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妥協 蘇小姐這樣親過你麽?

季長善沒說好或不好, 彭朗捧着她的臉,拇指摩挲眼前人的皮膚,觸感細膩光滑,宛若瓷瓶。她垂下眼去, 沉默良久, 終于拉掉名義丈夫的掌心說:“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掃着季長善低垂的睫毛, 彭朗心知肚明她猶豫。他不能放任季長善的理智占上風,否則她要麽刨根問底, 要麽頭也不回地離開他。

人性貪婪無比,彭朗既希望太太裝聾作啞, 又渴求她長久地陪伴身邊。

他擋在季長善身前, 不肯放行,季長善擡手推他,彭朗環住她後背, 手心走過纖瘦的每一處, 一點一點傳遞溫度。

季長善一動不動,彭朗右手順着她的高馬尾, 嘴唇輕碰懷中人額頭。他的呼吸掠過她發際,癢酥酥的,季長善越發沉迷彭朗的懷抱, 手使不上勁兒似的, 根本無法推開他胸膛。

彭朗低頭吻住季長善的眼尾,他一天比一天清楚太太就像只小刺猬,外殼全副武裝,內心軟得一塌糊塗。她非常吃被需要這一套,彭朗于是趁熱打鐵:“待在我身邊吧,小善。我離不開你。”

他語速慢, 語調輕,好似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由不得季長善不信。

她睜開雙眼,望住彭朗襯衫的第二顆紐扣,小手原本垂在兩腿邊,這時卻慢慢擡起來,去抓他腰間的襯衫。

季長善對他的挽留無可奈何。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輩子沒被誰需要過,所以才這樣願意相信彭朗。他似乎真的很需要她,像沒了她就活不下去。季長善把臉藏進彭朗的胸口,仿佛蒙在被子裏說話,聲音悶悶的:“你要是騙我,就被雷劈死。”

“我要是騙你,被雷劈一道半死不活,再劈十道才折磨至死。”

“你有毛病吧。”季長善攢起眉頭,有點兒想笑,又忍不住思考他被雷劈上十一道的可能性。

她仰起小臉和彭朗四目相對,這人神情照舊,全無笑意。彭朗安靜幾秒鐘,伸指理順她耳邊的碎發,十分誠懇道:“我不怎麽開玩笑的,小善。我們慢慢來吧,無論如何,我不會騙你。”

他都這麽保證了,季長善也不曉得還能怎樣質疑。她稍減疑心,重新埋頭于彭朗胸口,她也不想這樣的,但是胳膊不聽使喚,逐漸縮緊。她手心貼住彭朗的腰背,片刻無聲後,季長善小聲問:“你和蘇小姐幾歲認識的?”

“她十四歲的時候,我十五歲。”

“你們談了多久的戀愛?”

“只能說作為朋友的時間更長,我們沒有正式戀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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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誰不想确定關系。

季長善撤出臉龐,拍彭朗的後背,讓他詳細交代和蘇涵水是怎麽做朋友的。

見她不再鬧脾氣,彭朗就抱着季長善往她卧室挪,邊走邊慢聲說:“抱過她,親過她,睡過同一間房。”

“你也解她內衣了?”

如果解了,那他和蘇涵水的關系,跟自己和他的有什麽區別?就這,他還不承認是談戀愛呢,可真夠王八蛋的。

季長善推人及己,不由惱火。

她禁止彭朗進入卧室,除非他說明白有沒有解過蘇涵水的內衣。彭朗單手攬着季長善腰身,另一手捏住她鼻尖,“你有沒有聽說過,吃醋會讓人的鼻子變長?”

“我只聽說過撒謊會變成匹諾曹,”季長善揪掉彭朗的大手,毫不客氣地瞪他,“而且還會被雷劈十一道,折磨至死。”

她沒有否認自己吃醋,反正否認了也沒人相信,包括她自己。

季長善的占有欲過分強烈,乃至陳年老醋都要吃。彭朗原本一定會因此皺眉頭,可是既然期望她留在身邊,就不得不讓渡一些回避的自由,去滿足她部分的占有欲。

彭朗願意跟太太做這種交換,于是親一親季長善的臉頰,實話實說:“我沒有主動看過她的內衣。”

那就是看過。

季長善立馬別開臉,要掙脫彭朗的胳膊,他沒給太太多餘的空間,雙臂箍住她,費了一些力氣把她拎進卧室,直接壓倒在床上。

經過無數個夜晚的相處,季長善并不擔心彭朗會強迫她做什麽。雖然他是個王八蛋,但好歹具備人類良知的雛形,或者說,他本質上是溫柔的那類人。

季長善平靜下去,躺在霧藍色的床單上,目光從他發際線移到下巴颏。

卧室朝南,采光好,他面孔鍍一層光澤,不很明顯。季長善打量他許久,不管怎麽看,都覺得這人沒有一處長得不好,就是不知道蘇小姐有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他。

也許看過吧。

季長善盡量不去想象畫面,可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揮之不去。

她到底在意彭朗都跟蘇涵水做過什麽。

這麽想着,季長善默默擡手,順着彭朗的左眉,體會他皮膚下眉骨的弧度,“她也會這樣摸你的眉毛麽?”

