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手酸
手酸
由于周芙有小孩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太多不良反應,除了日漸圓潤之外,其餘都和從前沒有什麽太大差別,對日常生活的影響并不是很大,因而當她提出想在這期間照常去公司報道上班的時候,陳忌也沒有什麽反對意見。
一切憑她開心,任她自由。
不過打從陳忌讓李順把那好幾箱,從冰箱裏搜刮出來的冰激淩帶回公司給大家分了之後,周芙有孩子這件事便也人盡皆知。
先前周芙在公司裏一直是年齡最小的,性格又溫和,習慣與人為善,和同事們的關系都相當不錯。
不僅是陳忌偏愛她,大家也都十分照顧她。
老餘和方欣知道這個事之後,給她安排的工作量也有所減少,并且還是經過仔細考量的,既不會讓她閑着無事可做,又不會讓她忙到需要留下加班的地步。
盡最大可能讓她舒适地在事業上,發揮自己的有效價值。
在這一點上,陳忌顯然也是十分認同的。
在陳忌心中,他始終認為,周芙首先是她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其次才會附加一些“妻子”或“母親”等身份。
她是因為愛他,才會心甘情願被貼上這些額外的标簽。
因而他也絕不能讓這些額外的标簽,成為綁架她的束縛。
她永遠不需要因為所謂的“妻子”或“母親”的身份,對任何事情做出退讓妥協和犧牲。
她永遠可以盡自己所能,做一切自己所想要去做的事。
而他只需要給她足夠且堅定的支持就好。
周芙對老餘方欣安排給她的工作強度十分适應,每天都過着和從前差不多的,朝九晚五去上班的生活。
稍微有一點點差別的地方就在于,先前她幾乎每天都比較準時到公司,這段時間開始嗜睡,常常沒法早起,鑒于自家先生就是頂頭上司這種特殊的關系,她偶爾耍起賴走起後門時,也肆無忌憚,常常會在床上多賴上半個鐘頭一小時之類的,再懶洋洋起床洗漱出門。
前一天剛剛交完一個項目的圖稿,隔天任務量就比較輕,想到這,當天早上臨近要起床的時間時,周芙便毫無心理壓力地抱着被子繼續賴床。
陳忌起床的時間向來比她早,除了要經他手處理的工作多之外,他還得每天在周芙起床之前替她把早餐做好。
其實像做早餐這類的家務,陸天山派過來的幾個傭人阿嫂也能做得得心應手,甚至因為術業有專攻,人家能做的花樣比陳忌多得多。
最開始也交由她們做了兩天,不過周芙雖嘴上沒說,但陳忌觀察了幾天之後,很輕易便發現,自家這個祖宗似乎已經吃慣了他的手藝,比起阿嫂們做的,周芙似乎更青睐他做的。
察覺出這個情況之後,他便二話不說将這些事重新攬回自己身上。
畢竟親自照顧她,是他這輩子最有興趣的事。
這天陳忌仍舊同往常一樣,早早便醒了過來。
準備起床之前,輕手輕腳将懷中背對着自己的小姑娘翻過來,骨節分明的五指從她柔軟又略顯淩亂的發絲之間穿過,大手扣着她後腦勺,隔着那個并不算太大的小肚子,占有欲十足地将人按到自己唇邊。
先是習慣性湊到她頸窩之間,深深地聞了幾秒鐘,滿足之後,再狠狠啃上周芙睡得微微張開的軟唇。
另一只手不規矩地占着小姑娘便宜,一頓折騰之後,沒将人折騰醒,自己倒忍無可忍了。
憋得脖頸間青筋凸顯,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可偏偏又因為這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不能拉她起來百态千姿地同自己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契合。
最後只能不要臉地趁人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握着她的小手,強行帶着替自己進行一些人道主義安撫。
而後起床進浴室,自我進行最後一輪的發洩。
這期間發生的一切,睡得不省人事的周芙全然一無所知。
因而小姑娘每天從美美的睡夢中醒來時,總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為什麽一覺醒來,自己的手總是酸得莫名其妙,想使勁都使不上來。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她迷迷糊糊抱着被子再睡了會兒,又慢悠悠地翻過身去往陳忌那半的空床湊,抛棄自己的枕頭,躺到他的那個上去,嗅到他留下的熟悉的味道之後,才又安安心心繼續回籠了半個多小時。
再醒來時,隐約已經可以聞到陳忌替她做好的早餐香味,小姑娘用手揉了揉眼睛,還沒等完全清醒過來,陳忌便已經拿着她一會兒去上班要穿的通勤裝過來了。
一邊手一套,淡聲問:“今天想穿什麽色系的?”
