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嫁我

周芙被陳忌叫進辦公室, 就是為了提前和她說公開的事的。

畢竟有顧慮的是她,陳忌對她向來尊重寵慣,事事以她的意思為主, 因此不論如何,都要同她先商量再作決定。

待周芙從陳忌辦公室出來時, 外面一群人已經炸開了鍋。

周芙抿着唇,一副緊張地像是進了審訊室待拷問的表情。

而懶洋洋跟在身後一并出來的陳忌, 則截然相反, 唇角噙着藏不住的笑, 半點沒有被迫公開的不悅或窘迫,反而周身透着股嚣張得意。

老餘一見周芙走回位置上,扯着嗓子說:“可憋死我了!誰懂?”

“我早就發現你倆不大對勁了,這一周下來, 我每天都在和道德底線作鬥争, 每天都以失敗告終!”

老餘沖着周芙“啧啧”兩聲, 笑着搖頭:“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膽子這麽大, 随便拉開老大副駕駛的門就直接往上坐, 我想提醒又不敢提醒, 結果一看老大,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那麽由着你坐他那所謂的留給對象的位置。”

“還一上車連問都不問, 就自己翻箱倒櫃找零食吃,而且居然還真給你找着了,熟練自在得跟在自己家似的。”老餘開始不斷回憶殺, “你問方欣, 她也看見了, 我倆坐在車後座幹瞪眼, 都看傻了。”

方欣點點頭:“結果老大一句沒敢說你。”

老餘說:“誰能想到那本來就是她自己家的車?我說怎麽這麽熟練。”

周芙忍着笑,任由這群蒙在鼓裏的人自由讨伐她。

老餘越說越起勁:“還有啊,你們沒看見,我可全看見了,在宗祠那會兒,開門見棺把大家吓得到處亂竄,老大直接一把把這姑娘摟懷裏哄了。”

周芙:……

也沒有那麽誇張吧。

老餘差點沒憋死,這會兒跟個漏鬥似的一股腦全往外倒:“後來我和小周在一塊講圖,我倆都被蟲子咬了,老大可倒好,老遠見着就心疼自家姑娘了,當我不存在似的,揣着藥就過來捏着小周下巴,仔仔細細親自替她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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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同樣身為員工,我肯定嫉妒啊,我就也撒嬌叫老大替我抹藥,老大鳥都不鳥我,還罵我有病!”

周芙:“……”

陳忌:“……”

方欣聞言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可不就是有病。”

老餘眯起眼睛:“我現在嚴重懷疑,老大每次動不動叫小周單獨進辦公室改圖,肯定是想在沒人的地方圖謀不軌。”

陳忌:“……”

周芙覺得還是要為自己的清白辯解一下,哪怕确實沒那麽清白,該洗的時候還得強行洗一波:“你別亂想,我們在公司還是很純潔的上下屬關系。”

老餘哼笑一聲:“純潔到偷偷摸摸領了半年的證?”

“純潔到出差還要大半夜串門,在電梯口抱着啃?”

“……”周芙無言以對。

都怪陳忌不做人。

單婷婷此刻抱着手機,盯着屏幕裏那幾張偷拍照,笑得十分燦爛。

方欣戳了她一下:“傻笑什麽?”

“我就說那天來接粥粥的車,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熟呢。”單婷婷說,“我的房不是塌房,這叫做拆遷戶啊!老大沒瞎,我嗑的cp居然是真的!我之前說什麽來着?要我搞的話我就搞粥粥,老大,有眼光!”

周芙:“……”

李順後知後覺:“我說怎麽我一約粥粥就要加班,一約就加,感情約到老板娘頭上了。”

周芙:“……”

老餘喋喋不休的大喇叭關了會兒,緩過神來之後,才看向陳忌:“老大,這是好事啊,怎麽還藏着掖着不說,跟搞地下情似的,咱們公司也沒說不能辦公室戀情啊,再說了,公司都是你的,還不什麽都是你說了算?”

