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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家族企業懂得利用中國的“關系福利”。

歐振家哼了一聲:“放心,孫家跟鐘家這關系建不牢。這兩家和淩家之間的關系都太複雜了,鐘南山跟淩俊逸的女人在一起,孫家則是明裏暗裏跟淩家撇清關系,這兩家若是再在生意上牽扯起來,估計會有不少的麻煩事,想他鐘南山也不會不考慮到這點。”說着,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最近不是說淩薇回來了嗎,這事就更有意思了,很多人都看着這女娃子能引發什麽風波呢。你和她不是同學嗎,有空多聯絡下感情吧,

順便也可以發展發展良好關系。”他半是正經半玩笑地說着。

旭堯下意識地想要問為什麽,不過話還沒出口就反應過來了。為了拿下鐘家的合作機會,他也查過不少鐘家的資料,發現淩薇的母親跟鐘南山在一起,那麽這次淩薇回來,勢必會對鐘家産生影響,從貝爾法斯特的經歷來看,鐘南山還是挺看重淩薇的态度的。至于孫家那邊就更有意思了,孫炎宸跟淩薇分手後跟慕從安訂了婚,這關系若是讓淩薇知道了,結局會怎麽樣還沒有人知道。歐振家的意思是,希望能通過淩薇來打亂孫家向鐘家發出的橄榄枝。

正思索間,旭堯卻發現歐振家探究的目光,只聽歐總說:“小晉,你還沒交代這次休假的情況,怎麽就會跟鐘家人扯上關系?中間大概發生過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吧?”

歐振家目光依舊犀利,被他看了一眼,旭堯都有些緊張,不過他還是做出輕松的樣子說:“恩,去那裏參加了朋友的結婚儀式,倒是因此發展了一段長達幾個小時的感情。”他算了一下,跟淩薇在咖啡屋裏的時間再加上在她們的住處吃飯的時間,總也有幾個小時吧。

只是這話在歐振家聽來卻完全不是這樣的,什麽樣的感情只有那幾個小時,答案很明顯:419啊!只見他起身拍了拍旭堯的肩膀說:“後生可畏啊,看你平時清心寡欲的樣子,原來都是假象,美人在懷還是把持不住的吧。”

旭堯手裏的鋼筆不自覺地掉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之前看到不少人419,一直不理解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只是結合語境看看,大概是JQ的暧昧的,然後某一日靈光一閃,把這三個數字的英文連起來念了一遍,然後稍稍變換一下就成了:for one night 然後是一夜情?嘻嘻,不知道對不對,不過自我感覺還是挺有道理的~~~~~

7、變化

G市第一監獄,六個豆大的字從上至下排列,白底黑字正楷,看一眼就有種壓抑的感覺。淩薇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在等候的時間裏,她想了很多遍,見到淩俊逸之後該對他說什麽。沖他發火,罵他不是東西?或者是問他過的怎麽樣?想到最後腦子裏亂糟糟的,所以當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在獄警陪同下出來的時候,淩薇只是皺了下眉頭。

隔着一層玻璃,能看到淩俊逸漸漸花白的頭發,藍灰色的刑服顯得有些寬大,而他的臉瘦削無光,一眼看去老了又何止三歲。

淩俊逸顫顫地蠕動了嘴唇,輕聲說了兩個字“薇薇”,眼中泛起難得的光彩。

就這兩個字砸在淩薇心裏,她着急地抓起電話,喊着:“爸,我回來了!”

“好好,回來也好,都這麽久了,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淩俊逸習慣性地低下頭,嘴邊化開一絲苦澀,聲音低微地說:“薇薇,這三年你受苦了,我……在這裏很好,你不用擔心。有空去看看你媽,她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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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容易?難道你不知道,她現在成了鐘南山的女人了嗎?這麽一大把年紀還能做豪門太太,她才是最聰明的一個。”淩薇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平靜而冷淡,仿佛是在說着一個陌生人的事。

淩俊逸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沒人告訴我,她跟南山走了……”他像是想到什麽,自嘲地說:“也對……”自從他入獄後,該撇清關系的都不會主動聯系他,也很少會有人來這裏看他,就算是過來也不會跟他說這些事,所以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他嘆着氣笑了起來:“不過這樣也好。”

六個字就把一切都放下了,他如今已經成了不理俗事的老僧了嗎?