周芙這會兒腦子還轉不過來,搖着頭說不知道,随便。
陳忌沒再打擾她,随手替她留下件酒紅色的毛呢外套,自己則回到衣帽間,挑了條同色系的領帶。
再出來時,周芙已經傻愣愣地抱着被子坐了起來。
陳忌煞有其事地拿着領帶走到床邊,俯身湊到她面前:“替我紮個領帶。”
周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白道:“你自己不是會紮嗎?”
當初她還是他親手教的呢。
陳忌答非所問:“今天要去趟規劃局。”
周芙還沒懂,只眨了下眼:“嗯。”
她知道啊,他一般只有去這種比較正式的地方,才會西裝革履,這是她剛搬進來沒多久便了解到的,屬于他的小習慣。
陳忌輕嘆一口氣,緊着後槽牙,伸手掐上她左邊臉頰,語氣裏帶着點兒幼稚的小別扭:“上回去的時候,項目對接的那個組裏,有幾個傻逼老炫耀個不停。”
“炫耀什麽?”周芙不解,她實在想不出,陳忌這種各方面都過分優越于常人,幾乎什麽都會什麽都有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在他面前擁有炫耀的資本和底氣。
陳忌冷哼一聲:“有意無意就用手扯一扯歪七扭八的領帶,然後假裝抱歉地說一句,不好意思啊,家裏媳婦領帶紮得不太熟練,見笑了。”
“就他們有媳婦?”陳忌語氣裏帶着點不屑,“看不起誰?”
周芙這回是真忍不住笑出聲了:“陳忌,你是不是沒長大?”
怎麽連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都要攀比!
男人聞言當即揚起眉梢,捏着小姑娘下巴,語氣裏帶着威脅:“怎麽?才幾個月沒碰你,太太就又開始質疑我沒長大了?用不用現在立刻馬上,讓太太回憶回憶,到底長沒長大?”
周芙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明明都懷着他的孩子了,卻仍舊容易害臊:“陳忌!注意胎教!”
她搬出小家夥來轉移話題。
哪知道眼前這男人壓根兒一點都不在意,随口便說:“沒用的。”
周芙不知他指的是什麽:“?”
“老子基因都給了,你再怎麽注意胎教,這家夥也好不到哪去,出來一樣混。”
周芙:“……”
“你對自己的認知也挺深刻的。”
陳忌吊兒郎當扯嘴笑了聲。
兩人膩膩歪歪一陣過後,周芙還是伸手替他将領帶紮好,順了他的意。
到了陳忌該出門的時間,周芙還沒打算起來,男人臨走前同往常一樣,操心地叮囑她記得把桌上的早餐吃了再去公司,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立刻給他打電話。
周芙嗯嗯了幾聲,又躺下鑽回被窩中去。
懶洋洋再賴了十來分鐘之後,她終于舍得起身下床去洗漱。
洗漱臺上,陳忌已經替她盛好漱口水,擠好了牙膏。
他照顧她确實照顧得細致入微,幾乎是能想到的事,都希望能替她包圓。
有一回早晨,許思甜來家裏找周芙,無意間看見洗漱臺前那擠好牙膏的牙刷時,嘴上立刻啧啧個不停:“陳忌當你三歲嗎?”