“她可能摸過另一邊吧。”

雙手順勢向後搭住他脖頸,季長善根本沒用力氣,彭朗就順從地低下頭來,任由她的嘴唇找地方落吻。

季長善親他的側臉,蜻蜓點水,随即擺正名義丈夫的臉,直視他眼睛問:“蘇小姐這樣親過你麽?”

彭朗無法撒謊,不然會被雷劈死。他輕聲答親過,季長善稍撇嘴,摟着他脖子往下壓,嘴巴貼住彭朗的嘴唇,三秒後撤開半厘米,說話間氣息對流:“那這樣呢?”

他沒有回答,眼波緩慢升溫,季長善目不轉睛盯着彭朗的雙眼,想看清楚這個人瞳孔裏只有她一個。

四片唇瓣重新嚴絲合縫。季長善并不擅長主動,但是如果彭朗能輕易攻破太太的牙關,就絕不能說這場溫存缺乏裏應外合。

兩個人的呼吸逐漸同溫,季長善用指尖摳住彭朗的肩膀,他親得不疾不徐,右手悄然挪動,她腰裏的白綢襯衫一絲一縷向外抽挪。

搭扣順遂開解,季長善無暇顧及彭朗把胸衣丢到了床頭還是床尾,她已經放棄抵抗,随便彭朗解開她襯衫的第二顆扣子,或者一路解到底。

不知過了多久,他太太的呼吸開始紊亂,身體如同積雪融化,皮膚發燙,骨骼盡軟。彭朗轉移親吻,她的耳垂脖頸先後點上淡粉,這種印記不斷下滑,停頓,輾轉。

季長善盡量克制喉嚨發出響動,她過去的無欲無求早已無影無蹤,有好幾個瞬間,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誰需要誰。

太太的敏感超乎彭朗預料,他莫名興奮,眨眼間像回到童年,那種深刻于小男孩兒基因裏的頑劣驟然翻湧。

彭朗故意擡起臉觀察季長善的微表情,手指持續游動,眼望着她的冷靜近乎破裂,彭朗忽而住手。

輕喘中,季長善眼波搖曳。

彭朗湊近太太的臉龐,呼吸蹭着她皮膚,低聲詢問她什麽感覺。他眼角的笑意明目張膽,仿佛享受她倍受折磨似的,極其斯文敗類。

季長善為自己的不慎失控而惱羞成怒,當即合攏襯衫,拽過一旁的枕頭砸向罪魁禍首。

“流氓!”

彭朗擋住藍枕頭,翻身倒在季長善左側,眼睛笑成兩道縫。

季長善坐起來飛快系扣子,彭朗伸手摸過床角的胸衣轉着圈慢打量,“如果能變成這件小衣服,我也是願意的。”

他的言行舉止很天真,天真得近乎惡劣。季長善罵彭朗比流氓還流氓,罵了兩遍不解氣,拎起枕頭捂住他的敗類臉,請這位流氓滾出她家。

彭朗悶在枕頭底下笑,憑直覺找到季長善的位置,一把撈過太太的後背,示意她低頭看看。季長善只瞥了一眼,就恨不能用枕頭憋死彭朗,并且已經付諸行動。

她的名義丈夫輕松扔掉枕頭,季長善被迫側躺床上與他對視。彭朗摸着季長善背部,親親她的額頭,又吻住她眼睛,“你也讓我很難受。”

他的意思是,他們扯平了。季長善消停一會兒,還是想拿枕頭揍他。

彭朗笑笑,指腹輕描她臉部的輪廓,“我沒跟別人這麽做過。”

“做什麽?”季長善明知故問,臉上染一層愉悅,朦胧得幾乎不可見。

彭朗挪動大手,要拉着季長善從頭演示。她家裏沒有安全措施,怕擦槍走火弄出個孩子,立馬低眼說知道了。

她保持緘默,翻來複去咀嚼彭朗剛才那話的意思。

他談過女朋友,卻沒有跟任何人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管怎麽說,如果他沒撒謊的話,她至少比別人特別一點兒。有錢人既迷信又怕死,他應該不至于為這事兒,承擔被雷劈的風險。

季長善眼眸點笑,出于信息對稱的原則,沒過一會兒就摟住彭朗的脖子,趴到他耳邊,假裝漫不經心道:“我也沒跟別人做過什麽,你不用擔心吃虧。”

就算季長善跟別人發生過什麽,彭朗也不介意。他只是覺得季長善這樣暗打算盤有些可愛,因此沒法兒控制自己向她靠攏。

彭朗捏捏季長善的鼻子,蹭一蹭她的臉頰,親了又親她的嘴巴,季長善被他親笑了,指尖捋着他後腦勺的頭發,決定多給彭朗一段時間,讓他好生思考如何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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