淩薇放下電話,不顧淩俊逸的反應,起身就朝門外走去。她原本心裏就堵得慌,看到淩俊逸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更加是五味雜陳。一口氣走到門外卻想起來還有些問題忘了問,不知下回再來又是什麽時候了。

“薇薇。”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淩薇後背一僵,緩緩轉過身。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着白色無袖襯衫配上一條黑色OL裙的女人,慕從安。三年前的從安還是戴着黑框眼鏡,常常手裏捧着一本書,習慣低頭的女生,而現在的她臉上多了點自信和成熟。

淩薇淡淡地笑了一下:“從安,好久不見。”

從安指了指不遠處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6說:“我們上車聊吧。”

看到那車牌號,淩薇擰了下眉頭:那是孫炎宸的車。

孫家在A6剛出的那年就很趕時尚的買了一輛。孫炎宸第一次開車去學校接淩薇回家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時候他還是偷

開出來的,孫爸知道後訓斥了他好一頓,不過聽說炎宸是去接薇薇,之後倒也默許了他開車,過了不久就索性把車子配給炎宸來用。跟孫炎宸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淩薇對這車倒是很熟悉。

上了車,從安開了音樂,是陳奕迅的《十年》。她燦燦地笑着說:“還記得嗎,當時我們都很喜歡這首歌,好幾次聽着聽着就哭了,炎宸說我們女生總是太過多愁善感,為此我們還和他争辯了好久。”

淩薇也跟着笑了起來:“我們哭是因為那種十年滄桑的無奈和感傷,什麽叫做物是人非,什麽叫做流年易逝……”

從安會心一笑,這是她們當年說的話。笑着笑着她神色黯了下來,低聲說:“我和炎宸快結婚了。”

淩薇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住,耳邊是那句“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想不到三年後,她倒是真的體會到歌中的那種感受了。媽媽都能跟鐘南山走了,更何況是已經分手了的孫炎宸呢?淩薇恢複了笑容:“恭喜,什麽時候辦喜事,如果我還在的話一定到場。”

“你還有離開的打算嗎?留下來吧,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有那麽多朋友在。”

“就是認識的人太多了才不好,這不我剛一回來,腳都還沒站穩,你們就已經知道了,想躲都沒機會了。”三年前淩俊逸安排她離開就是擔心人多嘴雜,流言中傷,雖然已經三年過去了,只可惜淩家還有不少笑話,就是淩薇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更不用說別人了。

“這倒也是,聽說同學在機場見到你的時候還為此震驚了好久,說是跟着你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敢确定是你,之後就一個傳一個的都知道了。”從安開玩笑地說着,說話間經過一家面館,她踩了下剎車說:“還記得這裏嗎?”

這是一家叫做“面”的面館,在他們大學附近,他們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很有意思,直誇老板取名簡潔明了。淩薇剛想說話,就聽到後面聲音嘈雜的。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個男人扶着自行車大吼着說什麽賠償的。

見車上下來的是兩女人,男人嚷嚷聲更重了:“開車了不起啊,今天把我弄傷又把我的自行車撞壞,如果不賠償就別想離開……”

淩薇看了那男人一眼,他身上顯然沒什麽傷,自行車倒是蹭壞了點,這人大概就是想訛點錢。她還沒什麽表示,卻看到從安踩着高跟鞋走到那人面前,冷靜地說:“這路段也不算隐蔽,應該能調出攝像頭。剛才我從後視鏡裏看到是你一直追着我的車,在我剎車的時候還一下撞上來。你要賠償的話,很好,我們去交警那裏看看監視器畫面吧。”說着她目光落在

那輛有些變形的自行車上:“還沒有牌照呢,交警會很樂意看到你的吧。”