周芙含着一嘴泡沫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許思甜想了想,又開口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說法:“不,他也就是對你這樣,我估計等你家孩子出來,哪怕只有一歲,他沒準都會直接沖小家夥說,都一歲了,還不會自己擠牙膏?不會擠別刷了。”
周芙:“……”
周芙一邊刷着牙,一邊回想着那些發生過的有意思的日常,無意間瞥了眼面前偌大的鏡子時才發現,自己的唇角似乎一直是上揚的。
許思甜曾說過,因為她擁有最堅定的偏愛,才會無時無刻,笑得發自內心,肆無忌憚。
規劃局那邊的會,一連開了一上午沒停過。
周芙不讓陳忌兩邊奔波勞累,說是要和方欣出去換換口味,中午不吃他做的飯了,他也不用抽空趕回來一趟。
午餐過後,周芙也懶得再回家了,和方欣單婷婷一塊回到公司之後,便光明正大地當着大家的面,進了陳忌的辦公室,準備去裏頭的休息室小小地睡上一會兒。
她如今入睡得很快,只不過今天這一覺睡得卻沒那麽安穩。
迷迷糊糊之際,夢境不斷。
半個多小時之後,周芙擰着眉心從睡夢中醒過來。
手往枕頭下探了探,摸到手機之後,忙給陳忌打了個電話過去。
規劃局那邊,一場持續了一個早上的會議剛剛中場休息的階段,一屋子的高層,全都在原位待命,只簡單地喝兩口茶,沒一個人離開。
陳忌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修長指節扣上領帶,有意無意地扯了扯。
見周圍人沒什麽反應,半分鐘之後,又懶洋洋地扯了一回。
這下終于吸引了不遠處幾個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剛小心翼翼地開口朝他喊了句“陳總”,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聽見陳忌直接将話接了過去,男人字裏行間炫耀的意味藏都藏不住,偏偏語氣還能保持着那股子漫不經心:“噢,你說領帶啊?是,早上起來,家裏太太非要替我紮,見笑了啊。”
“……”對方張了張嘴,幾秒之後才又小心翼翼問:“陳總您看,咱們的會是不是該繼續了。”
“……”陳忌掀了掀眼皮子,面無表情道,“安排下一組開始。”
“好的陳總。”
接到周芙的電話時,正好是會議繼續開始的幾分鐘之後。
專屬周芙的來電鈴聲響起時,彙報人的話音忽地戛然而止。
那鈴聲是周芙某天心血來潮抱着陳忌的手機替他設置的,可愛風,是她那種小姑娘會喜歡的,但是此刻在這嚴肅寂寥的會議室內,和一臉清冷高傲的浮沉建設老總扯上關系,就顯得無比驚悚。
在場的高層們原以為,這樣嚴謹的會議忽然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多少會令陳忌有些反感。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位業內大佬并非好脾氣有耐心的人。
哪成想陳忌不僅沒有厭煩地挂斷,甚至還擔心對方等太久似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毫不猶豫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隐隐傳來個女聲,聽起來似乎還挺嬌氣:“阿忌,我剛剛睡午覺的時候做噩夢了……”
主講臺上,彙報人戰戰兢兢伫立在原地,不知該不該繼續彙報下去,一邊糾結,一邊卻聽見陳忌開口溫聲問:“夢見什麽了?”
周芙緊張兮兮道:“夢見小家夥生出來之後是個大話痨,因為話太多,被好多家幼兒園扔出來……”
陳忌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耐心地哄她:“不會的,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周芙“嗯”了聲,還沒等緊張的心情放松下來,音調又揚高幾個度:“那該不會……生出個啞巴吧……!”
大抵是因為這沖擊太過強烈,周芙甚至覺得肚子都忽然疼了起來。
陳忌被她這匪夷所思的聯想惹得哭笑不得,唇角正勾着,就聽見周芙那頭傳來的話音變得不太對勁了:“阿忌……”
尾音拖着,從驚吓變為有氣無力。
陳忌眉心一下鎖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怎麽了?”
“我肚子有點疼……是不是這小啞巴準備出來了……”
男人幾乎是一瞬間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
一屋子高層面面相觑。
有人問:“這,這會還開嗎?”
有人答:“那要看陳總還回不回來。”
“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浮沉這位從來不在這種會上接電話,自己不接,也不讓別人接,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性。”
“什麽?”
“電話是陳總太太打來的。”
邊上一位領導笑着搖了搖頭說:“那這會先散了吧,你們怕是不知道,陳總拿那位太太當祖宗伺候,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了。”
騷凹瑞,開學淺淺自閉一天,明天應該會恢複正常,不過應該也沒多少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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