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幫你

一直到主動拉住陳忌的手腕之前, 周芙都在扭捏糾結。

在某些事情上,她其實知之甚少。

從前她被保護得太好,沒有機會去了解, 之後則是每日忙于生計,沒有時間和精力去了解。

也沒那個必要。

再後來便重新遇到了陳忌。

只是一直以來, 他對自己的态度似乎都與八年前沒有什麽改變。

總說她年紀小,不如三歲, 甚至一口一個小屁孩兒。

她原以為這其實是他對自己沒有多大興趣的表現。

可是黏在一塊的時間長了, 久而久之便能明白, 似乎也不是沒有興趣。

至少兩人默契地開始同房共床後的每一個清晨,她的身後都能感受到來自男人的跳動。

有力且強烈。

然而更近一步的出格之事卻從未有過。

每每在忘情的擁抱親吻,甚至于肌|膚相貼之後,他總能在最後關頭強行保持理智, 及時抽身。

随後便能聽到從洗手間傳來的, 淅淅瀝瀝的水聲。

饒是忍得再難受, 陳忌也從沒真的要她替自己解決過。

那時他無奈地說着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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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芙只覺得或許是不夠喜歡, 所以沒有必要。

有委屈也有失落。

可是今晚, 他在大雨之下單膝蹲跪在自己跟前, 周芙看見向來無所不能的他,因為擔心找不回自己,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嗓音沙啞, 甚至帶着輕顫。

他說她要是沒了,他怎麽辦,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和她一起走。

他怕黃泉路上沒人能伺候好她。

這世上怕是再沒有人像陳忌那樣, 對自己毫無保留傾注所有的愛。

他說舍不得, 那就是真舍不得。

周芙好笑地發現, 這事若不是由自己主動, 陳忌怕是能強行忍一輩子。

哪怕回回都忍得異常艱難。

只是這事由她起頭,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她那膽子說到底還是小得要命。

一個澡磨磨蹭蹭洗下來,心不在焉。

糾結着該不該喊他。

又糾結着該穿上衣服喊,還是不用。

畢竟若是要做某些事情,穿衣服是不是就顯得有些多餘。

小姑娘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沒忍住,一句怯生生的“陳忌”脫口而出。

她的音量其實極小,出口便忍不住面紅耳赤地起了後悔之意。

然而陳忌就守在浴室外不遠處,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切,嗓音哪怕再小,他也能聽見。

男人腳步聲漸漸靠近之時,周芙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垂眸看見一覽無遺的自己,羞恥無以複加,慌亂中,随手扯下挂在牆上的浴袍,往身上一裹。

這澡其實壓根沒有洗完,身上還黏着綿白細密的泡沫。

可她一時半會兒管不了那麽多。

待男人的手伸進來的一瞬間,小姑娘硬着頭皮握了上去。

她能做的大概也僅限于此。

小姑娘手心濕漉漉,不知是水還是汗。

好在陳忌不舍得讓她難堪。

男人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周芙不自覺松了手上的力道。

前一秒還是她拉着他,後一秒,她只覺得後背的蝴蝶骨一下撞到冰冷的瓷面。

兩只纖弱的手腕被陳忌一只大手輕松攥在掌心,禁锢于頭頂之上。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這樣粗暴蠻橫,毫不留情。

然而她卻沒有半點委屈,只是心髒控制不住跳得飛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緊張和期待。

她從沒見過陳忌此刻的眼神,漆黑深邃中帶着猩火,似是能将她看穿,點燃。

下一秒,粗粝的濡|濕霸道地落在她白皙細嫩脖頸之間。

他一如既往啃噬着他最喜愛的地方。

周芙被迫仰起頭,呼吸都變得沉重。

片刻後,男人從她頸間微擡起頭,扯着唇角淡笑出聲,笑聲磨耳,修長指節勾住她純白的浴袍領,磁沉嗓音帶着沙啞:“泡沫都沒洗幹淨,要什麽衣服?”

她的小破綻被他輕易抓住。

周芙微咬着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唔……”

“那正好。”陳忌舌尖痞裏痞氣地抵了抵臉頰,“一起,老子替你洗。”

話音剛落,周芙只覺得身下一輕,男人結實有力地小臂攬在自己腰間,面不改色将她從牆邊一下抱上洗漱池光潔的臺面之上。

輕而易舉,看起來毫不費力。

周芙雙手不自覺攥在他衣擺之上,接觸到洗手臺後,又下意識垂下撐在兩側。

陳忌垂着眼,眸光随即黯下,大手往她身後一探,急躁地扯過花灑,溫溫熱熱的水珠忽地淋下。

周芙緊張地攥起手心,任由他擺布。

小姑娘的手卻被他攥在手中,帶到那裏,嗓音帶着蠱:“你自己來弄它。”

“……”周芙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陳忌嘶了聲,扯着壞笑:“怎麽這麽燙。”

“水、水嗎……?”