那男人瞪了從安幾眼,然後罵了句“神經病”就騎車走了。

淩薇看着鎮定自若的從安,只覺得這三年來從安變化真是不小,她再也不是那個習慣低着頭的女孩了。

這時淩薇的手機響起,是亦竹,她一接起就聽到那個炸毛的聲音:“你死哪去了,家裏這麽多東西要我一個人怎麽收拾得過來,給你半個小時,趕緊回來……”薇薇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大姐個性怎麽越來越暴躁了。

挂掉電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卻變了,剛才光顧着聽亦竹說了什麽,竟然沒注意到她的聲音有些不一樣,似乎是哭過了。

從安看了“面”的牌子一眼,說:“很久沒來這裏吃面了,都在這裏停下了,索性就進去看看,不知道味道和我們以前吃的一樣不一樣。”她征求地看淩薇時,卻發現淩薇握着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淩薇猶豫了一下:“今天就不去了,剛回來還有很多東西沒整理,改天再找機會聚一聚吧。”

告別的時候,淩薇看到從安失望的模樣,她大概以為淩薇是在介意她跟孫炎宸的事,所以才不願意跟她多呆。只是淩薇擔心亦竹姐那邊出了事,就沒多做解釋。

淩薇匆匆趕回到住的地方,結果看到亦竹一邊胡亂整理着東西一邊抽着鼻子。

淩薇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亦竹連串的話飄來:“真不知道這房子是多久沒人住了,竟然有這麽多灰塵,賺那麽多錢也不知道請個人來這裏打掃打掃……”

她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卻是好端端的,淩薇松了口氣:“原來你沒哭啊。”

亦竹橫了她一眼:“哭什麽啊,姐姐我是水土不服了,這鬼天氣又熱又悶真是讓人受不了。更過分的是,這房子也跟個廢墟一樣,一大堆東西要打掃。”

淩薇想了想,問:“這房子之前是誰住的。”

亦竹手頓了下,一臉無所謂地說:“我跟他結婚前買的房子,住了兩年他高升了,賺的錢也多了就買了更大的房子住進去。離婚的時候他把這房子劃到我名下,說是給我的補償。”

淩薇說了聲“應該的”就幫着一起整理房間。亦竹索性就扔了手裏的抹布,坐在沙發上說:“那渣人不提也罷,對了薇薇,你家裏怎麽樣了,去看過沒有?”

“恩”淩薇應了一聲:“聽說前兩年房子就被收了,空了一段時間,可能過陣子就會拍賣出去吧。”

亦竹拿過自己的行李,翻了一通,找出一張存折說:“我這裏還有點錢,你看看要拍回來的話還差多少,我再去想辦法。”

淩薇笑了起來:“我現在要那房子幹什麽,平

白的讓自己添堵。”

“真不要了?”亦竹拿着存折在她眼前晃了晃。

淩薇看了一眼,存折裏有不少的錢,她笑着說:“如果你真那麽想給我錢的話,我勉強還是會收下的。”說着就要去拿存折。

亦竹手一收,哼了一聲:“一邊收拾去。收拾完姐再考慮要不要給你飯吃。”說完她提着自己的一小包東西進房去。

淩薇拿着抹布,腦中開始回想她聽說消息:淩家的房子起碼能拍得五六百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是她有心想要回來也很困難。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很喜歡《十年》,曾經有一段時間不敢聽十年,怕一聽就會哭起來。陳奕迅的聲音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像是浮誇之後的滄桑,是K歌無數之後以後的孤寂。所以碼這一章的時候一直聽着這首歌,恩,很有味道~~~

PS:有空去錄唱一下《因為愛情》,嘻嘻,可能會放個網址啥的~~~看過素華花魁那篇文的人應該明白那是蝦米東西~~~

8、孽緣

亦竹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樓底下一輛黑色的汽車停了好久,而車門前站着兩個男人,看樣子挺像是黑幫的。