陳忌眉峰挑了挑,大手光明正大當着衆人的面,探到周芙腦袋上親昵地揉了兩下,漫不經心道:“她不讓說,你們問她,我們家都是她說了算。”

周芙擡眸瞪了他一眼。

兩人這細小又默契的互動,此刻看在其他人眼裏,無疑是當衆撒狗糧。

周芙簡單說了下自己的顧慮,方欣聽完之後笑了下:“擔心我們不敢替你改圖,不敢說你?”

周芙抿了下唇:“嗯。”

“你可放心好了,你現在已經成我們的人質了,挾粥粥以令老大,老大。”方欣看向陳忌,“以後年終獎可得酌情多發點。”

周芙笑了下:“沒用的。”

陳忌磁沉的嗓音緊随其後:“有用。”

“……?”周芙臉頰不自覺燙了下。

要真用她來拿捏他,那怕是什麽條件他都能應。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過去,宗祠修繕項目也接近尾聲。

設計部的得了空,早班又重新恢複成不過十點不見人影的盛況。

北臨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上許多,聽說還會下雪。

周芙這個病秧子,打從入冬開始,便被陳忌死死盯着,每日雷打不動早晚各喝一碗中藥。

不過也好在陳忌考慮得周到照顧得好,今年冬天雖冷,周芙卻被養得一次噴嚏都沒打過。

天氣一冷,人就容易犯懶,周芙和陳忌住在一塊久了,小時候那些嬌氣的習慣似是也被養回來不少,賴床便是其中一項。

從前租住在四環外潇琪那個隔板間時,為了準時到崗上班,她甚至能五點出頭便從床上爬起來,折折騰騰倒上幾趟公交,趕在九點前到公司,如今住得近了,到公司的時間反而愈發的遲。

陳忌也從不催她,任由她裹在被子裏,迷迷糊糊往自己身上纏,安安靜靜閉着眼賴床,能睡到幾點算幾點。

反正臨近年關,大多數項目該結束的結束,該暫停的暫停,公司裏也沒有什麽事忙。

這天清晨,陳忌仍舊同往常一樣,騰出一邊手臂給她當枕頭,抱着小姑娘睡回籠覺。

床頭櫃上的手機冷不丁震了兩下。

他原本并不打算管,又擔心聲響會将懷中睡得正香甜的小女人吵醒,索性小心翼翼起身,随意套了個外套,抓上手機出了卧室。

少了陳忌的陪伴,周芙睡得就明顯沒那麽安穩,不出一會兒便揉着眼,迷迷糊糊抱着被子坐了起來。

看到邊上床鋪位置是空的,猜想他大概是起床給自己做早餐去了。

醒了會兒神後,她下床趿上棉拖,溫溫吞吞走出去找陳忌。

結果意外的,廚房客廳和餐廳都不見陳忌的人影。

最後是在二樓外的露臺上找到的他。

男人随意披了件寬大的外套,握着手機站在鐵藝圍欄前,面朝外,修長指節上少見的,夾了根煙。

打從周芙搬過來之後,就沒見他在這房子裏抽過煙,甚至偶爾他在外頭抽了根回來,也怕味道沒散透,遲遲不進門,也不讓她靠近。

此刻的情況極為少見。

周芙不自覺朝他走去,男人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不緊不慢往回身瞧了眼,而後動作很快地将手中還冒着猩火的煙掐滅。

簡單同電話那頭再說了幾句,很快便挂斷。

而後擺擺手,不讓周芙再往前走,說:“這邊煙味重,我一會兒下去洗個澡。”

小姑娘“噢”了聲,關切地問:“你怎麽了?誰的電話呀。”

陳忌薄唇抿成一線,眉心微蹙着思考該怎麽和她說,沉默半晌後,他淡淡道:“之前因為一些巧合,警方在付其右的家裏發現了一些老舊的物件,皮夾、相機、手表等等,經查實,應該和我後爸當年摔下竹林喪命的事有關。”

周芙睜了睜眼:“當初那個……不是,意外嗎?”

