厲的男人,忽然他想起了蕭瑀,那個人年輕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七年?你怎麽會一直都沒回去呢?”淩薇一手托着左臉問。

旭堯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還能為什麽,不過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跟家裏人吵了,所以礙着面子一直不肯回去,後來忙着工作了也就忘記了,沒想到一出來就是七年。”

淩薇低頭笑了起來,竟出現淺淺的小酒窩,而陽光灑在她臉

上,暈染着淡淡的金色,娴靜而靈動。她墨色長發滑落了下來,落在咖啡杯的周圍。旭堯沒想什麽,就伸手将它們撩到淩薇腦後,指甲擦過她的臉頰。

淩薇說了聲謝謝,然後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旭堯以為她是避嫌,目光卻不經意地看到她耳朵下面靠後位置的一個疤痕,若不是替她攏頭發,他不可能發現。

慌忙理好了頭發,淩薇起身說:“你繼續在這附近轉轉,我先走了,這麽久不回去,亦竹該抓狂了。”

看着窗前淩薇匆忙經過的身影,晉旭堯皺起了眉頭。他拿起電話,翻出剛剛輸入的號碼,撥出去。

“喂,鐘叔,淩媽媽真的病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确實住院了,不過只是做了個急性闌尾炎的手術。”

“那流浪漢呢?”

“不知道,如果你有什麽消息的話,也可以随時和我聯系,這樣對我們兩邊以後的合作也有幫助。”

合上手機,晉旭堯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1、關于咖啡館的名字“Two Sides Café”,two side 的構想是來自于一句俗語:Every cion has two sides 意思就是:每一個硬幣都有兩個面,引申為,凡事都有利與弊,應當權衡着來看待。這個算是素華在平常寫議論文的時候最喜歡用的一句話,所以就印象深刻了點,于是在想咖啡館名字的時候就一下子想到了這個~~

2、Mokha就是摩卡~~可能會有喜歡喝咖啡的姑娘疑惑摩卡的翻譯問題,因為現在市面上最多的是caffe mocha。下面素華查了不少資料,于是來稍微介紹一下,有出入的地方姑娘們随時可以提出來哦~~

所有的摩卡咖啡都有一個共同的來源,其源于位于紅海岸邊的也門港口——摩卡港(Al-Mokha)。也門作為世界上第一個人工大面積種植咖啡的國家,17世紀左右在咖啡出口上是處于壟斷地位的,而處于紅海岸邊亞洲與歐洲的一個海上門戶,摩卡港也是當時一大名港。所有出口到歐洲的咖啡都要從此港運出,所以當時歐洲人就把這種來自阿拉伯世界的神秘黑色豆子叫做摩卡——摩卡一度成了咖啡的代名詞。

20世紀八九十年代也門內亂導致摩卡咖啡供應緊張,于是一部分從埃塞俄比亞生産的與也門摩卡具有相似風味的咖啡也被冠以摩卡(moka or ma)的名字以替代也門摩卡,所以就出現了“埃塞俄比亞摩卡”

關于那款既有奶油又有巧克力的“咖啡摩卡”(caffe mocha),其實也是借“摩卡”的大名。只不過這是一款以espresso為基底調和的花式咖啡,是在espresso裏加入了巧克力醬而使得咖啡具有濃郁的巧克力風味——類似摩卡的風味,所以幹脆也叫做mocha,抑或caffe mocha,當然caffe mocha也有其冰爽版即冰摩卡。

綜上:Mokha其實是摩卡最初的名字,也就是大名啦,後來演變的算是跟摩卡木有多大關系,只是因為口味接近,于是被冠上了摩卡的大名~~~

5、疤痕

疤痕,淩薇下意識地護住脖頸那一塊,細微的凹凸在她掌心裏慢慢變得滾燙。已經三年了,這道傷口明明愈合的很好,淡淡的粉白色,遠遠看過去根本看不出來,可是今天它卻再度暴露在別人的面前,提醒着她一些不能忘記的過去。