淩薇剛從房間裏出來,就聽亦竹問:“你最近沒得罪什麽黑幫的人吧?”淩薇聽得一臉茫然,順着亦竹的目光看去,她才反應過來亦竹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着确實挺像黑幫的。”淩薇穿上一件深藍色中袖小馬甲,走至玄關處換鞋,繼續說,“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點,晚飯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亦竹回頭的時候已經聽到關門的聲音了,她嘟囔了一句:“死丫頭,又不是火燒屁股了,這麽急幹什麽!”不過接下來她就看到淩薇上了那輛被她認為是黑幫的車了,主動上車,沒有猶豫。

坐在車上的淩薇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老爺三點派車去接你——鐘叔。她不久前才辦了張國內的卡,沒想到這樣短的時間裏,鐘家的人已經查到,這效率實在是高。看着窗外掠過的G市樓盤商市,短短的三年,這裏似乎又豎向發展了不少,那種能夠一眼望到頂的樓是越發的少見了。

淩薇身邊端正坐着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男人,一左一右,一路上都很安靜,目光都未曾落在淩薇身上。他們的樣子,讓淩薇想起了大一軍訓時見到的教官,不由地微笑。“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淩薇問了一聲,沒有人回答。

她再問的時候,其中一個目不斜視地說:“上頭交代我們只需要把人送到目的地,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我沒讓你們管啊,只是問你們目的地在哪裏,這也不可以?”淩薇引導着。

剛說話的那位,臉微紅了一下:“我請示一下上頭。”說着還真打電話過去,一五一十地問了。

淩薇暗自笑了起來,鐘叔找來的人果然跟他一樣愚忠。

車子停在一間小藝廊門前,地處中心路段,周圍都是繁榮的商廈大樓,唯獨這一處難得的清靜。藝廊大門敞開,沿路牆壁上布置了不少的畫作,古今中外,精工細筆、寫意山水,各種風格都有。淩薇對此并不感興趣,因此也看不出這些畫裏有什麽玄妙,不過她很清楚她的媽媽對這些卻是愛之極深。這鐘南山還真懂得怎麽讨女人歡心!

越發深入藝廊內部,就越發覺得有一股涼寒的氣息,一排排透明的玻璃窗裏陳列着各色金屬光澤的石器珠寶,在特制燈光下顯得越發的耀眼奪目。

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站在一扇窗前,目光定定地看着躺在裏面的一顆寶石,目光中帶着一種近似于狂熱的。他并沒有擡頭:“薇薇,來看看這個。”

淩薇站在這個人身邊,相比于寶石更關注他今天的目的。

鐘南山身着淺咖色西

裝,頭戴一頂黑色紳士帽,是那種民國時期流行的款式,淩薇記得媽媽最喜歡《上海灘》裏許文強的角色,說是許文強一戴上帽子,從帽檐下露出自信微笑的那瞬間是他最迷人的一刻。而爸爸卻從來不戴帽子,或者說他從來都不知道媽媽喜歡戴帽子的男人……現在想來,他們兩人的婚姻中缺少了對彼此的理解和依戀。

鐘南山的話驚動了淩薇的回憶:“薇薇,看出來了嗎?清吟最喜歡這款寶石的。”

淩薇控制着自己的說話聲,盡量讓它聽來平靜些:“很抱歉,我想你還是直接說說你想幹什麽吧。”

鐘南山微微嘆了一下:“你跟你爸一樣都沒有耐心聽這些你們以為虛無缥缈的東西。”

“南山叔,請你不要對我爸妄加評論!”淩薇擡高了聲音。

“好,我不說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和這東西有關,你好好看看。”鐘南山指着紅寶石緩緩地說,“這種鮮豔、強烈的深紅色給人以熱烈的幻想,若是湊近些看,還能發現一點若有似無的藍,這才是真正的鴿血紅,清吟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這種寶石,她的眼光一向是很好的。所以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在緬甸境內的摩谷找到了這塊純正的鴿血紅,打算用這個跟她求婚。”

聽到“求婚”兩個字的時候,淩薇身體僵了一下:終于是要來了嗎?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在一起了,但是他們想要一個名分也是不可能的事,爸媽還沒有離婚,所以到現在傅清吟還是淩俊逸的妻子!淩薇的臉上浮起一層冷笑:“你們這場夢做的真是徹底。”

“做夢?不,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他堅定自信的模樣讓淩薇吃驚:“你對我爸做了什麽?”