陳忌舔了下唇:“不是,不過知道的人比較少。”

“當年出事的時候,今塘各類安保監控設施都還不齊全,偵查技術也不先進,沒能及時把肇事的揪出來,這些年我一直有留意,好在當年經手的警方也時刻挂念,終于還是把人找出來了。”

周芙驚得微張着嘴,像是忽然想到什麽,說:“難怪當初付其右第一次看到小提琴割出來的傷口時,會突然失控,那個傷口的形狀應該和……”

周芙嗓音弱下去,陳忌随口接過:“沒錯,和我爸摔下竹林後剮蹭出來的傷口非常相似,他應該是受到了沖擊。”

陳忌深知付其右這個人在周芙心中仍舊是不願提及的陰影,忙将話題收了個尾:“反正這些年他犯的事不少,加上警方順藤摸瓜,查出他們付家一家子沒一個幹淨的,現在個個泥菩薩過江,沒人能像從前一樣再穩穩保他,大大小小的事湊到一塊,這輩子應該是出不來了。”

周芙點了點頭。

正想靠近他一點,卻還是被他躲開來:“等會兒,我先去洗澡,煙味洗沒了再抱。”

周芙忍不住笑了下:“好。”

臨放年假的前一周,浮沉收到消息,兩年前由陳忌帶領浮沉設計團隊,一手設計的北臨地标性頂級音樂演奏廳于年前正式落成。

屆時将會在演奏廳側邊相連的系列會館中設宴,甲方投資人盛情邀請了浮沉設計部全員赴宴。

類似這類應酬,陳忌過去是從不賞臉出席的,只是這次不知因為什麽緣由,竟破天荒點了頭。

宴席當天上午,單婷婷翻着手機相冊,表情十分糾結。

周芙随口問了句:“你怎麽了?”

“不知道該挑哪件禮服。”

“禮服?”周芙睜了睜眼,“還需要穿禮服去啊?”

單婷婷點點頭:“當然,晚上還有好多業內大牛都會出席。”

單婷婷話音頓了頓,又說:“當然了,北臨建築業內最牛的那位,已經被你拐家裏去了。”

周芙:“……”

單婷婷見狀忙問:“你還沒挑禮服嗎?”

周芙搖搖頭:“我沒去過這些,不太清楚。”

待她話音一落,單婷婷直接開口替她做了主:“下午你和老大請個假,我和方欣姐帶你一塊去挑一套,反正這幾天都沒事幹。”

還沒等周芙開口答應,單婷婷便已經朝正巧經過的陳忌打了聲報告:“老大,下午我們三個請假,帶你的小寶貝挑禮服去。”

周芙:“……”

陳忌不自覺看向周芙勾了下唇,對這個稱呼倒是挺滿意:“去吧。”

中午吃過飯,方欣和單婷婷便忽然像打了雞血似的,卯起十足的勁,逮住周芙又是試禮服又是做造型,架勢大得讓周芙都忍不住心虛:“只是個宴會,怎麽搞得像是我要出嫁似的。”

周芙哭笑不得,方欣和單婷婷仍舊沒收手。

差不多快到時間時,陳忌來接人的車準時出現在店門口。

明明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可在看到周芙穿着小禮服走出來的一瞬間,陳忌還是忍不住看出了神。

這場宴席,大多數人是沖着陳忌這個名頭來的,聽聞陳忌會賞臉出席,應邀前來的人空前的多。

沒有人不想借由此機會,同他這樣的業內神壇級人物攀談幾句。

然而僅僅是入場後沒多久,各種各樣關于陳忌身邊多了個女人的傳言,迅速在宴席中傳開。

有人說,大佬今晚緊緊牽着手沒松開過的小女人是家裏太太。

也有人說不是,說那女人他們曾在浮沉有過一面之緣,是初入公司不到一年的實習生。

也有人說實習生就是太太。

真真假假,衆說紛纭,一時勾起了在場未曾親眼目睹過的人極大的好奇。

不少人結三伴五悄悄在舞池中尋找陳忌的身影,最後卻見那西裝革履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竟不知從哪端出碗湯藥來,守在那傳說中的浮沉小實習生身邊,體貼細致地一口一口喂着中藥。