三年前,就在她領畢業證書前的一星期。雖然有爸爸在市裏的關系,要在機關找個文職工作對淩薇來說是很方便的一件事,不過她還是自己準備了好幾份簡歷投到G市的外企。在外企,政府的關系相對會少點,這樣也會輕松一些。因此忙碌的她并不知道那時候的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家裏的阿姨打電話讓她趕緊回去,那個時候家裏已經多了幾個警衛,他們有不少是跟在淩爸爸身邊多年的人。而他們來了,還帶着一道雙規的命令。聽阿姨說,你爸爸當時求了他們多給幾分鐘,好讓他見你一面,他有些話想跟你說,只是可惜……

可惜,并沒有用。淩薇到家的時候,家裏已經沒有他的影子了。“雙規”,若不是情節嚴重,怎麽會用到這個字眼。淩俊逸啊,已經當了一輩子官的你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淩薇是恨他的,淩家是官門世家,從太爺爺輩開始就在政府中做過事,清白了兩代的好名聲怎麽就毀在淩俊逸的手裏了呢?

可是一想到威嚴了幾十年的他懇求他的部下“給我幾分鐘,讓我見見我家薇薇”,當想起他曾經說過這句話的時候,淩薇卻再也恨不下去。

她還記得當時媽媽平靜的模樣,她平靜地在看到淩薇進門的時候,微笑着說:“我搬去你南山伯伯那裏了,你跟我一起吧。”

鐘南山,這個爸媽曾經的好友,卻在淩家最困難的時候選擇帶走了淩媽媽,這個混亂的家竟然還會鬧出這樣一幕“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戲碼。

淩薇砸碎了爸爸最愛的一只清代景德鎮青花瓷,尖利的碎瓷片抵在脖子上,她說:“媽,你如果敢跟着他走,我就這麽一口劃下去!”大約是她當時說的不夠決絕吧,媽媽還是跟着那姓鐘的走了。而淩薇的脖子上也多了這麽一條疤痕。

當時是管家阿姨把她送到醫院,她說:“老爺走之前交代了,有東西要給你。”那是簽證、護照、機票、還有一張海外存折,他要他的薇薇離開這裏,免得受到他的影響。淩薇壓抑地吼着:“淩俊逸啊,你既然這樣愛我,怎麽會忍心留給我一個破碎的家呢!”

至于孫家,至于那晚上與晉旭堯的意外,不過是這場變故中的一個小

插曲,就算孫炎宸沒有誤會,就算他完全相信跟他青梅竹馬了二十幾年的淩薇,孫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出手幫助淩家。“明哲保身”,孫家經商,對這個道理更是理解的入木三分。

肩突然被拍了一下,淩薇清醒過來,這四周是不高的店鋪樓層,距離她的店不過幾步路。而拍她的人正是舒亦竹,只見亦竹一把勾住淩薇的手,說:“捂得那麽嚴實幹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小疤痕,還怕別人看到不成。”

淩薇扯出一個笑容,慢慢松開手:“店裏的東西都整好了?”

“好了,打電話催了幾十遍,那安裝工人總算是來把玻璃裝好了,警察也來過做了筆錄,說是過幾天可能會傳我們過去警察局。不過我實在懷疑他們的辦事效率,你還記得上次隔壁被偷,那警察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音,這小鄉小鎮的,沒人會把工作當工作,都瞎混着……”

亦竹喋喋不休地說着,攬着淩薇的手臂往她們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經過一家郵局,那郵差正好推着一輛老舊自行車,打算送完最後一批的信件,眼尖的他看到迎面而來的兩女人。微笑地打起招呼來了:“姑娘們,真趕巧,剛還想着你們,結果你們就來了。”

郵差是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頭頂已經開始有點禿了,不過精神頭依舊很好。聽他說他已經送了十幾年的信了,郵差這工作看起來簡單,實際上也不容易。抱着一大堆信到信箱,現在他真覺得比較重。另外,有時特別麻煩。因為他在這一個路線做的久,一看到名字就知道是哪個信箱,每次就把信,憑記憶的放進去信箱。可是,有的女人今天和這個男人住,是這個公寓。有時換了男人,跑到那個公寓去住了。那時,信就放錯了,他還要把信從原來的信箱裏找出來,重新放入新的信箱,會耽誤很多時間了。