鐘南山嘆氣:“薇薇,你不要對我抱着敵意,你爸困住清吟大半輩子了,是時候放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當年若不是你爸聯合你外公外婆,清吟怎麽會嫁給他,當年若不是你爸讓家裏的勢力把我調到外地去,我和清吟怎麽會錯過?這中間的根源,你都不知道怎麽能草率地下定論呢?”

淩薇退後一步,腦中生出一個恐怖的念頭:“所以三年前我爸的事是你陷害的?你的目的的是報當年他橫刀奪愛的仇?或者說你這些年接近我們家就一直是為了這個目的?”

“薇薇,你這麽想很有道理,但是你再好好想想,如果真是我做的,清吟她還能跟我走?我最想得到的就是她,又怎麽會做出傷害我在她心中形象的事情呢?”鐘南山想個盡職的老師一樣引導着淩薇一步步思考。

淩薇對此半信半疑,盯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結果看到的只有一臉的高深莫測。

“明天下午兩點再來這

裏吧,到時候有一個寶石鑒賞會,會見到不少有意思的人。”

淩薇沉下臉:“抱歉,對于你們所謂的藝術我恐怕欣賞不了。”

鐘南山目光沉寧,鎮定地說:“如果我說你想知道的事很可能在明天得到解答呢?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到底做了什麽安排嗎?”說着他開始往外走去,留淩薇一個人留在原地。

明天來還是不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鐘南山捏住了淩薇的七寸,讓她憋着一股氣卻發作不出來,反倒任由他擺布。看着那血紅色的寶石鑽戒,淩薇只覺得一陣的惡寒。

出去的時候卻在門口碰到了晉旭堯,他就靠在車邊上看着從裏面走出來的淩薇。見到的時候,他的眼光中沒有絲毫的驚異,好像一早就知道淩薇會在這裏。

淩薇皺眉,這個人幾次三番介入她的私事,想到這裏,她目光凜然地站定在晉旭堯面前,用疏離冷漠的語氣說:“你對鐘家的關注真是超過我的想象,只是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在你決定深入鐘家的時候敢不敢不要每次都這樣巧合地碰上我?否則只會讓我覺得你是有意為之。”之前在鐘南山那裏受到那股發不出的氣,此刻盡數發洩在了旭堯身上。

旭堯無奈地攤開手,轉了個身:“我可是什麽武器都沒帶,所以你的槍能不能暫時放下?畢竟到目前為止,我并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所以我也不算是你的敵人吧?”見淩薇還是沒有松動的樣子,他轉身從車裏拿出一小包吃的,學着電視廣告裏小男孩的歌聲唱起來:“好麗友好麗友知心的朋友,離不開的的好朋友,好麗友;離不開的的好朋友,好麗友……”

淩薇有些吃驚地看着晉旭堯做出這樣幼稚的舉動,半天卻也只能憋出一句:“你有病啊!”

聽到她罵人的話,旭堯反倒笑了:“我都這麽盡力演出了,你能不能暫時休戰呢?”

被他這麽一鬧,淩薇也覺得是自己的反應過激了,晉旭堯跟她的事沒有關系,她放低了聲音:“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

“恩,既然要道歉的話,不如你請我吃飯吧,剛好我餓了,剛好我有車能載你過去,剛好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味道還不錯的餐廳。”

聽到這個,淩薇沉下臉看着他的臉,猶疑地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幾次見面下來,旭堯有意無意地接近,這點淩薇還是能察覺得到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是想和你發展良好關系。”旭堯嚴肅認真地說着,腦中閃過歐振家的話。

這一句引得淩薇笑了起來:“就沖你這句玩笑話,今天我請你,不過只是作為巧遇過幾次的老同學的身份。還有……”她同樣認真地坦白,“我沒

什麽錢,希望你說的餐廳我能買得了單。”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淩薇媽媽叫傅清吟。