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委屈又嬌氣,似是還不太領情,搬出他從前說過的話來堵他:“你說過不要我吃苦的……”

男人壓根兒拿她沒轍,只能耐着性子溫聲哄她:“最後一口,喝完吃糖。”

最後一口喝完時,陳忌竟真往她嘴裏喂了顆甜津津的草莓糖。

而後從她跟前站起身,伸手握住小姑娘纖細的腕骨:“走,帶你去個地方。”

周芙眨了下眼,也沒多問,一邊含着糖,一邊聽話地被他牽着走。

兩人穿過舞池,離開的一路上,燈光也逐漸昏暗。

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殆盡後,陳忌索性攔腰将周芙一把抱在懷中,繼續往前走。

不知過了幾分鐘,周芙只覺得自己被放到一個柔軟的座椅之上。

待追光從頭頂的地方打下來時,周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坐在演奏廳臺中央的鋼琴凳上。

面前是一臺精致的三角鋼琴。

周芙下意識仰頭看向陳忌。

男人揚起唇角:“不是說不喜歡在很多人面前彈琴,不喜歡被很多人盯着?”

周芙點了下頭。

但陳忌知道,這并不代表她這個從小學鋼琴的,心中從沒有過在演奏廳表演一曲的夢想。

“那只彈給我一個人聽,給我彈一回,行不?”

他認識她快要九年,還從未真正聽她彈過一次鋼琴。

男人哼笑一聲:“等你彈完了,我也給你彈一個,最近新學了首曲子。”

周芙收回眼神,雙手懸在黑白琴鍵上猶豫良久,最終,蔥白指節緩緩落下,悠揚琴音随之響起。

一曲終,夢想成。

少女仍舊閃閃發光,從未比過去遜色分毫。

男人懶洋洋走到她身側,貼着她往鋼琴凳一坐。

琴音搭配着男人磁沉的輕哼,環繞在周芙耳畔。

“so 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fore your crown falls”

(親愛的公主,擡起你的頭,別讓皇冠落下)

“one day you’ll find your way back to the start”

(終有一天,你會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one day you’ll live in your dreams”

(終有一天,夢中一切都會變成現實)

陳忌的歌聲淺淡中帶着些獨特的沙啞,聽起來十足磨耳。

幾句歌結束之後,男人從鋼琴凳上站起身來,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深黑色絨盒。

陳忌後退兩步,同周芙隔出些距離來,而後一本正經地單膝跪在她面前,唇角勾着笑意:“不知道我親愛的公主夢裏有沒有我。”

“老子管你有沒有,必須有。”他仍舊一副痞裏痞氣的模樣。

周芙忍不住含着眼淚笑出聲來。

“要嫁給我嗎?我能讓你所有的夢都變成現實。”男人眸光堅定,重複着他曾經同她說過的話,“我這輩子要得不多,我只要你做我太太,只要我親愛的公主,永遠高高在上。”

周芙這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眼眶不争氣地紅着,只能點着頭,任由他将尺寸正正好的戒指戴到自己手上。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只是仍舊帶着濃重的哭腔,鼻音也悶:“你幹嘛呀,都領證那麽久了……”

“該有的都得有,不管別人有還是沒有,我們小豆腐都會有。”

這是他曾經給過她的承諾。

那時他說,再等等,他不想敷衍,不想倉促。

如今,是最好的時候,幸運的是,他們都等到了彼此。

除夕當天,兩人回了今塘。

闊別八年,在陳忌生日這一天,也是她八年前離開今塘的前一天,周芙重新回到了這個思念牽挂了八年的地方。

當天晚上,奶奶蘇秀清興奮地做了一桌子年夜飯。

吃過年夜飯之後,奶奶和往常的每一年一樣,被街坊領居拉到家中打麻将看春晚。

陳忌則是拿出頭盔給周芙戴上,而後帶着她來到那臺熟悉的機車前,跨上車之後,大手探到頭盔中掐了下她臉頰:“一會兒可別哭。”