這些話他跟很多人說過,但只有淩薇她們願意聽他把話說完,因此他也就格外地喜歡這倆姑娘。

亦竹沖他揮揮手:“大爺,今天有沒有我們的信,順道我們就帶回去了,也省的你再往我們那跑一趟。”

“還真有一封,喏,是給你的。”大爺指尖娴熟地在信堆裏捏出一張薄薄的信封,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上揚,像是對自己超凡的記憶力感到十分的滿意。

淩薇看了一眼,那信封是标準的款式,不過郵票那一欄卻貼了好幾張,粗粗一看大概也有十塊錢左右吧。是國際信?而那寄信人那兒龍飛鳳舞的簽名更可

以看出這是一封來自中國的信。

亦竹在接到信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後她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拉着淩薇就走。不知她自己發覺了沒有,之後的路上,她一直都沒有說話。

到家的兩女人各自進了房間。

淩薇在房間裏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一直沒聽到亦竹的聲音,心裏不由地有些不安寧,忍了幾分鐘還是去敲了亦竹的房門。

半響門才打開,亦竹背對着淩薇,聲音囔囔的:“餓死了,薇薇,趕緊做飯去。”

淩薇用手抵住了房門:“怎麽哭了?家裏出事了?”舒亦竹是個很要強的女人,要不是有事,她絕不會是這副模樣。

“靠,姐姐我難得沒出息一回,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嗎?”亦竹轉過頭來,她的眼睛已經哭得腫了起來,煙熏妝也花了一大片,看上去倒有點像恐怖電影裏蓬頭垢面的女鬼。

不知怎的,薇薇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進房順手拿了一面鏡子,放在她面前說:“好姐姐,我膽小,你能不能先去把臉洗洗幹淨,然後咱再來好好商量一下。”

從盥洗室出來的亦竹素顏朝天,她原本的面目應該說是婉約的,若是化上淡妝,整個一柔弱純情的小姑娘。只是淩薇見多了的是她煙熏妝的模樣,性感不羁,強勢淩厲。是之前的經歷讓她不想被別人看透嗎?

“別用那種見到小媳婦的模樣看着我,姐姐我比你大多了。”亦竹哼了一聲,看樣子心情是好多了。

“好,那現在我們就來談談那封信的問題,是你前夫寄給你的嗎?他說了什麽?”淩薇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亦竹面前。

“那渣人……”亦竹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滴順着她的嘴角流下,她也沒擦,接着說,“他和外面的女人生了一個孩子,可笑的是,他還要我回去幫他撫養孩子。姓歐的混蛋,他真以為自己是上帝了,別人都得依着他的意思!有本事,他來派人抓我回去啊,看我依不依!……”亦竹胸脯起伏的,模樣很是兇悍,只是眼角又滾出了幾滴淚。

淩薇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正色問:“當年你怎麽會想到要出國呢?”

“我笨呗,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于是就傷心得要死要活的,家裏人看着難受,就問我要不要出來散散心。一個親戚正好是這邊的,我當時就想,這個地圖上瞪着眼睛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歐家的人應該就不會找來了吧。結果也不知道那混蛋是怎麽從我家人那裏拿到地址的,我真想問他到底煩不煩。”

“既然這樣,那我們回去看看吧,看他們到底有什麽想說的。”淩薇冷冷地說着,手不自覺地摸上脖頸那一塊疤痕。

吼完就痛快多了的亦竹才記起來,淩薇那丫頭自從跑出去之後就跟平時不大一樣,身上帶着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意。而就在剛才,淩薇用了“我們”而不是“你”,她也要一起回國去嗎?亦竹微微皺眉:“你要回家?”

淩薇淡淡的“嗯”了一聲。

敲門聲起,打斷了兩個女人的談話,淩薇從貓眼裏看了一眼,發現晉旭堯站在外面。她猶豫了一下,看着亦竹閃身進了房,這才開了門。

淩薇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袋子,裏面的東西似乎還在跳動着,想起之前亦竹說的話,不覺微微一笑:“海鮮?”