嗷嗷,鴿血紅啊~~~紅寶石中極品,光是想想都吞口水~~~嘿嘿,我封面上的那個勉強算是紅寶石的~~~

9、懷疑

車子經過一家超市,旭堯卻停了下來說:“稍等一會兒,我給家裏的狗買些糧食去。”在淩薇點頭之後他才開了車門出去。

旭堯出去後不久,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淩薇無意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親愛的小岚。看到這個,淩薇着實有些吃驚,照她這幾次和晉旭堯的接觸看來,他可以說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倒是想不到他也會這樣親昵的稱呼別人。淩薇淡淡地笑了起來:大概是因為這個叫小岚的女人吧。

旭堯回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大袋東西,他直接扔到了後座上,等坐回駕駛座的時候,淩薇告訴他電話響過了。旭堯在看到手機上未接電話的時候,神色微變,嘆了口氣:“抱歉,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兒了。”說着他直接下車去打電話,倒是連紳士風度都顧不上了。

淩薇笑着搖搖頭,朝後座上看了一眼,打了結的塑料袋裏能看到薯片、可樂,他家的狗的口味真是奇特。然而當淩薇再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女性用品,她的嘴角劃出一道弧度,看着不遠處緊張說話的晉旭堯,心下了然:晉旭堯怕是惹上桃花了吧。

旭堯打完電話,返身卻看到淩薇已經下了車,正站在車邊上等他。

“看來你家裏的‘狗’不好伺候,今天這頓飯就算我欠你的,下次有機會再請吧。”淩薇戲谑地說着。

“也好,對了,有一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你媽是急性闌尾炎,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淩薇快速地彎了下嘴角,目光中略帶點冷漠,她并不知道晉旭堯告訴她這些是什麽目的,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為了表現他沒有惡意?過了好久她才說:“好,我知道了,謝謝。”只是在轉身之後又想起了什麽,她突然問:“明天你會去參加鐘家的鑒賞會吧?”

旭堯點頭稱是,猜不透淩薇到底要說什麽,只是在聽到接下來她的話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還想要回句謝謝的時候,淩薇就已經轉身走了。她說:“那裏面有一款鴿血紅是鐘南山最寶貝的,你留點神。”

這一句提點對于旭堯參加明天的鑒賞會顯然是一個好消息,他也可以提早準備一下明天要說什麽,這樣在鐘家人面前能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能因此而簽下合作合同。旭堯注視着淩薇的背影,默念了一句:“你這是打算跟我結盟了嗎?希望明天過後,你不會後悔。”

————————分割線——————————

這個時候孫炎宸的辦公室還燈火通明的,幾個骨幹聚集在這裏,商量明天鐘家鑒賞會的事。孫炎宸全身陷在靠背椅上,沉默不言,慕從安則是不斷地引導骨幹發言,讓他們說說明天可能需要準備的資料。

從安知道孫家想要在珠寶行業占據一方土地,就必須要跟這方面勢力強的人合作,鐘家經營了這麽多年,最近又聽說是發現了一塊富礦,若是能争取到這份合作,那麽接下來的業務就不愁了。

談論一直延續到很晚,在送走了其他人之後,辦公室裏就只剩下炎宸和從安。炎宸還保持着沉默的狀态,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從安走至他身後,伸手替他捏了捏肩膀,柔聲說:“別擔心,明天我會在旁邊提醒你,我們一定能夠拿下這筆生意的。”

炎宸搖頭:“從安,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我去出面,你我都清楚,這些年公司裏的事都是你在打理,其實明天你一個人也可以應付的,不是嗎?”

從安的手頓了頓:“別忘了,這将是你的公司,我可以在幕後幫你做一切,但是場面上的事還是要你去的。我對你有信心,所以你也不要放棄好嗎?”