周芙彎起眉眼,神色間沒了初遇時的恐懼忌憚,滿滿的盡是嬌意,小姑娘軟軟道:“那你騎慢點。”

男人輕笑一聲:“行。”

和八年前一樣,陳忌載着周芙去了那個滿是礁石的海灘。

小姑娘比那年長了八歲,性子卻一點沒長,仍舊嬌氣,仍舊走不了礁石路,仍舊要他背過去。

還是從前的那塊大礁石上,坐着從前的一對男女。

不同的是,當年計劃着分別,如今卻是一起勾勒未來。

兩人坐到礁石上沒多久,天上飄起了鵝毛白雪。

“下雪了。”周芙看向陳忌,“你冷不冷啊?就穿這麽點。”

“不冷。”陳忌雙手撐在身後,仰着頭,下颚線流暢,“你知道今塘哪年冬天最冷嗎?”

“嗯?”

“八年前,你走的那年。”

“但那年是出了名的暖冬啊……”小姑娘話音弱了些,“我後來,有一直關注今塘的天氣……”

那年是最暖的冬季。

“但我就是覺得冷,周芙,那年你把我所有的溫度都帶走了。”

除夕夜,今塘同對岸的煙花禮如期綻放。

周芙仰着頭,嗓音脆生生道:“今塘除夕的煙花禮下,所有的願望都可以實現,這是真的,陳忌。”

“嗯。”

“你信嗎?”周芙繼續問。

陳忌:“我信。”

周芙眨了下眼:“八年前,在這裏,我許的願望實現了。”

陳忌淡淡道:“我的也實現了。”

“你那時候許的什麽願望?”周芙一雙杏兒眼水潤清透,“我許的是以後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男人扯了下唇角:“巧了,咱們還真給老天爺省事兒。”

周芙忍不住笑出聲來。

下一秒,陳忌從褲兜裏摸出個小木頭塊來。

周芙偏頭瞧過去,睜大眼:“這不是我的嗎?你那年送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我這八年一直都帶在身邊的。”

陳忌“嗯”了聲:“剛剛去你房間偷出來的。”

周芙定定地看着他,心跳沒來由地加快起來。

“還記得當初你讓我教你拆這東西,我說以後有機會再教你嗎?”

周芙忙點點頭:“記得。”

“想知道裏面是什麽?”

“嗯。”

“看好了。”小木頭塊在男人修長指節間來回變換形狀,待陳忌抽出最後一根小木條時,裏頭赫然出現了個閃着微弱光芒的素戒。

周芙驚得微張着嘴。

陳忌自嘲地扯了下唇角:“這個沒那天求婚的那個貴,但是是我八年前親手做的,貴的,和有意義的,兩個都給你。”

男人掀起眼皮子看向面前已經開始掉眼淚的小姑娘,笑容帶着點兒野:“老子八年前就想娶你了。”

“要嫁給我嗎?”

小姑娘吸着鼻子,含含糊糊道:“你不是都,求過一次了嘛……”

“那個後來的陳忌求的。”男人扯了扯她臉頰,“今晚這個,是替八年前的陳忌求的。”

周芙紅着眼:“好,我八年前就想嫁你了。”

男人哼笑一聲,一邊攥着紙巾小心翼翼替她擦眼淚,一邊沒正形地欺負她:“小姑娘要矜持點兒。”

矜持的小姑娘濕着眼偎進他懷中。

相識于盛夏的少年少女,終在暴雪紛飛的寒冬得以相擁。

在這燈光昏暗煙火卻絢爛的海岸,愛戀悄無聲息上演。

四季更疊,永無落幕。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注:英文和翻譯都是摘自歌詞。

嗚嗚嗚正文完結啦!非常感謝大家能來看,小菜雞寫文非常沒有自信,但是大家的評論一直都在誇誇和鼓勵,真的超級超級感謝!祝願小仙女們都能遇到甜甜的愛情。這章評論也揪紅包包!

番外周五開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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