“我還沒吃晚飯,于是再來借個火,在這裏的最後一頓晚飯希望能吃的豐盛一點。”說話間他已經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廚房,對站在客廳的淩薇說:“可以幫我個忙嗎?”看他反客為主的樣子,淩薇怔忡了下才問他需要幫什麽忙。

握着活魚的晉旭堯撐起自己的兩臂,說:“你這裏有圍裙吧,幫我系上。外套能脫,不過這件襯衫再脫了的話,我就真的要在你這裏打赤膊了,我是不介意這樣做,不過……”

他還沒說完,淩薇轉身扯過一塊圍裙,踮起腳尖套上旭堯的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穿過他握魚的手,在背後打了個蝴蝶結,做完這些就退出了廚房。

而這個時候亦竹已經化好妝出來了,她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看着他們。薇薇出來的時候,聽到她似笑非笑地低聲說了句:“這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錯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留個小問題:亦竹的前男人是誰~~~~吼吼吼,答案不難找到的~~~~~

6、交代(捉蟲)

蟹殼微紅,蟹肉盈白,光是嗅着味道就讓人直流口水,在晉旭堯端出這第一道菜的時候,亦竹就毫不客氣地吃上了。等到旭堯端出第二盤的時候,卻看到一盤的螃蟹只剩下殘骸,而淩薇手上、桌邊都是幹幹淨淨的,顯然她的競争力不如舒小姐。想到這裏,旭堯把手裏的那盤水白蝦放到了淩薇面前,說:“這你是喜歡的,多吃點。”先頭他打電話給鐘叔,倒是把淩薇的口味摸得差不多。

亦竹啧啧直響,手上、嘴上倒是一點不放松地吃了起來。淩薇看了一眼,微嘆:“難民窟出來的也沒她能吃。”

旭堯神色一滞,腦中閃過一幅畫面:蜿蜒的山路崎岖不平,沿路都是荒蕪的土地還有倒下的人,他們臉上沾滿了塵土顆粒,衣服又破又舊,露在外面的皮膚是那種黝黑褶皺能掐起一層皮的,最難忘的是他們的目光,絕望到兇殘,到最後卻是死一般的平靜……這才是真正的難民。旭堯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又朝廚房走去。

這一餐很是豐盛,亦竹很能吃,不過好在旭堯準備的多,因此三個人吃的都很飽。亦竹說了一聲“不打擾你們了”就塞上耳機進房去。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晚霞,落日餘晖落在雲層上,折射出漸變的紅豔金粉色。站在窗口的旭堯淡淡開口:“這裏的景色确實比G市好多了,若不是有事,我還真想多留幾天。”

淩薇沖了一杯檸檬水,遞過去說:“飯後助消化。”靠近他的時候,她笑了一下:“麻煩你一件事……”見旭堯轉過身,認真傾聽的模樣,她繼續說:“請你幫忙帶句話給鐘叔,讓他不用花心思讓我回去了。”

旭堯拿着水杯擰了一下眉頭:“你有沒有想過,那流浪漢很可能不是鐘叔派來的,他雖然想讓你回去,不過就我看到的,他對你還算尊重,怎麽會找個流氓來對付你呢?”

“早點回去休息吧。”淩薇逐客令已經下了,旭堯也不好多做停留,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鄭重地說了聲再見,直覺告訴他還會再見到淩薇的。

亦竹還在猶豫要帶什麽東西回去,雜志、衣服、化妝品丢得滿床都是,而她手裏握着一本相冊。聽到開門聲,她把相冊也扔到床上,笑着說:“怎樣,跟帥哥聊得可愉快?不是說他也要回去了嗎,正好一起吧,這樣相互也能照應點。”

“人家急着回去,而我們這邊有不少東西要整理,萬一耽誤了他的時間就不好了。再說,我跟他也不熟,你沒必要總是把我跟他扯在一

起。”說話間淩薇已經替亦竹整理起床上的東西了。

亦竹笑了起來:“我說薇薇啊,你也不小了,對男人也上點心,我看晉旭堯這人懂事明理,确實是個好對象。況且你們倆都能在這小地方遇到,也算是有緣分了……”

“是不錯,只可惜他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淩薇眯了下眼睛,想起了之前在鐘家見到晉旭堯的情景。

————————————分割線——————————

聽朋友說淩薇她們退了租,這時旭堯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他笑了一下:“她要回來了嗎?”