“你的手心。”

“……”

全數折騰完之後,他扯過毛巾,仔仔細細替她擦拭周全,擡手拿了件新的浴袍替她穿上。

男人仍舊站在她腿間,微弓着背,眼尾低垂着,仔仔細細替她紮着腰間綁帶。

周芙睫毛輕顫了下,不解地擡眸睨他:“怎麽又……”

才脫完,怎麽又穿上了。

陳忌唇角勾着笑,輕舔了下唇,佯裝一本正經道:“這麽好的禮物,得仔仔細細拆一遍包裝,才有儀式感。”

周芙:“……”

到底是第一次,哪怕興致已經上了頭,陳忌也沒舍得讓她在浴室給。

他一把将她抱回卧室。

不太憐香惜玉地往床上一丢,而後沒給她任何的反應時間,一瞬間欺身而上。

然而意料之中的親吻并沒有落在脖頸之上。

男人修長手指輕挑起她浴袍下擺,下一秒,周芙只覺得屬于他的舌尖正輕輕舔着自己。

她哪裏有過這樣的體驗,驚得控制不住叫他的名字:“陳忌……”

“你不用這樣的……”

男人微啞的嗓音從下方穿來,沉沉的:“應該的。”

周芙眼底泛起一絲澀意,軟聲說:“那一會兒……我也幫你。”

陳忌只輕笑了聲:“這種事情不用禮尚往來,我舍不得。”

周芙周身起着顫栗,蔥白指節下意識探進他黑色碎發之間。

良久,陳忌重新支起身,單手撐在她臉頰邊,而後俯下,霸道地将她唇腔封鎖:“你自己的味道。”

周芙:“……”

漫長的親吻幾乎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少女雙眼失神,眼看着他從自己身上又隔出些距離來,似是将手探到床頭在尋找着什麽。

片刻後,他掏出個小方片來,咬到嘴裏利落撕扯,而後将包裝袋随意往邊上一丢,低下頭。

“操,買小了。”

周芙:“……”

下一秒,周芙只覺得某種有力的滾燙正抵着自己。

“想好了嗎?”陳忌啞着嗓。

周芙心跳如擂鼓,咬着唇點了下頭。

“周芙,你知道,在今塘當地方言裏的我喜歡你,翻譯成普通話要怎麽說嗎?”男人忽地開口問了句。

周芙屏住呼吸沒吭聲,就聽他接着道:“我想要你。”

小姑娘羽睫輕顫,嗓音細細弱弱:“我,想給你。”

“好。”

“你說的。”

陳忌當即沉身加了些力道。

奇怪的異樣迫使周芙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男人低低地笑,話音裏帶着不正經的哄:“放輕松,寶寶,開點兒,讓我,進去。”

進出,沖撞,顫抖,抽噎。

“疼嗎?”

“輕點兒……”

“這樣?還是這樣?”

“……”

小姑娘被迫仰着頭,天鵝般纖長的脖頸線條流暢柔美,細汗從脖頸滑落至鎖骨,失神地微張着唇,眸色迷離。

大開大合後爆發的一瞬間,陳忌輕俯下身,薄唇湊到她滾燙的耳廓,啞着嗓:“老子他媽早就想這麽操|你了。”

夜裏四點多鐘,周芙柔軟似無骨般,任由陳忌束在懷中。

兩人的氣息都還未勻稱。

周芙又累又困之際,忽然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陳忌說的,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睡着。

“……”

他果然說到做到……

小姑娘臉上濕淋淋,不知是淚還是汗,她強撐着眼皮子,想再和他說說話,後背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上,軟糯的嗓音也舔了幾分啞:“家裏怎麽有那個……?”

“什麽?”陳忌這會兒心思還在她身子上,大手輕輕撫在她手臂的傷疤之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套……”

男人親昵地含住她柔軟的耳垂,悶悶道:“剛剛去超市的時候,順的。”

周芙:“……”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有了這心思……”

“嗯?噢,那你就誤會了。”

周芙睜了睜眼:“?”

陳忌懶洋洋道:“準确來說,八年前就有這心思了。”

周芙:“……”

“疼不疼?”

“有一點點……”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一點,不過她感覺得到,他顧忌自己是第一回 ,已經在努力克制力道了,因而并沒有那麽難捱,後面很快就适應了。

陳忌話音帶着點兒痞:“我看看?”

說着便打算動手動腳。

周芙強行壓下他的手,臉頰通紅:“我沒事……”

“噢,沒事啊……”男人尾音拖得很長。

周芙瞬間感受到來自他的跳動,她驚得張了張嘴:“你出去呀……”

“急什麽,再讓我待一會兒。”

“……”

然而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到底都是騙人的。

即便是陳忌,也是如此。

他大手探到床頭,似是又摸了個小方片回來。

周芙忍不住道:“你怎麽還——”

“老子他媽憋了八年了。”

周芙咬了下唇:“你之前……沒有過嗎?”

“有個屁。”陳忌已經在撕包裝袋了,“有過能連型號都買錯?”

那怎麽還這麽!熟練!

陳忌繼續道:“連這玩意兒都是第一次買,外國佬也不行啊,明明都已經挑最大的拿了。”

周芙:“……”

小姑娘這會兒早已沒了力氣,只能任由他翻來覆去擺布。

哼哼唧唧抽噎着擠出兩個字“輕點。”

而他只痞裏痞氣回一句:“深點兒你才能舒服。”

周芙:“……”

良久之後,小姑娘眼淚止不住掉,陳忌似是忽然良心發現開始哄:“寶寶,你說說好聽話,我沒準就心軟了。”

周芙心思本就單純,這事兒又是頭一遭,加上對于陳忌,她向來無條件信任,稀裏糊塗便被他哄騙着,扯着略顯沙啞的嗓音,軟軟糯糯地說了不少好聽話。

哥哥,阿忌,該叫的稱呼都叫了一遍。

然而到最後,卻換來他的變本加厲。

小姑娘委屈巴巴癟着嘴,用盡全數力氣罵了句:“騙子!”

“哪騙了?”男人舌尖痞裏痞氣抵了抵臉頰,“哥哥确實心軟了,但是……下面實在軟不下來。”

周芙:“……”

作者有話說:

周芙:我真的會謝!

陳忌:應該的。

——

評論繼續紅包包,昨天的過兩天一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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