炎宸把椅子轉過去面對着從安:“從安,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

從安把手放在他嘴上,然後似乎是意識到不妥,緩緩放開了手:“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想要什麽我很清楚,我也說過我會幫你。只是你也應該清楚,淩薇喜歡有擔當的男人,如果你能夠做出一番成績,她應該很難不注意到你吧?”

炎宸笑着:“你真是這樣以為嗎?從安,有時候我懷疑你為什麽要這樣無條件的幫我……”

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從安身上,卻讓她打心底裏開始震動,為什麽、為什麽,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問着自己這個問題,然後任憑那個答案爛在心裏:是啊,還不是因為愛!

從安起身拉起了百葉窗,看着樓下車水馬龍、燈火闌珊,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恍惚,卻還是鎮定地說:“早點回去,我讓李嫂給你準備了排骨湯,明天我會準時去叫你起床,不要想太多。”說完她就關門出去。

從安離開之後,炎宸緩緩起身,回想起那天早上他跟從安第一次吵架的情形,吵架的起因已經不重要,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出在哪裏:從安得知了淩薇回國的消息,也去見了她,卻沒有對炎宸說過一個字。家裏人最近也開始催着他和從安快點結婚,說什麽男人成家立業,而從安在生意上對他的幫助,家裏人是看在眼裏的。

天已經很暗了,炎宸照着從安手機裏找到的號碼撥過去,他的手搭在桌子上,但還是覺得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身體也慢慢挪動,試圖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當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他甚至想直接挂上電話。

“喂,

哪位?”淩薇在電話那頭重複了幾聲,還是沒有聽到聲音,她隐隐感覺應該不是打錯了電話,只是那個人為什麽不開口?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對着電話說:“再不出聲的話,我……”

孫炎宸急切地喊了一聲:“薇薇,是我!”

從回來那一刻開始,淩薇就知道這些老朋友是不可能盡數避開的,她原以為自己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的,所以當從安說了他們要結婚了,她也不過是吃驚。她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勾着眉心:“哦,是你啊。這麽晚了有事嗎?”

聽到闊別三年的聲音,炎宸很是激動,他鬼使神差地說:“薇薇,我想你。”說完才驚覺自己是突兀了些,可是話已經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淩薇無聲地笑了起來,孫炎宸大半夜說這話,還在他快要結婚的當口,真是沖動又健忘。牆上時針落在1和2之間,淩薇想就當他在說夢話吧,聽過就算了。她冷靜地說:“哦,我也想你們這些老同學,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就早點睡吧。”

“明天我們找個時間見面吧。”

淩薇皺眉:“剛回國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好不容易挂了電話,淩薇卻是徹底睡不着了,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大口大口地喘氣,這樣才覺得心裏痛快了些。

這個時候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她警覺地抓起電話……

燈亮的那瞬間,卻看到亦竹滿臉通紅地站在門口,看她醉眼朦胧的樣子,怕是喝了不少的酒。

亦竹搖晃着走了過來,奪過淩薇手上的水,一口氣就把剩下的全喝了,很盡興地說:“痛快,還是冰水最好,那個什麽紅酒又貴又難喝。”說着她看着淩薇說,“對了,這麽晚你傻坐在這裏幹什麽,不會是在等姐姐我回家吧?”

淩薇扶住快要跌倒的亦竹:“還以為你一直在房間呢,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還喝得醉醺醺的?”

亦竹似乎有些頭痛,用手不停地敲着太陽穴,皺眉說:“我是出去跟人吵架的,結果到後來覺得吵架特沒品,所以就改為拼酒了,而且拼的是那個叫什麽的紅酒,反正挺高檔的,附庸風雅地花大價錢在這些奢侈品上,這就是那混蛋的作風。”

淩薇是懂了一些了,大概又是跟她前夫有關吧,也不知道她前夫是什麽人,只要一碰到他,亦竹姐就一定會方寸大亂,分別了三年的人還像是正在冷戰中的戀人一樣,他們的關系可真是有夠亂的。

倒在沙發上的亦竹勉強撐起身體問:“薇薇,你要記得千萬別晚上跟男人出去,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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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