助手小C抱着一疊資料敲門進來。小C跟旭堯一起進的公司,兩人又是同校出來的,所以當時歐振家說要給旭堯派個助手的時候,旭堯就要了她。小C消息很是靈通,而且能說會道,不過好在她知道什麽分寸,工作也麻利。

“老大,聽說歐總會離開一段時間。”小C故作神秘地說。

旭堯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最近業務這麽多,歐總怎麽放心離開?”

“聽說是家裏有事,說來也奇怪,我進公司這麽久,還沒聽說過歐總家裏的事。不過老大,今天我聽說有個女人來找歐總,前臺問她有預約嗎,她只說了一句話,跟歐振家說一聲,我就在這附近的星巴克等他半個小時,來不來随他。前臺還想問她叫什麽名字,結果那女人轉身就走了,潇灑的很。”

旭堯哦了一聲,這女人的性格倒是真的豪放,不過不知道她是個什麽身份呢。當下他也來了興趣,問道:“那歐總呢?”

小C蹬着高跟鞋的腳似乎都興奮了起來:“有趣就有趣在這裏了,前臺電話轉到歐總那裏,他還沒等話說完就挂了,還以為他沒空搭理呢,原來是馬上下樓來追出去了。老大,你說這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歐總這麽緊張?”

出門前,小C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老大,還有一件事,淩薇回來了,有幾個同學在商量着要不要辦個歡迎儀式,到時候老大也去吧。”

聽着她的高跟鞋聲在門口慢慢消失,旭堯這才拿起電話翻到了歐總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那頭不是很安靜,隐約有個女人的聲音,聲音不是很重,但有點熟悉,旭堯想他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

“什麽,合同出問題了?很嚴重!好,我馬上過來。”

一句話還沒說的旭堯聽到歐總這

麽自言自語着,不由地笑了起來,這又是什麽情況,拿他當擋箭牌了嗎?“歐總,已經得到消息,鐘家過兩天會舉辦一個鑒賞會,我想帶着小C去,可能需要請半天的假。”只是可惜,他的話淹沒在歐總的聲音裏:“我知道了,我現在在外面,你讓董事先看看資料,待會我親自跟他們說明,我最多半個小時就到……”說完電話就挂斷了。

半個小時候,歐振家準時地出現在旭堯的辦公室中,他的領帶有些淩亂,西裝上也有一點痕跡,像是被某種液體濺到然後又用紙巾擦去,神色匆匆的,好像背後有什麽人在追他,歐總還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狼狽的模樣。

旭堯咳了兩聲,淡定地開口說:“歐總,董事們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你什麽時候抽空去會見一下啊?”

歐振家瞥了他一眼,笑了起來:“剛才讓那些女人一路盤問過來,現在連你也跟我開玩笑,真是反了!”

“我在想什麽樣的女人才能你這麽不顧形象。”旭堯習慣性地轉了一下手中的鋼筆,筆在指尖上華麗地繞了三百六十度然後又穩穩落在他掌心。

坐在沙發上的歐振家把腿放了下來,帶點不可置信地說:“是一匹放野了的馬,我現在在懷疑,當初放她離開到底是對還是錯呢?看樣子以後要馴服需要花費不少精力。對了,小晉,你電話裏說了鐘家的鑒賞會的事情,打聽到都邀請了哪些人了嗎?”恢複到公事狀态的歐振家又是那個精明睿智的樣子了。

旭堯擰了一下眉頭,停下轉筆的動作:“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确實有幾個不小的公司會也收到了邀請函,其中還有孫家的人,他們近年來也開始涉足寶石行業,憑借着厚實的財力,競争力不容小觑。況且孫家關系複雜,難保跟鐘家沒點牽扯……”旭堯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幾天他就在擔心這問題,孫家最擅長制造關系,這一點從之前淩薇和孫炎宸身上可見一斑。而他們公司是中外合資,畢竟不如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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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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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